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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来了陪都,我不过是奉命,前来看看,毕竟这里已经许久没有皇家之人前来了。”韩安明也随口回了句。
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瞥了眼秦阳,心中却暗忖,要是能有别人来,他才不来呢。
定天司的一品外侯,的确不是一个,可是跟大帝姬这边打过交道,而且目前来看,还算和谐。
这次本来就是要来找秦阳的,偏偏现在有大帝姬在看着,再加上之前的遭遇,他也不好直接公事公办的问话,届时必定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不如来随便谈一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好半晌,秦阳半坛子七花酿下肚,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跟没事人一样,韩安明看的心疼不已,这酒可是他自己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到的。
没想到秦阳喝起来跟喝水一样,一点事都没有,虽说早知道秦阳海量,却没想到会海量到这种地步,这种大补之物,秦阳重伤之身,竟然也没什么反应。
“韩大人,你这个大忙人,这次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来看看我,请我喝酒吧,咱们的交情,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下一定配合。”
“的确是有事想要问问你。”韩安明暗叹一声,果然啊,谁都知道定天司的人上门没好事。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秦先生,关于杀字碑的事情,舍身忘死这四个字,是从秦先生这传出来的,而舍身法的事情,也是秦先生发现的,所以我想当面问问秦先生。”
“哟,这件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到如此地步了么?看来平日里能看到陛下案头奏章的人,不在少数啊。”秦阳呵呵一笑,面带嘲讽。
“倒也没有人尽皆知,定天司知道是陛下授意的,我只是想问问秦先生关于杀字碑的细节。”韩安明果断转移话题,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定天司自然是知道,也知道为什么,但不能明说。
“细节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我说杀字碑是个大坑,是妖族为了救活一个人,放在那里的诱饵,引得大嬴和大燕交战不休,让那些受不了诱惑的人献祭舍身,你们谁信?”
“妖族?”韩安明大惊。
“是啊,而且是为了复活蜈龙一族的大祭司,他们……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也没人信,说了反而会遭人怀疑,又说我散布谣言。”秦阳话说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自顾自的喝酒。
方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却忽然间,就有了七分醉意。
韩安明气的牙根痒痒,最可恨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恨不得让人当场将其打个半死,等到说完后半句之后,再将其彻底打死。
“秦先生,咱们就是闲聊,闲聊而已,不是公事,入我之耳,就再也跟先生没关系了。”
“有什么好说的,北境军中之事,你会不知道?军中已经有出现两个声音,起了纷争的迹象了,定天司会没人在?你可别唬我,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的很,我倒是有心说什么,可那情况,你会不知道,我说了邹宏深会怎么想?”
韩安明微微苦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已经有了散布谣言的事,秦阳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凭白被人扣实散布谣言的帽子。
“我跟邹大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一向是相信先生学识,也相信先生为人的,我特想知道,先生是怎么这么确定的?”
“告诉你也无妨,有个小妖,附身在那位攀咬我的小卒子身上,他主动散布出去真相,反而最后被邹宏深当成了谣言,再也没几个人信了,我对其严刑拷打,诸般威胁,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复活蜈龙大祭司。
可怜殿下,重伤之躯,伤势也就比我稍稍轻一点,却还要奔赴前线,又不受信任,被那姓邹的,明目张胆的违逆朝规,凭白夺权,知道了真相,也一心为大嬴好,却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那些上古的妖文,全部都是我瞎说的。”
秦阳含含糊糊的一通抱怨,似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噗通一声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秦先生?”韩安明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秦阳毫无反应。
韩安明也不知道秦阳是真醉了,还是装醉了,不过看了看的两坛子七花酿,基本全被秦阳喝了,他还是觉得是后劲上来了,七花酿,根本不是给秦阳这个实力的人喝的。
“秦先生,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韩安明将秦阳扶着躺在榻上,才转身离去。
等到他消失,秦阳从榻上爬了起来,遥望着大门的方向,心里面感叹。
老韩这人啊,还真不适合在定天司这种阴暗的地方待着,换做别人,怕是会趁机将这里摸个丁朝天,将他也查探个底朝天,老韩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这七花酿,可真是大补啊,很久没尝过了,老韩出手挺大方的。
老韩这次来,绝对是为了查杀字碑的事情,而且他肯定不是才来的,只不过没查到什么关键,这才趁机来问他。
看来嬴帝还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做了也未必有人知道。
顺势将这些消息,交给韩安明,后面的事,秦阳就不用管了,定天司绝对会追查到底,率先要去查的,必定是那位蜈龙大祭司。
他们去查的浅了,查不到什么,查的深了,必定打草惊蛇,妖国那边,也必定会以为事情败露。
到时候他们复活蜈龙大祭司,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会有迹可循的。
回到新挖出来的密室里,秦阳拿出了鬼神令,跟仡楼大佬播了个长途。
片刻之后,鬼神令悬于半空,一丝丝灰蒙蒙的光晕浮现,在半空中凝聚出仡楼大佬的模样。
见过礼,仡楼大佬打量着秦阳,略有些惊讶。
“你去干什么了?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这都是快好了的样子,之前差点肉身崩溃,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再说吧,这次我找前辈,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前辈。”
“你说。”
秦阳将三眼妖怪的事说了一下,才问道。
“前辈,能否利用这个化身,咒杀三眼妖母?”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那三眼妖母,乃是一族之尊,乃是一族核心,这尊化身虽然关系密切,但想要凭此,咒杀妖母,却也需要很多条件,很多准备,而且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黎族有一门百日咒,正好合适,你是怕暴露你的秘密么?”
仡楼语气平静,根本没觉得秦阳要杀三眼妖母是什么大事,既然敌对了,对方又有可能来杀他,那杀了就杀了,更何况对方要是妖族。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我并不打算杀这个三眼妖怪。”秦阳摇了摇头,他只是想知道而已,知道的更加具体一点。
“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前辈知道些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建议。”秦阳又将杀字碑,还有要复活的蜈龙大祭司的事说了一遍。
仡楼沉吟了片刻。
“杀字碑不祥,你切莫修行上面的杀道法门,倒是那门忘死法,你可以修行一下,终归可以算是与死局之中搏一线生机之法,纵然生机断绝,只要没有步入死亡,纵然没有修习舍身法,也还是会有机会重新点燃生机。
至于蜈龙大祭司,他在蜈龙一族里,不算最强,可是地位,却不下于老夫在黎族的身份,他活的太久了,知晓无数的秘密,既然妖国如此费尽心机,只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只有他知道,或者,只有他能做到,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传下来便忽然暴毙。
你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吧?”
“我只是猜测,这件事对于蜈龙一族,还有妖国大族,都有很大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如此万众一心,但我猜不到,究竟是什么利益。”
“能让所有妖族,都趋之若鹜,而且又跟蜈龙一族又直接关系的,就只有一样东西了。”仡楼微微眯起了眼睛,掷地有声。
“真龙。”
“真龙?真龙不是早在上古之后,就已经全部灭绝了么?”秦阳有些意外。
“活着的真龙,的确是再也没有了,可真龙留下的东西却还有,蜈龙一族,乃是真龙后裔,那位蜈龙大祭司,实力不算太强,可他生来,寿元就要比人族绵长成百上千倍,他们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蜈龙一族,若是知道些什么,又肯分润一些真龙的宝物,那些妖族的确会忍受不了这个诱惑。
若能得到真龙血脉之类的东西,他们的族群,以后也能变成真龙后裔,无论是实力,还是在妖族的地位,都会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帮忙复活蜈龙大祭司,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仡楼说完之后,盯着秦阳,眉头微蹙。
“你恢复了大半,竟然还有如此重的伤势,你也该提升一下境界了,根基稳固,底蕴雄厚,虽说是好事,可你的境界,已经限制了你的实力。”
“前辈,事实上,我纵然再强两个境界,结果也不会跟现在差太多……”秦阳咧了咧嘴,回忆了一下当时嬴帝出手的画面。
对于嬴帝本尊来说,灵台和道宫,应该没多大区别吧,能活下来,还全靠了自己刮地三尺的本事,当时硬生生的将黑锅挖了出来。
“嗯?你是遇到了道君么?”
“差不多吧。”
仡楼颇有些侧目的看了秦阳一眼,点了点头。
“那你只是险些肉身崩溃,的确算是走大运了,要不这样吧,我派点人,给你当护卫。”
“这倒是不用,我身边有一个护卫,足够用了。”
“那好,你好自为之,若那件事真的对妖国如此重要,只要有人查到这里,跟你有没有关系,你都会有危险。”仡楼说着,话音就有些语重心长。
“你需谨记,当断则断,当杀则杀,跟那些妖族,讲不了什么道义礼法,也讲不了规矩的,那些妖族,隔一个杀一个,可能会有无辜者,可排成队,隔两个杀一个,绝对会有遗漏,切记不可对他们生出仁心。”
“晚辈省的,多谢前辈关爱。”秦阳老老实实的行礼道谢,也不辩解。
他对于妖族,其实还真没什么偏见,对于其他异族,也同样没有,只不过看仡楼这话里的意思,很显然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对妖族生出这般厌恶之心。
老前辈的教诲,还是要听的,具体如何做,就要靠自己了。
仡楼见秦阳这般模样,欣慰的笑了笑,消失不见。
收起了鬼神令,秦阳拿出了蒙师叔的画像,想要再联系一下蒙师叔,问问近况如何。
只不过,不等他摆上香案,密室的禁制就被人触动了。
打开禁制,离开密室,就见人偶师手里拎着一头三尺长的黄鼠狼。
“有妖物潜入,原本我以为能潜入到这的,肯定实力还不错,没想到用力过猛,将其打死了。”
“打死了就打死了,这种货色,一看就问不出什么消息。”秦阳眉头微蹙,万万没想到,妖族竟然这么蛮干。
还真是宁杀错不放过,根本不讲规矩,也没有人族的顾虑。
这个黄鼠狼,来这里,十有八九是要掳走自己的,被掳走的结局,基本上是死定了。
这让秦阳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在荒野的日子,那时候的修士,也不会有神朝之中的这般顾虑重重,无论什么身份,只需有一丝怀疑,便直接下手,后果什么的,很多人根本不会去想。
“以后但凡是遇到潜入进来的妖物,直接宰了煲汤,至于这个,给韩安明送去,你能找到他的吧?”
“能。”
人偶师拎着黄鼠狼离去,找到了韩安明,随手将手中妖物丢在地上。
“这是给你的。”
丢下妖物,人偶师转身就走。
韩安明望着地上的妖物,面色铁青。
陪都虽然远不如离都那般守卫森严,各种防护严密,可终归也是陪都。
大帝久不驾临,那也不应该如此。
竟然有妖物,能潜入到陪都,潜入到宫城边杀人,而且还是他今天刚去过的地方。
这是什么?这是打脸呐。
秦阳什么都不说,也没先闹大,而是先将妖物送到他这,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人情了。
真要是先闹大了,他这位尚在陪都的一品外侯,竟然事先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担的罪责就大了。
招来了陪都之中定天司的下属,韩安明沉着脸坐在上首,妖物被丢在地上。
那些定天司的下属,看到地上的妖物,再看韩安明那阴的快滴出黑水的脸,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