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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照己身,无惶无恐,无悲无喜,定心端坐,调息归根。”
这是第二句。
……
人影演练着一个又一个动作,依次印证着每一句心法,黎白风瞪大了眼,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大脑飞的运转,记忆了起来,不敢错过哪怕一个画面。
终于,白衣人影身上流转的黑色轨迹如游龙归巢般汇入丹田的位置,隐隐壮大了几分。旋即,一道明亮的白光在他的灵台处逐渐亮起,透出一种清净、明澈的意味。
这便是心法的最后一句。
“柔而中正,炼己待时,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黎白风双目一亮,心中对于心法的感悟登时又深了一层,如果说之前只是勉强将心法运行路线记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有所理解了。
“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他反复咀嚼着最后一句,心中思绪万千,似有所悟。(。)
第二百四十二章 剑法()
之前提到过,这种“构筑意境,神识演法”的法门一般都是强者巨擘为了给门派后辈留下传承和自己的感悟才会使用的,往往都会考虑到后辈弟子不成器,守不住秘典的情况,故而会留下一个后手,即是在“意境”中检查观看者的法力运行情况,如若不是自家法门,就会悍然出手,将其神魂灭杀于这片空间之中,再不济也会毁去传承,不留下一丁半点。
许陌归既然亲手将这本笔记交给他,自然是要将法传给他的,这关检查也不必担心什么。
果然,片刻的工夫,那道穿透性的目光便一收而起,随后,白衣人影对他轻轻的点了下头,表示通过。
黎白风神色一肃,恭敬的执了一个弟子礼。
修真者离不了四样东西,法侣财地,其中“法”排在位,修士修的是真,求的是道,炼气、锻体、御器无非是走不同的路罢了,殊途同归。
“法”便是求道的路,前人走过了,如今为你来指路,就如在茫茫黑夜中点亮一盏灯,指引你前进的方向,这般恩德,有如生身。
现在他执一个弟子礼,便是感这传法之恩,也是放低姿态,摆正自己的位置,怀着恭敬之心去接法。当然,这不代表着他已经改门换派,另投他处了,他依然是玉钟子的徒弟,玄山宗的门徒,此是此,彼是彼,这便是规矩。
尤其是阐教,最是讲这些规矩。
白衣人影又是微微颔,接了这礼,旋即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长剑斜引,开始演法。
人影突然盘膝坐下,岿然坐于虚空之中,虚空如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转而又缓缓消散,周而复始。
随后,人影手中的剑向着身下的深渊点去,剑尖处泛出一抹黝黑亮的颜色,隐隐有着水流汹涌之声从中传出。
北方壬癸水,其色为玄。
“坐观自照,如有长渊,深逾万丈,暗流汹涌,水波滔天。”
黎白风聚精会神的看着生的一切,之前看到的那段心法突然浮上了他的脑海,恰好应上了第一句。
白衣人影竖起剑,正持在手中,剑上的光芒骤然一收,透着水流之声的黑亮之色也随之消失无踪,整柄长剑登时气势内敛,平静的像是一盏打着柔光的灯管。
于此同时,之前他身下如水面般的虚空也平静了下来,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再有丝毫涟漪透出。
一股平静如水的气势缓缓升腾而起,宁静、悠远,使人联想到亘古的冰湖、幽深的深渊、不化的雪山,以及别的一些什么。
白衣人影的胸口缓缓的起伏着,泛着白光的身体中闪过一抹乌黑的色泽,沿着黎白风刚刚记下的路线缓缓游走了起来。
“反照己身,无惶无恐,无悲无喜,定心端坐,调息归根。”
这是第二句。
……
人影演练着一个又一个动作,依次印证着每一句心法,黎白风瞪大了眼,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大脑飞的运转,记忆了起来,不敢错过哪怕一个画面。
终于,白衣人影身上流转的黑色轨迹如游龙归巢般汇入丹田的位置,隐隐壮大了几分。旋即,一道明亮的白光在他的灵台处逐渐亮起,透出一种清净、明澈的意味。
这便是心法的最后一句。
“柔而中正,炼己待时,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黎白风双目一亮,心中对于心法的感悟登时又深了一层,如果说之前只是勉强将心法运行路线记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有所理解了。
“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他反复咀嚼着最后一句,心中思绪万千,似有所悟。
就在黎白风回味着之前的体会,以为演法已经结束了的时候,面前的白衣人影却并未如意料之中散去,而是突然的站起了身来,手中掐了一个印诀,摆出了持剑之势。
“嗯?什么情况?难道心法后面还有?不应该啊,都‘神明自来’了,应当是最后一句了吧?”
他眉头一挑,面上露出些许讶色,静静的观望着接下来的变化。
乌黑色的气流再度在他的体内浮现而起,但却不是心法中的内容,看起来并非转化法力之法,而是御使法力之法。
虽然心中一时看不明白这变化,但黎白风还是飞快的记下了人影手中掐着的印诀与气流运行的路线。
课上听不懂没关系,记下笔记,下课再自己研究。
这是学习方法。
相比于之前的心法运转,这次的路线相对而言要简单不少,片刻的工夫便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那柄莹白色的长剑上泛起水波的般的毫光,人影体内愈乌亮的黑色气流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沿着一道奇异的轨迹飞快的涌至了剑身之上。
旋即,人影引起长剑,向着前方轻描淡写的挥了出去。
下一刻,一道漆黑色的水浪毫无征兆的从虚空中汹涌而出!
水浪通体乌黑,势头极猛,席卷而上十丈有余,沁凉的水汽四溢,恍若实质。浪花拍打而起,溅出点点水滴,其中极为微小的一滴擦着黎白风的身侧飞过,“刺啦”一声将他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这水浪的威势,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心知一切都是“意境”营造出来的,但这水浪的滔天声势还是让他心中不禁一凛。
而此时,他也清楚了白衣人影是在做什么。
之前演练的是修炼心法,这个过程叫演法,是传法的一种。而现在演练的则是术法,这个过程叫做授技。
授技,顾名思义,传授技艺。
技艺有很多种,比如说炼器之术,炼丹之术,布阵之术,傀儡之术……等等等,修士的技艺,往往都是术法。
而白衣人影要传授给他的,则是剑法。
有的武者会用剑,他们用的,叫剑术,也可以叫剑技,注重的是对剑器本身的使用与身体的协调配合,是一种技巧。
而修士用剑,则是剑法,捏的是剑诀,行的术法。剑器只是工具,真正的武器是对于“意”,乃至是“道”的理解,凭依的是体内流动着的法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止水()
失语就是说不出话来。Δ
黎白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衣人影缓缓的收剑而起,那轮皎洁的月却并未随之消失,依然高悬于其上空,散出点点晶莹的荧光,闪闪湮灭。
“嗡——”
人影双手持剑,剑尖向下点去,直至与他的脚底处于同一水平面时才停了下来,虚空中像是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剑尖杵在空中,以其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恍若一片平静的湖面,被剑尖揉皱了一湖的水。
一圈圈涟漪缓缓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波澜触及很远,皎月悬于人影头顶,洒下点点晶莹的光点,映照出一方虚空,为涟漪染上了一层晶亮的银光。
涟漪扩散至黎白风身前,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不,像是一座海洋压在了身上,直教人有一种窒息之感。
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人攫住了一般,被拖着沉甸甸的往下坠。
看起来只是水波班的浅浅涟漪,竟有着如此翻山覆海的强悍威势!
“呃——”
黎白风面色涨的通红,他双拳紧握,额头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浑身骨骼都出“咯吱”的酸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生生压成一摊肉泥。
“玩笑开大了啊,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他运起全身的力,咬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叫苦不迭。虽然他只是精神进入这里而已,但是如果精神“死在”这里,那一个肉身还能算是“活着”吗?
如果不算上一次在摘星楼前被大匾拉入一片星空中的话,这次才是他第一次进入传承的“意境”之中,也是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接受传法,也不知道这种程度上的压迫是每一个传承都有的,还是许陌归单独为他设计的。
如果说是后者的话,那他可要重新看待这个深刻不测的男人了。除了长相帅气,风度翩翩,实力强悍之外,还要加上一条“喜欢开一些有生命危险的玩笑”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叫苦,也可能只是到达了下一个阶段,白衣人影突然动了。
他将手中的剑向上轻轻的提起了一毫。直上直下,没有丝毫的晃动,若不是黎白风目力群,只怕根本无法察觉到。
剑尖离开了那层水平面,波动的涟漪登时无以为继,逐渐的消失在了空中。
涟漪甫一消失,那如山岳如沧海的威势也随之消散无形,黎白风顿觉身上一阵轻松,简直像是要飘起来一样,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旋即,白衣人影又是微微一动,将剑尖抵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而这一次,却不再有涟漪泛出。
不光是涟漪,悬于其上的皎月也光芒一凝,不再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向外逸散而出,夜幕上的璀璨星河不再闪烁辉光,断崖上呼啸的风停了下来,幽深的群山之间不再有枝叶摇动,崖底深渊中也没了暗流涌动,水波汹涌之声。
白衣人影杵剑静立,周身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站的并非很笔直,不带丝毫锋锐傲然之气,但也绝非弯腰驼背,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那就是站的很稳。
平稳的像是静止了一般。
其身影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与星河、风、群山、深渊、月一道静止了在了这方空间之中,不,或者说,是那些事物与他一道静止在了空间之中。
像是平静的湖面。
像是一池止水。
“身临长渊,心如止水。”
此时的这片空间之中,只有黎白风一人没有被静止住,写在这本笔记第一页上的那句话再一次浮上他的脑海,使得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念出了声来。
原来,这就是“身临长渊,心如止水”。
这便是止水。
他神色震撼的看着静立于空中的那白茫茫的人影,仿佛看到了一座亘古而来便伫立在那里的一块石碑,像是蕴含着不曾被岁月所消磨的平静与不朽。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陡然破裂了开来,又像是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悄然萌。
像是一只幼嫩的爪破开蛋壳,“喀拉拉”的将其撕裂,从中爬出一只还未睁眼的幼雏。
像是一株翠绿的嫩芽,“啪啦”一声破开泥土,缓慢而坚定的从地下探出了头。
一缕平静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萌,很微弱,但却蕴含着一股惊涛骇浪的意味,一如白衣人影身上的气机。
平静渊深的池水,微波不泛,安忍深沉,气机内敛,表面上不露分毫,其中却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时刻可以掀起汹涌的骇浪、卷起滔天的漩涡、涌出一轮皎洁的月。
这就是许陌归传给他的法。
“止水”的法。
也就是在这时,黎白风才真真正正的得了这法,虽然理解尚且粗浅,但是已经入了门,走在了这条道上。这条路还很远,还有更多的风景,那就需要他自己走下去了。
然而,白衣人影并未就此而至。
他的身形微微一动,之前仿佛凝固住的空间又“动”了起来。
头顶上的皎月骤然一亮,旋即整个的崩解了开来,化作片片晶莹的碎片,再碎为星星点点的光尘,闪闪湮灭于空中。
倒挂在夜幕上的星河也闪烁了起来,夜风呼啸而过,猎猎刮在耳边,幽寂的群山随之响起枝摇叶动的“沙沙”声响,万丈深渊之下,隐隐水声汹涌而起。
白衣人影擎起剑,手中掐起一个印诀,乌黑色的气流从他泛着白光的身躯中闪过,沿着与之前不甚相似的路线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