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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在一旁跟着乐的浣儿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蹦蹦跳跳的跑开。然后踱步上了高台。左手背在后面藏着什么。落坐在长明旁边。“多谢馆主关心。为了我之前在汤里加料的过错。还有弄脏你的衣服以及《菀宁集》的事道歉。我也帮你带了纪念品回來。”
长明的笑僵在嘴边。看着她一直放在身后的左手。有种隐隐的不安。
“当当当当。”琉璃一抬手便将身后藏好的卷轴在长桌上铺开。一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长明眼前。
“这。这是什么。”长明的声音发颤。很快他便一眼就看到了这张鬼画符中的那两只琉璃口中的“呆鸟”。“你。你把我的画给。给弄成这样。”长明骤然的弹起身。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琉璃被吓了一跳。翻了翻白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洠Х⑾治野锬惆颜尽遁夷范汲艘槐槁铩？墒呛牧宋乙灰故奔浒ァ６一故怯米笫帧Ｄ阒牢矣卸嗖蝗菀茁铩！�
长明气的牙齿打架。“所。所以你就用了我的画。來。來画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你才不知所云呢。我好歹每个字都抄的清清楚楚。你看你画的笨鸟。还占着这么大地方。挂在墙上那么空洞。有什么好看的。”琉璃反驳。
“这叫做‘留白’。”
“什么留白啊。不要说我不懂的东西。”
“所谓留白。就是特意留下空白之处供人想象。结果你现在添了这些奇怪的字体。把这幅画都给毁了。你觉得现在还能想象出什么。”
琉璃非不信什么留白。闭上眼睛。“我现在可以想象得出。这两只笨鸟背后是一条蜿蜒恢弘的大江。奔腾而过。你看。一样可以想象嘛。”
“你见过奔腾的大江上会长出这样枝桠。上面还落着春鸟。”长明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一个正常人交谈。
琉璃也心虚了。“那你就不要叫我想象啊。为何非要想象呢。真实的东西多好啊。”
长明顿感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他沉了沉气息。“你。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琉璃昂着头。直视着他。“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罢了。罢了。”长明欲哭无泪。他望着那些歪扭的字体。“还真是谢谢你的一片赤诚啊。”
“不谢。”琉璃洠Ш闷馈�
长明抚了抚胸口的郁结之气。“洠氲侥阌米笫只鼓堋稣夥印Ｒ彩遣蝗菀琢恕！彼泶套拧Ｄ抗庾⒁獾秸庖徽娴墓砘杏辛礁鲎痔乇鹈飨浴Ｒ蔡乇鸸ふ透删弧！俺っ鳌！�
琉璃的笑挂回脸上。“这四个字我认识。长明灯晚。对不对。不过那后面四个字我就不认识了。而且还特别的繁琐。我练了好多遍呢。”
长明看了看那后面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嘴角突然出现笑意。虽然略带点心酸。“你可知道那四个字里有你的名字。”
琉璃一惊。“我的名字。可是‘浪里飞燕’不是这样写的啊。你骗谁呢。”
长明扶额。“我是说琉璃。是琉璃二字。”
琉璃方才恍然大悟。“对啊。我现在名字是琉璃。我都忘了。那除了‘长明灯晚’。另外两个字是什么。”期待的看着长明。
望着那双明眸。薄唇轻启：
“长明灯晚。辉映琉璃。”
第一百八十三章 辉映琉璃（）
长明曾在一段记忆里看过那样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曼妙生姿。盈盈浅笑。总是身着一袭红衣。舞起來可谓是惊天动地。那摇曳的身姿曾让长明看得不止一次入神。也陪伴着他度过许多年的光景。但是。在那张鹅蛋脸上、柳眉之下、那双本该一样美艳动人的双眸却永远都罩着一层净纱。长明不敢想。那样一个生动的脸上会有怎样一种空洞。
而如今面对琉璃。那种空洞却好像被填补了。她黑亮的眸子如同天上的璀星。明明不会发光。却能映照出世间最独特的光彩。
“长明灯晚。辉映琉璃。”琉璃指了指长桌上的青灯又指了指自己。“是不是现在这样。现在这样是不是‘长明灯晚。辉映琉璃’。哇。你真的好神啊。你会预言。”
长明晃晃脑袋。“我也忘了曾写过这样的诗句了。只是你今天一提适才想起。不过这个‘琉璃’并不是你。而是那顶上的琉璃瓦。”
琉璃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可是我也是琉璃啊。那这句诗里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真的好特别。”她异常的兴奋。
“巧合罢了。你为何这般开心。”
“因为我觉得如此一來。我也会变成一个特别的人。而且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妙嘛。联想起來都觉得温暖。这个啊叫做‘留白’。”她学着长明的语气。“这八个字就当做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好了。”
“你还是把你送给我的‘礼物’给收好吧。我看着便觉得伤神。”他叹了口气。白白糟蹋了他一幅好画卷。
琉璃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长明馆主啊。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了些让你不高兴的事。”
长明瞥了她一眼。“算了。我还真是不习惯你突然这么说。
“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了。”琉璃突然伸出左手拍了拍长明的肩膀。只见他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弓了弓腰。“喂长明。你怎么啦。”琉璃一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哪里伤到了。“快给我看看。”说罢便扯下他右肩的衣服。
“快住手。”只可惜琉璃已经看到了那肩膀上泛黑的两排牙印。急忙用衣物覆盖住。“洠裁创蟀Ｄ阆然厝グ伞！�
“你这是被谁给咬了。这个人还真是恶毒啊。”
“的确是挺恶毒的。”长明表示赞同。
“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他。”琉璃一副大义凛然。
长明点了点头。“你。”
琉璃脸上的表情转变为嬉笑。“我怎么不记得了。真的假的。难不成是蛊毒发作的时候。”
“你说呢。”
“嘿嘿。我觉得我咬的挺好看的。你看我的牙那么齐。就当做是你身上的一个图腾好了。”她敲敲自己的贝齿。“不过为什么这印子是黑色的。你上了药。”
长明叹了口气。“大概是你体内有蛊毒的原因。大概你的口水都是有毒的。所以伤口才会发黑。不过应该不会死人的。”
“我的口水有毒。”琉璃惊呼。“这么厉害。那。那我会死吗。”她连忙扒拉着舌头。
“你见过毒蛇咬到舌头会被自己给毒死吗。”
琉璃甩甩头。随即问道：“毒蛇还会自己咬到舌头啊。这么笨。”
“我看你比它聪明不到哪里去。”
“哎。”琉璃深叹一口气。肩膀塌下來好洠Ь竦难印！翱磥砦蚁衷谡娴氖撬愕蒙弦欢亲踊邓恕！�
“这个比喻倒是挺恰当的。难得你有这么深刻的自我认识。”长明暗讽。
“只可惜你除了吃人记忆以外又不会解毒。”琉璃偷偷瞥了一眼长明继续假装可怜。“而且还不愿意帮我。看來我真的要客死他乡。被蛊虫吃个干净了。”
长明不语。
“你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长明重复她的话。“你觉得呢。”
“当然是为了死后能风光大葬啊。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哎哎。我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了。你定要把我葬到一个风景独特可以一览众山小的地方。活着的时候洠г趺锤吒咴谏瞎Ｋ篮罂杀鸶鸬姆赝费乖谙旅妗！�
“你想的还真是够远的。”
“那长明你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啊。难不成就只为了吸取回忆带走别人的痛苦。虽说这样听着挺伟大的。不过你总有自己的理由吧。”
长明语塞。“我。洠в欣碛伞！�
“无趣。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活在这个世上的。可是性命是爹娘给的不由自己做主。有的人呢是为了爱情而活。可是就算爱情洠Я恕Ｋ腔故且绦氯ァ＞拖袂邃裟茄挥械哪亍Ｊ俏嗣娑睢＞捅热缢滴野。挥械哪厥俏死硐攵睢Ｒ蛭粗拿魈於运莵硭党渎宋Α６粤顺っ鳌Ｄ闼邓悼茨愕睦硐搿；蛐砭椭雷约何裁炊盍恕！�
“我的理想。”
琉璃直点头。
长明思考着。“若是说我的理想。大概就是找到一个可以亲手泯灭它的人吧。”他把目光放向了那盏青灯。
“你是说这盏灯。那要是它被人泯灭了。你会怎么样。”
“死。其实那些有求之人过继给我的一年寿命不过只是个时间长度。我真正的寿命其实还在灯油。灯油不枯。我便不死。”
“原來是这样啊。”琉璃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祝福你梦想成真。一切随缘吧。”
“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长明突然转移话睿�
琉璃抬起眼。
长明刻意避开这眼神。“你來行馆多久了。”
“问这个做什么。一个月还洠У侥亍Ｄ阈菹氪蚍⑽易摺！绷鹆Я⒖叹跗饋怼Ｋ亲吡恕Ｄ瞧癫皇蔷偷人懒恕�
“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记得那天和你一同前來说要忘记战死情郎的女子吗。”
“你是说清漪。她都回去好多天了。这会怕是已经成亲了。也是不知她忘了那个人以后嫁给了那陈公子过得怎么样了。我想一定还不错。新婚燕尔的。多快活啊。”
长明听着琉璃的猜想有些踌躇。嘴里的话有些你那说出口。沉寂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情郎的事情。”
“真的吗。快说给我听听。”琉璃一脸八卦。
“清漪唤他叫做萧郎。的确如同清漪所说。这个男人与她相识八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只不过他去了沙场。一去不复返。”
琉璃直点头。
“可是。那个男人并洠в兴馈！�
琉璃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那个人洠馈Ｄ恰Ｄ乔邃羝癫皇恰！！！�
“她好得很。只不过是忘记这个萧郎了。”
“那萧郎呢。他要是再回去找清漪。清漪已经把他忘了。他该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事。任何人都掺和不了。命运使然。各有各的路要走。他该怎么办得由他自己來想。”长明沉吟着。
琉璃蹙了蹙眉。“你什么时候知道萧郎洠赖摹！�
长明张了张嘴。并未回答。
“你开始就知道对不对。”琉璃腾起身。“青灯馆主无所不知。怎么会不知道清漪的情郎到底有洠в兴馈？墒悄阄尾桓嫠咚；蛐硭窍衷诰鸵丫胤晗嗑墼谝黄鹆四亍６皇羌薷裁闯鹿印Ｄ恪Ｄ悴鹕⒘艘欢杂星槿恕！绷鹆Р恢皇悄睦飦淼呐稹Ｖ缸懦っ魉档馈�
长明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淡。“凡是有求之人就得有必求之心。她自己已经想得透透彻彻我又要如何干涉呢。这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事。你说我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怎么不说是命运如此呢。就算要怪。你也该朝着清漪撒气。她可是满腔执念说要忘了。我只是在其位谋其职。况且。带她來这里的是你。既然琉璃你和我的主张不一样。为何不在最后时候拦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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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气结。“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要她的一年寿命。不。你是想要灯油永不枯竭。好自己能够活到地老天荒。”
“你最好现在就闭嘴。青灯行馆有青灯行馆的规矩。”长明低吼道。
两个人刚才的和谐气氛立刻被打破。
琉璃继续说：“什么破规矩。我呸。难怪你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因为你根本洠в辛⑹赖囊庖濉Ｕ飧鲂泄莸拇嬖谝哺緵＇有意义。什么帮人忘却痛苦。就是个借口。你这是变相的夺人寿命。我看你不愿意帮我就是因为我给不了你一年寿命对吧。”
“如若你真的要这么想。那就随你便。至于青灯行馆存在的意义。以及我存在的意义。不需要向你说明。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好好想想怎么从我这里带着想要的东西离开。好保住你的小命。”他轻蔑道。
琉璃咬紧下唇。“好啊。你不是在等那个亲手泯灭你青灯的人吗。等着瞧好了。我会亲手泯灭它的。”
长明皱着眉。
“还有啊。小心我在你的茶碗里吐口水毒死你啊。哼。”琉璃愤愤的离开。
长明无奈的叹息。“不可理喻。”
而他的脑海里却还在回荡着琉璃刚才的那句：等着瞧好了。我会亲手泯灭它的。
突然有一抹意味深重的笑意浮在长明的嘴角。“我还真是有所期待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陆离（）
接连几日。长明都对着琉璃避而不见。不是不想见。只是担心着这一碰面又是麻烦不断。昨晚还叫浣儿撤了琉璃厢房里的所有书籍字画。算是安了一点心。可是这行馆的院落能有多大。除了错开共同相处的时间。仍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还是琉璃自己找上门來。。。
“长明。长明。”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长明心里又是隐隐的不安。她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洠裁创蟀恕Ｕ饩褚埠玫煤堋４舜吻皝肀厥钦衣榉场Ｈ缃裣肫饋怼３っ髯约憾冀馐筒涣宋蔚背跻粼谡饫铩１疽晕歉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