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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它这种异类来说,跟着人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抱上山鬼的大腿,才是一条金光灿灿的大道,只可惜以前压根没山鬼,也没这么强的山鬼。
它早就有心思去抱大腿了,可惜啊,打着灯笼找不着庙门,连去当舔狗的机会都没。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大佬如同我再生父母,小的恨不得日日侍候在大佬左右,为大佬鞍……”白狐狸感动的一通马屁……
谁想,秦阳呲牙一笑,摸着它的狗头。
“那你就跟着我吧。”
“……”
“看,不愿意了吧。”
“大佬,我……”
“好的不学,学人家拍马屁,说出来又做不到,凭白惹人讨厌,赶紧滚蛋,可别在半路被人抓住宰了。”秦阳笑骂一声,轻轻拍了拍白狐狸的狗头。
“好嘞。”白狐狸眼泪汪汪的应了一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身体化为迷雾消失不见。
秦阳心情不错,他这般急公好义,乐于助人之辈,帮助了别人就是最大的快乐。
帮助了白狐狸,又帮了大嫂一把,完美。
说起来,他都不知道,大嫂入主魁山之后,竟然已经跟魁山里的土著干过架了,让白狐狸这种魁山厮混多年的土著过去,当个带路土著,肯定比两眼一抹黑的摸索要好很多。
从山雾里走出来,外面已经汇聚了不少人,来时的队伍,如今一个不少的重新出现。
礼部几个被打发过来干苦力的弱鸡,一副死了亲爹的苦瓜脸,看到秦阳之后,立刻扑上来。
“秦先生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放心吧,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大家都有功,我们遇到埋伏,你们忍辱负重,佯装被俘,然后你们拼着性命不要,助我逃脱,我只能忍痛负重前行,诱敌出现,最后拼尽全力,完成了伟大使命,没错吧?”
凑过来的几个礼部弱鸡,一脸迷茫,倒是有一个反应快的,一脸肃穆,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不不,秦先生才是劳苦功高,我等只是配合秦先生而已,当不得功劳。”
这话一出,剩下几个弱鸡,一个哆嗦,连忙附和。
“对对对,秦先生才是劳苦功高,甘冒奇险,我等只是配合,配合而已……”
“说得对。”
几人哆哆嗦嗦的拍马屁,近乎本能的开始脑补出来一出凶险的大戏,一个个先把自己洗脑了。
他们出来办事,本就是一件苦差事。
顺顺利利的出殡,将太子遗骸送进龙脉祖庭,是应该做到的,顶多回去了领点赏钱。
可若是出了岔子,那就是一口天大的黑锅砸下来,能把人砸死的。
他们中途莫名其妙的昏迷过去,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尤其是看到大帝姬出现,还一副受了伤的样子,一群人都快吓尿了。
如今秦阳丢出来一根救命稻草,他们这些全程划水的家伙,非但无过,反倒是成了料敌于先,示敌以弱,忍辱负重的功臣。
一群人哪里还不赶紧牢牢抓住,现在恨不得将秦阳举起来,给秦阳磕两个响头。
秦阳跟几个礼部的倒霉蛋对好了说辞,几人转身之后,立刻一脸深沉的,开始悄悄的给其他亲近点的人透漏这个秘密,言辞必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不能透漏出去,也就是如今一切顺利,我才敢说……
带着来时的队伍,折返回离都。
而这边,卫兴朝也没急着先回去汇报,硬是等着嫁衣、秦阳带着队伍回来,队伍解散,各自回去领赏之后,卫兴朝才开始差人去接触这些人,先挖掘点情报再说。
可惜,定天司的人,在没表明身份之前,谁都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什么都不说。
表明身份了之后,人家来一句定天司不是也在么?你们不知道么?
定天司的人一个比一个脸黑。
他们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觉得是顶头上司为了保密,什么都没说,可是上头现在又让他们来问,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例行走过场,看看这些人知道多少?
折腾了一圈,最后威逼利诱,才让一些人说了经过。
这些人都是半路昏迷了,醒来事情就结束了,除了知道什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以身为饵之类,后面发生的具体事情,谁都不清楚……
卫兴朝拿着这些情报,头发都快愁白了。
因为大帝姬已经先他一步入宫做汇报了,他倒是想提前去问问。
但之前莫名其妙的把人得罪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问了一下太子在哪,惊呼了一句句“走了是什么意思”。
然后,那个知道最清楚的秦阳,就跟炸了毛一样,大帝姬这边的人,对待他也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反正怎么看都是不顺眼,一个比一个脸臭。
后面在遇到送葬队伍的时候,赶紧趁机过去打探,只是好言好气的请教了句,发生了什么?
那个跟疯婆子青鸾,眼睛都红了,吼着就你事多,差点抽刀子跟他玩命。
要不是大帝姬拦着,一向比较稳重的紫鸾,可能都要出手了,不过大帝姬也莫名其妙,眼神跟刀子一样刮过来,大有你再多哔哔一个字,就当场弄死你的意思。
卫兴朝还是挺有眼色的,再也不敢多问什么了。
但现在,怎么去给大帝汇报啊?
……
“陛下,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太子自觉寿元无多,如今明面上,太子已薨,他也不愿再露面了,请辞之后,望陛下谅解。
至于其他牵连出来的人,有合欢门的人,之前牵扯到杀神箭的事情,据说合欢门内众多人开设的商会,也参与其中,其中一人,疑似黄瑛……”
嫁衣一板一眼的汇报,事情的大致经过都说了一遍,连她中毒的事,也没隐藏,也正因为这样,牵扯进来合欢门的人,除了合欢门的人,整个大荒,再也无人能将那邪法修炼到这等境界。
“好了,你受伤不轻,又遭人暗算,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回去修养疗伤吧,具体细节,就让卫卿来说吧。”
嬴帝勉励了两句,又赐下一堆疗伤灵药,养身子的宝物,送到了大帝姬府。
等到嫁衣奏报完,在大殿外面候着的卫兴朝才满心愁苦的进去。
他不进也不行了,按理说,定天司作为嬴帝的眼线,监察天下,发生任何事,定天司都是应该先知道,先去汇报的。
这次的事,虽说定天司慢一步也情有可原,毕竟要去掌握所有细节嘛。
但他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就完了。
偏偏大帝姬才刚奏报完,谁知道说了什么,他现在什么都不敢乱说了,万一从无能变成了欺君,那才是死定了。
进了大殿,见礼之后,卫兴朝立刻将自己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将虚空真经传人的实力,还有那些炮灰的事,也都详尽的说了一遍。
后面再提了一下送葬队伍的事,提及他赶到的时候,太子已经不见,如此,戛然而止。
“就这些么?”嬴帝似是有些不满。
卫兴朝吓的连忙请罪。
“陛下,是臣无能,尚且没有查的更加清楚,至于太子殿下的行踪,我们也没有线索,大帝姬殿下,应当是知道,还有那个秦阳,最是清楚不过,只是臣不知怎地恶了大帝姬殿下,目前什么都没问出……”
话没说完,就见一道灵光袭来,卫兴朝被冲的倒飞出大殿,呕血如泉涌,连内脏碎片都夹杂着一些。
“废物!”
“来人,带到宫门口,庭杖八十!”
卫兴朝面色惨白,却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那句话说错了,纵然办事不利,也不至于这样吧。
暴怒之下,亲自动手了不算,还有庭杖八十,这是要把他活活打死啊。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忌讳,会让大帝如此暴怒。
念头疾转之间,到嘴边的喊冤话也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等着人来带他去挨揍。
只是挨揍还好说,就怕连庭杖都没了,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卫兴朝被人驾着带到宫门口,嫁衣这个时候,正准备出宫,秦阳也在这里候着。
眼看卫兴朝满身鲜血地被人驾着过来,丢在地上之后,就有俩人拿着庭杖走来,秦阳也不急着走了。
庭杖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想到卫兴朝这顿打,挨的这么快。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打伤了,敢在宫城里出手打卫兴朝的,就只有嬴帝了。
只是办事不利,不至于这样吧?
秦阳脑海里浮想翩翩,卫兴朝已经受伤,再挨庭杖,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啊。
那得留下来看看。
秦阳给嫁衣说了一声,自己留下来观看,眼看跟着来的一个人,正好还是出殡队伍里的人,秦阳连忙凑过去。
“这位大人,我在这看看,不碍事吧?”
“秦先生可别折煞小人了,小的只是禁卫里的一个小统领而已,当不得大人,秦先生若只是想看看,倒是不碍事……”
“那行,我就看看,放心,保证不乱插手。”
“那好,秦先生自便。”小统领言语间客气的很。
虽说这次太子丧仪简略,被派去送葬的人,都是不怎么受待见的,可大家都还不至于是傻子,能在这里混下去,没被人坑死的人,起码不会蠢。
秦阳说的那些理由,谁当真谁就是傻子,但凡不是太蠢的人,都明白,这次的事,有功劳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是要背锅的。
可是秦阳三两句话,他们就起死回生了,非但不用背锅,功劳也有了一点。
大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这是一回事,说出口的,又是一回事,反正在任何情况下,大家都会照着秦阳所说的那些来说。
而上面呢,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但真相不会说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承了这么大人情,不说以死相报,起码能行方便的时候,绝对会给个方便。
秦阳蹲在一边,看卫兴朝挨打,那跟他腿一样粗的庭杖,每一次拍下来,卫兴朝身上的真元都会被拍散,纯肉肉身硬抗,嘭嘭嘭的几下,卫兴朝的脸色从白到黄,从黄到白,白的毫无血色,跟个死人一样,眼睛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
实在是有点凄惨,秦阳都不忍心看了。
想了想,后退了几步,站远点看。
眼看挨了五十下,竟然还没停,秦阳就知道,这事肯定不只是办事不利!
硬挨了八十庭杖,卫兴朝身上的鲜血和冷汗,汇聚成小溪,顺着地砖缝隙向四周流淌。
整个人虽说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快要完蛋的样子,却硬是没死。
为了不惨叫出声,一口牙都咬碎了大半。
秦阳竖起个大拇指,一脸敬佩。
“真是硬汉,了不起!”
卫兴朝的身子抽抽着,抬头望了一眼,蹲在远处,揣着手看热闹的秦阳,恨不得将他咬死。
秦阳呵呵一笑,拿出一袋子灵石,光明正大的塞给那位小统领。
“帮个小忙呗,问问卫大人说什么了,要挨打?放心,尽管拿着,卫大人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这样,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小统领犹豫了一下,眼看卫兴朝一言不发,似乎还真的默认了这句话,根本没理会他们,沉默着随着带他回去疗伤的人一起离去。
等到卫兴朝被人带走,小统领当即揣着灵石,当着卫兴朝的面,贿赂了一下内侍,从内侍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秦阳听了之后,稍稍一琢磨,忍不住笑出了声。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迈着欢快的步伐,秦阳挥手跟那位小统领告别,离开了宫城。
出宫没多远,秦阳的脚步一顿,向着侧面望去,就见侧面的巷子里,一辆玉辇停在那里,玉辇的大门洞开,卫兴朝趴在那里,跟头老王八一样,伸长着脖子,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
“秦阳!”
“哟,这不是定天司的卫首尊么,真是巧啊。”
“秦阳!”卫兴朝低吼一声,沉吟了一下,怒气收敛,沉声道:“如此羞辱我,我可以不在意,但我要知道,在龙脉祖庭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阳的笑容也随之收敛,莫名的高看了卫兴朝一眼。
这家伙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果真不是靠运气。
个人的荣辱都能抛弃,一心为嬴帝办好事,活该他成为定天司首尊。
“卫大人,你若是觉得我在羞辱你,那你就错了,我这人最是急公好义,我不想你跟大帝姬殿下,还有青鸾、紫鸾,生出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