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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希森森一笑,道:“你说不出来便是在诬陷于贫道,冷羿,你怕是不知此中厉害。容天观为天下第一门派,不光是武林中人,就算是朝廷也要给几分面子。今日你若说不出理由,贫道便将你送官法办,治你一个妄言污蔑之罪,看你还嘴不嘴硬?”
冷羿被他恫吓,反倒激起心中怒气,冷笑一声,道:“我不知你如何想法,便是妄言?便是诬陷?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今日我倒是要瞧瞧,是你清希面大,还是朝廷法大?”清希怒极,正待说话,只听站在阶下,一直未作声的灵谷突然开口道:“冷羿,你错怪清希上人了。”
冷羿闻言不由一愣,一旁的清希和台阶之上的清妙也不禁同时一呆,不过两人神态却是迥异,清希面容之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清妙则白眉微蹙,若有所思。清希扬声长笑,声音之中却听不出半分笑意:“贫道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一位正主在场,灵谷,你且从实招来。”
冷羿一急,正待说话,灵谷抢先开口道:“冷羿所说倒也属实。”不等清希张口,已然接着说道:“只是弟子对他所言却是谎话。”
清希这才将口边的喝骂之语收了回去,清妙沉声道:“此事究竟如何,你速速道来。”灵谷对清妙合十稽首,道:“此事要从当日冷羿与灵尘一战说起。”容天观弟子虽知此事,各大门派掌门却是不知,舜天泽更是心中奇怪,容天观怎会有灵字辈弟子道号与明尘相同之人?稍后定要打听打听此事。
灵谷自顾往下说道:“冷羿能以毫无内家武学根基之身而与容天观最优秀弟子一战,虽然不敌,但弟子私以为若是假以时日,此子定可成大器。偏巧冷羿又是弟子所辖,若他能拜入容天观,也可照顾弟子几分。于观于私,是以弟子才欲将‘泰初心法’传授于他,又恐他不接受,便假借清希上人之名,希望他可受此心法,顺利成为容天观弟子。但冷羿坚辞未受,弟子也只得作罢。昨夜之时,弟子仍怕冷羿无法通过今日考核,才让王大将他叫至房间,弟子远离,只留心法于房内,希望他可观看此书。只是今日回房之时,弟子眼见此书置于桌上,并未移动分毫。冷羿所言,他并未翻阅心法,当是如此。所有过错,均是弟子一人之事,并与旁人无关,冷羿也是凭借自身努力,通过考核,还望观主明察。”
清希听罢,转身面向清妙,合十道:“观主,如今贫道嫌疑虽已洗清,只是心中尚有疑惑,想问问灵谷,力求让此事大白,还望观主恩准。”
清妙眼神直盯盯地看向清希,清希却只是合十低头,好似对清妙目光无知无觉,清妙直视半晌,长叹一声,道:“容天观自当有容天之量,你要问便问吧。”
清希稽首,道:“谨遵师兄教诲,贫道知晓。”说罢,转身看向灵谷,冷笑一声,道:“好你个灵谷,作弊之事还要扯上贫道,总算你尚有一丝良知,肯站出来为贫道澄清。只是贫道尚有一事不明,道门之中典籍万千,为何你独独选‘泰初心法’传于冷羿?须知此心法被定为此次青云试道法考核,乃是贫道与观主再三斟酌而定,仅清字辈寥寥数人知晓,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一语而下,广场之上沉寂无声。有心之人俱听出清希话中深意,“泰初心法”乃是清希与清妙一起而定,而知者仅有清字辈数人,现在广场之上的清字辈更是只有清妙、清希二人,灵谷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某位清字辈长老透露出来?甚或是清妙亲自透露?若然果真如此,恐怕今日清妙这观主之位,已是岌岌危矣。想到这里,便有人看向台上的清妙,只见清妙却正放眼长空,目视灵鹤飞舞,清希问话似是与他毫不相关。
灵谷默然不语,清希逼问道:“你莫以为不出声便可逃避,灵谷,你已违观规,眼下唯一出路便是交出幕后指使之人,将功赎罪,于你,于本观而言,方是正途。”
灵谷一双浑浊老眼中闪现决然之色,抬头直视清希,道:“弟子自十二年前踏入容天观后,便是容天观弟子,如何对本观有利,弟子自会知晓,否则也不会甘冒千夫所指,也要冷羿拜入容天观。上人所说,为何我会知晓‘泰初心法’乃是考核内容,弟子现在便回与上人知。我并不知道此心法乃是青云试考核内容,只因弟子入观虽久,道法、武学却无一精通,唯有这‘泰初心法’修炼日久,略有所得,是以才欲将它授给冷羿。若冷羿修炼之时有甚疑难之处,弟子也可解答,却并非上人所说,有人指使于我。至于观主与上人将心法择选,定为考核内容,实是巧合。”
清妙听到灵谷一番话,微感错愕,目光也自灵鹤之上收回,看向灵谷。清希万没想到灵谷竟然只用巧合二字,便轻轻将此事全然揽在身上,偏偏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全无破绽,不由恼怒道:“灵谷,可知若是此事你一力承担,你将会如何?”
灵谷洒然道:“弟子只是道出实情。冷羿所说是上人授意,弟子已证实乃是不实,上人怀疑背后还有指使之人,弟子一样证实乃是不实。此事全由弟子一人引起,当由弟子一人承担,观主如何以观规处置,弟子都无话可说。上人再如何苦苦逼问,弟子也都是同样之言回答。”
清希目露狠厉之色,转身面向清妙:“灵谷已然承认作弊,更是于此三年一次的青云试上,实是伤我容天观威名,毁我容天观声誉,依照观规,当重杖一百,逐出观外,以儆效尤,方能在天下众人眼里,还我容天观声名。”
冷羿一听,不由大惊,重杖一百,莫说是如灵谷这般的老弱之辈,便是一个壮汉也未见得受得起。这一百杖打下来,恐怕也不必将他逐出观去,直接便可活活打死。清希此法已是太毒,现在就看清妙会如何处置。
冷羿打定主意,此事本就是清妙授意,倘他还要将坚持不吐露真相的灵谷以如此观规处置的话,自己便算破釜沉舟,也要将领悟道意,在圣天庐前清妙所说之话和灵谷所言和盘托出。只要能救灵谷一命,不管后果如何,也在所不惜。
清妙自是不知冷羿所想,听罢清希之言后,沉默片刻,道:“灵谷虽违反观规,但其本意乃是为容天观择选优秀弟子,其行可责,其心可勉。师弟所言之处置方法未免太过狠辣,有违天和。我容天观向来悲天悯人,又岂能独对观中弟子除外?但观有观规,若不处罚,则形如虚设,灵谷,跪下!”
灵谷闻言,老老实实跪拜于地,听候责罚。冷羿紧握双拳,一旦清妙责罚过重,便将挺身而抗。清妙看了一眼跪在台阶之下的灵谷,长叹一声:“容天观弟子灵谷,擅将观内心法欲传他人,违我容天观规,现重杖二十,罚于圣天庐中侍奉诸位祖师,思过三年,不得迈出圣天庐半步。容天观杂役灵照,于揭发此事有功,复其容天观弟子身份,接手灵谷,管理观中杂役。至于冷羿,”
说到这里,清妙望向冷羿,眼中尽是痛惜之色,却仍然说道:“虽坚称未曾翻阅心法,然已无可证实,是以贫道收回适才让其拜入门下之言,当算青云试考核未过,不可再留在观中,即时出观。”
本章完
第38章 章十一()
冷羿听罢,方才松开双拳,清妙所罚虽已不轻,但一来灵谷可保住性命,二来还可安于容天观内,不必流离,对于他来说,也算勉强可以接受。至于冷羿自己,心中早知此次拜入容天观已绝不可能,清妙所说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清希闻言,却是面色铁青,张口道:“观主,我容天观立观数百年,从未发生过将观内心法外传之事。灵谷既开先河,处置又如此畸轻,恐会带来难以想象后果,更会让天下人觉得我容天观偏袒弟子,伤我容天观声名,还望观主收回法旨,从严惩处。”
台上的清妙尚未说话,只听一个声音从后响起:“到底他是观主,还是你是观主?张口闭口天下人,你知道天下人是怎么想的吗?你能代表天下人吗?”
清希闻言大怒,转身向后看去,只见高勇大剌剌坐在蒲团之上,适才言语正是出自他口中。清希冷笑一声,道:“无知小儿,尚未拜入容天观,便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高勇嘿嘿一声:“我只知容天观观主是清妙上人,他说如何处置定有道理,你非要照你的方法来,莫非你想当观主?”清希脸色一变,转身面对清妙,合十稽首,道:“贫道只是心忧容天观,是以言语之上多有不敬,但绝非如这小子所说,觊觎观主之位,还望观主明察。”
清妙微微一笑,却没有理会清希,看向高勇,道:“你虽未正式拜入容天观,但已可算是容天观弟子,似这般无上无下之语,日后不可再说,知道了吗?”高勇忙站起身来,恭敬道:“弟子知道。”
清妙这才将头望向清希,和言道:“师弟心系容天观,贫道自是知晓,但灵谷也是同样如此。虽然所用方法错误,但初衷仍是希望可为容天观觅得良材,是以贫道才会轻罚于他。”说到这里,清妙目光转寒,看向站在台下的一众容天观弟子,厉声道:“但此事下不为例,若是你们中有人再违观规,贫道绝不轻饶。”
清希还待说话,清妙摆一摆手,道:“贫道此意已决,师弟不必再说,此事便如此吧。”清希只得悻悻低头,道:“谨遵观主法旨。”清妙面色再转,沉声道:“取法杖来。”
灵谷听到此言,自伏于地,准备受罚。自有容天观弟子将法杖取来,清妙道:“灵微,执刑。”灵微手执法杖,立于灵谷身后,听到清妙此言,高高举起法杖,“刷”的一声便打了下去。此杖看似力道十足,打在灵谷身上却全然无力。
清妙大怒:“诸位掌门均在旁侧,你这般打法,是要我容天观落一个徇私之名吗?你若无力,便换人来。”灵微闻言不敢再行怠慢,放手施为,直打得灵谷背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堪堪打完二十杖,灵谷已然晕了过去。
清妙站起身来,面对凉棚下的各大门派,稽首道:“今日多生事端,倒让各位掌门见笑了。本观略备薄酒,向各位赔罪,还请诸位掌门前往偏殿用膳。”
凉棚之下,只见舜天泽第一个站了起来,拱手道:“上人客气了,只是在下尚有要事,须兼程赶回华山,就不必叨扰上人了。”清妙点点头,道:“既有要事,贫道亦不敢强留,还请舜掌门下次来我容天观时,多盘恒几日,也好让贫道尽尽地主之谊。”舜天泽大声说道:“一定一定。”说罢,向清妙抱拳,转身领着华山派弟子出观而去。
其余各大门派见舜天泽第一个离去,也纷纷起身,向清妙告辞。清妙无有挽留,一一稽首后便任由离开,自有负责送客的容天观弟子送其出观。未过半晌,各大门派便已走得一干二净。
清妙看了一眼台下众人,扬声道:“灵莫,你将通过青云试的弟子带去歇息,明日再行入观仪式。”灵莫合十稽首,自带高勇、田子宏等人离去。
高勇离去之前,眼望冷羿,伸出三根手指,意指三年之后再来参加青云试,冷羿苦笑点头,心头却是茫然一片。
清妙又道:“灵微,你将灵谷送回杂役院中,待他伤好之后,再去圣天庐思过。”说罢,望向台下未通过青云试众人,道:“你等也速速离观吧。”眼光落在站在台阶近处的冷羿身上,长叹一声,转身便欲离去。
冷羿开口道:“观主,小子尚有杂物在杂役院中。”清妙道:“你随灵微一起将灵谷送回杂役院,取回物品后便自离去吧。”说完,袍袖一挥,转身而走。清希见清妙已离开,眼神恨恨地看了冷羿等人一眼,也转身离去。
冷羿上前与灵微一同扶起灵谷,此时灵谷尚未清醒,冷羿半蹲下身,让灵微将他抬上后背,便这般负着他返回杂役院中。
入得灵谷房中后,冷羿在灵微协助下,将灵谷俯卧在床上。岂料,放下之时,牵动灵谷伤口,灵谷疼得“哎哟”大叫一声,却是自昏迷之中醒转过来。
灵微一脸歉意:“灵谷,不是我定要下此重手,只是……”话尚未说完,灵谷摆了摆手,打断道:“老道心知,不必说了。当着诸多门派掌门和容天观弟子的面,这杖是万万不可轻的。观主如此处置于我,已是法外开恩,老道岂有不知之理。”
灵微看了一眼身旁的冷羿,欲言又止,最后叹一口气:“灵谷,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转身离房而去。
房中只余二人,冷羿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灵谷强撑双臂,欲要支起身体,冷羿忙上前将他扶起,坐在床沿之上。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