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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他,在客栈内没什么约束,不然换做别人,除非是有掌柜的招呼,否则是没这闲功夫去看热闹的。
王二看着离开厨房的陈离,微微摇头,又有些羡慕,不过也没多想,转而低头继续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可不是陈离,那么自由,为了自己,也为了家里,他不可能像陈离一样随心所欲。
没走几步,陈离便来到了前厅。
抬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站在柜台内的掌柜,略显枯瘦的身材,头戴一顶青帽,身着一身干净厚实的灰袍,上身披着一件青色马褂,下巴一缕短须,面貌有些势利。
而与掌柜对峙,弄出这一阵动静的,却是一个清秀书生,书生面貌俊美,身体柔弱,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只是。
一身缝着补丁的老旧文生服,以及身后背着的破旧,却表明了他家境。
“你这书生,拿着一本糊了的小本,便想从我这里骗去银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掌柜在这郭北县的名声,快滚快滚,我这还要做生意,别在这里挨了客人的眼睛。”
掌柜看上去有些不爽,下巴微抬,眼睛撇着书生,嘴里还不忘嘲讽。
书生苦笑,手里拿着一本糊烂的本子,也不知该继续递出去,还是收回来,进退两难,似乎颇为无奈。
他也知道,掌柜说的话有些道理。
只是,这账本糊烂,也不是他所愿意的,若不是路上遇上了大雨,又碰上了一些倒霉的事情,账本也不会变得如此。
想到这些,书生脸色愈发苦涩。
想他一个读书人,沦落到替人收账的地步去也就罢了,现如今千里迢迢跑到异地,却连事情都办砸了,实在令他难受。
“掌柜的,小生真是替人收账而来,这账本是因路上大雨而湿,小生自幼读圣贤书,绝没有欺骗之意,还望掌柜能够将账目清算,小生也好还乡。”
书生虽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性格倒是坚韧、宽容,并没有因为掌柜的一番话便放弃,也没有因为掌柜不好的态度而生气。
反而继续出言相劝,希望掌柜守信。
“嘿!你这书生,还真当我没有脾气不成?你若再不走,我便叫人将你丢出去了。”
掌柜也不想这书生如此难缠,当下生出几分恼怒。
书生见此,也有些急切,不过他倒没有依掌柜之言而退去,反而继续道:“掌柜,小生真是收”
“收!收!收什么收,你既不走,便休怪我了,王二!出来把这书生架出去。”
书生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王掌柜却是耐不住脾气了,张口便要让王二动手。
“且慢!”
看到这里,陈离却是没有继续在旁边看热闹了。
见了方才这熟悉的一幕,他对书生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想,他的修道梦大部分还要依靠兰若寺呢,自然不会再任由王掌柜将书生打出去。
陈离声音不小,话一出口,便将众人的注意引来,王掌柜更是疑惑的看向他。
平日里,陈离除了帮着做些杂活,可是极少管客栈的事情,却不知他这时候怎么跑了出来。
“王掌柜,慢动手,做生意,以和为贵。我等也都是有礼之人,这位兄台也算是读书人,对读书人,却不可如此粗鲁。”
还没等王掌柜出声,陈离便先开口了。
书生听到陈离的话,像是看到了知己一般,眼睛一亮,却是附和道:“这位额,这位小兄台说的真是,若是掌柜不愿小生,你我自可讲理,小生也愿再做解释。”
解释?
解释个屁,王掌柜心里一呸。
若不是出声的是陈离,他哪里会理会那么多,早就让王二动手了,怎么可能还有和书生讲理的想法。
心里这般想着,王掌柜稍作沉吟,却是道:
“陈贤侄,不知你这是何意,莫不是你与这书生有旧?”
若是陈离真和眼前的书生有旧,他倒也不好真的对书生做什么了。
当然,这倒不是陈离对王掌柜有什么恩情,只不过是王掌柜惦记着陈离带来的利益罢了。
陈离来到这客栈后,可不止教会了大厨炒菜那么简单,许多他无意间,给客栈带来的改变,在陈离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在心中有数的王掌柜看来,那可不一般。
他这客栈能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红火,可不是几道炒菜就能成的。
陈离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王掌柜想那么多,只以为对方还看他些面子,当下道:“掌柜多想了,只是我看这位兄台也不是什么坏人,听他口音,更不像郭北县人,想来,也不至于为了骗取一些银两,而从外地特异来到客栈骗取银钱。若是掌柜对账本存有疑心,同这位兄台验证一番也就罢了,想来若是真的账目,区区银两,对掌柜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王掌柜闻言,沉吟了,他倒不是有心给书生难堪,只不过是存着些小心思罢了,况且对方也是真的将账目弄糊,理亏在先。
现在听了陈离的话,免不了也变了些想法。
况且,依他这么多年的人情事故,哪里看不出陈离对眼前书生别有想法,他也不想得罪陈离这个财神。
想到这,王掌柜点了点头,道:“罢了,既然贤侄说话,那书生,一回儿你将那账目与我对来,若是真的,我便将银钱与你。”
“多谢掌柜。”
书生闻言,当即松了口气,面露喜色,忙对掌柜道。
当然,他也没忘了陈离这个贵人,当下又对着陈离执礼道:“多谢小兄台出言相助,实不知该如何感谢。”
陈离罢了罢手,微微一笑:“无妨,小事尔,兄台不必认真。”
“对了,在下陈离,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听得陈离此话,书生微微一愣,倒是干脆,道:
“在下宁采臣。”
第五章:兰若()
“原来是宁兄。”
陈离听得此名,眼睛微闪,他开口便与宁采臣称兄道弟,也是存了别样的心思,不想被对方当成小孩看。
想了想又微笑点头,道:“看宁兄言谈,想必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知此来来可是为自家收账?”
说起来,他对宁采臣的情况还真不大了解,只记得原著中他家境贫寒,也是为了他人收账而来,其余的,倒是记不大清了。
宁采臣听了这话,却是面色微红,道:“陈兄说笑,在下不过一童生尔,连秀才都未曾考上,又何谈功名。”
“说来也是惭愧,在下此来,实在是家中没了米粮,这才千里迢迢到这郭北县,替人收账而来。”
宁采臣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他性格历来如此。
莫说是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便是在太平盛世,他也算是个至诚君子了。
虽然宁采臣有些羞愧,不过陈离自不会嘲笑,当下点了点头,道:“替人收账,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宁兄此为,堂堂正正,又何须羞愧。”
宁采臣可能也没想到陈离如此态度,对于陈离的认同,心下微微有些感动。
当下微微拱手,便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宁兄,你还是先与王掌柜对账罢,且待事情了解,你我再把酒一叙如何。”
陈离他如此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却是笑着罢了罢手。
宁采臣闻言,才想起自己收账的事还没完成,当下恍然,忙点了点头,道:“多谢陈兄提醒,且待我清了账目,收回银钱,再请陈兄喝酒。”
言语之间,多是感激。
有陈离的帮助,宁采臣收账自然不会再生出什么波折,很快便从王掌柜那里拿到了十两账银。
而他也没忘了请陈离喝酒。
期间,陈离倒是知道了一些,自己看原著时没太注意的事情。
例如宁采臣家中曾开了一座酒楼,只是家中老父死后才破败。
以及,此番前来郭北收账,其实是因为在家乡时,有人欠了他家银钱,又不愿还,这才给了账目,让他自己来郭北县收钱。
收到的银钱,便当做欠款,全数归他,之类的事。
当然,最让陈离讶异的,便是宁采臣家中已经有了妻子,而且还生了重病。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急着来收账。
这个信息,多少让陈离脑子没太转过弯了,不过想了想,他就也没多在意了,宁采臣年纪不小,只怕已经有了二十多岁,家中有了妻子也不奇怪。
而且他记得原著中好像也说过这点,只是后来宁采臣原配妻子好像死了。
当然,对于这些,陈离也没多想,这些事情对他影响不大,若不是宁采臣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他前世对他有些好奇,他也不会多理会这些消息。
酒足饭饱之后,微醉的宁采臣便离开了客栈,听他的意思,是要在郭北县买些读书用具,陈离倒也没多想。
此时还是白天,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以宁采臣的主角光环,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陈离便在客栈中静待宁采臣回来,若没有意外,宁采臣应该会选择回这处客栈住才是,尤其是在陈离做了邀请的情况下。
毕竟在郭北县,他也只有陈离这个熟人。
金乌西沉。
客栈里的客人大多不是离开,便是上了客房,前厅逐渐冷清了下来。
只是,陈离的预订小伙伴宁采臣却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不会自己又跑到兰若寺去了吧,明明有钱住客栈啊,不至于罢?”
靠着客栈大门,陈离往街道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没看到小宁兄弟的身影。
看到宁采臣久久未归,他心里多少有点郁闷。
他对宁采臣嘱咐过,还以‘唠嗑’的理由邀请对方回客栈住。
怎么说,陈离对宁采臣也算有恩情在,依他的性格,也不该如此才对。
难不成,还得找人打听这小子的去出?
陈离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就在他有些无语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拐角。
“宁兄!”
这身影自然便是宁采臣,看到他的归来,陈离马上抛却了心中郁闷,忙的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宁采臣,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身还算干净的文生服,此时已经变得满是泥污,凌乱不堪,清秀的面庞,也多了几道青紫色的印记。
背上的书箧,也多了些破损的痕迹。
“额,宁兄,你这是?”
看到宁采臣如此情况,陈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一下午不见,这小子怎么就像被打劫了一样?
宁采臣自然也听到了陈离的话,只见他扶着身上伤痛的地方,对着陈离苦笑道:“陈兄,说来话长,在下实在也是倒霉得紧。”
“宁兄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正是,在下与陈兄拜别之后,便寻思着去购置些书具,此去倒是没发生什么,书具也顺利买到,还别有收获,只是只是。”
宁采臣说到这,微微一顿,似乎有些犹豫。
陈离看他模样,知他想法,不由问道:“只是什么?宁兄不妨一说,若是有什么麻烦,我也能为你参详一二。”
听得此话,宁采臣倒不好再隐瞒,当即道:“说来也是我无能,许是在购置书具之时,钱财被这县里的地痞看了去,当我里了书具店后,却是被他等堵上。我虽有心抵抗,但我一届书生,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是以,是以一身银钱都被抢了去,还落得一身伤痛。”
说着这些话,宁采臣表情也有些悲愤。
“额,若真如宁兄所说,我也没什么办法,宁兄还请节哀,我知宁兄你的情况,不若先从我这里取些银子去吧,日后再还也可。”
陈离也没想到,宁采臣还有这经历,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仔细想想,他却觉得其中多少有些问题。
实在也是太过巧合了些,就好像老天一定要他去兰若寺住一样。
如此一想,陈离不由抬头看了看。
看见天上被夕阳染红的云霞,心里暗暗思虑。
“此事不可,想来陈兄也不富裕,我岂能收取陈兄的钱财。”
陈离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宁采臣却顾不得自哎自叹,转而严词拒绝起来。
见此,陈离也只得无奈摇头,他和宁采臣聊了挺久,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倔强,既然这么说了,想来是不会再接受。
“我是万不能收陈兄银钱的,若是陈兄想要帮我的话,不若不若告诉我,这附近可有什么破庙古寺之类,可以落脚的地方?”
没等陈离说话,宁采臣忽道。
听到这话,陈离沉默了,没想到还是拐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