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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尚且不足,需要调查,北伯侯怎么就咬定了是我徒儿所为?莫非你的猜测,还要凌驾于我大商律法之上?”玉钟子蓦然开口,字字诛心。
“证据还不够吗?前几天他就和我儿产生了冲突,昨天更是耗掉了我儿的离火守心符,结果今天我儿就死了!他不但出现在现场,凶器上还有他的指纹,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将他定罪吗?”崇侯虎面向玉钟子,双目血红,大声的咆哮道。
骤然遭受丧子之痛的崇侯虎,心中早已被愤怒、痛苦、仇恨所填满,如今他只有一个迫切的心愿,那就是手刃仇人,祭奠自己的儿子。哪怕背后没有殷辛的撑腰,他也不会因为一个返虚期的巨擘就放弃报仇的念头。
“我与崇祟确实有些龃龉,但还不至于生死之仇,社团夺场已经结束,赢的人是我,我杀他对我来说只有麻烦,没有好处。而且,如果崇祟真的是我杀的,我又为什么要留在现场,却不去擦凶器上的指纹,给自己留下致命的证据?我又为什么要乖乖的跟着警察来这里,过来赴死吗?”黎白风仰起头,开始讲道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崇侯虎面色狰狞,大声咆哮道,显然是连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
黎白风心中颇有些无奈,又道
“那柄凶器上的指纹是我昨天在湖边小筑和张旻允签文件的时候无意间留下的,这点她可以作证,今天我会出现在现场,也是因为我要去湖边小筑,无意间路过的,这点她依然可以作证,你不相信我可以,你总该相信你的儿媳妇吧?”
“我不相信苍白无力的语言,我只相信摆在面前的证据。”崇侯虎的神色一滞,转而又恢复了狰狞。
黎白风叹了口气,心知和他算是说不明白了,眼下他就是铁了心认定自己是凶手,完全不想思考了。
“合着我这是成了彭国太子了。”黎白风骤然想起了六国时代那个无辜背锅的彭国太子,一样的因一把匕首而被认为是凶手,而受害人那一方也是一样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丝毫不顾合理性,便毅然决定向“凶手”复仇。
冥冥中,他仿佛看见了在历史长河的一边,一个穿着华贵,身背铁锅的身影在对着他缓缓挥手,脸上挂满了同病相怜的笑容。
和崇侯虎讲道理失败,黎白风将目光转向了殷辛,等待着他开口。有关于这件事如何解决,黎白风说了不算,崇侯虎也说了不算,得殷辛和玉钟子达成共识才行,这就是强者为尊的准则。
一直默默的听着两人争辩的殷辛此刻缓缓的开口道“黎白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证据确实存在疑点,不足以断定凶手就是他。”
闻言,崇侯虎的神色微微一变,但是并没有暴起反驳,黎白风的眉头也是一挑,没有说话。因为从殷辛的语气上来看,后面应该会有一个“但是”。
果不其然,殷辛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他的嫌疑确实比较大,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崇侯虎神色一变再变,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见殷辛摇了摇头,又咬牙咽了回去,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殷校长所言的机会,具体是什么?”玉钟子开口道。
他称呼殷辛为“殷校长”,而不是“陛下”,其中有些说法,若是他称呼“陛下”的话,就是自认为对方的臣子,气势上难免矮了一头,不利于之后的谈判,而称呼“殷校长”,则是将双方摆到了“学校校长”和“学生家长”这样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以争取主动。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他找出真凶,自然无罪,崇侯虎也会给你们应有的补偿,找不出真凶,或者被发现他就是真凶,自然要交于法律审判。”殷辛沉吟片刻,缓缓道。
玉钟子神色微动,似是有些意动,他将目光转向黎白风,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之后,便点头道“可以,如果我徒儿找到真凶,我要崇侯虎补偿一株碧落还魂草,还有十斤白玉髓,留做我徒儿伐毛洗髓之用。”
“陛下,一个月太久了。”崇侯虎闻言,不禁神色焦急的说道。此刻,他恨不得上去手撕了仇人,心急如焚,哪里等得了一个月?至于玉钟子说的那两样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是在一心复仇的崇侯虎心里,又能算得了什么。
“那你想多久?”殷辛淡然道。
崇侯虎自是一刻都不想等,但他知道那不可能。权衡片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七天,最多七天。”
“你意下如何?”殷辛转而对着玉钟子问道。
玉钟子再度将目光投向黎白风,后者犹豫片刻,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可以,但是如果证明我徒儿是清白的,我要三株碧落还魂草,三十斤白玉髓,还要崇侯虎向我徒儿道歉。”。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异常()
闻言,殷辛的眉头微微一皱,崇侯虎更是勃然变色。
三株碧落还魂草,三十斤白玉髓。这两样东西虽然极为珍贵稀有,但是太行崇家家大业大,崇侯虎封侯这些年来更是搜刮了不少奇珍异宝,勉强还是能凑的出来的,关键在于最后一个条件
向黎白风道歉。
这无疑是触及了崇侯虎的底线,他身为一省之长,更是大商侯爵,向黎白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道歉,成何体统?就算对方是一个古老道统的继承人,也完全不够资格,这已经不是什么屈尊纡贵的问题了,而是要崇侯虎把自己的面子狠狠的丢在地上,再碾上两脚。
“不可能!”不等殷辛开口,崇侯虎便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道。
“北伯侯不是一口咬定令郎的死是我徒儿所为吗?现在怎么又畏首畏尾了起来?莫非之前是在血口喷人不成?”玉钟子面露冷意,缓缓的说道。
“你!”听到了“令郎的死”几个字,仇恨与怒火再度占据了崇侯虎的脑海,他怒道“好,若是他能找出真凶交给我,区区一个道歉又算什么?不过,若是在约定时间内找不到的话,就别怪我用一个合适的方式让他陪我儿上路了!”
“那便如此吧。”玉钟子漠然望向殷辛,平静的说道。
殷辛双目微闭,轻轻的点了点头。
事情便如此定下了。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算起,在这段时间内,崇侯虎不会去妨碍你,这些警察调查来的资料你也可以查询,甚至他们可以给你一定程度上的协助,但是有一点,有关这案件的一切你必须暗中调查,不能宣扬出去。”殷辛看向黎白风,用一种充满威严的语气说道。
黎白风自是点头应是,眉头却紧锁而起,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七天,过了这个期限还找不出真凶的话,这个锅他就背稳了。虽然他之前给了玉钟子一个确定的眼神,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再退缩了,好在殷辛还给了他一定的便利条件,算是一股助力。
殷辛将目光转向崇侯虎,后者神色挣扎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的愤然道“好,我保证不会去妨碍他,不过这些天我会留在朝歌,等着他的结果。”
“好。”殷辛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下方目睹了这一切的无辜警察们,开口道“你们,随我来。”
说完,他大手一挥,招出一幅宽大的图卷,上绘日月山川,草木鸟兽,尽皆活灵活现,神异非常。殷辛神识一动,图卷上骤然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光带,如水波,如丝绸,将地上的警察一一托起,眨眼间收回了图卷之中。
待金色光带全部没入图中之后,殷辛招手将其收起,转身离开了。看情形应当是带他们去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了不要想太多,只是让他们知道修真界的存在罢了。
殷辛一走,崇侯虎自然也不会久待,他冷哼一声,架起巨鹰消失在了云端。于是此刻场中便只剩了玉钟子与黎白风二人,陷入了微妙的寂静中。
在玄山宗多年的修炼生涯早已将黎白风某方面的神经锻炼的千锤百炼,在对于危险的感知上,他可谓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还是那种胆子特别感官特别灵的野兽,诸如长毛兔、短毛兔、无毛兔、龙猫之流。
此刻,黎白风敏锐的在这不寻常的寂静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眼珠“骨碌骨碌”的在眼眶中转了两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轻轻抬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准备溜走。
玉钟子连神识都不用放出来,仅用眼角的余光,便足以捕捉到黎白风看似隐蔽实则明显至极的动作,他将手往身后一背,淡淡的说道“偷偷摸摸的,想去哪?”
黎白风本来就没对自己能成功溜走这件事抱多大期望,闻言立刻停在了原地,低下头摆出一副恭顺状,不吭声了。
“你刚到朝歌时,我怎么和你说的?”玉钟子用一种淡淡的口气问道,内含的责备之意却一览无余。
“低调点,不要太招摇。”黎白风垂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说你和北伯侯之子发生了冲突,必须要打一架的时候,我又是怎么和你说的?”玉钟子语气不变,接着问道。
“别输了,别把他打死就行。”黎白风依然低着头回答道。
“结果呢?”玉钟子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质问。
“我赢了他死了。”黎白风耷拉着肩膀,无力的回答道。转瞬,他又飞快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玉钟子,辩解道“可他真不是我打死的啊。”
“我自然清楚你不会做这种事,可是别人信吗?”玉钟子冷然道。
黎白风嘴角向下撇了撇,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感觉没什么可以反驳的,最终泄气似的垂下了头,不说话了。
玉钟子微微的摇了摇头,脚步一动,像是踩着看不见的台阶一般,从半空中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当他落到地面上时,已经站在了黎白风面前。他伸出由于苍老而略显干枯的右手,轻轻的搭在了后者的肩膀上,转而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
“我玄山宗修士,做事一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只要你做到这点,不管发生什么,宗门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黎白风鼻尖泛起一丝酸楚,眼眶也有些发热,但他很快掩饰了起来,并用力的点了点头,正待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觉玉钟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包含着震惊、喜悦、不可置信等复杂情感的表情。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一般的古井不波。以至于黎白风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有些事,要先回山门一趟,早日找到真凶,最迟七天之内,我会回来。”玉钟子收回了搭在黎白风肩膀上的手,语调有些快速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白风竟觉得师父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报()
发生了什么?
望着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架起云头向着回鸿山的方向疾驰而去的玉钟子,黎白风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自幼长在玄山宗,记忆中的玉钟子或是威严,或是淡然,偶尔也会露出赞许的微笑,但是并不总能看到。至于“神色大变”、“微微颤抖”这种事,更是从来没见过
等等!
黎白风骤然想起在不久之前,自己通知师父自己已经找到“那样东西”了的时候,玉钟子也曾有过短暂的失态,莫非这次也是与那件事有关?
然而,玉钟子对于此事只字未提,似乎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离开的时候速度也是极快,就算黎白风想问也来不及问,故而他只得把疑惑和猜测压在心底,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向师父求证了。
而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七天之内找出杀死崇祟的真凶”一事,毕竟此事关乎自己身家性命,虽然听师父话里的意思,就算自己失败了,玄山宗也会护得自己周全,可是真要走到那一步,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好。
想到这,黎白风不禁一声轻叹,好好的校园日常还没开始,怎么就卷进了一起凶杀案?还是以第一嫌疑人的身份积极活泼的参与进来的,不动声色的就背了一口要命的大锅,尤其是自己还一头雾水,这是最气的。
不过,经过之前的一番分析与思考,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这也是他敢于答应七天这个短暂的期限的底气所在。
“我手里的资料还是太少了。”
经历了崇侯虎掀起屋顶时带起的巨大风压与殷辛放出的金色光带的双重洗礼,警局之内早已如飓风过境一般狼藉不堪,在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庄严标语下,黎白风翻找许久,终于把有价值的资料一一收集而起,他捏了一下手中薄薄的文件,皱起了眉头。
这些资料根本不足以使他推断出真凶是谁,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在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