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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箭贴着船家的侧面飞了过去……
船家吓的眼珠子乱颤,一蹦三尺高,尖声大叫。
“敢在我们这玩杀人灭口的把戏,活腻了不成!叫人,快点叫人!告诉其他人,宰了这个想赖账的混蛋,有什么大家平分!”
拉船的四条剑鱼,发出一阵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尖啸,一个呼吸之后,声音便消失不见,却还能见到剑鱼在张着嘴巴尖鸣。
一时之间,远处回应声此起彼伏,短短几个呼吸,就见到已经有离得近的船只在飞速靠近……
船家跳到海里,带着四条剑鱼妖怪逃遁。
而突额头也觉得有些不太妙了……
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
“船长,你让我关注的事情有结果了。”刀疤拿着新得到的情报,敲响了船长室的大门。
“浮屠魔教的那位高手,带着宝册离开南海了么?”
“呃,没,他死了……”
“死了?那天南海几大高手一起出手,连断空岛的那位老祖宗都亲自出手,他都逃了,现在怎么死了?”秦阳颇有些意外。
而刀疤的脸色更加古怪……
“情报上说,他重伤逃遁,雇了一艘快船,可是中途有一个高手路过,他犹如惊弓之鸟,以为是来追杀他的,想要杀了对方,却被对方将他从半死状态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然后……据说他想赖账,顺带杀人灭口,反而招惹到了白水郎,被人乱刀砍死了。”
“嗯?”秦阳一头问号……
“他已经逃到了南海北部,距离陆地已经不远了,那里是白水郎最活跃的地方,尤其是对于赖账的人,最为痛恨,简直是一呼百应,他被干掉之后,分财产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葬海秘典的宝册,现在这东西,在一天之内,已经转手上百次了,因为争夺死了不少人了……”
“呸!老子最痛恨赖账的人,连人家的辛苦钱都要坑,死了活该!”
“船长,现在这边有不少人递了话,问咱们接不接生意,之前都是一些南海的顶尖强者在交手,可惜他们现在都受了伤,下面的人就有机会了,宝册又几经转手,现在在谁手里都不太清楚,之前那些肥羊的意思,是咱们组成个联盟,大家一起找……”
“这种烫手的山芋,抢来干什么?又不能修炼……”秦阳没什么兴趣……
“咱们自己不修行,抢来了卖,谁出价高,就卖给谁,绝对能赚一票大的。”刀疤说着都有些兴奋了……
秦阳愣在当场,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悟了……
“这是哪个肥羊的想法?简直……天才啊!”
“浮屠魔教自己弄丢了,我们抢到手,再散布消息,引来一些同样实力的竞争者,最后再反手卖给出价肯定最高的浮屠魔教……”
“这一票干完,起码几百年不用再辛苦了……”
秦阳脑筋一转,眨眼间就从这个想法里,想到了后续的种种操作方法。
“恩,这个想法可以有,告诉他们,可以,不过你记住了,这事咱们不能当出头鸟,不,应该说是不能抢别人的功劳,谁提议的,一定要让大家都记住他的贡献!”
第三零四章 苦逼的王启年,无面人的脸()
之前不打算沾手记录着秘典的塔尖,那是因为实在是风险和收获不符,冒着巨大风险,在浮屠魔教的人手中,抢夺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葬海秘典第一卷,实在是不智。
而现在情况变了,宝册落入到别人手中,引发了乱战,正好顶尖强者跟突额头交战的时候,都受了伤,再加上一个足够碾压突额头的未至强者……
这个时候,南海的强者们,肯定不敢随便乱动的,毕竟,他们都比较惜命。
突额头的实力,他们都曾见识过,要说突额头被一群白水郎乱刀砍死,他们肯定是不会信的。
哪怕事情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既然乱成这样,索性全部交给下面的人去抢吧,谁抢到了算谁的,反正人越多越乱越好,最后浮屠魔教秋后算账,有本事将南海所有人全部杀了,不然这事就是一个法不责众的局面。
“越强的人,想的越多,有时候事情可能真的是巧合,非常的简单的……”秦阳叹了口气,丢下刚得到的资料。
花费了大价钱,才再一个情报贩子那买到了关于那位路过强者的资料……
一身红衣,还是个女的,又强到足够碾压突额头,整个南海范围之内,除了刚走的嫁衣之外,不可能还会有别的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那位强者是路过的?
还不就是南海压根没有能勉强能对的上号的人物么。
所以,整件事就是个巧合,最不靠谱的那个传闻,可能的确是真的,突额头运气不好,碰到了嫁衣,然后还想赖账,顺便杀人灭口,这才在重伤的情况下,被人乱刀砍死。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信誉很重要,千万别赖账……
若是那位突额头,能跟自己一样有信誉,说不定现在已经到大荒成为大功臣了……
安排了幽灵号的人,跟着去凑热闹,先跟着划划水。
乱局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也不能这么快结束了,还要等到消息彻底传回去,等到除了浮屠魔教之外的其他门派,也都派人来插一手的时候,再将这里的乱局控制一下。
早了不行,会被人集火,晚了也不行,会被大荒来的人快刀斩乱麻。
这个尺度的把握就很重要,而且还要注意着,怎么才能拿了好处,却又不冲在最前面……
“钱难挣,屎难吃啊……”
暂时无事,秦阳这才有功夫来看一看之前捡到的塔底。
黑塔的第一层,里面有大片大片的灵田,黑塔破碎之后,再想要供给这么大范围的灵田,所需要的灵气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秦阳又不舍得让里面的灵田大面积降品,只能暂时安置在幽灵号的大日烘炉之下,借助大日烘炉的威能,全力转化日月星辉,绝大部分的灵气,都给了塔底。
从正门进入其中,入眼所见,跟上次见到的便有些不同了。
漫山遍野的植被,有些已经收到了影响,长势出现了颓态,荒野里密密麻麻种植的玉稻灵麦灵植,一小部分的长势也出现了偏差,有些长势可以,有些却明显陷入了停滞状态。
秦阳看的满脸心疼,这些灵植虽然都是低级灵植,给低级修士当饭吃,价格很便宜。
可架不住量实在是太大……
刚入门的修士可以吃,一些门派豢养灵兽,消耗更大,还能当做材料,酿酒也好,炼制低级灵丹也好。
蕴含灵气最是中正平和,凡人都可以吃的玉稻灵麦,可是绝对不愁卖不出去的。
而能保持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有木精灵在这里生活着,帮着照顾的结果……
再次来到王家村,这里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平静安宁的小村庄,该种田的种田,该打渔的打渔……
秦阳再次来到这里,立刻就有一个看起来挺眼熟的村民热情的打招呼。
“小王二的娘家表哥,你来了啊……”
“恩,你们忙,我就是来转转……”
秦阳进入村子,再来到王二家,没进门就见枯血道姬,穿着一身土的冒泡的衣服,正在织一件同样土的冒泡的短衫。
而她腿上,绑着一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在地上坐着的婴孩。
小婴儿瘫坐在地上,满身的灰尘,一脸的生无可恋。
待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秦阳之后,小婴孩无神的双眼,顿时绽放出惊人的神采,手脚并用的向着秦阳爬来,只可惜刚爬出去几步,就被缠在腰上的绳子牵制住了……
“你来干什么?”枯血道姬的语气不太好……
“来看看,我们已经离开秘境了,黑塔也被打碎了,只剩下第一层和第九层完好无损,塔尖被小魔佛带走了,塔底落在我这里。”
“哦。”枯血道姬只是平静的回来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给你儿子带来了些玩具。”秦阳拿出来一箱子玩具,放到小婴孩面前。
小婴孩眼巴巴的看着秦阳,等到秦阳的目光盯着箱子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拿出一个拨浪鼓,抱在怀里啃……
“这个小调皮,倒是喜欢你……”枯血道姬笑骂了一声,拍了拍小婴儿的屁股。。。
正值快要日落,枯血道姬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做饭,秦阳才走到小婴儿面前。
小婴儿瞬间丢掉拨浪鼓,抱着秦阳的小腿不撒手。
“小哥,哦不,大哥,我求求你,带我走吧,我生不如死啊!”
王启年的声音在秦阳的脑海里响起,满心的悲切。
“当时可是你不愿意跟我走,可不能怪我,而且,塔底我已经带出了秘境,黑塔也已经毁掉,葬海道君也已经彻底烟消云散,施加在你身上的禁法,想来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你想出去,也很容易了。”
“别啊,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我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吧,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为了不让我离开院子,竟然拿这么粗的绳子拴住我,还加持了符文,简直不是人,我肿起来的屁股,就没消肿过!”
秦阳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这事能怪谁,你先把枯血道姬洗脑了,现在她是你生母,你不听话,揍你是天经地义的,我可不敢拐走她儿子,她会发疯的,其实你化解掉种在她心田的念头不得了?开花结果的念头,只有你自己能化解的吧。”
“我哪敢啊……”王启年一脸的惊悚,抿着嘴,苦水都快溢出来了。
“自作自受,我是爱莫能助。”秦阳乐呵呵的表示无能为力。
王启年也是自己作死,自己把自己陷入到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里。
他给枯血道姬洗脑,让枯血道姬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然后他转生到枯血道姬的肚子里,成为了枯血道姬的儿子……
于是,尴尬的情况出现了,他转生异常的成功,可偏偏被枯血道姬困在这里,压根连这个院子都没法出去。
就他现在这幅小胳膊小腿的模样,枯血道姬让他先跑十天,都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将他抓回来打屁股。
而偏偏吧,他还不敢化解掉开花结果的念头,谁知道清醒过来的枯血道姬,会不会先将他溺死在尿盆里……
这就很尴尬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你就安心在这里长大吧,你现在的天赋根骨好的不得了,肉身尚未被浊气污染,来自娘胎的一口先天之气还没消散,再加上这里大量的灵药,长到十八岁,你就无敌了,简直是上天之子啊,你还纠结什么?”
秦阳安抚了王启年几句,笑容一直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想笑。
这么强一个植修,哪能放走?想得美,这里大片大片的灵田,没有王启年照顾,要不了十年,就能荒废掉九成。
怎么可能现在带他离开?
当然,这不是故意的,而是真不敢……
敢从枯血道姬手里拐走她儿子?她不玩命才怪。
留枯血道姬在这里又不是自己,逮住王启年不撒手的也不是自己,关自己什么事啊。
“多吃点饭,快点长大吧。”秦阳摸了摸王启年的小脑袋。
进来只是确认一下这里的情况而已,一切如常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别走,我们做个交易!”王启年死抱着秦阳的小腿不撒手。
“你又什么可交易的?黑塔本身已经被我炼化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拿我的东西跟我做交易?”
“不是,是无面人!无面人就在这里,你应该见识过他的本事!”
“无面人没死?”秦阳惊疑不定,不知道王启年说的是真还是假。
当时血月死侍救走了无面人,可后来只见到了血月死侍,却没见到过无面人,还以为他已经陨落了……
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再也没见过,自然当他死了。
“没死,他就在这里,绝对错不了,而且我知道他的脸在哪里,我也知道他是谁,你拿到他的脸,救他出去之后,必定能得到大好处。”
“王启年,你要明白,就你现在这样子,我带你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届时你怕是连饭都吃不饱,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着长大了再说吧,几千年都等了,等不了十几年?”
王启年憋着不说话,纠结的一塌糊涂。
“说说吧,无面人在哪?他的脸在哪?解决了他的隐患,你也能安心的在这里成长,不然的话,万一哪天那伪装成你爹的样子,把你溺死在尿盆里,你冤不冤枉?”
“就在中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