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到他之后,你就……”这回,川羽也不再招手,自己把头凑了过去,面授机宜。
嘀咕嘀咕的说了几句,听得葵菱儿杏目圆瞪,再度惊呼出声
“什么?你怎么……”
“嘘!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川羽瞪了她一眼,将此事盖棺定论,由得满脸震惊茫然的葵菱儿在惊涛拍岸声中独自凌乱。
——————————————————————————————————————
长昀省,半庭市,北冥家府邸。
这套府宅乃是北冥家祖上一直传下来的,一直由嫡系所居。几百年来,北冥家在长昀省辛苦经营,打下了一片基业,这套宅子也由一开始的中型户宅变成了占地百亩的大型庄园,其内房屋鳞次栉比,更有良田湖泊,楼阁亭台,从中亦能瞥见北冥家底蕴的一鳞半爪。
此时方才入夜,府中大部分陷入了朦胧的黑夜,唯有人员居住的住宅区尚且有着灯火,却也不甚通明。
最中的一间房朱漆纸窗,檐角飞扬,却是旧时的建筑风格,木柱上漆痕斑驳,显是有些年头。这间房子从北冥家起家那一天就存在,算来已经几百年,虽然每一代总是会修葺,但终归抵不住时间的消磨。
屋子内里亮着几只灯笼,看起来是烛火,实际上里面罩着的是高仿的电灯泡。毕竟这般老房子失火就救不回来,日常起居自是要留几分小心。
此时,朦胧的灯下,一对中年夫妻正在争执。
一个身着白裙的中年妇人斜坐在窗前,面带泪痕的说道:“……你要凤儿嫁给虎家的那个二世祖,我是不愿的!听我妹妹说,那根本就不是个良善的主,要是把凤儿嫁过去,还不知要受多少欺负!”
在妇人的身前站着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颌下留着长须,气度威严的说道:“你莫要听你妹妹碎嘴,那虎家子我看了,就是面目尖刻了些,但不能以貌取人。再说了,你那闺女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嫁过去还不知谁欺负谁!”
“怎么就是碎嘴了,我妹妹还会害我不成!总之,你擅自把凤儿许出去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
“由得你同意不同意,我们三家一直以来相互扶持,靠的就是这不断的相互联姻来做纽带,若要这联盟继续下去,凤儿就必须要嫁给虎家子,此事不容商量。”中年男子一抖袖子,满面怒气的说道。
妇人见他斩钉截铁的样子,心知此事无望,她本性本就软弱,拿不得主意,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掩着面,哀哀的哭。
中年男子听的心烦,冷哼一声,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理她,开始了冷战。
窗外,一个梳着两个团子头的少女坐在窗下,手中握着一只塑胶的弹力球,面色震惊至极。心中怒火之余,还有着深深的庆幸。
本来只是想出来捡个弹力球,可这是听见了什么?
嫁人?
虎家子?
不容商量?
嗨呀,我可去你的弹力球的吧。
少女把手中的弹力球往旁边一丢,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无论如何,这家是不能待了,而今之计,唯有去朝歌投奔表哥了!”
————————————————————————————————————————
玉垣省,临岳市,回鸿山。
一个穿着道袍的少女轻轻的推开了“守心殿”的大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内里——一座字迹模糊不清的石碑,一座落满灰尘的四脚青铜香鼎,三两个随意摆放的蒲团,右侧的墙下则乱糟糟的堆着一些杂物,下面似是压着几个柜子,摞得老高。
“啪。”
一声轻响,道袍少女打开了手中小巧的手电筒,叼在了嘴里。旋即,她撸起宽大的袍袖,撩起袍子掖在腰间,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少女正是墨涵。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积累资本。
不知受了什么影响,最近临岳市那些好骗的女中学生们一个个的都信起了星座,对于算卦看字已经不再热衷。用墨涵的话来说,就是“受市场需求影响,最近生意不太景气。”
左右没什么赚钱的路子,墨涵开始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里:没事在家里翻翻,兴许哪个犄角旮旯里能找到点零花钱。
抱着这样单纯的想法,她在玄山秘境里摸索了一天,直到玉珑开始对这可疑的行径产生注意的时候也没能找到半毛钱。
无奈之下,她又把目光聚焦在了明面上摆出来的玄山宗道观上,第一个目标,就是离入口最近的“守心殿”。这座殿常年锁着,不光是不知道有没有的信徒游客,就是墨涵也没进去过,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好奇,故而第一个拿它开刀。
——至于门锁着是怎么进来的,那自然要“感谢”某个足以被列为玄山宗之耻的某黎姓师兄了。
“噫,这里都放了些什么,堆成了这么大一堆。”墨涵皱着眉头,“哗啦啦”的翻找了起来。事急从权,为了零花钱,顾不得这些尘土了。
翻着翻着,一直翻到了最下面压着的柜子,仍旧是一无所获。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换一个地方找的时候,手中突然传来了硌手的触感。
墨涵面色一动,飞快的摸索了起来:“嗯?这是……一个匣子?”
匣子,一般是用来放零碎小件的,比如说珠宝首饰,再比如说房子地契。
一瞬间,墨涵的大脑飞快的转动,完成了一连串的猜想。随后,她毫不犹豫的一把将那个扁扁的匣子扯了出来!
“轰——”
由于那个匣子夹在两个柜子的夹缝中间,这么一扯出来,失了平衡,自然轰然倒塌,翻起了一大蓬灰尘。
“咳咳咳咳……”
墨涵间不容发的躲开了倒下的柜子,却来不及躲开灰尘,被扑了一脸,此时剧烈的咳嗽着。尽管如此,她手中还是牢牢的抓着那个匣子,没有松开分毫。
“呼,呼。”
她止住咳嗽,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尘,把那只古旧的匣子端正的摆在了地上:“好家伙,就为了你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墨涵口中念叨着什么“祖师保佑”,“咔哒”一声解开匣子精致的小锁,轻轻的将其打开。
“诶……怎么是张照片。”
待看清里面放着的东西时,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之色,里面自然没有珠宝,也没有地契,只是一张泛了黄的照片。
左右也是费了好大劲翻出来的,墨涵索性拿起照片,就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应该是师父他们年轻时候的照片吧?嘿嘿,也好,看看师父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墨涵嘿嘿一笑,一个一个的辨认了起来。
“这个是二师伯,那双眉毛太好认了,这个是四师叔,哈哈,四师叔这时候好年轻啊,那这个是三师伯了吧……嗯?最中间难道是大师伯?不会吧,大师伯居然会笑?还笑的这么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墨涵越看越有趣,几乎将自己最初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喂喂喂,不是吧,师父当年这么也是这么一副萝莉样子?我还以为她修炼了什么术法逆转了青春呢,没想到不是逆转,是固化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要啊……”
突然,她目光瞥见一处,神色不由僵硬了一下。
“咦?这个是……”
她眉头微皱,又吹了吹照片上些微的灰尘,把眼睛往近凑了凑,仔细端详了起来。
“六师叔?不对,六师叔应该是这个,那还有谁……没道理啊,不应该……”墨涵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清楚。
她放下照片,玉指在照片上点了点,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
朝歌大学,艮字部丙午间。
黎白风忍受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将仍旧沉睡着的张旻允学姐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再盖上被子,旋即揉着紧巴巴的眉心走了出来。
第一眼瞥见乱糟糟的客厅,刚揉开的眉心又紧了起来。
头疼啊。
他走到柜前,拉开抽屉,发觉木牌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被化作一阵烟飘出来的白骨指责灯光太亮扰人清梦,只得一脸无奈的把抽屉又合了回去。
头疼啊。
黎白风扶好沙发,一头栽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事情终归是告一段落了吧?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闲事少管,低调做人,想必就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
“我还真不信了,在家躺着还能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不成?”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逐渐陷入了香甜的沉睡。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终于新的一卷了这回不用两个字的章节名了我说到做到()
“十年后。”
黎白风回想起那个仿佛一切落幕,又仿佛刚刚开始的夜晚,似乎就在昨天。
躺在床上的张旻允学姐还没等他从屋子里出去便悠悠转醒,待看清自己所处的陌生房间与眼前那个长着死鱼眼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陌生男子之后,她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护在胸前,两眼一闭,发出了穿金裂石般的长啸——或者说尖叫。
“那一夜风中弥漫着风信子的花香,依稀还有她温柔的低语,于耳边呢喃。”
当时的黎白风同学是慌张的。毕竟这种疑似事后的场面在他浅短的人生阅历中并不能找出先例,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只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边摆着手,一边安抚劝慰起了对方。
——在某种程度上他有必要感谢一下那个自称“苏妲己”的女,雌性生物。若没有她布下的结界遮掩,只怕还不等他将惊慌失措的张学姐安抚下来,就会被那些听到尖叫声而飞速赶来的安保人员制服,然后扭送至当地公安机关接受法律的惩处。
不知是看他确实诚恳,还是一番表现着实怂的不像犯罪分子,张旻允学姐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但是仍旧死死的攥着被子,一脸戒备的蜷成一团,活像一只受到惊吓后缩进自己窝里不动弹的兔子。
然后,她开口就是一声“壮士”。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
“我说你能不能把电视小点声,没看我这正回忆着呢吗?”黎白风一拍沙发扶手,对着倚坐在另一边的无颅白骨怒斥道。
白骨扭了扭颈骨,似是“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哼声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调低了音量。
黎白风余怒未消的瞥了一眼电视,里面上演着一部俗套至极的电视剧,正好演到了十年前发生误会的男主女主如今重逢的老套戏码。
“这种无聊的东西真亏你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无聊的电视剧总好过坐在那里傻不拉几的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白骨针锋相对的嘲讽道。
“住口。”黎白风一声怒斥,脸上写满了“我懒得和你较劲”。
说起来,刚才回忆到哪来着。
对了,那个不明所以的张旻允学姐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壮士,要多少赎金好说,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黎白风又花费了一定程度上的时间与相当程度上的努力,这才让该学姐明白自己并非她一口咬定的绑票劫匪。
而在这番斗智斗勇的交锋中,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那就这位一根筋到了呆萌程度的学姐对她自己的认知尚且停留在一个较早的阶段上——初入高中正享受着忙碌充实的校园生活的青春少女的阶段。
在她的记忆里,暑假的时候她回了一趟青鸾门,下山的时候走着走着吹过一阵阴凉的山风,吹得她站立不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黎白风根据她的说法略一推算,再加上徐农那里的信息,自然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五年前,苏妲己出于某种原因,密谋杀死崇祟。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她趁着崇祟未婚妻张旻允登山的机会,附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收服徐农,将这根致命的钉子埋进崇祟身边,接着一直以张旻允的身份布局到了现在,直至崇祟身死,自己干扰了她的挪移阵法,苏妲己这才不得不放弃这具身体,神魂出逃。
事情的全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样了,待他将这一切解释给对方听的时候,张旻允自然是不肯相信,直到她看到镜子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之后,这才痛哭失声,又吵又闹的接受了现实——或者说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种事情黎白风表示可以理解,毕竟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平白没了五年青春,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