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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一白,手中连忙掐诀,一身法力狂涌而出。顿时其身上金芒大盛,耀目之极,硬生生止住了去势。
顶着着愈来愈大的吸力,灵运的面色逐渐涨红起来。
金袍鼓动,猎猎作响。
“呔!”只听灵运一声大喝,旋即金光爆闪之下,其身形顿时猛地飞出,远离了深渊。
半空之中,耳畔风声呼啸。灵运连忙调整法力,重新定住身形。
他微喘着气,脸色发白,颇有几分后怕之色。
“这太墟渊当真凶险。”灵运平息一番心境,不由说道。他地仙的道行,尚在这太虚渊之外,竟也险些难敌巨力,若是被吸了进去,恐怕就真的九死一生了。
他抬头看去,只见那通天巨掌却丝毫没有受到太墟渊的影响,依旧沿着山河沟壑,一划而过。
“这便是大罗金仙的伟力吗。”灵运看着那擎天巨掌,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半晌之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是寥落。
巨掌划过,大地随之迸裂两分。
然而那太墟渊的撕扯之力也委实惊人,虽然无法撼动那神圣的巨掌,却也在大地分裂之时,硬生生撕扯下一大块陆地,吸进了深渊之中。
那刚刚成形的南离部洲也由此生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纹,几乎蜿蜒贯穿了整块陆地。
天空中的煌煌人影对此似乎视若无睹,依旧缓缓说道:“东灵部洲,西荒部洲。”
最后一只巨掌应声而动,在大地中央,再度划过,将这块浩土分成东西两块。
随即,继南北之后,“东灵部洲”与“西荒部洲”也分别成形。
四大部洲甫一成形,天上的巨大宫阙便光芒大盛,普照大地。
随即东西南北四地分别有一道紫朦朦的光柱激射而出,一同汇入天上的巨阙之中。
“四方既定,通天阵成。”雄浑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此间开辟者,若要返回仙界,日落之前,来此天阙。”
话音刚落,那天阙之上的人影似乎动了动手臂,对着天穹轻轻一点。
仿佛星河倒转一般,方才还璀璨夺目的星月瞬间隐匿不见。
而那原本挂在东方穹顶之上的太阳竟蓦然飞动,日辉一盛之下,径直停在了中天之位,正处于天阙上方,照耀八方。
做完这一切,那道人影光华一敛,就此隐去。天上只留一座巍峨神圣的天阙,静静地矗立着。仿佛亘古如此,永恒不变。
“有劳几位道友,封魔冢既成,那阴灵天魔的尸身自是已封到地脉之中了。”玄微道人笑着抚了抚须。
却见几人所在之地,已然不见了那阴灵天魔的巨大身躯。方圆数万里之内,尽是寻常,倒不知几位神通广大的地仙是如何将那魔尸封入地脉中去的。
其余四人也露出一副轻松神色,俱点了点头。
“天尊已然设下‘四方通天阵’,这一界的开辟便是完成。日后,凡此界修士若能结出顶上三花,修至天仙,便可举霞飞升,去往仙界。”玄微道人说道,“如此,不知几位是去是留?”
“仙界大神通者甚多,若是回去,指不定哪天丢了性命。”蓝衣大汉闻言说道,“我沧溟玄龟一族,寿命本就漫长,留在下界反倒更近于长生。”
玄微道人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
“在下也不打算回去,毕竟我资质平平,如今又伤了根基,即便回去也是大道无望。”那一身火红袍子的公子稍作沉吟,也说道。
接着,他却又淡然一笑:“若是留在下界,倒正好可以逍遥自在。”
“哼。”蓝衣大汉听了却是轻哼一声,道,“我看你是风流成性,想留在下界沾花惹草吧。”
“那又如何?”火袍公子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蓝衣大汉脸色一沉,似要发作。
玄微道人见状,连忙上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两位道友切莫伤了和气,既然都要留下,想必日后也会多有交集。”
两人闻言,脸色稍缓,却也不多说话。
玄微道人转过头看向静立一旁的墨兰仙子,问道:“不知仙子有何打算?”
墨兰仙子明眸微动,似是有些犹豫,随即还是轻声道:“灵运和我已经决定同留此界了。”
她的声音清幽温柔,仿佛涟漪。
玄微道人听了,不禁笑道:“两位神仙眷侣,倒真是羡煞旁人啊。”
他看向最后那一个黑袍男子,说道:“幽皇道友,想来你总是要回去的吧。”
幽皇神色冷漠,淡淡说道:“不回去了。”
玄微道人一怔,颇为诧异:“这是为何?”
“杀孽缠身,因果无穷。纵然回去,也早晚都要再来。”幽皇轻叹一声,“经开辟一役,西荒亡灵最盛,生机断绝,混乱不堪。我在西荒亦留下了太多因果,是以打算去那里偿还。”
玄微道人闻言,不禁轻抚了两下胡须,若有所思。
“这下倒好,我等几人却是都留在下界了。”片刻之后,他略有些苦笑地说道。
火袍公子听了,不由问道:“怎么,莫非玄微道友也打算留在下界?”
“是,也不是。”玄微道人说道,“贫道奉命在东灵部洲组建道庭,暂时倒是不能回去。不过贫道修为已是临近突破,待道庭有些气候之时,想必便能飞升而去。”
其余几人微微点头,目中难免有几分羡慕之色。
就在此时,墨兰仙子娇躯一颤,转身看向远处。
众人随即看去,却见一道金虹正破空而来,迅若闪电,只几个闪动便到了近处。
金虹散去,一身金袍的灵运现出身形。
玄微道人见状,几步上前,笑道:“想必道友已经将那魔物除去了。”
灵运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却目光游离,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抬头看向墨兰仙子,随即几步走到了其身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灵运,墨兰若有所觉,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气氛自是颇为暧昧,余下几人难免都有些不自在。
站在稍远处的幽皇突然叹了一口气,拱手冲灵运说道:“灵运道友,若是有缘,日后再见吧。”说罢,他便身形稍纵,化作一道黑光,破空而去,直奔西方。
余下几人彼此对视一眼,也纷纷冲两人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转眼间,此地只留下两人。
墨兰微微低着头,面上的薄纱轻轻飘动。
灵运几番犹豫,欲言又止。看着面前清丽的仙子,却是半晌不语。
“是要回去吗?”片刻之后,墨兰戳破了沉默。
灵运一怔,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能留下呢?在这里安然度过一生难道不好吗?”墨兰抬起了头,一双眼眸直视灵运,带着些许的困惑与央求。
只一个瞬间,灵运便败下阵来,匆忙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方才,紫玄天尊裁定四方,我亲眼目睹了大罗金仙是何等的神威。”灵运缓缓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复杂“与之相比,我等虽名为地仙,却与蝼蚁又有什么分别。”
每每想起那裁定四方大地的擎天巨掌,灵运的内心都久久不能平息。
一个连紫玄天尊掌影都不能阻碍片刻的小小太墟渊,却让他畏足不前,甚至身犯险境。
地仙?
简直是笑话一般!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是以,我要重回仙界,以求大道。”说话间,他的语气渐渐流露出坚定与一丝决绝。
墨兰看了他一会,似是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灵运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也已经决定了”半晌,墨兰仙子低声说道,声音仿佛有些颤抖。
灵运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说道:“墨兰,对不起”
墨兰听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出一只手,往身前一递。
灵运一怔,随即低头看去,只见在她嫩白如雪的手心里,赫然放着一块三寸大小的淡紫色玉佩,色泽清润,灵光熠熠,品相卓然。
细看去,这玉佩中却隐约有一道清气,呈剑形,清而不散,颇为神异。
“这是璇剑玉符,内含一道太乙剑气,只须有法诀或者天仙修为便可驱使。”墨兰仙子轻咬着嘴唇,缓缓说道,“你既然要回仙界,此物正好用得上,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候救你一回。”
灵运看着璇剑玉符,怔怔不语。
“这玉符的法诀”墨兰仙子将法诀告知,随即便把璇剑玉符塞到了灵运手里。
灵运心头一颤,几乎是本能地,他连忙抓住墨兰仙子的手。
“仙界一日,此界何止万载,若不同归,此生恐难相见”
墨兰仙子挣开了手,转过身去,不再看灵运,只道:“既已决定,我必是不会回去的,你且去吧此生纵然不见,来生尚未可知。”
灵运闻言一愣,随即默默地看向手中的璇剑玉符。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此物,我会一直带在身上,永远也不会动用。”半晌,他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仿佛义无反顾,一道金虹便冲天而起,直刺云霄,驰向天上那座巨阙。
然而,灵运或许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下一瞬间,那美丽的仙子,蓦然回首,望向了天际的金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章 书生入狱()
“滴滴答答”的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在阴暗狭隘的狱中荡成一片,仿佛颤抖着的涟漪。
如此潮湿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水声究竟从哪里传来。
再除去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剩下的,便是一片沉寂。
然而,这沉寂随即便被打破。
“嘎吱——”
厚重的大门蓦然推开,发出一声腐朽的呻吟。
昏暗的光亮照了进来,久惯了黑暗的犯人们不由眯起了眼睛,看向大门处。
只见一个蓝袍青年出现在大门口处,借着些许微光粗观之下,其身材匀称,相貌堂堂,眉宇之间文质彬彬,只是却衣冠凌乱,神色狼狈,面上满是失落沮丧之色。
“进去!”一声轻喝传来。
这蓝袍青年身子一个趔趄,蹬蹬地向前几步,身形摇晃,险些摔倒。而他这一动,手脚处顿时传来“哗棱棱”的声响。
众犯人定睛看去,却见他手脚俱都戴着镣铐,随走随响,处处都是拘束,倒和自己一般无二,当下纷纷嗤笑:“又是个犯了杀头的。”
“瞧他那一身打扮,似还是个书生呢”
沈度定住身形,面色阴沉,暗含着怒意甩了甩脚上的镣铐,随即转身看去。
只见两个狱卒站在门口,挑着眉毛,横抱两臂,脸上满是倨傲之色,正甚不屑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狱卒几步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前,顺手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将牢门打开。
“哗啦”一声,铁锁滑落,正被狱卒用手持着。
“自己进去吧。难不成还要爷请你?”他转过身瞥了沈度一眼。
沈度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拖着手脚上的镣铐进了那间牢房。
只听“砰”的一声,狱卒重重地一甩牢门,然后再度锁上。
待两名狱卒离开,沈度徐徐走了几步,抬眼打量起来四周。
只见整座牢狱颇为狭小,昏暗之中,估摸着只有十几间牢房。每间牢房都有两三个犯人,大多或躺或卧在角落里的干草上。
说是干草,但在这等潮湿阴暗之地,却也大多湿黏。
腐臭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也不知藏了多少屎尿,匿了多少死老鼠,乍闻之下几欲作呕。
“原来这就是死牢。”沈度暗暗想着,面上拧着眉,心中情绪颇有些复杂。
“那书生,你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
这人说话甚为随意,语气淡然冷漠,又隐约夹着些许戏谑,浑不似一个死囚该有的作态。
沈度闻声,转头看去。
只见此间牢房的一个角落处,赫然铺着一层干草,上面正坐着个黑衣男子。
此人剑眉横直,目光犀利,三十岁左右,着一身黑衣轻装,看上去颇为紧致,身上隐有煞气,一身打扮在这牢房中显得甚为怪异,倒像是个江湖豪侠一般。
这间牢房,除了沈度,也便只有这黑衣男子,再无他人。
沈度也未多想,便说道:“科举场上冒犯了朝廷。”
“呦,还有这等罪过?”另一间牢房中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又有犯人跟着说道:“嘿嘿,读书人花花事儿不少”
“冒犯了朝廷?”这却是那黑衣男子冷声说道,“这狗屁朝廷还用得着冒犯?”
“自二十年前武安君一死,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