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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忽然一挑眉:“对了,离着这儿不远,不是你三师兄开的药铺么?找你三师兄借点儿?”
玄薇皱了皱眉:“不太好吧……”
“回头就还他呗,不行就将我这块玉押他那。”顾澜扭头往东市坊周围眯着眼去找。三师兄在东市坊这儿开的药堂,顾澜也曾去过,记得该是不远的。
玄薇还是有点儿纠结,心想这银子若是花出去了,自个儿可就真是身无分文了。顾澜似乎看出了玄薇的犹豫,咧着嘴一边笑一边拿手肘拐了拐玄薇:“别犹豫了,这宅子两百两连地带院子,绝对超值了。”
“可我还得问你借钱,以后过日子不得背着债么……”
“嘿,你跟我还计较这么多,咱俩谁跟谁啊。”顾澜有点儿不乐意了,她撇了撇嘴:“再说了,这块儿地方可算是三环里!地方这么好,往后只有升值的份儿!再看看这院子,精装修,商住两用,一面临着最繁华的商街,里头又狭长又安静……”
“行行行……”玄薇听了顾澜的话,有点儿哭笑不得:“你原来是卖房子的么?这么会说……”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话,一旁的马氏与红枣却一直缄默不语。马氏是被吓着了,整个儿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念有词;而红枣则不是,她人小个子小,立在玄薇身边本不算起眼,可她那一双大眼睛却乌溜溜地瞪着,一会儿看看顾澜,一会儿看看玄薇,面上若有所思一般。
顾澜仿佛感觉到了红枣的目光,她低头看过去,笑着伸手摸了摸红枣的脸蛋:“小红枣儿,还记得我呗?”
红枣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瞧上去可爱极了,她用力点点头,伸手拽住顾澜的衣摆,天真烂漫地左右摇了摇:“记得呢,你是顾澜姐姐,那年我得了痄腮,还是姐姐照顾着我呢,对我好的不多,我可不得记着姐姐的好么。”
顾澜听红枣说出往事,心里不禁对这红枣更亲近了几分:“小丫头片子,嘴上是抹了蜜么,这么甜。你玄薇姐说,这宅子是你瞧着好的?”
红枣点点头:“本来只是瞧着好看,找玄薇姐撒撒娇而已的,到底怎么个说法,还得听玄薇姐的。不过,好在你们这会子来了,否则就要被人抢走了呢。”
顾澜听了,扭头看了一旁立着不说话的肩客。
这肩客瞧着年纪不大,也就将将弱冠不久的样子,瞧着他低垂着头,半晌不说话的样子,顾澜心里轻轻一笑。
“小兄弟,瞧着你与我们年纪相仿,可曾成亲了?”顾澜溜达着走了过去,闲闲问了一句。
这肩客将才确实是低着头心里淌血呢,毕竟十两银子,就这么眼睁睁地溜走了。
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够买一头猪了!
“呃……”肩客忽然听见顾澜的问话,先是一懵,而后顺从地答了:“成亲四年了,家里俩小子,小的那个刚满月。”
顾澜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抖出一个秀气精巧的小金鲤鱼,往肩客手里一放,笑眯眯地说道:“小兄弟好福气啊,这都两个儿子了。喏,这点玩意儿算是给大侄子添盆的。”
肩客一惊,而后顿时脑子里炸了个烟花,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扭头去瞧了荷香走的方向,见人却是还没回来,便悄悄将小金鱼给藏进袖子里。
第439章 许二姑娘()
“替我家小子谢过贵人!贵人大福大寿顺心顺意!”肩客手里攥着小金鱼,朝着顾澜连连作揖。
这种小金鱼小金花之类的小玩意儿,一看就是大贵之家专门打了赏下人的。别看这小金鱼小,可如今这金价,可是一两金子够换十二两银子呢!掂量着这小金鱼虽说不足一两,但拿去融了,也能给自家娘子打枚戒子啥的。
肩客将才因为十两银子飞走而抑郁的心里,顿时舒坦了起来。他心情好得不行,如今瞧着顾澜,却是越瞧越觉得自己将才做得没错。这位姑娘,不仅气度不凡,出手大方,谈吐之间更是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想必定是大户人家的贵女,自己没得罪她,肯定是做得没错的。
再说了,将才那个丫鬟,就算是赏了他银子,瞧着就跟打发要饭的一样,虽然有银子到手,可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快的。他又不是她家下人,说起来比那丫鬟还强,怎么说也算是个自由身,她又凭什么在他面前摆谱。
哼,狐假虎威!
再看这位大小姐,一句话说得让人心里暖和和的……
顾澜再怎么混不吝,也毕竟是安期王府里长大的,自小耳濡目染,早就将收买人心的法子刻在了骨头里。她这不过是顺手赏出去点儿小玩意而已,平时也是做得惯了的。
这塞出去个小金鱼,顾澜便又回来与玄薇说话:“这宅子原本是谁家的,你可知道?”
玄薇这才想起来,她连忙与顾澜说了:“忘了跟你说了。这宅子,原本是许家的。”
“许家?”顾澜一皱眉:“是……那个许家?”
“应该没错。”玄薇点点头。
顾澜舔了舔下唇,声音更轻了一些:“那你买这宅子,是想见许家人一眼?还是想帮衬许家人一把?我可跟你说,许家不管再怎么样,也曾经是太子那边儿的人,如今虽然好了些,可京中照旧人人自危,你若是被许家人缠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玄薇其实本来也没想这么多,可如今被顾澜说起来了,心里忽然就有了点儿念想。
“……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还跟我吞吞吐吐的!”
“唔,那个什么……”玄薇声音压得低了些:“黄老爷,你晓得吧?他说,许家的主母,就是那个如今病倒的刘氏,曾经待我极好,说是她的病,就是因着我当初失踪而患上的。我想,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养了我十六七年,该去瞧瞧吧?”
“你有病吧?”顾澜听了玄薇这话,一脸古怪瞪了她一眼:“她养了十六七年的,是曾经的许半夏,又不是你季玄薇!你才来大周几年啊,用得着替别人还人情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玄薇啧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唉,总归是心里有点儿疙瘩,人家毕竟一片慈母之心,就当是可怜可怜她也好……”
“你就是心软……”顾澜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后呼啦啦一阵衣摆翻动与脚步声。
“小姐,就是她们!”荷香的声音忽然尖锐地响起,顾澜与玄薇齐齐往那边看去。
只见荷香正竖着眉,恶狠狠地指着她们。再她身边,一位面带薄纱,头顶阔帽的女子,正露出一双上挑而狭长的眼睛,眯着瞧了过来。
这女子身边丫鬟婆子跟了三四个,不远的身后,还有衣着整齐的家丁四五人,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群,瞧着倒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哼,将才荷香与我说了是你,我还不信,这会子见了,竟是没错。”那面上遮着薄纱的女子,一开口却是刻薄的语气。她说着话时,面上的薄纱晃动得飘飘荡荡,隐约露出她一张不算小的嘴。
“小姐,这宅子完全符合您的要求,且这一片如今要卖的,也只有这一处了。”荷香轻声说道:“肩客在这儿,说是一会儿带咱们去见这主家。”
玄薇轻笑一声,倒是觉着这小姐有些好笑。
她虽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但好歹也知道那面纱戴在面上的规矩。面上戴面纱出门的,可不就是那些真真的高门闺秀偶尔出门时,才会有的做派。只是人家戴面纱,说话时口中气息轻缓,这面纱纹丝不动,瞧着如一副画儿一般,雅致而秀气。
可这商户小姐,如今戴着这面纱,却实在是有点儿东施效颦的意思了。
她也不瞧瞧,这大街上有几个女子是戴着面纱的?
顾澜可没玄薇这样好脾气,她直接嗤笑出声:“就是你啊?”
顾澜说着,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这富家小姐,而后施施然开口:“先问问好,这宅子你打算出多少钱?若是出的价格低了,咱们也不用去找主家了,在这儿你便可以直接走了,免得浪费时间。”
“你!”那富家小姐恶狠狠哼了一声,眼睛一眯,瞪向玄薇:“以你们的身份,还不配与我说话。我们直接去找主家便是。”
那肩客如今心里早已向着顾澜,此刻听了这富家小姐的话,忍不住也道了句:“这宅子是许家的,而如今许家能说得上话的,是许崖香,许二小姐如今借住毗卢寺中,离着这儿倒是还有些路程。”
“唔,毗卢寺啊。”顾澜眨了眨眼,而后轻笑一声:“可惜我们出门没喊家中马车过来。这么着吧,这位兄弟,劳烦你帮个忙,喊个人叫辆马车来。”
那富家小姐一听顾澜这话,竟是一下子忘了装模作样扮千金小姐,笑得很是嚣张:“连辆马车都得现租,还敢跟我抢宅子。你们也是胆子不小!”她说完,很是得意地一挥帕子,对着身旁的荷香道:“走,我们先往那毗卢寺去。”
顾澜也不与这人计较,正待掏钱给肩客的时候,却被玄薇拦了下来:“罢了,我去寻三师兄借辆马车吧,你在这儿等等。”
玄薇说罢,便往不远处的仁心堂去了。她一边走着,一边心里暗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下,可是无论如何都得拿下这宅子了。
第440章 毗卢寺中()
这许家的宅子,距离玄薇三师兄邓宏的医馆不远,这里发生的热闹,那边儿当然也听闻到了一点儿。
三师兄现下正在太医院当差,这医馆里坐镇的是他们二掌柜。二掌柜也曾见过玄薇,毕竟玄薇之前来这医馆里坐诊过。她年纪轻轻,长得貌美无双,医术高明得令人咋舌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位姑娘是他们家大当家的的师妹,就光凭着这层身份,那二掌柜也必然将她牢牢记在心里了。
玄薇去了医馆,相当顺利地借来了一辆马车。二掌柜因着怕玄薇真遇上了麻烦,也赶紧吩咐了不少医馆里的伙计,叫他们跟着玄薇跑上一趟。
玄薇也没有拒绝,便谢过这位二掌柜,带着马车与顾澜汇合。
医馆的马车最是宽敞稳当,顾澜与玄薇,带上红枣和马氏,齐齐坐在这马车里头,这车里却并不拥挤。顾澜性子豁达,干脆喊了那肩客,让他也坐她们的马车一齐过去,毕竟毗卢寺离这儿还有段距离,要这肩客跟着马车一路小跑,好像有点儿不人道。
可这肩客早已笃定认为顾澜她们身份显赫,现下更是万万不能与这些贵人共乘一车。他谢过顾澜之后,干脆与车夫一块儿坐在车辕子上,也算是省着点儿力气。
这肩客也是个聪明的,从东市坊到毗卢寺这一路上,他悄悄与车夫聊了不少。问起里头坐着的人的身份,车夫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大约与他说,这里头借马车来的那位姑娘,曾经在他们仁心堂坐诊过。
肩客听得懵懵懂懂,也不再深究。
毗卢寺位于京城东北角,离着鼓楼不远。距离东市坊还算有段距离,但坐上马车过去,也不过一刻钟罢了。玄薇从未去过毗卢寺,也未曾听说过毗卢寺的传闻,只在马车里见顾澜十分兴奋地模样,才好奇打听了两句。
“毗卢寺?你没去过?”顾澜有点儿惊讶,她扭头看向玄薇:“大周第一大寺庙,里头天王殿里供着大日如来像。大日如来像上光贴金就足有千斤重,更别说那建天王殿的木头,说是前朝建寺时,从东海运来的香木呢!”
玄薇摇了摇头:“我哪有空去什么寺院游玩,再说我本就是个不信佛的。”
顾澜勾唇一笑,声音压低了些:“就算不为了礼佛,光去瞻仰一下空海法师的法容,也是值得的啊!”
玄薇见顾澜笑得诡异,便拧着眉头瞧她:“什么意思?”
“嘿嘿,你见了就知道了。”
玄薇也不再问,只瞧着顾澜跟着马车颠簸的节奏晃着脑袋。红枣歪在马氏的怀里,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听到了这里,倒是开口说话了:“姐姐,若是得了闲,咱们能来烧柱香吗?”
红枣居然想要烧香,玄薇倒是觉得稀奇了。这丫头古灵精怪,却并不像是个信佛的人呐。
马氏听了红枣的话,却是鼻子一酸。她心疼地将红枣往怀里又揽了揽,而后道:“小小姐是要给娘烧香么?”
红枣点点头,认真说道:“娘信这个,还曾说过毗卢寺来着。她一辈子没来过京城,更没缘分见毗卢寺,我想着能替我娘完成这个愿望,也是好的。”
玄薇和顾澜听了,也是心软。她们想起那个柔韧忧郁的柳氏,心里都有点儿难过。
毗卢寺到了,一行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车夫没有走,只驱着马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