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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凛凛道了声“好”,飞身而起,眨眼间几个起落,天至闪出数道寒光。
然后周围数里再无高草挺立。
“再来几剑。”
白凛凛点头,远远飞身出去,不断变换方位,一次次划出长剑。
视野之所及,再也没有碍眼的高草耸立。
月光下,平地上,一柄柄长剑杂乱无章地立在地上,远说不上是密密麻麻,可整体数量繁多,蔚为壮观。
“我看这不是草原,是剑原吧。”白凛凛道。
“你不觉得一柄柄剑这样立着像墓碑吗?”
“啊,不要吓我。”
王二沉默了会儿,道:“我或许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白凛凛问,“这么多剑难道是沉剑池?”
“不是沉剑池。”王二道,“不是说落剑峰剑落如雨么?你在山上看到过几柄剑?我想,剑都在这里了。”
2。11 现在还不是分赃的时候()
它们好像在生长一般,又好似死去一般,歪歪斜斜地插在草原上。
透着荒凉而久远的气息。
“这只是你的猜测吧?”白凛凛说。
王二点头。
如果赵清越在这里,王二可能立马就有一个解惑的机会,不过现在跟在身旁的是白凛凛嘛还是不指望了。
“如果这些真是落剑峰的那些剑,你说这算不算师傅的财产?”
对于白凛凛的这个问题,王二斩钉截铁就是两个字:
“不算!”
白凛凛一怔,问道:“啊,那算谁的?”
王二道出三字:“我们的。”
“啊?”
王二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白凛凛的头,道:“我们是探险家也好,是贼也好,既然被我们发现了,当然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把这些剑收起来,九一分。我九,你一。”
“不行啊,这是师傅”
“八二。”王二大度地做出让步。
“这不是怎么分的问题,我们不能”白凛凛本在纠结该不该拿走这些剑的问题,突然一歪头道,“不过为什么是你拿大头?”
“因为我穷。”王二说得理直气壮。
“为什么你穷就可以”
王二掷地有声地道出五字:“我穷我有理。”
“哈,这什么歪理”白凛凛的声音陡然抬高,看向了草原深处,“谁?”
那里一片漆黑。
“是我错觉吗?我感觉有人看了我一眼。”白凛凛脸色有些发白。
王二瞳孔收缩,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安。
他也感觉到了。
漆黑中似乎有双眼睛望了他们一眼。
他们极目望去,却看不到任何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王二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不是错觉。”
“那是谁?”
“不知道。”王二说,“看来现在还不是分赃的时候。”
白凛凛点了点头,在微风中抱着胳膊,怯生生道:“你觉不觉得有些冷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王二正有此意,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转身就走。
踏出一步,然后就顿住了。
脚下的地面突然冒出一层浅浅的绿色。一株株野草的幼苗刚刚从土地里冒出头来。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株株野草疯狂生长,茎杆变得高长粗壮,枝叶伸展开来,一片片变大。
不多时,四周已是一片草原。
和前不久一样,和白凛凛砍倒那片高草前一样。
仿佛那些高草从未消失过。
二人目瞪口呆,惊骇莫名。
风大了起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生长速度用了金坷垃不成?
怎么觉得很像被破坏的场景重新刷新了一样?王二眯着眼四顾,再也看不到一处光秃秃的地面,草原早已如初。
“你记得我们是从哪边过来的吗?”王二问。
白凛凛四下远望了好久,道:“不记得了。”
王二道:“我们这算迷路了?”
白凛凛显得很紧张,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有传送门之类的道具么?”
“什么是传送门?”
“就是空间移动之类的法宝,在地上画个什么图案,然后嗖一下我们就站在另一个地方了。”
“没有。”
四周静谧无声,二人警惕地注视着远处的黑暗。
看来这不是一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王二想,今天的一切或许都跟黑暗中那双眼睛的主人有关。
“试着走出去。”他说。
或者去见见远方的痴汉。
白凛凛点了点头。二人寻了个方向,在草间穿行。
月光下的一切都渺小。他们在巨大却渺小的草原上沿着似是而非的路前行。周围是一成不变的景色,草丛中偶有倒立的长剑,脚下是松软而古老的泥土。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后来话渐渐少了,只剩下脚步声孤独地响着。
最后,脚步声也消失了。
他们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根本没有没有注意脚下,这时候王二低头,神色突变。
“你没发现下半身有些冷吗?”王二问。
“好像是的”白凛凛牙齿打颤,早已感受到腰间以下的体温有些不正常,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猜想,却不敢往下看。
“发生什么了?”她问。
王二转身四顾,道:“你自己低头看看就知道了。”
白凛凛低头,看到了水。
王二和白凛凛置身在一片半人深的水洼里。
或者说是水池,是湖。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延伸到视线尽头的黑夜中,身后十多米处则是陆地,是岸。
高高的草在水面露出一个头。
可是为什么他和白凛凛踏入了水中,一直到水淹到腰间了才发现自身不是走在陆地上?
“我们时候进了水里面?我怎么现在才发现?”白凛凛说。
王二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伸手在水里搅荡着,感受着阵阵凉意,看着水波一圈圈荡漾出去。
“水?”她说。
这是一个问句。
也是王二此时在想的一个问题。
这是水?对,这就是水,水这种最常见的事物他当然认得,何况此时身在水中。
但是这水是没有声音的!
王二拍打着水面,溅起阵阵水花,却没有听到一丁点水声。
白凛凛也在敲打水面,试图响起水声,但耳边只有死一样的沉静。
他们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却听不到水声。
是听不到还是这水本身就没有声音?
他们神情凝重,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王二看见白凛凛捧起了一摊手,往嘴里送去。
王二一把拉住她,问:“你干嘛?”
“我想喝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水。”
“你心够大的啊,这么诡异的水你也敢喝?”
白凛凛讪笑一声,倒是心情有所放松。
便在这时,身后一阵无声的潮水涌来,王二和白凛凛霍然回头,看见湖面一阵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水而出。
“铮!”天至骤然出鞘,被白凛凛横在胸前。
湖面如沸水翻腾,安静却疯狂。
先是一颗白头露出水面,然后是一张苍白而小巧的脸,再是瘦弱的双肩,再是纤细的腰,再是修长的腿,再是柔白的赤足。
一个女人身着薄薄衣衫,立于草尖,矗立于水面,随着风,似乎没有重量般轻轻摇曳。
她冷漠地看着二人,秀美的面庞上毫无波动。
“还剑。”
她的声音在天地间轻轻回荡,透着幽幽寒意。
白凛凛递出天至于身前,澄心剑起手式就绪,问道:“你是谁?”
她不答,素手一指,一道剑意凌空而来。
2。12 还剑(上)()
那剑意无形,清澈如水波。
来势极缓,看似绵软无力。
王二却不敢大意。
从那个女子出现开始王二便时刻警惕着,此时见她出手,他抬起拳头便打算接下这招。
只是白凛凛比他还快。
她足下一点,已经跃出水面,手中天至一闪,一剑已出。
黑虎掏心剑。
王二没见过她使黑虎掏心剑,也不知道黑虎掏心剑是什么样的剑法,但是他就是知道这是黑虎掏心剑。
因为白凛凛似乎还处于中二时期,出剑的时候娇喝了一声:
“黑虎掏心剑。”
王二觉得紧张的气氛被破坏一空,无语道:“取名字的时候用点心啊,黑虎掏心一听就是炮灰剑法啊。”
白凛凛运剑而出,还有闲情反击,道:“王二还一听就是炮灰角色呢。”
王二道:“王二只是我的小名,我大名逼格很高的,叫王two。”
“更炮灰好吗……”
说话间天至好似迎风而长,瞬间到了那女子身前。
两道剑气轰然相撞,水面荡起一圈圈水波,无数水草断首,扬在空中。
白凛凛身形一滞,片刻调整好姿势。那女子则如风中柳絮,被激荡着飘了好远。
电光火石间,白凛凛似乎占了上风。
那女子面无表情,挥手间再出一剑。
白凛凛怡然不惧,大喝着“吃我一剑”,身影如箭,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凹纹,她陡然折身,足下生根,身影晃动,轻轻避过对手剑意。
那剑意轻飘飘远去,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湖面。
白凛凛整个人欺身上前,不退反进。她手中天至顿了顿,倏忽间破空,直取对方胸膛。
这便是黑虎掏心么?
好耿直的剑法!
那女子面不改色,痴呆了一般一动不动。
好耿直的对手!
白凛凛剑出,如刺破纸面一般洞穿对方胸膛。
她暗道得手,却又闪过一丝警觉。
白凛凛身前的那个女子如琉璃蹦碎,竟似青烟般迎风而散。
她竟消失无踪!
“小心!”王二大喝。
白凛凛横移三尺,天至划过一圈剑帷护住周身,抬眼间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三丈外,静静地看着自己。
“咦……”白凛凛有些意外,却没有任何犹豫,纵身而出。
“接我一剑。”她在空中,天至剑出。
那女子挥手,轻描淡写地迎上了白凛凛剑招。
两剑相交,湖面翻涌。
“再接我一剑。”白凛凛一剑未平,一剑再起。
那女子无风自动,身形瞬间飘荡出一丈,挥手间再次挡下黑虎掏心剑。
湖面好似潮涨,两道巨浪背道而驰。
“再接我一剑!”白凛凛足尖轻点水面,再次腾空,身若惊鸿,天至再出。
水浪滔天,好似湖水倒灌。
那女子挥手。
巨浪水墙被漫天的剑意撕碎,无声沉入湖面,恰如细雨飘落。
白凛凛一而再再而三,三剑叠次而出,一剑高过一剑。
王二感慨,这落剑峰陆怀心座下大弟子白凛凛确实有两下子,拿得出手。如果是哑巴就好了,毕竟一边打一边喊有点丢人啊。
却见那女子身影瞬移,黑虎掏心剑被消弭于无形。
——她面色无波,不知发挥了几层实力,看起来倒是轻松写意。
白凛凛战意昂然,盯着那女子的眼睛,于水面直举天至,道:“澄心剑。”
她要使出自己最强的剑了。
王二问道:“你澄心剑练到什么程度了?”
他想从接下来的交锋中判断出对手的实力,白凛凛便是一个重要的参考物了。
白凛凛疑惑道:“什么什么程度?”
王二道:“就是澄心剑的进度条,你练到百分之几了?”
“什么进度条?”
“如果说陆怀心的澄心剑是一百分,你给自己的澄心剑多少分?”
“五十九分。”
“这么厉害?!”王二吓了一跳,白凛凛的澄心剑有陆怀心一半的实力?
“不过你怎么得出五十九这么一个具体的分数的?”
“师傅每次看我练剑都说不及格,我觉得我练得挺好的啊,应该是差一分及格的水平吧。”
“……”王二哑口无言。
那女子冷冷看着他们,听着他俩说来道去,没有任何动作。
白凛凛身形骤然而起,腾空不知几许,已在圆月中。
夜幕中突然无比寂静,如同一滩死水,让其间的生灵莫名不安。
下一刻,仿佛月光被抽空,天地间尽是黑暗。
一道白光闪过,世间恢复清明。
澄心剑出!
湖面上的那女子抬起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凝重。
她脚下骤然涌起波浪,一堵堵水墙无声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