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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子掷入湖面,看似不起眼,却是在湖面荡起了徐徐不断的涟漪。说来,也不怪底下的人个个震惊失常,要知道,王府上那么多的夫人姨太,再如何得宠可都从未有过这样喜事啊!各自惊奇一番过后,总是免不了一阵感叹,到底是王妃,府上其他的女人哪里能比得过呢?是白费心机了。
不禁有人猜测起来,王爷是不是故意如此。
情况急转而下,对玲妃与郑馨华两人来说,这就如辛苦搬起石头原本想给予人致命一击谁想最后却砸自己的脚,而且这一砸还伤得不轻。可以想象,郑馨华得知这一消息后,脸色是如何难看,她们处心积虑了那么长时间的计划,如今算是废了。
想要一招置沈若沫于死地,似乎要比她们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
花琪醒来的时候,发现四下空无一人。空聊聊的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旁边的香薰坛子依旧静静燃着,听不见声音,感觉得到的只有留在鼻尖上那淡淡的香气。
大约是熬过了一晚上,伤痛是好了许多,不说是完全好了,但总是能动身子了。花琪轻轻扯过盖在身上的貂毛毯子,起了身,坐起来。此时她的面色依旧不好,受那么重的皮鞭子,脸色会那么快还起来才怪,此时左右张望着就是看不见人。
就干干坐了一会儿,四周又安静得出奇,才一会儿花琪便觉得呆不住了,猛然想起昨天的事,心中焦虑万分。自己被郑馨华那贱人差的人给带走了,受了皮肉苦不说,而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不知道眼下王妃怎么样了?
苍白的面上漫上一丝焦虑,看是有些焦急了。花琪抿抿唇,左右看着附近也没有人,寻思着这会儿昨晚救她那人也不在了她也就先告辞了吧,本就麻烦了人家,如今她再赖在这里不走,那可真是太厚颜无耻了,要不得。
花琪将腿上的貂毛毯子退了下去,将脚丫子伸了出来腾在地方寻着鞋子,心中依然在暗暗道,日后再亲自来道谢算了。
咦?花琪皱着眉头,脚丫子不停地在地上晃着,好似没有鞋子……
“怎么?醒了就要走人?”半倚在门栏上,看着那双晃动的脚丫子再看花琪,他神情悠然。
1918。第1918章()
花琪在地上左右挪动的脚丫子一定,切切望去门外,却见倚在门沿边上那人笑得俊朗明媚,背着身后的光,稍稍仰头看,那健硕英挺的身姿随日光斜斜折下一道影子,彼时如刻的面上浅浅笑着,如此夺目。
“我……那个我只是想起来……”担心千玥生气,花琪就慌张解释着,可是半天就是讲不好一句话,最后还是可怜兮兮抬头问他,“你出去了?”
千玥扬扬眉,面上倒也和气得很,迈着步子进了屋里,走到桌前慢慢坐下,看他慢条斯理又不紧不慢的倒让花琪莫名不敢开口说话了,巴巴地看着他,想张嘴说话又不敢。
“是出去了,若不是赶巧这会儿回来,怕是有人就跑了。”千玥这话说得刻意了,说着话时眼睛还不忘盯着面色被他说得略有愧色的花琪。可千玥就是喜好这样的恶趣味,这会儿嘴巴还不愿停歇,末了还叹出一声,“唉,救了人还讨不着半句好话,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你说昨夜里我亲自照顾你,给喂汤药还给……”
“衣服!”千玥这边还说着被硬生打断了,花琪自个儿突兀地惊乍起来,面色难看仓促,自千玥叨叨不休说话时,她才留意到自己一身衣裳是新的。谁……给她换了?
摊开上衣的衣角,花琪咬咬下唇,脸上十分尴尬,最后还是不安地看去旁边那个面无异色的男人,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衣服……”
“我换的。”千玥面不改色。
喉咙卡住了,一股气儿憋在那儿十分难受,花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盯着那气定神闲的男人许久,她竟然一时无话可说!心里的憋屈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帮她换了衣服啊,换了衣服啊…多害臊的事啊,怎么这人说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他目光丝毫不避及,面无他色,平静得不像话。这会儿,花琪干干站在边儿上顿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那感觉就像是没穿一样,要多丢脸就丢脸。奈何对面那人丝毫无感,这会儿还在紧紧看着她,花琪原本苍白的脸,渐渐漫上不寻常的红,小声埋怨嘟囔了一句,“不要脸……”
原本以为这样小的一声他是不会听见了,谁知道却是严严实实落入他的耳朵里。千玥眼神儿端着那渐渐泛红的小脸,心里不觉间生趣了,本想解释几句,可又觉得不逗逗这傻乎乎的丫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抓弄人的本事,千玥可是自小练出来的。这不,这会子他是面容凄苦,皱起两道浓眉来,可别提多委屈了,现在倒是自个儿先自怨自艾起来,“世风日下啊,像我这种正人君子都要被人疑心成偷偷摸摸采花贼一般的货色了,唉,伺候人这活吃力不讨好不说,这忙活了大晚上,到头来还被人骂不要脸,我容易吗我?……”说话时还不忘望去脸色渐渐难看的花琪,却也面不改色。
这三两下可花琪说得愧疚的,说得真好像她就那么没心没肺了,心里憋着一股气儿,许久才呐呐开口,“花琪没有这样意思,是…谢公子救命之恩。”左右寻思着这人说得也没错,自己确实被他救回了一条命,怎么说也该好好谢人家,怎么能疑心人家有不轨之心呢?
1919。第1919章()
花琪也就点能耐了,轻易就被千玥这样鬼心思多的人绕了进去。再抬眼看那人依旧是满面愁容,花琪倒是心里不安了,抿抿干涸的唇角,随后便推了推身边的毯子,花琪径自站起来,作势就要跪在地上了。
可她这下子还没跪下去呢,便已经被对面那人直直拉起来,速度之快,力气之大让花琪不禁暗吃一惊。被他捞起还没站定,就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传来,“救了你,不是要你跪拜谢恩的。”前一刻还蛮不正经的脸,这一刻立即变了。
平时看惯了面上嬉皮笑脸的人,如今这样冷肃认真到让花琪一时反应不来了,手臂被抓得紧,稍后被感觉到隐隐的疼痛来。最后稍稍皱着眉头,半妥协看着他,“花琪知道了,公子先放手。”
外头的日光窗外倾泻而入,她倚在窗边,柔和光亮的光线丝毫不着痕迹地洒在那张素脸朝天的脸,清纯无邪。他抓着她手臂,一同斜对着柏木窗,靠得那样近,就连眉脚那颗轻巧的小黑痣都隐隐可见。千玥有片刻的怔然,心中莫名一动,随后又徒然脸上染出一抹浅笑来。
“你叫花琪?”松开手,他笑着问。
花琪稍稍推开他一点,乖乖地点了点头。
千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素面朝天,低眉不语很是可怜楚楚,看着随后染上一抹不深不浅的笑,转身,“你回去吧。”
这人怎么说一句是一句啊?傻傻看着他进里屋的背影,花琪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得那般委屈,怎么又轻易放她走了?只当她这会儿还在晃神时,就看见走到屏风前的身影突然转身,盯着她,脸上笑得邪魅。
“怎么?不想回去?”不过半刻,不等花琪开口,他目光灼灼盯着不远处的她便又开口了,“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与我……”语速刻意说得很慢,沙哑的嗓音盘旋在寂静无声的楼阁里,十分蛊惑人心。
“回!”花琪憋红脸,“马上回!”说完,立即转身迈开步子走了,那样子像是逃命一样慌张窘迫。
“花琪!”花琪走到门槛前,他突然开口了。
花琪愣愣回头,看去他,脸还是红红的,“怎么?”
“我叫千玥。”他依然笑着。
花琪愣住,朝他点点头又抬起步子走了。那会愣住,花琪在想什么呢?她在想,这人还真是不饶人,今后都得让她记着他的人情呢。
半倚在那屏风上,眼看着那抹身影渐渐远去,无奈地直摇头,这丫头太好逗了。转身,背着外头的光,依稀看见千玥脸上笑意很深。
*
入夜,碧华园檐下挂着通明光亮的灯笼,烛光透过笼壁照下,那光影显得有些不大真实的虚幻。
花琪傍晚的时候回来了,若沫心疼她就让花琪在后院休息并命令着不许晃悠了。亲自安顿好了花琪,便又径自回到了碧华园正厅里,这偌大的碧华园少了人声,也是十分冷清的,呆呆坐着,就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1920。第1920章()
“王妃,可是这饭菜吃不惯?”花秀看着这桌上慢慢一桌子的菜都没动过,再看看若沫面前那碗似乎没动过的白饭,觉得不妥,便低声问,“可要叫人换了?”
“就是看着满桌子丰盛非常的饭菜,才觉得吃不下。”若沫淡淡说着,便再干脆放下了碗筷。看着手边的精制的瓷碗银筷,不动声色地闪着淡淡的微光,看得人只觉得精致而又冰冷。
若沫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笑着轻声说出口,“你看这东西太玲珑精致,倒让人不敢碰了。”
这话听得花秀有些怆然,她知道王妃话里的意思,如今王府上的女人个个视王妃为眼中钉,先前不得宠暂且只是冷嘲热讽不予置理,如今一朝有孕,离开了冷清的清竹苑,她们又是处于风口浪尖上了,府上那两个妒忌如狂的女人,哪有可能相安无事放过她。
女人最爱耍心机,只怕日后有的是纠缠。
花秀暗叹一口气,重新拿起了若沫面前的瓷碗银筷,复而开口道,“不敢碰,最后饿肚子吃亏的是咱自己。”是了,如今到了现在这样处境,她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看着花秀手上的碗筷,心里只觉得是抗拒,但是又无奈信服于花秀嘴上的一番真理,伸手重新接过了碗筷,冰凉的银筷揣在手心,只是感觉随时都会滑下来一般。
“说得也是。”若沫淡淡开口,语气里多少带着妥协的味道在。目光淡淡,思绪总是喜欢在这时候飘忽悠扬的,想着,自己是怎么会过上这样深宅里勾心斗角的日子的呢?之前她,对着那人,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说什么?”
门外一声传来,突兀地打断了若沫的思绪。收回思绪,抬眼看去从门外迎面走过来那人,面容是一如的冷峻,一身绛紫锦缎长袍,显得来人是那样的贵不可及。
这人总是会挑着点儿来呢。
花秀看是王爷,急忙走出去正要行礼时,却被霍策天打断了,“你先下去。”
这一下,静悄悄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若沫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欲要跟霍策天行礼,却被他制止了。他面色一如往常,只是此时低头看着她瘦弱的身子,长眉不觉一拧,“吃个饭还那么规矩,坐好!”
若沫也听话,径直坐回位置,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碗筷,也没怎么出声。而霍策天坐在她旁边,就看着她,目光直直而明目张胆,他也奇怪,就是不说话。最后始终是若沫被看得周身不自在,最后自己绷不住,还是开口问了。
“王爷,可是有事?”
烛光很亮,照耀在他深邃光亮的眸子,他越是注目在她身上,就越发显得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目蛊惑人心。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冷峻的面上溢出一丝清浅的笑来。
“本王就来看看你。”难得啊,语气这样温柔。
一刻,四周的气氛随着他轻柔的语气徒然一并柔和起来。若沫稍抬眼,看去他,面容一如往常的淡然,如果非要说只是此时再看霍策天心里有稍稍什么不一样的话,那便是心里隐隐而上那不为名状的惆怅。
1921。第1921章()
毕竟,平时看似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如今是有了至深不可辩驳逃脱的羁绊,他们共同的至亲血肉啊。
“怎么还站着?”霍策天拧着眉,腾出一手将若沫拉了过来,不同于往常,这次他的动作轻得不像话。若沫也不做声,温顺地在他旁边坐下,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面上看着像是虚虚拉着,实际上是他将力气克制着,若沫想要抽出手来,怕是不可能的。
夜幕才落下,茫茫一片如墨夜色,似乎还散着夕阳的温热,并不冷。
“怎么不说话?”霍策天此时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腾出手来拿着桌上的瓷碗,去盛锅里的鱼汤。问得自然,动作也娴熟,霍策天这个样子并不多见,准确来说,几乎是若沫从未见过的。
可能还是不习惯吧,离霍策天这样近,这样安然相处,总觉得是不大真实的。感觉像是做梦,对,像梦。梦醒之后,回到冰冷的现实通常是荒凉的。
温声细语,相敬如宾。这样过于和谐的氛围,果然还是感觉不适,霍策天这人向来阴晴不定,这一刻对你温柔有加,说不定下一刻就打入冰窖,动弹不得。若沫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