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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出声了?”霍策天低头。
“困了。”无力,若沫不想再搭理他,其实也真有些困意了,毕竟夜真的已经很深了。
入秋后,窗外的虫鸣声有些浅了,但隐隐还能听得见。这般幽曲在夜晚听来,总是催人眠的。
困了?长眉一挑,难得霍策天也没怎么为难她,手搂了搂她,“好,那便睡吧。”
睡意总是很专横的,说来就来。当眼皮真沉了下来,完全不听使唤,若沫随便呢喃了一声,无意识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就这样睡了。
她轻轻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把霍策天心里挠得痒痒的。俊脸上有些郁闷,他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她就那么安心地在他怀里睡了?要放在以前,凭她那性子可要拗有些时候才肯。
浅浅的呼吸在他胸口晕开,痒得很。
1835。第1835章()
“等等!”
一惊。 若沫猛然睁开眼,被这么突然间的当头一声喝,那袭来的睡意几乎全无,睁着圆碌碌地大眼,茫然看去他,“怎么了?”
挪了挪身子,看去她脸上一脸的懵然,霍策天怎么能说其实他有些心猿意马?实在有损他威严。因此,最后他干干咳出一声,“你,压着本王的手了。”
似乎真的是。“对不起。”她眼皮有些发酸,没多想便愣愣道歉。说完若沫将自己往床的里头挪了挪,最后整个人完全避开了霍策天。
一霎,霍策天面色便更沉了。这个女人挪开了他,这个女人用背对着他。
大晚上,放着他这么个晋国第一美男子床边凉着,这个女人是怎么就能够睡下去的?
死死盯着她身背,霍策天不信邪了,沈若沫当真他透明的还是怎么着?
……
“沈若沫。”最后还是霍策天沉不住气,终于冷着脸开口了。然而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回应他的只有窗外荒草从里的虫鸣声。若沫后背始终无言地背对着他,纹丝不动。
呵,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睡着了吧?霍策天浓眉一拧,伸出手,正正将若沫掰了了过来。这一动作有些顺手,而对若沫而言似乎是顺其自然地翻了个身,她闭紧的双眸只微微一动,却始终也没能睁开,只是眉头一蹙,嘴里小声不耐烦嘟囔着,“花琪,别闹我……”
听见她嘴里小小的一声,语气满满的松散。霍策天突然笑了,眼角弯成月儿,那笑容是十分明朗的,而漫上眸眼上的甚至有些宠爱的味道在。决定不打算弄醒她了,伸手顺了顺凌乱散在她小脸上的长发,看着她睡颜,自言自语道,“沈若沫,你好本事啊。”
他摇摇头,妄她沈若沫还是个慎重矜持的才女,眼下在他怀里腻着睡着,还浑然不觉。他觉得,这里头有两种解释:一是今晚一番折腾,她是真累极了;二是,实际她心里对他有了些依赖,才这样不计较,沉沉睡去了;
一番权衡下,他显然更相信后者。
搂着她,手却不觉然紧了紧,耳边听着窗外的夜虫声,心里亦是一片宁静。入夜之时,万物素朴归真。屋里四处无华丽木梁横架,也无需燃那名贵熏香,单凭着那竹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便可宁人心神。
这回他算是发现了,清竹苑是一处好地方。
“快快,手脚利索点!”
大清早,一竿子人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急匆匆赶往清竹苑。
“你们……”站在门口,花琪惊讶,看见那么群人带着好些东西,且看看那些人个个面上笑得跟包子褶一样,花琪凭着感觉便觉得不寻常。
先前有着郑夫人那例子,花琪便学着留心眼儿了,警惕看着那群人,冷声道,“谁支使你们来的?王爷早前发下话了,清竹苑不准外人来扰,自然不收各位夫人姨太的礼,各位还是请回吧。”
“哟!瞧姑娘说的,奴才哪有胆子擅自帮着夫人姨太们给王妃捎东西呢?可是不要活命了不成?”为首那身穿灰色长褂走出来,那尖瘦长脸笑着一脸的讨好相,随后指着手下那些人提的东西,好声好气笑道,“这些东西啊,是王爷一早吩咐下来给王妃送来的。”
1836。第1836章()
一旁的人点头附和着,想是那人说话不假。 可到底是前不久经历过这些灰暗事儿的人,花琪蹙眉,仍是有些疑虑,“果真是王爷差你们来的?”
“当真,千真万确。”为首那人笑着再重复了一遍,“姑娘,错不了。今儿早上,王爷亲自下的令,吩咐管家给王妃送来入冬用的衣料被褥,还特别交代了给王妃送来上好的笔墨。”
花琪这下有些奇怪了,天凉了,送来些衣料被褥都好说,只是要笔墨有何用?而不等她开口,那些人便开始七手八脚把东西搬到大院了。
他们动作很麻利,才那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东西安置好了,实际他们是不敢怠慢了,毕竟今儿早上,王爷亲自到杂房里吩咐的,可见其重视程度,怕是他们这事办不好,都别想日子能好过了。
“奴才们进不得清竹苑,这些东西就劳烦姑娘照管着了。”那人客气地欠欠身,搁下几句简直的话,便带着手下的人匆匆走了,正如他们刚刚匆匆而来一样。
想叫那些人停下,却人发现已不见其踪。花琪傻眼看着院子里的一大堆东西,半天才叹出一声气来,“罢了罢了,这样多的东西,大多是王爷吩咐的了。”
一夜好眠的霍策天,今儿一个晨早的心情似乎也是难得的不错。天微微蒙亮,看看身侧熟睡的人儿,笑着起身离去。只当他步进奕华阁门槛,才要手执文卷准备处理政事时,背靠着柔软的狸毛毯子,他猛然起来记起一件事,那便是那清竹苑的床板,实在太硬。
不自然地松动着后背筋骨,他随即吩咐人叫来了管家,那管家赶来的就惨了,才上来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批。心惊胆战被训斥完了之后,立刻快手快脚把能铺在床板的东西悉数送到清竹苑去。
末了,他还不忘昨夜若沫胡乱应允下来给他抄一本诗词那件事,又特地差人拿上笔墨书纸。
他所有要求一气呵成,明明干着为人惊奇的事,面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知道,先前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冷待王妃,不许人进出清竹苑,多少也有不许旁人靠近王妃之意。这一下,王爷突然整这一处,无疑让人十分在意关心一事,王爷与王妃是否日渐和睦了?或是王妃重获恩宠了?
自然,猜测归猜测,底下人眼睛利心也精明,也不敢过问,只心里留着些分寸,好生办妥了差事。
“花琪,大早的怎么有这样大的声响?”若沫梳妆完毕出来便寻花琪,谁知出了大厅,花琪人没见着,倒见着了地上一堆正经搭理过的布裹。
“王妃,我……我回来了。”花琪气喘吁吁,手里还抱着一个布裹。吃力地搬到到架台上,撒手将东西卸下来。
看见这番景象,若沫愣愣走过去,“花琪,这些东西哪来的?”
“管家差人送来的。”花琪如实回答。
管家送来的?若沫心里略略有些疑虑,眉头稍锁,“可是奉了谁的命令?”
1837。第1837章()
“王爷。 ”
“王爷?”若沫面上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又是霍策天差人送来的,方才还有想过又是哪位‘有心人’送的,却是没想到是霍策天。若沫薄唇轻轻抿了抿,心里反复揣测着,霍策天近来是否对自己有些反常了?昨儿冷不丁到这儿来不说,大早的还让人差东西来了,此举可又是什么把戏不成?讷讷走至那布裹前。
花琪瞥去一记小眼神,猜得几分若沫心中所想,便笑着开口了,“嘿,王妃,即是王爷送来的,那倒也不必过分警惕。有着先前郑馨华那桩事儿,那些心存歹念的女人,不敢再随意往咱这跑。”
“况且,眼下入深秋,天是凉了,这些被褥来得正是时候,反正不愁入冬冷着了。”花琪颇有几分肃色正经道来。完了,便开始伸手去解开那半敞开的布裹,果不其然,里头都是软棉绸缎。
毕竟王府人多眼乱,这番是否太过于招摇?若沫抬眼看看那大大小小不一的布裹,终是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我记得妹妹进来可是忙得紧,妹妹今儿怎么这样清闲,有空来我这坐了?”郑馨华慢条斯理说着,抬眼撇去旁坐的胡妍言,眼神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在。自她上次那事失策继而又失宠后,这位胡姨太倒是像避瘟疫一般四处避着她,要么称病,要么刻意躲开。
胡研言甜甜一笑,细声回道,“姐姐这是哪的话?早些时候妹妹染了些许风寒气,这才不常与姐姐碰面么?”
也没抬眼,郑馨华嘴里冷哼出不屑的一声,这女人就是能装。
“是了,妹妹可要好生养着,眼下入秋,天可是越发冷了,可别再染了风寒,到时候再见不了人,多可怜。”一语双关,恰好驳了胡研言脸面,郑馨华红唇轻蔑扬起。
胡研言脸色一僵,郑馨华这爱计较的女人说出口的话当真刺耳且处处不饶人,仗着自己那点背景,嘴上三两语与人积怨多少怕是自己尚且不自知了。嚣张,又十分讨人厌。若不是迫不得已,自己是绝对不愿搭上这样的女人。
沉默片刻后,未免尴尬持续太久说不了话,胡研言便速速抹去面上的难看之色,她依旧勉强地笑起,“那倒是也是个理儿,如此,妹妹先谢过姐姐关怀了。这天入秋后啊,确实凉得紧,妹妹也总窝在房里都不愿出来了。”
“说来,妹妹那可不像姐姐这芳华阁,冬日里,四角铜炉里的炭火连天旺着,整间屋子都是暖烘烘的。不用说,妹妹那自是根本没法儿比的,到时妹妹只怕想来多呆着,都不愿走了呢。”胡研言笑出声再继续说,面上佯似颇有几分羡慕之意。“到时候,怕还得请姐姐收留片刻。”
她这句话很受用,郑馨华听来很舒服,确实自己的别苑华贵大气,王府其他的夫人姨太的地方是比不得的。
郑馨华捻着有些得意笑着理了理自己衣角,不再说话。
1838。第1838章()
本来话说得好好的,片刻,胡研言却自叹一口长气,面色堪忧地看去郑馨华,“想想入冬的日子,妹妹就想起了咱们王妃,清竹苑那地方凋敝破旧,四面通风的,这哪能御寒呢?”
一听见清竹苑,郑馨华面色霎时变了变,还带上几分阴冷。 心里狠狠道,哼,天是该在恶劣些,最好直冻死了里面那个女人,才叫她痛快。
心想如此,面上却是笑着的,蹙紧眉头亦是附上一句,“可不是,这事儿我也是担心得紧。可是早前小翠那贱婢闯了大祸,现在王妃怕是与我生了间隙,万万是不肯领情了。”
胡研言笑,郑馨华啊你当真是没心没情的,莫不是拉了小翠当替死鬼,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说话?若再稍有些偏差,只怕现在你早已死在王爷手下了,还轮得到你在我跟前装模作样!
“那确实是贱婢的错,还连累了姐姐,当真该死。”说着渐渐收起笑,胡研言眸眼一转,眉头上扬,面上颇有些认真继续道,“这姐姐倒也无需太担忧,今儿早上妹妹听底下的人都说了,王爷体恤王妃,特地差了人送去了被褥衣料什么的,好让王妃过冬。”
“王爷?”闻言,郑馨华有些吃惊,“可是真的?王爷差人送的?”
“是,妹妹身边的丫头都看见了。”胡妍言点头深笑,只是那笑有些冰冷,“听着下人们都在议论着,一趟晚宴回来后,王爷似乎与王妃渐渐好了起来。”
听着,郑馨华眉头更紧,手指亦是不觉间戳紧。才一夜的时间,难不成真让沈若沫那可恶的女人勾去了王爷的心?
“如今王妃有王爷宠着,说来倒是咱们在这傻傻白费心思了。”郑馨华面色冷冷,目光阴阴看去胡研言,似笑非笑道。
胡研言亦是一笑,整了整衣袖口,眸光阴翳,幽幽道,“可不是,王妃有王爷宠爱,哪里还需要我们?”
话语间透着哪些道理,郑馨华与胡研言头脑都非常清楚。沈若沫已是高坐王妃之位,如一旦得王爷恩宠,那她们这些没有名分的女人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撵出王府,要么死在王府。
她们只能择其一,谁都逃不掉。
“或许日后我们该好好想法子与王妃处好感情才是……”郑馨华深深看去胡妍言一眼。
好好与王妃‘相处’,这句话便是她来访的目的。胡研言眸光一凝,狐狸一般的眉眼弯着笑,“那是必然。”
深院女人无声相斗,从来都是你死我亡。
清竹苑长廊,若沫惬意地半躺在竹椅上,水眸微眯,迎上屋檐漏下的一缕阳光。
有些闲情,有些懒散。
天气干爽,花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