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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冷哼一声道:“你跟着他们下去是去送死么?”
“仙人的意思是”
“跟我来。”道童转身向着众人离去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带你从另外一条路下去。”
王二默默跟上,问道:“仙人为何帮助于我?”
道童健步如飞,并不说话。
陆怀心的人?王二暗自思忖,一步步跟在他身后。行了一阵,道路渐渐偏僻,不见人迹。
太阳渐西,终于隐于山头。
二人默默无言,一路前行,到了一处,只见古树参天,遮天蔽日。
前路竟是再无光明,黑漆漆的一片。
身后还有丝丝落日余光,身前是最深最沉的黑夜。
突兀而诡谲。
黑暗深处,一柄巨剑凌空倒悬。
那剑似石非石,似铁非铁。
剑身毫无光泽,却在那一片黑暗里清晰可见。
更有一种荡人心魄的力量,将视线深深引入其中,仿佛世间再无他物。
道童在明暗交接处停下身来,指着前面道:“好了,穿过这里就下山了。”
王二却是没动。
“这可不像下山的路。”
“哦。”道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整个身影便隐没于黑暗中,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九幽深处,“这里是怀虚禁地。”
王二眯着眼睛,浑身紧绷,笑道:“禁地一日游?要收门票的吧,我可没钱。”
天地之间一片沉静,只有道童的声音在回荡:“不收钱。”
王二大笑:“不会是免费吧?”
“当然不是。”
“那就是要命了?”
“不是。”他就在王二身前,可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一片虚无,“不过,我也不介意顺手超度你。”
王二脊背发凉,抓紧大雪空蝉剑,说:“我不太明白。”
为什么找上我?
何人要置我于死地?
或者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眼的?
“人总是不明白,这样,才显得人生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王二冷声道:“我们接下来是要聊聊人生了么?”
黑暗里默默无声。
王二叹息一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轻轻笑了一声,“我是怀虚剑宗侍剑道童林涵,我是怀虚剑宗炼器堂烧火弟子张微尺,我是怀虚剑宗首席大弟子李露友,我是怀虚剑宗食堂厨师句大刀,我是”
“我是谁呢?我也忘了,只记得七百年来,换了一个又一个名字,看着青乘山上一代又一代的天才凋零死去。”
王二目光凛然,手心冒汗。
“很好奇我为什么说这么多?”
“是不是在想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有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王二眼睛眯成一条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转身欲跑。
“呵。”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下一刻黑暗如潮水涌来,瞬间吞没王二,覆盖整个山谷。
——————————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埋头苦思,迟迟不能做出决断。
“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了。”陆怀心敲了敲桌子,笑吟吟道,“小六子,打张万子出来碰呗。”
那人嘴角抽搐,我做万子清一色呢不过在陆怀心的注视下他还是苦着脸,从牌中抽出一个五万打了出去,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胡了。”陆怀心笑呵呵地摊开牌,正伸手去收钱,突然面色一沉,瞬间消失在原地。
桌边,三个人面面相觑。
下一刻,陆怀心已经置身于一片山谷中。
落日余晖铺满山谷,花草摇摆,一片祥和。
不远处一柄巨剑倒悬空中,呈半透明状,一动不动。
剑下,一人静静站立。
陆怀心飘身过去,拍着那人肩膀道:“老色狼,来得挺早啊。”
那人飘身躲过,头也不回道:“什么老色狼给我这个掌门留点面子。”
“这里又没外人,你怕什么?”
“关键是有外人在你也没给过我面子啊。”
“要面子是吧,你把你那七个闺女许配给我,我叫你爹都行。”
“休想!”那人转过身,吹胡子瞪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呵——”陆怀心撩起袖子,“练练?”
那人冷笑一声,不再搭理陆怀心,抬头望着怀虚古剑,目光冰冷。
“是他吗?”陆怀心收起笑容,沉声问道。
“除了那人还有谁?”他面沉如水,叹息道,“他隐身我怀虚七百多年,真身难测,所图不明,真是叫我寝食难安。”
“这次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陆怀心四下巡视,笑道,“他上次生生移开怀虚古剑百米,可是闹得很大。”
“他化身道童留下王二,单独带到了这里你也关注一下门中琐事,这事很多人都看见了,你随便问问就知道。”
“王二?”陆怀心眉头一挑,疑惑道,“他抓个废材来这里干嘛?就是祭剑也不够格啊。”
“瞎说什么,我怀虚剑宗是名门正派,活人祭剑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怀虚古剑是吃素的。”
“那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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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被困在任务里的人()
“你想干嘛?”
黑暗中,王二问道。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像是置身于最深最黑的海里,彻骨的寒意使得骨头开始僵硬,让人的身心都颤抖起来,仿佛有万钧压力从四周挤迫而来,呼吸都变得困难。
脚下的土大早已不见,迈步时好像踏在水面,给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每走一步,心便往下沉下一分。
眼前什么都没有,身边什么都没有。
只有黑暗,以及虚无。
不,还有一柄剑。
怀虚古剑。
它静静地矗立于这片黑色的虚无中,它亦变得漆黑无比——又无比显眼,不用睁开眼睛,甚至背对着它,亦能感觉到它矗立在那里。
这里,视觉、触觉、听觉、嗅觉都没用了,只能依靠感觉。
感觉总是充满各种偏差,这一刻却只能赋予它无条件的信任,别无他法。
——你能感觉到你还活着,感觉到还有另一个人同在这片虚无里。
他正看着自己。王二的感觉告诉他。
王二向着古剑行去。
时间的流逝显得不可琢磨,不知过了多久,他站在了古剑下面,仰头望去。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只觉得识海一片震荡,见古剑轰然而动,从天而落,向着自己斩来。
王二大骇,抽身急退,再抬头去看时,那古剑就静静矗立于虚空,未动一毫。
他远远地站着,紧绷着身体。看得真切一点,王二刚这样想着,就见古剑越来越大,那剑身变得如墙面一样巨大,远远地看不到边界。
不对。王二悚然一惊,不是剑便大了,是自己离它更近了。
不知不觉间王二竟漂浮于空中,来到了古剑近前。
“参观够了么?”
寂静无声。
可他的感觉告诉他,有一个声音响起了。
“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王二无声的声音响起。
“我么?一个被困在任务里的人罢了。”他在王二面前“说”着,下一刻又飘荡到了远处,“至于想怎么样借你大雪空蝉剑一用。”
大雪空蝉剑!
竟是大雪空蝉剑!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
王二周身的虚无突然像海水一样流荡起来,甚至有一种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带着他向着某个方向流动。
王二如暴风雨里的孤舟,心惊胆战、身不由己。
“呲——”
王二握紧大雪空蝉剑,拔剑出鞘。
一道白光从黑暗中亮起。
这一道光并不耀眼。
可是却像初升的太阳一样,一点微光便能给人无限希望。
这一道光是真实存在的,是肉眼可见的,是带着温度的,不再是感觉里的一种概念。
在那一霎那,他看到了切实存在的大地、花草、古树、以及一闪而逝的一道身影。
然后光茫消逝,世界重新归于虚无和黑暗。
那里。
王二再度感觉到了那人的所在,就在那里。
那里不是左边、不是右边、不是上方、不是下面、不是可以言说的位置,就像冥冥中的一个点,只可意会。
所以,他举起了大雪空蝉剑,对着那里刺去。
一瞬间,那人消失在那里,王二一剑刺在巨大的古剑上,就像刺在一面墙上,发出刺耳的一声脆响。
王二手臂发麻,长剑颤动不息。
虚无里是长久的沉静。
下一刻,那人再次出现。
王二一剑砍下。
悬空古剑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出现,他消失,王二出剑,砍、劈、刺、挑,每次都在悬空古剑上留下一道印子,像一个疯子,像一个傻子一样徒劳地挥剑。
王二的手在发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虚无里有个人在冷眼看着这一切,王二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在王二面前,在笑着。
王二凝神,一剑刺出。
依然没有碰到那人的一片衣角。
然后王二停下了。他和他面对面对“视”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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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心蹲在一片草丛中,手里抓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在逗着一只蜗牛。
怀虚古剑下六个人分散而站,衣衫无风自动。他们手结法印,脚下亮着玄妙的光晕,连结起一个巨大的阵法。
赵清越嘴里的,青乘山上的几个老怪物齐聚一堂。
“时隔四十年再度献身,他到底要干嘛?”有人出声。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这是一个困扰了怀虚剑宗七百年的问题。
怀虚剑宗当代掌门霍东临烦躁不已,右脚一动,一颗石子被他踢了出去,“啪”地一声打在陆怀心屁股上。
“老色狼,打哪儿呢?”陆怀心火大,撩起袖子喝道。
霍东临板着脸道:“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王二的人,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
陆怀心摊手:“我说了,王二就一标准的废材难道是因为他器大活好?”
“”
“他行事总是令人琢磨不透啊。”有人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对天人峰这怀虚禁地情有独钟。”
“所以说,我们辛辛苦苦施法,让天人峰尽快归位青乘山所以说,陆怀心你丫的过来帮把手啊!”霍东临吼道。
陆怀心撇了撇嘴道:“你们要不要脸,还要我一个小辈出力?”
一个人不忿道:“你要账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后辈,给老朽留点面子?”
陆怀心冷哼:“麻将桌上无长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时,脚下巨震,整个山峰一阵地动山摇。
天人峰已归位青乘山主峰。
六人停止施法,默默站立。
“你们就这样站着?”陆怀心收起嬉皮笑脸,神色焦急道,“我刚收了个好徒弟,你们可不能让王二死在这里。”
“我们能怎么办?”一个人摊手,“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又逮不住他。”
“他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道具,诡异得很,说得你逮住了能把他怎么样一样”
“哼,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却有一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陆怀心笑道:“话说,曾经是有人逮住过他的,好像还是我怀虚一派的掌门人,可惜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当然,那是被偷袭了,绝不是实力不济。”
霍东临转过身,看着飞鸟划过天空,心中呐喊:就知道你们不信,我真是被偷袭的!
众人默默无语。
“你们就这样站着?”却听陆怀心旧事重提,一人不满道:“不是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办”
“我是说——”陆怀心从须弥空间掏出一张桌子来,接着抖出一副麻将铺在上面,“既然闲着无事,先搓两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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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您的好友王小二已上线()
“为什么停下?”那人“问”。
“你在似乎刻意引导我出剑的方向。”王二紧紧握住大雪空蝉剑,像一个叛逆的孩子,“那么我总要反抗一下。”
“哦。”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靠近王二几分,“就当帮我个忙,再砍上几剑。”
王二咧嘴:“呵——呵——”
四周的黑暗和虚无如海水流动,突地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