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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淡淡笑了笑,这一件事她早就打算去办。低阶丹药所用的灵草年份通常不超过十年,而一品丹药。甚至只需要数月药龄就足以。因此,对于这类用量大、生长年份短的灵药,很多修士都习惯自己种植。对于丹华阁来说,置办灵药园不仅解决了原料的短缺问题,还为自身的长远发展提供了保障。
走出玉园,沿着一条种满了杜鹃花的小径向前走去。
紫槐树林深处,蓝色高墙的另一边,有琴声自风里幽幽飘来。
君玉知道,那是云陌暂住的地方。
这几天,每天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时候。清泠泠的琴声都会准时响起。
放佛一种无言的默契!
如往常一般,君玉站在一株歪脖子大槐树下,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紫槐树的树杈上。
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凝神倚树而坐,清透的眸子透着种淡静和悠远。仿佛在想什么美丽的而故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今日的这首曲子,似乎是《春水》。
琴声也如春水一样温软缠绵,一声声撩的人心弦微颤。
温柔缱绻之中,还透着水的柔韧和绵长。
仿佛有个人在耳边低低的问:春江春水暖,思卿卿可知?
女孩子浅浅笑了笑。取出一支碧玉萧。
箫声低沉,和着琴声流淌。
仿佛三月的桃花开遍山野,放佛东风里的柳色绿满长堤。
她吹得是一首《桃妆》。
箫声如诉少女心事,几多沉吟。几多踌躇,几多回眸。
放佛有个声音在低低的问:东风一夜桃花放,女儿镜前为谁妆?
琴声蓦然变得欢畅起来,放佛一夜冰消雪融,一夜莺飞草长。
春水拍岸春潮涌,春风醺处春华浓。
箫声反而变得低缓起来。仿佛被琴声里的欢喜惊住了,又犹豫不定起来。
欲语还休花临水,欲行不行两踌躇。
琴声似乎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渐渐沉凝下来,每一韵里都传达出坚定和执着。
乳燕双飞同比翼,莲开并蒂两心同。
箫声则转为婉转悠扬,仿佛微微的雨,仿佛淡淡的风,温暖里含着着惆怅感伤。
桃花开落由东风,女儿心事总茫茫。
琴声蓦然一凝,随即又起,轻缓而忧郁,伴着些微黯然和失落。
春水杳杳何处去,相思脉脉与谁听?
箫声则转为旷达和疏阔,有种烟雨任平生的潇洒,有种江湖两相忘的寥落。
从来情字多辛苦,不若随风自在行。
弦声停,箫声住。
高墙的一边一人摇头,高墙另外一边一人低首。
总是这样,用潇洒回应执着,用自在应答同心。
不念情长不情殇,爱恨随心自清狂。
君玉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走。
她在树上坐了一会儿,轻轻晃了晃身子。
紫色的紫槐花和细碎的阳光簌簌而落,仿佛有只鸟儿在风里扑扇翅膀。
提气,纵身,飞羽一般飘过高墙,在墙的对面落下。
“君玉!”云陌抬起头,迎着阳光透出淡淡的笑。
“云师兄!”君玉在主人对面落座,浅然笑道,“云师兄,我想去彩虹岛上游历一番,师兄可愿意同行?”
云陌眼中晕出笑意来:“你走得开?”
“嗯!”君玉点了点头,道,“阮师兄在府里,不会有事的!”
“如此,求之不得!”云陌道,“何时动身?”
“明日!”君玉道。
“好!”云陌将凤翥琴收起来,起身道。
君玉淡淡一笑,也不走正门,轻轻一跃,飞羽一般飞走了。
“还真是特立独行!”云陌暗暗道。
作为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他从未做过翻墙过户这等无礼之事。
莫名地,他也走到墙下,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紫槐树上。
天暖风色淡,日高花影重。
“原来,竟是这般感觉吗?”淡淡的窃喜漫上心头。
大成一百一十四年,二月初十一。
这一日早晨,君玉换了男装打扮,和云陌一道走出了碧城,来到海边。
他们雇了一条船,向着最近的海岛而去。
撑船的老汉年约五十,炼气期修为,见状,忐忑道:“两位前辈为何不用飞行法器?”
“哦,飞行法器坏了!”君玉信口说。
云陌也随之一笑:“是啊,正打算去海岛上修理呢!”不打诳语的天音阁君子,今日竟也随意胡诌起来。
“修理?”船夫不信这话,碧城里难道不能修理吗?
但这两个年轻人却不说话了,他们靠在船舷上,目光在云水之间留连。
船夫见此,也自笑了笑。(。)
ps:燕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写儿女情长了!这两千字写的真费劲,用到的诗词找不到合适的,只能自己编,呜呜,希望大家能看出一点儿古典爱情的浪漫来。
接下来没有这种调调了!
32。有火九幽()
大成一百一十五年,三月初三。
鹿岛在碧城在向西七千里处,面积不大,长宽不过十余里,四面都是海水,离它最近的岛屿也在百里开外。
鹿岛是一座无人岛,岛上多妖兽妖植,又常年被阴郁的瘴气笼罩,就算是炼气期后期的修士,也不敢在上面多呆。
但今日,鹿岛正中央处,却出现了一座精巧的院落。
君玉将随身洞府布置好之后,和云陌走进洞府之中,打开洞府上自带的阵法。
一道半透明的光罩笼罩了整个洞府,瘴气被隔绝在光罩之外。
“岛上的妖兽不过二阶,只是因为长期在瘴气之中生存,大多有毒。”云陌道。他修为还在,神识完全可以动用,很快就将这个不大的岛屿探查清楚。
“迷离花开在日夜相交之时,我们等黄昏时再出去吧!”君玉道。
“好!”云陌点了点头,笑道,“我去做些吃得来!”
“简单些就好!”君玉在他身后道。
这一年来,两人结伴在彩虹岛诸岛上游历。除了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就是四处搜寻有关魔灵力的玉简书册。
君玉自去细细研读叶清羽送给她的丹术玉简。
说起来,叶清羽倒也算是个大方又周到的主子。这些玉简不止详细介绍了魔修所用丹药的丹方,也记录了许多罕见的灵植资料。
玉简之中,有一种五品丹药,名叫转灵丹。
这是一种偏门丹药。有些魔修在行走中州大陆时,为了掩盖自身气息,便会服用转灵丹。
转灵丹可以将些许精纯的魔灵力转化为仙灵力,从而使自己的气息看起来像是道修。
但这种丹药的用处说来也十分鸡肋,用到的材料又十分古怪。更棘手的是,这种丹药必须用毒火炼制。
君玉手里倒是有一种毒火,问题是,毒火腐蚀性太强。什么样的丹炉能经得住毒火的侵蚀呢?
毒火不会伤害主人,也不会伤害与主人同命相连的本命法器。
除非君玉豁出去了,炼制一个成长性丹炉,并将之祭炼为自己的本命法器。
可是。难道真要用丹炉做本命法器吗?君玉固然在炼丹上有些天赋,但她可从来没打算当一个战斗力低下的薄皮丹修。
好在本命法器虽然只能契约一次,但这一个本命法器却可以不断重铸和改进。
而君玉手里还有一整块寒星铁,这种东西炼制出来的法器,一定是成长性法器。
简单用了些饭。君玉又自回房琢磨转灵丹的炼制手法。
一年来,转灵丹所需的各种材料已经齐备,只差一味迷离花。
黄昏时候,君玉和云陌走出洞府,向着鹿岛南方的一处沼泽里走去。
海岛上的瘴气与内陆沼泽中的瘴气不同,这种瘴气是淡蓝色的,无味,能使陷入其中的修士神魂混乱,幻觉丛生。
君玉用了幻木术,将两个人的气息遮掩住。直到进了沼泽深处时。也未曾惊动附近的妖兽。
迷离花开在沼泽的中心处,天蓝色的花瓣,红色的茎叶,看上去诡异而妖冶。
君玉二人都撑着灵力护罩,暂时不惧毒瘴侵体。
君玉足下踏着碧玉萧,缓缓靠近迷离花。
除了毒瘴之气浓郁了一些外,他们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云陌以灵力凝出一只小手,用神识控制小手,将迷离花连根拔起。
蓝花红叶的迷离花被顺利地扒了出来。云陌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异变突起。
迷离花的根系一离开沼泽,沼泽之中忽然冒出来一个蓝色的水泡。那水泡里,有一簇冰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火焰向着二人飞来。它动的时候,整个岛上的瘴气也在跟着涌动。
竟然是瘴火!
瘴火与毒火一般,都属于难得一见的天地毒火。瘴气淤积千万年后,有可能聚集成一簇瘴火。
与毒火的腐蚀性不同,瘴火也称蜃火,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瘴火是幻术大师们求之不得的宝物。除了制造幻境,它还能侵害神识。后者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之处,识海就像是修士的七寸,娇弱又重要,一旦受伤,极难治疗。
下意识地,君玉想也不想地祭出毒火。
黑色的火焰迎上了蓝色的火焰,两簇火焰迅速交缠到一起。
作为毒火的主人,君玉居然从毒火中感受到了这样一股信息:“诱人的猎物,吃了它,我就能升级了!”
而瘴火也不甘示弱,蓝色的瘴气迅速被蓝色的火焰吸收。那瘴火由浅蓝色,渐渐变成深蓝色。
君玉眼神一凝,双目转变成银色,单手一挥。
一连串的银色符文挥洒出来,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空间囚笼,将蓝色的瘴火困了起来。
蓝色的火焰似乎气坏了,它张牙舞爪地扑向黑色的火焰,颇有不吃掉你不甘心的架势。
黑色的毒火居然有招架不了的趋势。
君玉心神一动,又是一堆符文打出。
蓝色的瘴火被切分成了几块,攻势也渐渐衰弱。
黑色的毒火一块一块吃掉瘴火。
等最后一簇瘴火被吞噬之后,毒火似乎吃撑了,打了个滚,忽然剧烈燃烧起来。
这是要升级了?
君玉凝神看去,只见被囚在一方小空间里的毒火不断地撕裂成细细的火线,这些火线如黑色的线虫般,互相撕咬,互相吞噬。
半个时辰之后,只剩下几条细细的火线,犹如得胜的将军,蛇一样拱了拱身子,忽地融合到了一起。
原本巴掌大小的黑色火焰,此时变成了水一样的无色。
“九幽火!”君玉从升级后的火焰中得知了这么一条信息。
天地之间的异火无数,谁也不敢说一声尽知。这九幽火君玉就从未在玉简上读到过。
九幽火仿佛一粒银色的火种,安安静静地燃烧。
君玉能模糊感应到,这家伙已经不能算是如毒火那样的阴毒之火,或者是如蜃火那样的邪异之火,而是属于相对正派的幽冥之火。
但是。新生的九幽火同时也具备毒火和瘴火的特性。
因为毒火的阴邪属性,君玉无法将毒火收入丹田。但这九幽火却不受此制约。
银色的火种一入体,居然自发跑进了识海之中。
“九幽火对神识有好处!”这个消息从识海之中飘进君玉心中。
如此甚好!君玉在心中暗道。
“君玉,你可还好?”云陌在一边提醒道。
“无碍!”君玉回过神来。道,“我们回去吧!”
集齐了炼制转灵丹的材料,接下来就该去找能承受九幽火煅烧的丹炉了。
在炼器之术上,君玉和云陌所知都是寥寥。
于是,他们没有继续向前。而是踏上了返回碧城的路。
收起随身洞府,君玉放出月牙舟,乘着飞舟离开。
云陌见此,眼神一黯,也自放出凤翥琴,与月牙舟相伴而行。
这一年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比以前亲近了。
君玉并不排斥他,甚至,有些时候,他们还是可以琴箫相和的知音。
可是。君玉身前总有一道线。
与他的忐忑相比,她太沉静潇洒了。
就像是风,想来时来,想去时去,任谁也不能左右它的意志。
他想成为她世界里的唯一。可是,她却只把他当做路上偶尔经过的一缕云。
她可以没有理由和缘由地喜欢,靠近;也会没有理由和缘由的放手,离开。
这一年的楚君玉,刚好十五岁。在凡人女子间,正是及笄的年纪。
“君玉。多谢你!”凤翥琴和月牙舟靠近时,云陌如此说。
君玉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