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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小树林,果然发现前面有几条黑影,确都是人形。赤精子抽出水火锋,飞身腾跃过去,在前面拦住去路,大喝一声:“站住!”三个黑影全都是一惊,把肩上扛的老四放下,在那里张牙舞爪。
赤精子念动咒语,将水火锋向前一劈,一道火焰喷射出去。三个黑影大声惊呼,慌忙逃散。
赤精子正要去追。广成子赶到了,叫住他,说:“不要追了。先看看人怎么样。”赤精子停下脚步,和广成子一起察看老四的情形。老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广成子一手掐按人中,一手揉摸胸腹,将他救醒。却见老四睁开眼只顾傻笑,已经不认得人。赤精子惊讶道:“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广成子说:“看样子很可能中了邪术。先带回去再说。”二人让老四闭眼,抓着他的手臂,借土遁回到村头。
很多人手持火把正等在那里,见两位道长救人回来,纷纷迎上前称赞道谢。老四媳妇从人群里挤过来,先顾不得道谢,直接抓住老四的胳膊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老四看着她只顾傻笑。老四媳妇叫了他几声,都没有正常回应,急忙问广成子:“道长,他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他!”广成子说:“他应该是中了邪术。我们暂时也没想到破解之法。”老四媳妇更慌了,哭求道:“这可怎么办?道长,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广成子说:“你先带他回家吧。容我们慢慢想办法。”老四媳妇后悔莫及,只得扶着不停傻笑的老四先回家。
其余众人簇拥着广成子和赤精子进入村里,一路称赞,一直送到青山家门外才各自离去。
青山夫妇开门出来,听说了刚才的事,不由得暗自庆幸。
第17章 符咒定方位()
第二天一早,老四媳妇又跑来哀求:“道长,你们救救我家老四吧。他现在还是不认得我。”广成子说:“你先莫急,在家好生照顾。待我想出破解之法,定会去救他。”老四媳妇再三拜求,也只得先回去。
平静度过了两日。忽然有村民慌慌张张跑来,说在小树林附近发现可疑踪影。广成子和赤精子当即过去察看,却并未发现人影。广成子说:“他们在暗处,不易找寻。咱们暂且回去,料想他们还会再来。”赤精子左右看了看,也只得暂且放弃。
一进村,很多等在那里的村民一发围过来:“道长,怎么样?妖邪抓到了吗?”广成子说:“我们仔细看过,并无发现。”马上有村民说:“他们肯定还会来的。说不定就在今晚。”赤精子说:“大家放心,我们会留在村里保护乡民,一定不再让妖邪得逞。”
很多村民一直跟到青山家,央求两位道长搬到自己家里去住。青山媳妇当然不愿意。
广成子对赤精子说:“妖邪行踪不定。你我不如分住两处,以便应急。”赤精子点头同意。二人商量之后,广成子仍然留在青山家住。赤精子让青山夫妇帮忙选定另一户,当晚搬去。
又过了两日,仍不见黑影前来劫人。赤精子来到青山家,问院中干活的青山:“这边也没什么动静吧?”青山开心说道:“知道两位道长在这,那些妖邪一定是怕了,不敢再来了。”广成子从屋里走出来,说:“咱们在此,只怕那些妖邪不会轻易前来。”赤精子说:“是啊。可是我们又不能在此常住。”青山媳妇紧张地问道:“道长不会是要走了吧?”广成子说:“暂时不会走。你们去通知村民,让大家到大柳树下领取符咒。到那里我自有计较。”青山夫妇嘀咕着一起出门,分头去告知村民。
广成子和赤精子进到屋中,打开包袱,开始画符咒。
村民陆续得到消息,很快便聚集到大柳树周围。
广成子和赤精子走入人群,示意大家安静。广成子说:“接连几日,已经没有黑影前来。我和赤精子道长还有事要办,不能在此久留,今日便要离开了。”众人马上慌乱起来:“道长,不要啊。你们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是啊。日后说不定,那些妖邪还会再来抓人。”
赤精子示意大家安静。广成子说:“我们画了几十道符咒,每家领走一道,贴在卧室门上。若有妖邪来时,你们不必出来,只需对着符咒念诵‘玄门正宗玉虚宫阐教仙人救命’,我和赤精子道长便会闻讯赶到。”众人听了,纷纷涌上前伸手索要。尤其是老四媳妇,最为积极。赤精子示意众人不要慌乱,让年长的二叔指挥众人排队领取,玉秀和青山媳妇帮忙发放。
发完符咒,广成子和赤精子辞别众人,往村外走去。众村民直送到村口,仍然不舍。广成子和赤精子头也不回,一路远去。众人只得叹息着回家去,赶紧张贴符咒。只有玉秀呆望着两位道长的背影,迟迟不肯回去。
天黑了。青山刚刚关上院门。广成子借土遁回来,出现在院中。青山转回身忽然看到,吓了一跳。广成子示意他不要出声。
两个人一起进屋。青山媳妇看到广成子走进来,惊喜道:“道长你又回来了?”广成子说:“我们白日离开,是故意演给藏在暗处的妖邪看的。他们几天没有出现,也许一直是在暗处盯着。我们在此,他们不敢出现。见我们走了,他们才敢来。只有等他们来了,我们才好就地捉拿。”青山夫妇这才恍然大悟。广成子说:“你们只管去睡。外面有任何动静也不要出来。”青山夫妇赶紧进屋。
夜半时分。广成子正在屋中闭目打坐,忽然心血来潮。他睁开眼,掐指细算,已然知晓方位。拿起雌雄剑,念动口诀,就地消失,借土遁出去。
仍然是老四家。一个黑影推门不开,正从门缝往里面喷注黑烟。两个黑影在旁边警惕地看着。可听到老四媳妇在屋里面慌乱念诵:“玄门正宗……玉虚宫……阐教仙人……快来救命……”
广成子忽然在院中出现。一个守望的黑影看到了,大吃一惊,急忙招呼另外两个黑影逃走。广成子持剑上前,正要捉拿。忽听老四媳妇在屋里大叫一声:“救命啊!老四!”救人要紧,广成子只得放弃追击,先去看顾。三个黑影乘机翻墙逃走了。
广成子站在门外说道:“黑影已然离去。我是广成子。里面出什么事了?”老四媳妇说:“老四又发作了,道长快救救他!”广成子说:“你穿好衣服,我要进来了。”老四媳妇在里面鼓捣一阵,开了门。
广成子进屋一看。油灯下,老四翻着眼睛,口吐白沫,正在胡乱抓挠。广成子念动口诀,运气在手,忽然向老四胸前推出,同时叫了一声:“住!”老四身体剧烈一颤,停住不动了,瘫软在那里。老四媳妇慌忙问道:“道长,你做了什么?他不会有事吧?”广成子说:“放心,他没事。我怕他咬到舌头,梗塞呼吸,先把他止住了。他现在只是昏睡。”老四这才稍稍放心,哀求道:“请道长一定要救救他!”
这时,赤精子来了,直接进到屋中:“道兄也在。妖邪果然来过这里?捉到了么?”广成子说:“他忽然发作,我急于进来看顾,让他们走脱了。”赤精子看了一眼老四,说:“既然他现在没事,咱们速去捉拿妖邪。”广成子让老四媳妇先给老四擦洗按摩,跟着赤精子快步走出门去。
广成子和赤精子循着黑影逃去的方向,一路追到小树林。里面传来诡异的笑声。赤精子说:“妖邪就在里面。”二人走入林中。柳林中雾气弥漫,越往里走还越浓重。二人各持兵刃在手,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向前摸索。
忽听前方有人尖声说道:“这个人一看就是好人,他的心一定好吃。他的心归我了。手脚、头脸你们去分。”广成子和赤精子各自一惊,相互看了一眼,快步向前找去。救人心切,迷雾中又一时不察,快步行走中忽然脚下踩空,广成子和赤精子双双落入陷阱。
第18章 捉怪问缘由()
几个黑影从树后转出来,得意地笑着。带头的那个说:“这两个碍事的已经落入陷阱,我来收拾他们。你们再去村里拿人。”另外两个黑影说了声“是”,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留下的黑影站在陷阱旁边,探头看了看,疑惑道:“人呢?雾太浓了,居然看不见。”
广成子和赤精子早已借土遁出来,出现在他身后。赤精子将水火锋往他肩颈上一搭:“说,你究竟是何鬼怪?”那黑影身子一颤,战战兢兢说道:“道长饶命。小的李九,不是鬼怪,是人,是人啊!”赤精子和广成子相互看了一眼。广成子问:“怎么只见你一个?那两个人呢?”李九说:“他们去村里抓人了。”广成子一惊,伸手变出一根绳子,将李九捆了,与赤精子一起押着他,借土遁直奔村里。
两个黑衣人刚刚翻墙进入老四家后院。广成子和赤精子押着李九忽然出现。那两个人看到了,吓了一跳,便要分头逃窜。赤精子抬手一指,叫了声“定”,先将其中一个定住。另一个想要翻墙逃走。赤精子将水火锋往墙上半空打出一道火焰。那人吓得从墙头滑落下来,摔在地上。赤精子走过去,将他揪提过来,又收了定身法。三个黑衣人并排跪倒,磕头求饶。
为了不惊扰老四夫妇。广成子和赤精子将三人带到村中的大柳树下。
广成子问李九:“你们到底是何来历?”李九战战兢兢说道:“他叫大生,他叫小种,我们都是无家无业的游民。”赤精子拿水火锋指着他问道:“无家无业的游民,为何要来这里抓人?”李九忙说:“不是我们要抓的,是首领让我们干的。”赤精子叱问道:“你们首领是谁?”李九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半年前,我们流浪到东边的山脚下,被他拿住。让我们认他做首领。我们三个斗不过他,只好听他的。他让我们到附近的村子里抓人,我们不敢不来。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广成子问:“他让你们出来抓人,你们为何不趁机走掉,还要做他帮凶?”李九说:“道长有所不知。他会邪术。不知道在我们身上留了什么记号,不管我们跑到哪,他都能抓到我们。我们试了好几次,每次都被抓回来。用鞭子打完了,再饿上好几天,只好老老实实听他的。”
广成子问:“他让你们抓人干什么?”李九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只吩咐我们,只要男的,越精壮越好。别的,我们也不敢多问。”广成子问:“你们抓回去的人呢?都在哪里?”李九说:“首领只叫我们出来抓人。每次抓到了,都要送交给他处置。我们后来再也没见到过。”赤精子盯着他问道:“不是被你们合伙害了?”李九慌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只管出来抓人,从来没有害人!不瞒道长说,如果我们抓回去的人或死或残,我们也要挨鞭子。哪还敢伤害他们?”
广成子问:“既然你们要抓的都是青壮男子,怎么也会有所搏斗,怎么保证彼此不会伤残?”旁边的小种说:“这个不难,首领给了我们一种药。吹进屋里他们就倒了,根本不会反抗。”赤精子忙问:“什么药?”小种扭头看着李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首领每次发给我一根这个,让我们动手之前,先从门窗的缝隙往屋里吹气。”李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根苇管,递给赤精子。
赤精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开口问道:“这家屋里的男子,上次险些被你们抓走,回来时不只昏睡,还似有疯癫之状。都是中了你们这个的结果?”李九忙说:“这个不是。上次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有睡着,挣扎中看到我们的脸。我们只好扮鬼。他应该是被吓到了。我们这次回来,一是看看能否把他带走,二是看看他是否记得我们的样貌。可今日不知怎地,竟然推不开门,那妇人还在里面胡乱念叨。我们只好喷入黑烟,只为吓唬她,让她夫妻神志迷乱,不能把秘密说出去。”
广成子要过苇管看了看,忽然问道:“这个,你们可有解药?”三人一起摇头。广成子问:“那被你们带走的人,何时才能醒来?”李九仍是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管把人带回去,交给首领处置。后来就没见过那些人了。”
赤精子忽然问道:“你们间隔三四天才来拿人,却是为何?”李九说:“原本我们只在山寨附近抓人,每天都能得手。后来附近的男子少了,只能越走越远。到这里抓了人送回去,需要三四天才能往返。”广成子问:“除了你们三个,可还有其他人出来抓人?”李九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除了首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
广成子和赤精子简单商量了一下,先施法把李九等三人捆绑在树下,并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