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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白神色一正,坚定的答道。随后,他神色一变,弱弱的说道“对了,师父,还有一件事”
“说。”
“那个因为打擂台这件事嘛,我和别人起了点冲突,对方叫崇祟,好像是崇侯虎的儿子,迟早要对上。”
“还说自己没惹事。”玉钟子露出了“早知如此”的神色,他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随后淡淡的问道“你占理吗?”
黎白稍一思索,保守的回答道“反正他不占理。”
“打吧,别输了,别他打死就行。”玉钟子轻描淡写的放下茶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写意,“崇侯虎?我玄山宗还没怕了他。”
“是。”黎白闻言,腰板挺直,豪气顿生。
后台?
谁没有?
“就这些事吗?”玉钟子拿起一边的紫砂壶,缓缓的往茶碗中斟水,淡金色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烁着晶莹的轨迹,丝丝缕缕的白雾升腾。
“哦,对了。”黎白眉头一抬,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他一低头,恭敬的说道“我大概找到那样东西了,还请师父卜上一卦,以判断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玉钟子双眼一亮,手中的紫砂壶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茶水洒出了些许。他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放下了紫砂壶,神色又恢复了古井不波。
“好,好。”
玉钟子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好”字,一者,是答应卜上这一卦,二者,是夸奖黎白做的好。
看着摊开一堆算筹专心推演的师父,黎白心中暗道“真不知道这件东西到底有多重要,竟然能让师父失态?而这样一件东西,又为什么会是一盆鸢尾?”
玉钟子推演了很久。黎白便在一边垂手而立,静静等待。
半响,玉钟子一把拢起算筹,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抬头说道“卦象相合,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喜意。
黎白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这样东西,白骨也不用上交,可以慢慢的学金蛟剪了,忧的是这盆鸢尾在慕筠手中,被她视若珍宝,一时想不到办法弄到手。
玉钟子见他神色变化,又出言问道“那样东西是什么?”既然东西已经确定了,他便不需要再卜卦,也能问了。
“呃,是盆花。”黎白神色有点尴尬,虽然师父说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但他心中还是不确定,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盆花会关乎玄山宗气运。
莫非玄山宗秘境的生态平衡不稳定了?需要引进外来物种?
黎白本以为会看见师父或是疑惑,或是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玉钟子的脸上却涌起了喜意。
“没错,没错,就是它。”
“啊?”黎白一惊。
玉钟子微笑道“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吗,此物象征木、生机与蜕变,岂不正是这花?”
“可是那只是一盆普通的鸢尾啊?我摸了摸,上面根本没有灵气,除了花瓣的颜色妖艳点,形状好看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玉钟子脸上笑意更甚“现在是几月?”
黎白被他这没来由的一句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答道“九月,快十月了。”
“可这个时节,鸢尾不开花。”
第一百章 风声()
“这个时节,鸢尾不开花?”黎白闻言一怔。
“嗯,鸢尾的花期在四月到五月,离现在差得远。不论你找到的那盆花是不是鸢尾,它都不普通。”玉钟子微微的点着头。
“既然如此,慕筠为什么要骗我?鸢尾的花期又不是什么秘密,这种事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戳穿?”黎白心中大为疑惑,他苦思冥想,却也想不明白。
“总之,下次再见她的时候问一下吧。”除了此事,还有一件事也令他十分疑惑,那就是玉钟子为什么会知道鸢尾的花期?
在黎白的印象中,玉钟子始终是一个威严、高大的形象,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处理宗门事宜,就连喝茶的时候,也是在体悟道则,而不是单纯的喝。
这样一个某种意义上算是无趣的修士,为什么会知道一朵花的花期?
玉钟子静静的啜着茶,没有丝毫交谈的倾向,见此情景,黎白也不敢出言询问,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你做的很好,没有让我失望。”玉钟子放下茶盏,微笑着说道“接下来,将它带回来。”
“是。”纵然心中毫无头绪,这时黎白还是躬身行礼,点头应是。没办法,毕竟是宗门任务,容不得推诿退缩。
阐教宗门门规戒律森严,所有人都要按着规矩做事,纵然玄山宗人少,门派内较为温情,但它终究是个阐教宗门,有些规矩还是不能变的。
玉钟子的影像已经消失了,黎白走上前去,将落在地板上的黄铜小镜收起,翻身躺在了床上。
“鸢尾慕筠”他口中喃喃的念着,脑海中思绪翻腾,一幕幕影像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放。
从二人相识的场景开始,到刚刚的相遇,每一幕场景,每一个身影,乃至每一个表情,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切换,在背景中,一盆蓝紫色的鸢尾缓缓的开放着,妖冶的花瓣如蝶,振翅欲飞。
耳边传来声。
熟悉的声。
天高的秋季,从回鸿山的山顶走过,冷清,凛冽,带着肃杀的意味。就是那样的,贯穿了黎白整个童年的。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见惯了的景。
一条宽阔的江河自远处奔流而来,冲击在山脚,拍击出高高的浪花。江水分成两股,呈“人”字形绕山而过,一直延伸至远方的天际。
离山很远处,两条分流之间,依稀可见一片都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由于太远,看起来很小的像是一座积木搭起的城。
这里是回鸿山,那里是临岳市。
黎白长大的地方。
“你听这声。”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黎白回过头,只见穿着一身紫色宫装、萝莉模样的八师叔正坐在一块高石上,闭着眼对他说着。
“你听到什么了吗?”玉珑睁开眼,水灵灵的眸子望向他。
“没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在他口中发出,黎白愕然的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幼时的样子。
“师叔也没听到。”玉珑淡淡的黛眉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八师叔你不开心吗?”
“没有啊。”玉珑展颜一笑,面容虽稚嫩,却带着宠溺的神色。她伸出双臂,将黎白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如果有一天啊,小离开家了,记得要对着说话,千万要说哦,不然八师叔会找不到你的。”
黎白听着八师叔温柔的话语,头上传来了柔和的触感,似乎是八师叔将脸贴在了上面。
随后,他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八师叔,好像下雨了。”
“不是雨。”玉珑的鼻子抽动了几下。
“那是什么呀?”
“你别问了,总之答应八师叔,离开家以后,一定要对着说话。”
“好。”
黎白猛然的睁开双眼。
触目所及的是熟悉的房间,皎洁的月光自窗外照进来,将屋中照的一片莹莹蒙蒙的白,地上散落着几柄淡蓝色的丝质小旗,那是失去了黎白法力供应后无力维持幻阵的阵旗。
头微有些晕眩,黎白曲起手肘,支撑着自己坐起。
“当啷。”一声略有些沉闷的碰撞声骤然响起。他低头看去,只见一面黄铜小镜扣在了地板上。
黎白摇了摇头,晕眩感逐渐消失,思维也恢复了清晰。
“我这是睡着了吗?”他逐渐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与师父联系之后,他抱着传影镜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获得那盆鸢尾,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应该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似乎,还做了一个梦?”
想到“睡着”,黎白骤然回想起了之前的梦境,虽然醒来之后,有关于梦境的记忆已经如潮水般褪去,但依稀还记得大概的内容。
高耸的山崖,滔滔的江水,远处高楼林立的都市,周围参差的高石与斜松,耳边充盈着的凛冽的,八师叔抱着他时温暖的触感。
那并不完全是梦。
之前在梦中犹不自觉,但醒来之后,思维清晰,有些事情被他想了起来。这段梦境,不,这段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时的黎白尚且年幼,刚刚学会走路,终日跟在八师叔的身后。
由于太过久远,这段记忆几乎快要被他遗忘了,不知为何,又会重新回忆起,还是通过这种神奇的方式。
是这两天太累了吗?还是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精神骤然松懈导致的?
他不知道。
黎白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将小镜与阵旗捡起,随手拉开了抽屉,正打算放进去,但他的目光触及其中,却不禁一顿。
抽屉中摆着一物,其上正放着荧荧的微光。
那光芒,一如天上的星光。柔和、璀璨,却不灼目。
那是一本布帛制成的薄薄的书,书页莹白,依稀有一种玉石般温润的质感。书面上写着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摘星楼随笔”。星芒一般的微光,正从中透出。
第一百零一章 小白书()
最近事务颇多,黎白几乎要把这本从摘星楼借来的神奇的书给忘了。
这本摘星楼随笔上的字迹古拙大气,与摘星楼门前挂着的那块金丝楠木大匾上最初的字迹极为相似,明显出自一人之手。
黎白曾在那块大匾前驻足凝视,其上字迹几经变换,最后脱匾而出,自行显现出一片浩瀚的星空,而后,一只星般庞大的光芒巨手在虚空中探出,挥动间星辰破灭,张握间星逸散。
在摘星楼中,黎白在检索书目时发现了这本摘星楼随笔,并且还是一本孤本。好奇之下,他便将其借了回去。
坐缆车下山之时,黎白目睹了大日西沉,夕如燃,还有沐浴着光辉的山川与南归的雁,心中偶生感动,当时,摘星楼随笔上的几句话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闭上眼,与之前一般无二的璀璨的星河再度显现,随后,黎白便一举晋入了炼气后期。
有了这般经历,他自然对这本书的作者、很可能也是那块匾的作者“殷天乙”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没有典籍记载过摘星楼是何人所建,只知道在大商建立之前它就已经伫立在高耸的鹿台山之上了,而这个名字由何人而取,那块大匾由何人所书,也都没有记载。
黎白曾在网络中搜索过“摘星楼建成者”,得出的结果大多是一些个人猜测,而相对权威些的书籍中都是一笔带过,或是语焉不详。至于搜索“摘星楼大匾作者”,更是连搜索结果都寥寥无几,似乎根本没人对匾上那古拙无奇的字感兴趣。
几番尝试无果,黎白还曾试过直接搜索“殷天乙”三个字,得出的结果就更神奇了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然后一个词条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问题了吧?这完全是全部搜索结果不予显示吧?
这种待遇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是黎白这样,没什么重名的人,并且丝毫名气都没有的人,搜索结果也是有着几页的,比如“黎州市白癜专治医院”、“黎山白阁香辛调味面制品有限公司”之类的广告词条。
有这种待遇的,必然是碰到了限制搜索的敏感词,那代表着一些不能提起名字的存在,或者是一些存在不能提起的名字。
比如,在太行省的网络中,你搜索“猴猴”二字,就会显示这个结果,因为“猴猴”是太行省省长,北伯侯崇侯虎的“别名”。
但“殷天乙”这个名字,在黎白的记忆中,似乎与任何有名的当权者都没什么关系除了和殷辛有着相同的姓氏之外。但这不足以成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理由。
这件事实际上困扰了黎白一段时间,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体操社社团纳新的事情,忙碌之下,他便无暇顾及了,这本摘星楼随笔也被他随手塞进了抽屉,一直被遗忘到现在。
而今天不知怎的,这本书竟放出了星芒般的微光,书页的颜色也变得玉石般莹白,不复之前的古旧泛黄。
黎白想了想,把手中拿着的小旗和黄铜小镜放了进去,然后“啪嗒”一声合上了抽屉。
为什么它发光就一定要拿出来看看?
谁规定的?
异象这种东西,有时候会带来机遇,也有时候会带来麻烦,眼下他身上还有两件事缠身,一是师门任务,他要在慕筠手中得到那盆不按花期任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