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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的身体就这么从头到脚的彻底僵硬住了,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抬眼,工厂的大门被推开,穿着件得体黑色及膝连衣裙的齐潇潇牵着一个帅气微胖的男孩儿就这么走了进来。
小羊羊那又黑又亮的眼睛有些急促的扫了一圈工厂,而后落定在季修身上的一刹那,忙挺直了小腰板,握着齐潇潇的手更紧了。
终于来了……
工厂门口的令狐远和张副局长都稍松了口气,其实在他们看来,就算齐潇潇来了,也不一定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可是如果白天麟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齐潇潇身上……他们也就不由自主的认为,只要齐潇潇来了,危机就解除了一大半。
这种心理纯粹基于对白天麟莫名的信任。
白天麟的视线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模糊,把他绑在柱子上的绳子,白以深已经不动声色的替他解开了。
他搂过白以深,想护着她些,可身体的大半分量却无奈的寄托在了以深身上。
好在……齐潇潇还是赶过来了。
“我来换欧阳雨,好不好?”齐潇潇说着,她的语气竟没有半点特属于她的强势,而是……难得的温柔。
“欧阳雨是那个被绑着的漂亮姐姐吗?”羊羊抬手指了指被绑着的欧阳雨。
齐潇潇点了点头,“恩,是那个漂亮姐姐。”
“那……”羊羊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看向季修,“我和妈妈一起来换那漂亮姐姐!”
羊羊今年五岁不到,哪里搞的清楚眼下的状况,只是学着妈妈的话说着!
季修怔在原地,还是久久回不过神。
齐潇潇牵紧了羊羊的手,“这得问问你爸爸,看你爸爸愿不愿意?”
羊羊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爸爸,你愿不愿意啊?”
羊羊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眼神里有点怯,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终于再见到爸爸了!好想,好像扑到爸爸怀里啊……爸爸会不会抱抱他呢?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要他呢?
三年前,季修把羊羊丢下的那个场景,羊羊一直都记得,虽然记忆越来越模糊,但他知道,肯定是他不乖,是他不好,不讨爸爸的喜欢,爸爸才不要他的。
但他现在已经很乖了,会自己穿衣服,还会穿的很好,会把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牙齿刷的白白的。
此刻如果凑近这小家伙,还能闻到这小家伙身上的香水味,想也知道是偷偷用了齐潇潇的香水。
羊羊望着季修,握着齐潇潇的手,越来越紧,看得出来,小家伙很紧张。
季修慢慢回过了神,然而下一瞬间就转头,狠狠瞪着白天麟!
白以深被季修的眼神吓到,往前一迈,挡在了白天麟跟前。
季修握着枪的手颤抖着,心里的叫嚣声也越来越强烈,杀了白天麟!
“爸爸不说话,那就是愿意!”孩子稚嫩的声音想起,及时拉回了季修的思绪,羊羊拉着齐潇潇的手往前走去!
齐潇潇深吸口气,迈出了步子,“欧阳雨,你过来。”
“谁都不许动!”
季修厉声呵斥!
“欧阳雨,你过来。”齐潇潇重复的说了一遍,她和羊羊往前走的步伐并没有停。
“齐潇潇!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开枪!”
“你要欧阳玺这么个外人给你陪葬,有什么意义?你想死,我带着儿子陪你一起。”
“……”
“欧阳雨,过来。”
欧阳雨挪着颤抖的双腿,一步步往前,一个枪管就在她身后,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走着走着……就死了,可她还是在往前走。
齐潇潇牵着羊羊在众人的目光下和欧阳雨错身而过。
“齐潇潇,你再往前走一步——”
“季修,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对你足够宽容……”
“……”
“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这么在后悔中度过,所以我来找你了。”齐潇潇冲他轻笑,她还是和以前的漂亮,只是眉眼间再无年少那份不羁的活泼,只有年月压下来的沉稳干练。
“咳咳。”羊羊站定在季修跟前,清了清嗓子,仰起头,“爸爸,你问妈妈我乖不乖!”
季修眉头微动,一时间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妈妈,你告诉爸爸,我乖不乖!”
羊羊扯了下齐潇潇的衣服,催促道。
齐潇潇看着季修,“他说你不要他是因为他不乖,又邋遢,不聪明,又长得不好看,所以今天要来见你,他站在镜子前面打扮了大半个小时,他还偷偷用了我的香水……来这的一路上,他的小腰板都挺得笔直,深怕他自己坐像不好,把衣服弄皱了。”
羊羊听到妈妈一下子把话都通给了季修,顿时涨的满脸通红,拼命扯着齐潇潇的衣服,别扭的要命的样子。
齐潇潇走上前,她伸出双手搂住季修的腰,慢慢的,紧紧的抱着他,胸腔里积蓄的情感在碰到季修的瞬间,彻底崩溃了……
“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也有错……呜呜,可是阿修,我真的,真的……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死掉了!呜呜……我想报复你才骗你,可是骗了你,我就想骗你一辈子……呜呜……阿修,对不起……”
“阿修……我回来了,你还要我么?”
“咚”!
季修手里的枪落在了地上,他缓缓举起双手……
眼里的泪往下掉。
他投降了。
羊羊见齐潇潇抱了上去,立马也跟着双手一伸,抱住季修的腿,“爸爸,羊羊真的真的很乖的!你不能不要我哦……”
“……”
第四百九十章 都没事了()
季修被带进了警察局,白天麟和白以深都被送进了医院。
欧阳玺把欧阳雨送回了家,老爷子就坐在客厅里,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怎么……样了?”
欧阳玺没有停下休息,而是拿了车钥匙往医院赶,老爷子的话,他听到了,但是没有回。
欧阳敖是他爹,他要保护他,可是,一想到他自己,想到天麟和以深,想到季修和潇潇,想到一个小时以前,多方对峙,以命相搏的情景,他实在不想和欧阳敖说话。
他年轻时,贪图的那一点点利,贪图的那一点点名誉,毁了一个家,又险些毁了好几个年轻人。
爸,你真的是把我们害的好惨。
明知道根源是在欧阳敖身上,可是欧阳玺却舍不得把他爸爸丢给季修……
欧阳玺往医院开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齐潇潇没有来,结果会如何?
又在想,如果季修真的没了良心,齐潇潇去了能有用么?
还在想,自己把欧阳雨换回来之后,他就真的那么心甘情愿的跟着季修那个疯子一起死?
不……
他心下只觉得万分苦涩,他可不想死,他……还有心心念着想见的人,一别三年,除了她偶尔发来了节日邮件,便什么都没有。
午夜梦回间,他时常在想,或许……她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什么四年之约都只是一种推脱而已。每每想到这种可能,心都痛到喘不过气,可偏偏被逼到了如此地步,他却还不敢到若家问个究竟。
那时候,小白的“死”就像一记重锤毫无预兆的捶在了他心口,砸的他整个心脏都成了肉糜,彻底麻木。
紧跟着便是小若凌……
四年……就四年吧,宁愿这样傻等,也不想贸然去掀开那层薄纱,接触真相。
欧阳玺到了医院,白天麟躺在病床上,久久也没醒,头上缝了好几针,失血过多,这都是意料之中,而意料之外的便是白以深了,她拄着跟拐杖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小白?”
白以深闻声转头,见欧阳玺走了进来,“你来啦。”
“你这腿怎么了?”
他不记得她的腿今天受了什么伤啊!
白以深干干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老毛病,之前出车祸留下来的。”
“到现在都没有好全?”
白以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近……跑动太频繁了……”
欧阳玺皱眉,见白以深神情略微有些扭捏,心知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此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倒是帮着解释了一通,说是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白以深尴尬不已,忙跟着解释,“也不知道怎么的,腿就是一软,然后就摔了……”
欧阳玺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微微上前,拉过她的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没事了,小白……都没事了。”
白以深鼻子一酸,才刚刚干了些的眼睛瞬间又湿润了,她下意识揪紧了欧阳玺的衣服,眼泪慢慢渗透进他的衣襟,欧阳玺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以深不记得以前和欧阳玺到底是何种关系,但是此刻,她能感觉的到在欧阳玺的身上,有和白天麟一样的感觉,很熟,很依赖,很信任。
两人在白天麟的床边吃的午饭,自然都吃的不多。
医生和护士来了好几次,查看白天麟的情况,虽然没有危机生命,但也并不是太乐观,或许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该宣泄的情绪,白以深也都宣泄了,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而且欧阳玺也在这陪着,两人各搬了个椅子,并排坐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正好洒在他们身上。
白以深问了欧阳玺不少以前的事情,在欧阳家之前的,欧阳玺并不知道,但进了欧阳家的……欧阳玺说起来那是侃侃而谈,尤其着重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竖大。
“我那么喜欢你么?”
白以深眨巴着眼睛狐疑道。
“那当然了,白天麟去国外留学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是谁照顾你?难不成是我家的那老头子?”
白以深轻轻地笑笑,“那欧阳少爷真是个大好人。”
欧阳少爷……真是好久违的称呼了。
对于白以深的“大好人”三个字的赠予,欧阳玺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撇开以前总捉弄小白,总让小白给他做这吃做那吃不算,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至少……他没有因为小白而和白天麟争个你死我破……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大半个下午,白以深听着欧阳玺说了很多,他说的事情对她而言都很新鲜,浸透到骨子里,也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
这样的话题放在任何一个午后,都正常不比,可是放在今天……却像是刻意逃避些什么。
这种逃避,是介于欧阳玺和白以深之间的。
而逃避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这句话又是无比现实且智慧的,随着令狐远的到来,逃避的问题也拉了出来。
“他还没醒?”
白以深点头,“恩,令狐局长,您还是改天再来看他吧。”
“以深,我来不是找他的。”
白以深拳头一紧。
欧阳玺的眸子沉下……
“虽然他是你哥哥,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
“……我知道。”白以深对欧阳玺道,“你看着天麟,我跟局长走一趟。”
说罢,她便拄着拐杖和令狐远一起出了病房,一路上,白以深基本还算平静,至少这种平静还是有些出乎令狐远意料的,她甚至十分沉着的向他询问了季修接下来会面对的种种……
光是狂澜老大这一条,恐怕就足以判上个无期,可事在人为,即便是狂澜老大,犯了罪也一样要证据,而那些致命的证据,令狐远并没有弄到手,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录在案的也没有严重到会要了季修的性命,只是……刑期不会短。
“我有时候经常在想,天麟心里的算计到底有多少?有多少人是被他算计进去……”
“什么意思?”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只是通知你,没问你意见()
“以深,我之所以那么痛恨狂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五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了狂澜组织枪下……”
白以深心一惊,这会儿,要是还不明白令狐远话里的意思,那也太愚蠢了点。
“那场死战,季修有没有参加我不知道,但他不管怎样都是狂澜老大,落在我手上,他是不可能有出路的。”
“……”
“可白天麟却把季修的团团证据捏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死了,自然会有人把东西交到我手上,如果他没有死,那么这些证据依旧是由他来处理。”
令狐远悠悠的说着,没人知道他此般轻松的语气下,是怎样的沉重。
仇恨能把季修逼到这种地步,令狐远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他不是警察局局长,而是狂澜老大,那么他报仇的手段只会比季修更加残忍决断!
白以深抿着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