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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带孩子究竟麻烦,路达远曾带着孩子去找路小千的母亲,无果,回来的路上,路达远将他托付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希望路小千能学些本事。
一晃多年过去了,路达远守着自己的几亩田地过得很不如意,丰收年后他将卖粮食的钱都拿来和人结交喝酒,灾年就饿着肚子熬过,可是最近几年都是收成不好,尤其是今年,旱灾导致粮食颗粒无收,即便如此,官家的苛税还是照常征收,这么一来,多少人家过不下去,到了卖儿鬻女的地步。
正所谓官逼民反,路达远在一帮人的拥戴下,领头抢了官府的粮仓,抢了送来赈灾的粮食,有了粮食好办事,灾民听说投靠路达远有饭吃,纷纷前来投奔,随着义军的壮大,路达远成了名震陕北的义军首领,与此同时,还有几处叛军相继出现,却都没有路达远的势力这么大。
他们造反的目的只是为了吃饱肚子,只是为了活下去,所以谁都没有将作反看成光彩的事,所以路达远自己造反也就算了,并没有将自己的儿子路小千也拉近叛军中来,他们似乎料到他们终有败亡的一日,所以从富家大户强来的财物全都挥霍起来,有一日,路达远身旁的一名亲信问道:“咱们大军抢了不少女人,元帅何不前去挑挑,找一个合适的,做压寨夫人?”
路达远啐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前边说了咱们是大军,后面又说什么压寨夫人,当咱们是山贼么?咱们和山贼不一样,山贼是抢百姓的钱财供他们自己挥霍,咱们是劫夫人朝廷的粮食给百姓吃,能一样么?还有,我听说朝廷的大军已经向咱们这边开过来了,我看咱们未必是朝廷训练有素的大军的对手。”
这名亲信说道:“咱们现在依附的人已经有了两万人,朝廷派来的大军也不过两万人,咱们的人又肯拼命,未必便会输给他们,而一旦打赢了,这周遭的穷人哪还不拼命来投奔咱们?到时候可就不知一两万人,而是一二十万人了。”
路达远却没有这么乐观,他们不过是由灾民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所用的武器大都是锄头,叉子一类的农具,又不懂得怎么打仗,虽然稍微训练了一点,可是劫掠大户冲击衙门有余,抵抗大军不足。
果然,朝廷派来的大军虽然在兵力上并不占优,但他们采取对峙坚守的策略,并不主动出击,又派出不少细作离间分化他们,很快路达远的大军开始分崩离析起来……
路达远兵败身死前,路小千在外地听说了他爹的壮举。
自从被父亲送到鸳鸯腿学习武功后,路小千每日勤奋习练以图出人头地,鸳鸯腿的掌门有一天告诉路小千,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了,再留你在这,只能耽误了你,我给你介绍一位武功出神入化的高人,你去找他接着学武。
路小千依依不舍地拜别这位鸳鸯腿的掌门,带着他的书信去了深山中,几年过去了,这一日路小千下山买东西,见到了外面因为旱灾而导致的惨状,也听说了路达远起兵作反的事,他回来就辞别了师父,想去助父亲一臂之力。
可惜还没等他回到府谷,就听到了他爹兵败身亡的消息。
路小千悲痛欲绝,找到了他父亲生前的一位好友问起究竟,他父亲是怎么这么快败亡的。
此人告诉路小千,他父亲的死,主要原因并非朝廷大军的围剿,而是亲信的背叛,这名背叛者名叫沙忠利,曾是他父亲生前极为信任的义军二把手,若非他将路达远的主力带走一半,并告诉了朝廷军路达远的位置,使得路达远被朝廷主力猛攻,最终终于寡不敌众兵败身亡,朝廷这招叫做集中兵力只攻其一点,击败义军本是他们份内的事,所以若说仇恨也算不到朝廷军上,而是在沙忠利身上。
除此之外,这人还告诉了路小千一个秘密,那就是关于此次率领朝廷大军前来对付他们的周帷幄周都督本是山西人,参军以前和路达远有些交情,朝廷派他来剿匪,就是因为他熟悉这里的人情地势,那想着周帷幄和路达远乃是旧相识。在沙忠利判出之前,周帷幄和路达远本以暗中有了约定,但可惜的是朝廷又派了谭豹为副将,又大力采用招安的分化之计,沙忠利暗中前来高密,若没有谭豹,周帷幄也未必就会发兵讨伐路达远,只可惜阴错阳差下,才有了悲剧的发生。
路小千悲愤不已,这沙忠利他小的时候也见过,和他父亲两人经常在一起,想不到他最后竟然出卖了他父亲,他问起沙忠利的下落,这名父亲昔日的朋友说道:“可笑的是沙忠利虽然为朝廷立了功,但朝廷大军并没有给他许诺的奖赏,反而将他捆缚起来,当做功劳送到了京城,听说已被押入水牢,哈哈哈哈!”
此人是路达远生前真正的朋友,他对沙忠利的嘲讽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之感。
路小千则早已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他边哭边发誓,一定要将沙忠利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为了报此杀父之仇,路小千联络了十多名父亲生前的好友,这些人都是府谷一带的武林中人,他们本想推举路小千为首领,重举义旗,但路小千非但没有造反的野心,而且心中执意先为父亲报仇,此事只能暂时搁下。
于是路小千去了京城,他本没有江湖历练的经验,又被人算计,在快到京城的时候,竟被厂卫的人盯上,路小千这些年学得了一身本事,若想从厂卫手中脱身,那是轻而易举,可是他觉得如果进了水牢,不就能够找到沙忠利报仇了么?
于是路小千就这么束手就擒,也果然被送入了城西的水牢里,可惜的是,路小千在这里并没有见到沙忠利,原来沙忠利被送入水牢只是谣传,但路小千此刻后悔为时已晚。
刘苏儿赶到府谷的时候,路小千在京城被送进水牢的消息已经传开,当年跟随路达远起事的这些人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尽管附近有单勤王的另一支义军,但据说单勤王人品不行,大家都不愿投奔他,只希望救下路小千,让他来当首领。
这些人里便有十多人和路达远当年交情不错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妄图去京城劫狱救人,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熟悉京城环境的带路人,怕还未到京城,就被厂卫的人认出身份而让他们功败垂成。
第739章 腰牌换命()
刘苏儿的到来,正好成了他们的希望,刘苏儿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我希望你们知道,京城的防卫绝非你们想象的这么容易,别说你们只有十几人,就是一百多人,恐怕也没有将人就下来的可能。”
其中一名好汉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我们也不来求刘大侠您了,只要刘大侠能够给我们指点一下门路,我们便感激不尽了,至于救人么,不敢劳烦刘大侠冒险出手。”
作为武林同道,刘苏儿却之不恭,只好带他们去了京城。
在去京城的路上,刘苏儿知道路小千此刻最大的仇人便是沙忠利,他托丐帮弟子打听沙忠利的下落,却没想到路小千去找他报仇的事已被沙忠利得知,沙忠利知道路小千偿若活着定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竟不惜代价,请了四大凶徒的人去杀路小千。
这种事四大凶徒本来只要派一个人就足够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四大凶徒竟然派出了两名凶徒去办此事。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刘苏儿跟陕北这些好汉一说,这些人更是忧心忡忡,原本想要做壁上观的刘苏儿,在得知了有四大凶徒参与进来此事后,他便决定真心帮助路小千一回。
刘苏儿想到这里,太阳已经到了中天,虽然是在出动,但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温意。
李觅踪审问过两名锦衣卫后,沉着脸从屋内走出,来到早点铺的后院当中,来到刘苏儿的身旁,一眼不发。
刘苏儿问道:“怎么样?”
李觅踪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他们准备对付我,然后用他们的人取我的位置而代之,哼,他们打得好如意算盘!”
刘苏儿笑道:“若是你毫不知情,他们或有得手的可能,如今既然被李大人知道了,有所防备下,他们有什么阴谋怕都不再李大人话下吧?”
李觅踪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沉思了一会,然后下定决心说道:“六扇门的腰牌我可以给你,但我要这些人帮我做一件事。”
刘苏儿没有贸然答应,而是问道:“什么事?”
李觅踪咬牙切齿地说道:“帮我杀一个人。”
刘苏儿说道:“以你们六扇门的实力,杀谁都不成问题,为何还要他们帮忙呢?”
李觅踪说道:“就是因为我们六扇门的人,一旦事情泄露,恐怕就真的如他们所愿了,如果凶手是陕西过来的人,即使被人查到,也会推测是为了路小千而报复厂卫的人,那就说得通了。”
刘苏儿冷笑道:“你到撇得干净,唉,说来说去,你要杀的自然是厂卫的人,不过究竟是锦衣卫的人还是东厂的人?”
李觅踪说道:“锦衣卫的指责有限,他们的指挥使平日见到我还算客气,我要对付的是东厂的人,展仓里!”
刘苏儿说道:“展仓里?展仓里岂非是人称鹞子展翅的展公公?他算得什么?我还以为你要对付的是东厂的厂主呢。“
李觅踪说道:“就是他,十块腰牌想要换东厂厂主的命?那么不是你疯了便是我疯了,而且这些人带着我们六扇门的人去刺杀厂主,失败了也会让人从腰牌查到我们六扇门身上,你可能不知道,这东厂的很多事,都是展仓里出的主意,他是东厂里最让人棘手的人物,只要他死了,东厂就相当于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时半会凶不起来,我就有机会进行自保。”
刘苏儿说道:“十块六扇门的腰牌就要换这么厉害的人一条命,李大人,这个买卖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划算不过了。”
李觅踪笑道:“对付展仓里,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顺手为之,而我还要担着风险,既然要在凶险之地行凶险之事,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刘苏儿皱着眉头说道:“这展仓里据说是太监里武功最高强的,这些从陕西过来的武林中人,未必是展仓里的对手,李大人不担心他们失手么?”
李觅踪笑容不改:“不是他们未必是展仓里的对手,而是他们一定斗不过展仓里。”
刘苏儿讶然:“既然如此,李大人提出这个要求,岂非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李觅踪露出狡黠的一面:“他们斗不过展仓里有什么关系?展仓里虽然厉害,终究只是只鹞子,又怎能是真正的雄鹰的对手?”
刘苏儿这才咂摸出味来:“好家伙,你算来算去,是想让我为你出手?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觅踪说道:“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刘苏儿,我的刘少侠,我借给陕西那帮人十块腰牌,并非要挟他们为我做什么事,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今你就不能为老哥我着想着想?咱俩交情怎么样?就算是一般吧,你人心看着我被厂卫的人杀死?现在庙堂本就不靖,若是再让厂卫的人独揽大权,一些真正为民做主的清官都要被害死了,你就算是为了百姓社稷着想,留我李觅踪一条贱命来牵制他们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刘苏儿隐隐感到自己正在陷入李觅踪的一场诡辩陷阱里,却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他苦笑道:“你是算准了我,才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将我套在里面,唉,我只是为了四大凶徒才来的京城,却被你拉入你们内斗的漩涡里,我何其无辜?”
李觅踪安慰他道:“乱世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咱们都是为了安宁啊,只不过我是为了庙堂,你是为了江湖。”
刘苏儿恨恨地说道:“你也不用拿这些大道理来压我,毕竟你的目的只是为了你自己,行了,我答应你了便是,那些腰牌呢?”
李觅踪说道:“腰牌我又不会随身携带,这样吧,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回去后让人给你送过去。”
刘苏儿说道:“我住在悦来客栈,腰牌送过来的时候,将展仓里的行踪也跟我说一下。”
李觅踪笑道:“放心吧,只是你武功虽然高强,也要小心一点,这家伙害的人不少,所以十分注重防范,除了他本人是中门拳的高手外,他每次出门都随身带着六位护身高手。”
刘苏儿说道:“你放心,若是连一个太监都对付不了,枉自你这么瞧得起我了,对了,屋里那两位锦衣卫的人你打算怎么对付?”
李觅踪沉着脸说道:“已经被我宰了,一会我会派人过来将他们的尸体带走,你将他们的衣服扔到炉子里烧了,这样更不容易让人发现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