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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颖举起手上的食盒,道:“您不是还没有吃饭么,我给您送过来了。”
贺长老点点头,道:“有心啦,我不饿,走,有事情跟掌门说。”
从贺长老的语速之中,李怡颖不难推测事情一定非常重要,不过,看贺长老如此着急要回到众人聚汇之地,那里面隐隐露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仓皇,她居然生起了一丝荒唐至极的念头:贺长老好像要逃离这儿一般——对,是“逃离”,至于,为什么会使用“逃离”这个词语,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或许,那仅仅是出于直觉的描绘——至于,贺长老在“逃离”什么,她更是回答不上来。
只是,当贺长老领先快速离去的时候,她出于本能的扭头往厨房迅速一瞥,而因为这回头一瞥,多年以后,她后悔了——她的视线当中,出现了一张英俊的青年面孔,一双深情而忧郁的眼神。
第45章 武林公敌蓑衣哥()
贺长老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众人聚餐的屋子,明显让郭掌门和几位长老感受到了。
郭掌门眼神一凝,看着贺长老问道:“怎么了,贺长老?”
贺长老在郭掌门身边坐落,对郭掌门点点头,却是面向虚云子道:“道长可否听得晓凡回报近期江湖之事?”
虚云子微微点头,道:“他下午回来的,跟老道言及了一些事儿,但是,究竟那个是否捕风捉影,一时之间,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决计不能妄下决论的,毕竟,那涉及到的事态之严重,可以说是整个武林的安危问题。”
郭掌门眼里掠过一丝惊讶,道:“贺长老,虚云子道长,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这样的,”贺长老表情极是凝重,“刚才,我和晓凡在厨房闲聊之时,他跟我说起了一件刚刚发生的大事,近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极为厉害的超级高手,此人身兼佛道两门神功——壹般说来,身兼佛道两家之长的人不是没有,譬如西昆仑的紫烟神尼和我们峨嵋派上一代掌门柳叶大师,但是,他们都是界限分明,并没有将两者融合一起——因为,一旦融合之后,所产生的玄力能量之庞大,往往超出了人体的承受和掌控,然后严重的影响心智,魔障丛生,嗜血好杀,坠入魔道,即便是意志再是坚韧之辈,也终要落得一个不堪负荷,在庞大的能量挤压之下,自爆身亡。”
郭掌门神色一凛,动容道:“莫非,江湖上,当真有如此融合佛道两门绝学之人?”
虚云子神色凝重道:“根据江湖传闻,此人曾经在川蜀一带出现过,并已经出手杀害了三人,其中一个便是数年前被云中龙罗入黄衫派的巴山五虎之一的‘丧门枪’靳伦。”
郭掌门一凛,道:“‘丧门枪’靳伦?此人称霸巴山一带,名气极盛,一杆标枪使得出神入化,端得厉害,为人亦正亦邪,若非堕落黄衫派,还是不失一条汉子的,即便是后来为云中龙逼迫加入黄衫派,却还是保持本心,恶迹极鲜,不期被诛杀之,诚属遗憾。不过,又有何种道理表明他是死于那个精通玄力之人之手呢?”
虚云子道:“郭掌门莫非忘啦,黄衫派之中,有一个来自隐世八大家族的白家之人,白万钧,听说与云中龙有极深渊源,司职长老之一。以白家的深厚底蕴,对武林秘辛自是极为熟知,有他出马,当是不难了解死者症状,从中看出什么。而且,适逢少林寺达摩堂慧云大师路过那一带,参与了研究事宜,得到最后的结果,与白万钧吻合,由此,便证实了,凶手身的确身怀为武林禁忌已久的玄力神功。”
钱长老不由插口道:“道长,我们一行也就是仅仅离开川蜀几天而已,怎么发生如此大事,却竟然是全然不知!当真奇了。”
虚云子微笑道:“你们一行人马,只顾得加急赶路,哪里来的时间和心情去打探其他之事,说白一句的,若非晓凡今日恰好回来,老道我也依然懵懂无知呐。而且,由于涉及到了黄衫派的利益,他们当是发动最大最迅速的人脉关系将此信息发布出去;再则,慧云大师也是考虑到武林的安危动荡,为了给大家一个警示,也是全力推动,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达江湖。哎,玄力神功,出现江湖,又该是一番血雨腥风啊。。。。。。”
郭掌门和贺长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里看见了一丝明悟:
黄衫派之所以忽然中止对峨嵋派的进攻,极之可能,便是与此人有关!
贺长老微微皱眉道:“刚才却是没有仔细问晓凡,有谁是否见过那个人,还有他的名字呐。”
虚云子道:“这个我倒是问过了,据说,此人不管晴天雨天,终日穿着蓑衣,曾经被称为‘蓑衣哥’,后来,他出手杀人手段狠辣异常,被唤作‘疯人屠’,据悉,他曾经自称他的名字叫做木人额。。。。。。你们怎么了?”
蓑衣哥!
蓑衣哥!
蓑衣哥!
在峨眉山脚下诛杀黄衫派的蓑衣哥,居然是融合佛道两家绝学修成玄力神功之人!
更让人无语的是,峨嵋派居然还庇护着这个为世人所不容的煞星,而他也居然并没有拒绝!
在座的,除了虚云子之外,上到郭掌门下至杜玉英等小辈,都几乎是愣住了。
虚云子瞧在眼里,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对郭掌门问道:“郭掌门,怎么个回事,看你们的表情,好像不对呀。”
郭掌门苦笑了一下,道:“虚云子道长,如果贫道说那个蓑衣哥曾经在峨嵋派待过,您可信否?”
虚云子更是诧异,道:“居然有此等事,不是,你们峨嵋派不是一向不容男子留宿的么,怎么。。。。。。”
“且听我道来,您便明白了,”郭掌门沉吟了一会儿,便将事情之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倒将出来。
郭掌门述说完毕,一声轻叹,沉默了,显然,她陷入了某种极深的忧虑里面去了。
虚云子自然知道她的心情那是如何般之沉重的,蓑衣哥是武林公敌,一旦蓑衣哥被证实曾经跟峨嵋派有所关联,在天下武林的高压之下,很容易会为有心人利用资借清洗行动的理由而对峨嵋派大肆迫害。
虚云子神色凝重道:“郭掌门,当前,贵派最要紧之事,自然是和梦家联姻之事,不过,你须得同时做两手准备,一是将此事告知梦大侠,让他派人接应,以梦大侠享誉天下之盛名,至少可保暂时平安;二是传书派里,教门下弟子谨言慎行,且由于当日峨眉山脚下命案事件之后,肯定有不少人目睹蓑衣哥跟随贵派之人上山,为了撇清关系,还须得让人在坊间制造舆论,说道蓑衣哥在半途拒绝听命贵派之质责,击败贵派使者,逃逸离去——虽然,很多人未必轻易相信,但是,这个表面工作,你们还是一定要做好的,至少,给武林一个交代。”
郭掌门点点头,道:“受教了,谢谢。”
虚云子摆摆手,道:“哎,你和我都什么关系哪,还那么客气!”
郭掌门绷紧着脸道:“没有关系。”
虚云子道:“额。。。。。。”
他苦笑了一下,道:“好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行不?”
他站了起来,道:“你们今晚早些歇息罢,老道不陪你们啦。”
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嗯,其实,当谈及蓑衣哥之后,她们就再没有好好的吃过。年轻的弟子们开始展开了收拾洗刷工作,郭掌门和几位长老终于可以舒坦的坐上正儿八经的凳子,嗯,就是树头做的木墩子,围着那张八仙桌,坐落下来,杜玉英沾了她新娘子身份的光,不用她操劳,被钱长老拉上了去,有了一席之位。
这时分,莫晓凡已经烧开了水,端上一壶清香扑鼻的热茶。
“姨,你吃饭了没?”莫晓凡一边给几位斟茶,一边目注贺长老,眼里掠过一丝温柔的关切。
贺长老转脸看向他,但是,如果细心之人,会发现,她的眼睛焦距绝对不是在她外甥身上,而是穿越过他的身体看着对面的那一扇昏黄的墙壁,然后,她笑了笑,道:“吃了点儿,姨晚上一般都习惯做功课,晚餐可有可无的。”
如果对面墙壁之中有人,一定会对贺长老极大的不满,质问与她,俺又怎样与你了,你干嘛笑的如此牵强而生硬呐?
第46章 虚云子的故事()
夜,极深。
天门山后处,临崖之畔,大肉墩似的虚云子道长站在一块石墩之上,背着双手,远眺远处山峦月色之下的朦胧,眼神痴痴的,仿佛看着一个永远不愿意清醒的梦。
轻轻的一声叹息,郭掌门踏着月色,足步轻灵犹如出尘之神女飘然而至。
她站在距离虚云子道长数尺之处的石墩下头,微微仰视着那个此刻看上去,居然有些儿仙风道骨味道的男人侧脸,然后,把头微微一低,仿佛轻轻低喃:“你,你还放不开么?”
虚云子道长轻轻的,仿佛说着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出身于一贫如洗的家庭的少年,因为在那个村子里,过着最为贫穷的生活,那个少年一直活的很卑微,在相邻之间,受尽了同龄小伙伴们的欺负和白眼,很多的时候,他经常会生出结束自己的生命方式逃避生活的折磨之念头。”
“有那么一天,七八个小伙伴结伴入山寻挖山药好换钱帮补家用之时,由于知晓那个少年木讷笨拙好欺负,也带上了他同行——而事实上,却并非那个少年天生笨拙,而是被欺负习惯了,默默的承受,换来了别人的标签定类而已。”
“当那个少年收获颇丰之时,他们出手了,一起瓜分他的收获——虽然,欺负习惯了,但是,此次,却是与往日不同,因为关键到了帮助家里的生活质量提升,少年首次奋起了反抗,然而,少年这种为了家的抗争不仅得不到应得的尊重,甚至招惹了众怒,小伙伴们认定他是反天了,是决计不允许的,于是,他们七八人,统一战线,把少年摁在地上,一直打到少年不会任何挣扎昏死过去之后,从善罢甘休扬长而去。”
他的语气很轻很轻,似乎在讲一个极之遥远的童话故事,望着远山的眼神也就更加的朦胧缥缈。
“当那少年醒转过来之时,已经夜幕降临,山林里,静谧的诡异,除了偶尔夜归的鸟鸣声音外,再无人迹。那个时节,该是仿佛如今初夏季节,然而,夜风飘忽而过之时分,枝叶的摇曳,在孤寂中,却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渗入骨髓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因为孤独了!”
“比起孤独,被欺负也许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最教那少年绝望的是,按照时间推算,他至少昏迷了几个时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山上寻找他——他不知道的是,那几个瓜分了他收获的小伙伴为了掩盖欺负他的事实,不仅隐瞒了少年家人少年昏倒在山上之事,且统一口径,一致否认少年与他们一起上山寻挖山药。导致了,少年的家人只是在村里四周疯狂地寻找。”
“少年不知道,他以为,被别人欺负还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如今连他自己的亲人都不在乎他了,他被抛弃了!”
“他如此想着,顿感生无可恋,万念俱灭,便摸索中寻得一处山沟,纵身跳落,打算了结此生。。。。。。”
郭掌门轻轻一叹,欲言又止。虚云子道长也是轻轻叹息,轻轻道:“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合该那少年命不该绝,有一个欺负少年的小伙伴耐不住良心的煎熬,终于鼓起勇气向少年家人道出了真相,被他老爸一顿老拳之后,带着少年家人和一众邻里乡亲上山寻人。”
“须得一提的是,有个女孩儿也跟随她的父亲加入了寻人行列,何故要提及她呢,因为,在众人满山寻人的时候,她老爸担心她跌进山沟,不许她随意跑动,教她呆在一处别乱跑,而实际上,当她老爸离开之后,她却任性起来,举着火把继续往前走,身边的几人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走。”
虚云子道长语速放的更慢更轻了,许是追忆,许是迷茫,许是,少许的伤感。
“少年没有摔死,他睁开的第一眼,便是看见了那个美丽的女孩——他获救了。
不过,他虽然大难不死,却也摔的重伤,在病床上,整整呆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当中,那女孩爱心爆表,不顾她父母的反对,坚持着每天都陪在少年床前,不断使用励志的语言对少年洗脑,不惜余力的消除他的消极轻生念头。”
“不得不说,她的游说是非常成功的,但是,她所不知的,却是,她的思想工作之所以可以落实到位,最重要的是,由于她每日陪伴,她的开解,让他重燃了对人生恢复信心的生命之火,视她作救世主一般。”
“后来,少年身体痊愈了,却再也离不开女孩了——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