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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驻地内灵气浓郁的向外淤,纵然是凡人,落入这里,也不会饿死,可腹中空空如也,着实让人心烦意乱,难受的紧。
于是,秦阳就打上了外面阴河的主意,阴河里有种特别的鱼,性情凶猛,无物不食,饿极了还会同类相残,捕杀弱小、受伤的同类,这种鱼生活在阴河之中,肉质凝实,冰寒如玉,食之却大补气血,味道也是鲜美无比。
第一次在山门外烤鱼的时候,用上了自己搭配的秘制烤肉料,谁想到,竟然吸引来了平帝白蛇。
之后一来二去混熟了,秦阳这才戳戳着让平帝白蛇带他去别的秘境碎片转转,现在烤的这头野猪,就是一块不过数十里大小的秘境碎片里抓到的。
“烤肉的水平大有长进,塞在野猪腹中的野果,倒是神来之笔,一来解腻,二来又让肉质多了一缕清香,不错,总算没有白瞎了上好的秘料。”平帝白蛇吃完整只烤野猪,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摇头晃脑的点评一二。
“白师叔,这次能不能给我稍稍往上送一点?你也知道,越是向上,秘境碎片内的产出越丰富,宗门附近的几个秘境碎片,简直是寸草不生,荒凉的让人忍不住落泪……”秦阳见平帝白蛇吃的高兴,连忙趁机戳戳几句。
“哈哈,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这第二层秘境碎片众多,只有阴河能勾连少数,这些秘境碎片与阴河,大部分都在时时刻刻变幻位置,加之形如迷宫,纵然是我将你送到最靠近魔石祖墓的那块秘境碎片,你也无法跨越阴河上去,何必多费心机?”平帝白蛇蛇瞳一斜,一口就道破了秦阳心里的小九九……
“白师叔说笑了,我只是闲的发慌,又有些嘴馋……”秦阳干笑一声,打死不承认……
“走吧……”平帝白蛇懒得计较,庞大的身躯一卷,一道白光闪过,卷着秦阳没入阴河之中消失不见。
没入阴河不过一瞬,盗门的山门就随之消失在虚无之中,再也不见踪影,周遭虚无一片,只有一条阴河,贯穿其中。
行进在其中,秦**本分不清上下左右,阴河看似是贯穿立体的迷宫,可是这里空间极其复杂多变,诸多指引方向的法宝,在这里也沦为废物,只有平帝白蛇这等天赋异禀的异种,才能无视多变复杂的迷宫,找到最正确的方向。
只是看了一会,秦阳就再次放弃,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这次阴河的流动汇聚,与一月之前,又是不同了,每个阴河岔路,少则三四个,多则十几道岔路,而且每个岔路,次次都不一样。
想要找到规律,记下路线,根本不可能。
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平帝白蛇的声音:“就是这里了,这里是最靠近魔石祖墓的一块秘境碎片,三日之后,我来接你。”。。
秦阳睁开眼睛,就觉身子一轻,人已经抛到了半空中。
祭出此前摸到的飞鱼剑,御器飞行,悬于半空中,回头一瞥,只见半空中悬着一段里许的阴河,阴河从虚空之中流出,途经百丈高空,贯穿里许之后,又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而平帝白蛇,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阳暗暗诽谤,这平帝白蛇,胃口大,嘴巴叼,次次贪吃完了都是一副吃人嘴短的摸样,办起事来也颇有些不情不愿……
到地方了还要忽然戏耍他一下,当真是性情古怪……
换个反应慢点的,摔死倒不至于,狼狈不堪绝对是必然……
晃悠悠的飘在半空,秦阳举目远眺,脚下是一片林木茂盛的山脉,绵延如虬龙,盘踞在大地之上,远处崇山峻岭,怪石嶙峋,乃是一片石头山脉,姿态万千,而半空中,还有十几段长短不一的阴河,似是银白匹练挂在天空中。
看到这一幕,秦阳不由恍然,难怪魔石圣宗根本不向下探索,只是目光所及,就已经看到了十几个通向未知的阴河岔道,这块最靠近魔石祖墓的秘境碎片,估摸着至少有上千未知的阴河岔道,想要一一试探,确认正确的岔道,怕是只有拿人命填这一种方法了。
而且,更重要的,再向下,阴河迷宫更加复杂多变,纵然找到正确的路径,他们自己也无法确认是不是正确……
飘在半空中没几个呼吸,秦阳就缓缓落到地面,这里鸟啼猿啸,虫鸣兽吼之声,不绝于耳,隐隐还感知到好几个强大的妖兽气息,甚至不少地方微不可查的痕迹,都是明显有人活动留下的。
这里的灵气浓郁,随意扫一眼,就能在林间找到好几种低级灵药,还有一些有明显的采摘痕迹,说明魔石圣宗有人来这里活动。
秦阳有些疑惑,魔石圣宗开始探索这里了?
是将这里化作魔石圣宗弟子历练的地方?还是当做自家的资源地,让门下弟子来采摘灵药?
发现种种痕迹之后,秦阳立刻收敛气息,变得更加谨慎,若是让人发现,绝对要出事。
毕竟来到这里,必经之路就是魔石祖墓,一个外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心翼翼的行进不远,秦阳脚步一顿,眉头微蹙,鼻头一嗅,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臭味,若隐若现,稍稍感知,空气中还有一丝死气残留。
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就与死尸打交道,对于死气,秦阳再敏感不过,绝无感应错的可能。
顺着这一丝死气残留小心翼翼的前进,不过里许,秦阳的面色微变,瞳孔一缩。
草木旺盛的密林之中,骤然出现了一条不过半丈宽的黑灰小道,一路向着深处延伸,小道上残留的,全部都是草木枯死的灰烬,浓厚的死气,从小道上弥漫开,周遭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泛黄枯萎。
挨着小道前进,再走不过百丈,道旁就忽然出现一具古怪的干尸,干尸躯干干枯,脑袋四肢却完好无损,面上更是残留着无尽的恐惧,死不瞑目。
尸体旁边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法器、符篆、瓷瓶、衣服……
秦阳小心翼翼的靠近,待看到地上一张金纸时,顿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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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悬赏通缉()
金纸上有一个男子的全身画像,长的眉眼清秀,不甚帅气,可是看起来却很是让人顺眼。。。
画像不知是何人所绘,笔法卓越,连这男子的脸上不爽的表情,都刻画的入木三分,其中细节,更是细致的可以数清楚男子的眉毛。
秦阳俯身捡起这张金纸,面上表情变幻,似惊似怒,又似愕然。
这特么就是自己,能看不顺眼么!
拿着金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在背面发现有道纹、符文的痕迹之后,秦阳试探着输入一丝真元到金纸之中。
顿时,金纸悬于半空,道道灵光,从金纸之上喷涌而出,在金纸之上交织成画,转瞬之间,化作立体的幻影,悬于金纸之上。
纸上的秦阳,黑着脸,一脸不爽的站在那里,眼角斜视着斜下方,眼神里满是踩到了狗屎的复杂。
再看这一身衣裳,还有头上插着的木簪,秦阳面色复杂,这不就是自己当时被砸落云床时,站在大坑边的样子。
不知是被谁拓印成画……
随着虚影转动着浮起,虚影下方,一行字也随之浮现出来。
“能找到此人,或提供线索,皆有奖赏,若将其送到万永商号任一分店,一件下品灵器的酬劳。”
下面落款的赫然就是万永商号。
秦阳面色发黑,自己这是被万永商号悬赏通缉了?
难道当时趁乱干掉裘管事的事,被人看到了?
万永商号简直丧心病狂,一个小城分店的管事,被干掉了竟然出价一件灵器悬赏,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么?
一个分店管事,说难听了,压根不值一件灵器的价值,而万永商号的奸商,早就无需千金买马骨,收买人心,怎么还舍得出这么大价钱?
再说,只是手中金纸,就已价值不菲,随便一个魔石圣宗弟子手中,都能有一张,散出去的金纸小传单,数量不可能是小数,指不定这些金纸传单的价值加起来,就不比一件下品灵器的价值低。
恐怕外面的神海大修士,不少都会对这则悬赏感兴趣,神海之下的三元修士,只要知道这件事的,十有八九都会记在心里。
自己若是出现在外面……
只是想想这个画面,秦阳就不由的一个哆嗦,心中大喊一声卧槽。
默默的将悬赏金纸收起来,再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收起。
一件法器,形似龟壳,稍稍鉴定一下,却发现这不是一件普通的防护法器,还能背在身上,随着真元涌入,重量会越来越重,乃是打熬身体用的法器。
瓷瓶内装的丹药,都是大补气血的龟鹿丹,筑基体修最常用的丹药,一是辅助修炼,二是补充气血,辅助疗伤。
剩下的符篆,也全部是杂牌货色,秦阳完全看不上眼。
剩下的几套衣服,也只是普通的魔石圣宗内门弟子的制式长衫,自带祛尘禁制,防御力可以忽略不计,顶多挡一下普通的刀兵利刃。
再翻腾一下,找到了破碎的储物袋碎片,秦阳顿时明白,此人的储物袋怕是被外力强行撕破了,里面的东西才会坠落一地。
再看这位弟子的尸体,秦阳有些蹙眉,这人四肢不甚粗大,可是皮肤上隐有金属般的光泽,顺着胸口的破洞望去,他的骨骼银白之中泛着一丝古铜色。
这是一个吞噬五金之气辅以炼体的体修,肉身最是坚硬无比,此刻却死的凄惨,似是毫无反抗之力,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洞穿胸膛而死,死时面上更是带着无尽恐惧。
更像是……
被吓破了胆,引颈就戮。
秦阳不做多想,已经察觉到这里有极大的危险。
伸出手施展技能,摸出来一本技能书,一件令牌法宝,尚未来得及细看,密林深处,一声惨叫骤然炸响,而后不过一瞬,就死被人掐住了脖子,惨叫声戛然而止。
秦阳随手将技能书拍在脑门,令牌法宝收入储物袋,转身就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收敛气息,全靠身体力量狂奔不休,可是脑门上,却隐隐冒汗。
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气息弥漫开,似有大恐怖降临……
这密林之中,虫蟊鸟兽不少,可是此刻,却听不到半点声音,沿途偶尔能见到的飞鸟,全部落在树枝上,面对着树干,脑袋埋入胸前,瑟瑟发抖。
一条丈长巨蟒,就在自己的巢穴前,却不敢钻进去,只敢翻着肚皮,盘成蛇阵装死……
再行进片刻,又见一头丈高黑猿,皮毛根根如钢刺,妖气汹涌,气血之旺盛,堪比筑基圆满的修士,此刻却也是抱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似是害怕哀鸣出声,一只爪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秦阳从它身侧狂奔而过,这黑猿竟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恐怖的危机感应,刺激的秦阳后背刺痛,后脑发凉,奔腾之中,身体都在因为本能的恐惧,慢慢变得僵硬,仿佛有真正的猎食者降临,他只能如同林中鸟兽一般,待在原地引颈就戮。
“啊……”
又是一声惨叫在半空中响起,秦阳身子一僵,紧靠在一颗巨树树干,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半空中道道剑光从远处飞来,一个个御剑飞行的修士,满脸仓惶,眼神乱颤,周身灵力波涛汹涌,显然是拼了命的催动飞剑了。
几人飞走之后,才见后方,一个一人高的红色葫芦紧随其后,上面趴着一个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修士。
“师兄,等等我,别丢下我……”
这人惊恐尖叫,声音都变得调,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发出临死的哀嚎。
下一刻……
红葫芦忽然顿住,这修士眼睛外凸,身子一僵,面上的恐惧都凝固了,只有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似是挣扎似是绝望的古怪低吼。
后方天空,一个佝偻着身子,身穿黑袍,眼窝凹陷,面无表情的老者,凌空虚渡,一步一步,似是踱步,踏空而来。
老者走到红葫芦旁边,低声嘶语,声音似是破风箱一般,嘶哑难听:“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我……我……不知道……”趴在红葫芦上的修士都快吓尿了,艰难的念出来几个字。
老者摇了摇头,伸出干枯的手爪,慢吞吞的刺入对方胸膛,而这修士,却似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老者的手爪,就这么一点点的刺进去。
“咔嚓……咔嚓……”
血肉一丝一丝的崩开,骨骼一寸一寸的碎裂,直到手爪完全刺入修士胸膛,修士的躯干飞速的干枯,老者这才收回了手爪。
整个过程,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