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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深听了张医生的话,这才放下心来,“那我先出去。”
“……恩。”
张祯祯接过以深递过来的衬衫,重新坐到季修身边,她拿湿巾擦干净季修身上多余的血渍,脏的衬衣脱了下来,结实的上身竟布着好几处比那圆规划痕更为可怖的伤痕。
背脊中央难以忽视的青色图纹,清晰可见。
他展开衬衣,往身上一套……
扣子一粒粒扣上,整好袖口,衬衣领,一举手一抬头间是毫不掩饰的锋芒毕露,是慑人的凌厉气势。
“对了,你去把白以深的底细好好查一遍。”
“白以深?为什么查她?”
“我让你查,你去查就是了。”
季修把沙发上沾着血的衬衣扔进垃圾桶,“是详细的底细,你所能查到的所有细节。”
“……是。”张祯祯虽然应着,却是满脸的疑惑。
“把这里收拾干净,过会儿潇潇回来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恩。”
季修刚走出齐潇潇的办公室,便得到来自工作室所有人一致投过来的目光……
“季修……”
“你们……在里面打架啦?”
顾晓灵眨巴着眼睛,有点害怕的问道。
“组长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
“没事,意外。”
简单的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平下这么多双眼睛里的疑惑……
然,多了,他们却也问不出,只能眼巴巴好奇的看着季修干着急。
没多久,白以深便和齐潇潇一同回来了。
季修坐在办公桌前,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齐潇潇也沉默着径自进了办公室,张祯祯还在打扫……
“张医生,这些留给清洁阿姨做就行了,你不用……”
“没关系,顺手。”
齐潇潇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张祯祯虽然说着顺手,心下却腹诽:季修的命令,她能怎么办?
“那个……张医生,季修他……”
张祯祯直起身,她看着齐潇潇,神情有些严肃……
“怎,怎么了?”
“齐组长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
白以深听到这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她问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张医生凑近她们,小声道,“季先生让我告诉你们,他身上的伤没什么事……”
季先生让她告诉她们……
“张医生,你就告诉我真实情况吧。”
张祯祯看向齐潇潇,浅浅的吸了口气,“他失血不少,伤口虽然消了毒,但也不能完全消除伤口可能感染的风险……”
“……”
“伤口一旦感染,就会发热体虚……”
齐潇潇攥紧拳头,“该怎么做?”
“季先生……这两天需要人照顾。男人总是不大会照顾自己,齐组长,你最好联系一下季先生的家人吧。”
“……”
齐潇潇眉头微蹙……神情有些许黯然。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医生。”
张祯祯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原来这么严重啊……”
白以深抓了抓头发,“潇潇,我们还是赶紧联系一下季修的家人吧!”
“……”
“潇潇?”
“他……没有家人。”
“……”
白以深愣了一下……
齐潇潇闭了闭眼,“他母亲十年前去世了,他的父亲在他成年的时候就离开他了,一直都没出现过……他一直都一个人生活。”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好像看到了容桑()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他还是一个人住的话,谁……去照顾他啊?”
白以深眨了眨眼,巴巴的看着齐潇潇……
“你干嘛盯着我看?”
“是你刺伤季修的啊……”
“那也是他自找的!”潇潇忙道,“找个看护去不就得了!”
“……”
“干嘛?看护的钱我出还不行么?”
“看护就看护吧……不过据说现在的看护都不负责任……唔……可怜的小修修哟,被人刺伤了还没人照顾……诶……真可怜真可怜哟……”以深一边叹着一边往外走去。
“……”
齐潇潇黑了一张脸。
于是……
下班时间,季修收拾好公文包,正准备走的时候,齐潇潇也背着包走了出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他跟前,清了清嗓子,“你……家里有几个人?”
“……”
季修眉头微扬,而后嘴角牵着一抹玩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一时间,他们好像同时想到了那时候……
她背着书包晃到他跟前,问,“听说你家就你一个人住啊……听说你家离学校特别近啊……听说你家就在那幢高级公寓里啊……装修的好不好啊?平时有人给你做东西吃么?有人给你打扫卫生么?有人……”
“要不要一起住?”
“……”
收住漫无止境的回忆,齐潇潇忙再一次清了清嗓子,道,“张医生说你这两天需要人照顾,我最好和你家里人打个招呼,张医生说男人要面子,不会主动说自己受伤——”
“我家就我一个人。”
“……”
齐潇潇咽了咽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更加紧张了,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
“没事,这点伤我应付的过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季修说道。
“我……”齐潇潇捏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去你家吧。”
“……”
“是我刺伤的你……虽说是你活该!”齐潇潇前半句温柔,后半句凶恶。
“……”
“但如果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是要坐牢的……”齐潇潇又吸了口气,看向他,“走吧。”
季修耸了下肩,顺手拎过她的包……
“你干嘛?”
“不是跟我走么?”季修扬起温和唇角。
替她拎包,是他对她的习惯,还是他对所有女人的习惯……
齐潇潇跟在他身后,不禁胡思乱想着。
————
傍晚,天阴沉沉的,有点闷。
以深坐在EMPIRE旋转大门旁的小石雕上,等着白天麟。
她晃着小腿,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白天麟的银色雪佛兰停在路边停了许久,她都没有意识。
原是想按喇叭,但手顿了顿,白天麟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站在和她相近的角度,循着她发呆的神思看过去……
除了路上来往的行人,除了街道对面的咖啡馆,除了咖啡馆边那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外,白天麟什么都看不到……
“你在想什么?”
白以深闻声回神,侧首看了眼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白天麟,咧嘴一笑,“你猜。”
白天麟睨了她一眼,小孩子的玩意儿……
“回家。”
白以深从小石雕上下来,凑到白天麟身边握住他的大手,轻声道,“少爷,你说人们每天匆匆忙忙的来来回回,都是为了什么呢?”
“……”
白天麟睨了她一眼,好像一个下意识,她还是会顺口叫自己少爷。
“早晨出门上班,晚上回家吃饭……每天忙忙碌碌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发了这么长时间呆就在思考这个?”
“……恩。”
“思考出结果了么?”
上了车,以深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支支吾吾道,“还没有……好像有点懂,又好像不怎么懂……”
“懂了什么?说来听听。”
白天麟发动车子,银色雪佛兰成为这匆忙来回车水马龙中的一份子。
“出门工作是为了挣钱,挣钱是为了养家,养家是为了晚上有地可回……可这么周而复始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以深。”
“恩?”
“别太为难自己脖子上顶着的简易装置。”
“……”
听出白天麟话里的揶揄,白以深哀怨的睨了他一眼,浅浅的吸了口气,缓缓道,“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是在努力的活……”
“容桑说过,人只要活下去,活下去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我一直都记得……”
所以……大家应该都是在为了遇到,找到,而后守护对各自而言最美好的事物而活。
“……”
“天麟……”以深突然看向他,嘿嘿的笑了笑,一脸的谄媚。
“说。”
“唔……”
“如果是问容桑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那是警察局的机密。”
白天麟冷声道。
以深也就是抱着试探性的问一下……她其实心里明白白天麟并不喜欢容桑。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常常会想起容桑,会想起小时候的容桑,那是她记忆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会想起十三年后的容桑,面庞多了棱角,一副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模样,却同样好好的保护着她,一如往昔。
于以深来说,容桑是无比珍贵的人。
并不是一定要见到,一定要接触,只是时不时会把他挂到嘴边,时不时会想起来。挂在嘴边的瞬间,想起来的瞬间,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你要是真想见他,可以自己去找局长。”
白天麟随口道。
其实他知道以深早就向令狐远打听过容桑的下落……
“我就随便问问,也没想要真的去见他,只是想起他了就问问……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和火华在一起,是不是已经完全脱离了狂澜,是不是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全新的人生,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不断的遇到美好的事物。
“过去的人,还是忘了的好。”
白天麟冷不丁来了一句……
以深看向他,笑的很是得意……
白天麟瞥了她一眼,让她忘记容桑,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天麟,你是不是吃醋啦?”
“又做梦了?”
“……”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白以深哼了声,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就算白天麟不承认,她也知道他在吃醋!嘿嘿……
突地,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落进她眼中!
那背影,像极了……
“我好像看到容桑了……”
第一百八十章 以深,我不喜欢()
以深喃喃着,目光紧紧的盯着站在人行横道旁等着红绿灯的修长身影,黑色的短发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那是容桑,那一定是容桑!”
白天麟沉着眼,从她的角度望过去,确实有一个体型和容桑颇为相像的高大男人……
可只凭一个背影,她竟笃定那就是容桑……
“天麟!那真的是容桑!”
“你看到脸了?”
白天麟根本没有睬她,他知道,容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没……虽然没看到脸,但,但……”
以深说不上是哪里蹿上来的直觉,她就是知道那……是容桑。
人群熙攘,他站在其中,看起来却是那么落寞,仿佛和所有人都隔开了一般。
红灯跳成了绿灯……
白天麟发动车子……
“天麟,那是……”
她想让白天麟停一下,无奈车速突地加快,而那道颀长身影竟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她没有看到他的脸……
“那不是容桑。”
白天麟瞥了她略显落寞的神情,淡淡道。
白以深眉头微皱,看向白天麟,有些不赞同,小眼神里倒是多了点哀怨,嘀咕了句,“脸都没看到你就说那不是容桑……”
“你不也是没看到脸就说那是。”
“我……”
白天麟的声音冷下了好几度,以深听出来了便没敢再开口辩驳,只是有些惋惜的朝着“容桑”离开的方向投去恋恋不舍的视线……
白天麟攥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气……
容桑,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么?
一路上,白天麟的脸都黑着,以深再迟钝,在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白天麟没好气的一句,“下车”时,也察觉到了某人是真的在生闷气,而且生了一整路……
见以深没有动弹,白天麟脸色更差,瞥向她的神情冷漠又凶狠,“听不懂人话?”
“少爷……”
“……”
“天麟……嘿嘿。”
以深冲着他卖着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就一个很小很小的问题。”
车里的空调有些凉,吹得人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问。”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