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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迷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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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人吧?孤男寡女,你……”或许她没发觉,但她身上的女性幽香一直不停钻进他的鼻孔里,他很难受。

“拜托!”她故意大笑,借以掩饰心底的失措。“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对我怎么样?”

她竟敢质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还没窝囊到连办事都不行!”

“问题是你起不来啊!”路箴茗下意识地脱口说出。

郝韫霆整张脸都青了。“你再说一遍。”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语病,红潮烧遍了整张娇颜。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脚不方便,不是说那个地方……”“你还说!”他气疯了。

“不说就不说啰!”她咕哝着,反手轻拍他气红的脸。

“乖孩子别想那么多,快快睡觉好不好?”他睡了,她也比较不会那么紧张,方能定下心来休息。

“不要碰我!”他伸手推开了她。这笨女人不知道男人是属于纯感官性的动物吗?就像是肚子饿了一定要吃饭的道理一样,男人积满了欲望也必得找个出口发泄。

住院这么多天,先前因有公事缠身,他无暇想那么多,可一受她挑逗.他……天晓得,他忍得有多辛苦!可恶!

“稀罕,很了不起啊!”她不满地轻啐一口。

“就很稀罕,你管我?”他有着些许的恼羞成怒。

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路箴茗翻翻白眼,决定不与他计较。

“是是是,你大少爷说怎样就怎样,我才懒得管你!现在可以睡了吗?”

“不行!”他指着柜子道。“里头还有一条毛毯,你去把它拿出来。”

“干么?你都盖了一张棉被还会冷啊?”她抱怨归抱怨,还是下床去取来毛毯。“喏,毛毯。”

“卷成长条,隔在中间。”

她照做,忍不住好奇问道:“这要做什么用?”

“隔条楚河汉界,以免你半夜贪图我秀色可餐偷袭我!”她不懂得保护自己,这项重责大任只得落在他头上。

路箴茗倒吸口气,终也发怒了。

“你美咧!谁要偷袭你?”

“我就是觉得自已是天上地下最俊美的男子,你管得着吗?”

……………………………………………………………………………………………………………………………………………………………………………………………………………………不要脸!她低咒一声,却也懒得再与他斗口了。

“熄灯!”郝三少再下一道命令。

“熄不熄灯于你有何分别?”他在耍她嘛!如果她一爬上床,他就叫她去做事,那她这一夜还要不要睡啊?

“于我是没分别,但与电力、地球的能源分布、生态保护……”“知道了,少爷,我去关就是了。”她怕再不动作,他要把如来佛祖、阿拉真主……全搬出来了。

“早去做不就得了。”他志得意满地冷哼一声。

“你少得意,今晚咱们走着瞧。”他要敢再半夜爬起不睡觉,她就去跟扫地的欧巴桑借根拖把来打昏他!

“谁怕谁?”他转过头,再不理她。

路箴茗也随之爬上了床,掩嘴轻打个呵欠,几番斗口慢慢驱逐了她心底的火热。欲情消退后,睡意渐次凌驾其上。

夜深了,她是该睡了,有她在身旁,他应该不敢再妄为才对……想着想着,神智迳往梦乡里沉。

感觉她温暖、细腻的手臂又碰到他的侧腰了,郝韫霆的身子微微一颤,强烈的火气在体内奔流。

“该死!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嘛!”低咒一声,他勉强屏住气息,稍稍挪开了身子。

还说要押他睡觉咧!她这样骚扰着他,他更无法入眠了。

但因为有她在,他不敢坐起、不敢打电话,更不敢偷偷把眼睛上的纱布拆开处理公事……只得躺在床上装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月亮爬过了天空,迳往西方行去。夜快消逝了,郝韫霆疲累地打了个呵欠,因为她的折腾,他的身体益发疲倦了!

不知是谁搞的鬼?总之,“楚河汉界”在时间的流逝下,被一点一滴打散了。

他的耳朵接收到一阵平稳的频律,是她的心跳,像似母亲的摇篮曲,他再打个呵欠,意识逐渐朦胧,而脑袋也情不自禁地倾向她的胸口,希望更清楚地听见这阵安心的声音。

她没有让他失望,那上下起伏的柔软胸膛里,不停传来规律的声响,一直一直将他往梦乡里拉去。

这是自意外发生以来的第一夜,他完全忘了工作、毫无心理负担地睡了一场好觉。

一些事情被耽搁了,可是……他似乎也得到了某样礼物。

是什么呢?睡梦中的他怀着笑,也懒得去想了,睡觉要紧。

……………………………………………………………………………………………………………………………………………………………………………………………………………………郝韫霆不是很明白,路箴茗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甚至罔顾女子的名节。

有好处吗?他不以为自己回报得了多少。

他并不是个会为“情”牺牲一切的男人,起码比起两位专情又痴情的兄长,他是属于冷血的那一方。所以明明对她有好感,也晓得她私底下为了他的眼伤掉了不少泪,他很感动,但在与公事相冲突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欺瞒。

并不会因为她的泪就忘却公事、理智尽失地对她吐露实情;他是个自私的男人,而她……却是个善良的天使。

或者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后,她会恨他、进而离开他。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男人与女人总是因误解而相爱、因了解而分手。

他苦笑地调侃自己,既自承配不上她,也只有用这理由来自我安慰了。

只是……胸口这胀得发痛的情绪又是什么?

“你又在发呆了。”君梧邢湿润的嗓音里夹杂着浓重的不满。

郝韫霆猛然回过神来,记起了他的造访,以及病床前正在为他做分析报告的谷川瞳。

可恶!他竟然闪神了,终究还是因私忘了公。

“郝先生,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剩下的工作不如改天再做吧!”谷川瞳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啧,你们真当我是病鸡啊?这样坐着听几份报告也会累!”他笑,强自打起精神,又恢复了皮皮的模样。

“可是,郝先生……”一身铁灰色套装,头上的髻一丝不苟地绾着,外表严肃的谷川瞳在郝韫霆面前流露少见的小女儿娇态。

“小瞳,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干么这么客气?”话虽如此、他待谷川瞳和君梧邢的态度就是有明显的亲疏之分。

对于心上重视的人,他特爱动手动脚,以肢体碰触联络彼此间的感情;至于一般朋友,他口头上虽仍谈谈笑笑,但周身一股区隔的距离就是相当明显。

相较起来,一开始就忍不住对路箴茗的拍拍碰碰真是脱了序。人呢,一生中如果非得在感情上栽一次的话,怕他这一回是躲不了了!一想到此,郝韫霆心中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对象是她,这特殊的女子完全合乎了他的品味;忧的是相逢不对时,要他一心投入情感经营中,而抛却工作……难,太难了!

总之,他对她是亏负定了!

“郝先生……”带着些微忧虑的低喃,谷川瞳对郝韫霆的容易闪神感到泄气。她不否认对于这出色的男子是有些好感的,奈何用了几回心,他依然无知无觉,连当她是知心人都不曾,不知要怎样的女子才能惹他动心?但可以确定大概不是她了!

“咳!”君梧邢佯咳一声,脸上冻着一层冰。“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忙,我们不该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他这是在提醒她?谷川瞳微薄的唇僵硬地抿着,为心事被人看穿而恼羞成怒。“总裁不必担心.我会尽快把事情做好的。”

“希望!我可不要一个老是见色就忘事儿的秘书。”

她面孔愤怒地胀红。“这一点不劳您费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总裁还是要多多检讨一下自己吧?”

“我的事不要你管。”君梧邢难得地失去了冷静。

“我职责所在,怒难从命。”她更怒哼了声。

郝韫霆深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两人还是一样,像冰与火般难以相容。

“对不起,很抱歉,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错,是心不在焉的我错了,可以拜托你们原谅我吗?”

君梧邢和谷川瞳又彼此瞪视了一眼,才各自撇开头去。

“郝先生,那我继续做报告了。根据调查,‘Z’俱乐部成立于十年前,是某位政府高官暗中筹设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台湾陆陆续续发生了进口新娘失踪事件,而这一、两年,失踪的范围更扩及外劳,曾有人怀疑,台湾是个贩卖人口的转运站。”

“但这些失踪的人却从未被找到过,他们是彻底消失了。”郝韫霆在发现这件事时曾努力思考了许久,最后只导出一项骇人的结果——这的确是桩走私贩卖事件,只是商品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人体器官”。

“‘君威’旗下的调查部门费了很大的功夫,走访全球,调查这件事,已确定了没有那些失踪人口的消息,他们是‘消失’了。”

郝韫霆深吸口气、闭上眼,事情真给他料中了;虽早已有所猜测,但实际听闻结果,心情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有‘Z’俱乐部幕后主使者的线索吗?”

“没有。但可以断定此人相当谨慎小心,旗下势力庞大,且已完全退居幕后操控一切,不在前方大出风头,所以很难调查出‘他’的真实身分。”

“是吗?”郝韫霆的语气里竟有丝虚弱。

“你……猜到那个人了?”君梧邢危险地眯起眼。

“我……”郝韫霆苦笑地顿了下。“别把我估量得太高,我没那么大本事,你的调查部门都查不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随便猜就猜得到。”

君梧邢像是放下心似地吁了口气。

“你最好不要太冲动,妄逞英雄通常不会有好下常”“总裁好毒的嘴,专门咒人呢!”谷川瞳尖锐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君梧邢的声音又比她高上两度。

郝韫霆用力一拍额头,有名的“君、谷大辩论”又开始了,天哪!谁来救他脱离魔音迫害?

“吃药了。”天使一般的声音发自门口,是路箴茗。她很讶异地看着病房内的访客,若她没记错,那个外貌冷峻,却有着月光般柔发的男子应是鼎鼎有名的“君威企业”新任总裁君梧邢。

君梧邢只是望了路箴茗一眼,冷冷的哼声喷向郝韫霆。

“你还受不够教训吗?”他是认出了路箴茗就是前回在“罗蔓西餐厅”里监视郝韫霆的奇怪女人,她的接近恐是另有目的,而以郝韫霆的聪明机智会不晓得加以防范吗?八成是多情的性子又发作了。

郝韫霆只是嗤笑了声。“梧邢,你总把我看得太高,事实上很多事情是我先做错了。”

君梧邢是为他抱不平,他懂!但在与路箴茗的交往中,他自承是错的那一方;至少以目前而言,她完全坦白了,他却没有。

“哼!等你吃到苦头你就知道了。”

“如果有那一天,也是我自找的。”因为他欺骗、亏负她太多了。对于路箴茗,郝韫霆有深深的怜惜与愧疚。

在君梧邢的注视下,路箴茗缓缓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奇*书*电&子^书觉?君梧邢似乎对她怀有敌意。

怎么可能?路箴茗随即又谑笑自己的多心。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之间,如何产生恨?

“箴茗,我为你介绍。”郝韫霆执起她的手。“这两人是我的朋友,君梧邢、谷川瞳。”

“你们好。”路箴茗欠了下身子。

谷川瞳瞪大眼,受了不小的刺激——原来这就是郝韫霆倾心的女子!

而君梧邢则在看见他们双手亲密地交握在一起后,恶狠狠的目光不停杀向路箴茗。

不是错觉呢!他们是真的对她不怀好感。路箴茗心底升起一股错愕的情绪。她得罪他们了吗?

“箴茗!”郝韫霆拉拉她的手。“药呢?”

“什么!”她正陷于沉思中,没听到他说的话。

“你刚才不是叫我吃药?”他笑着提醒她。“你这样不行喔!是不是看帅哥看呆了?”

“神经病!”她轻哗一口,潮红却控制不住地在脸上肆虐。

君梧邢确实有教人看呆的本钱,他很英俊,冷峻的气质更是惑人心神。但在她的眼里,郝韫霆的吸引力却是无人可及的,他样貌多变、性子也多样,完全勾住了她的眼,教她无一刻不注意他。

路箴茗转过身去,倒了水给郝韫霆吃药。而君梧邢审判的目光,还是一直追着她。

“君先生有什么事吗?”她终于忍不住了。

“糖衣毒药。”君梧邢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她还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就听见背后郝韫霆大大的抽气声。

“梧邢——”

路箴茗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君梧邢是在讽刺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打我进来之后,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为什么?我没得罪过你吧?”尤其她愈与韫霆亲近,他瞪她的眼光就愈寒冽,令她忍不住在心底怀疑,君梧邢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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