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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赌吧!」番兵中忽然有人操起汉语,向一招便逼退宇文离等三人的番
将说道:「尚将军,一百两,赌你要花多久将他们宰了!」
姓尚的番将回头笑道:「两斤酒的时间!」
「赌了!」那番兵道。尚将军的两斤酒,约莫合一盏茶时间。
「是尚摩赞。」瑞思听了番兵对番将的称呼,低声说道。
尚摩赞乃是顶顶有名的吐番大将,不只是瑞思,大家也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可是,他拿我们的命打赌!宇文离怒形於色了!
他向身後的白重使了个眼色,而後,空手向前!
他的大环刀已被尚摩赞扭脱了手,如今落在尚摩赞脚下,宇文离只能空手!
他一向前,尚摩赞觑准来势,当著宇文离咽喉一枪!
果然是吐番大将,武艺非同小可!这一枪的速度、劲道、准确性,就绝非宇
文离能够躲过!
宇文离身子一侧,竟让这一枪刺透了自己的右大臂!
痛!自然是极痛!但宇文离一声不吭,右臂使力,同时左手紧紧抓住枪杆。
舍身战法!
白重与他相处日久,极有默契,此时也早有准备,不知何时,人竟已绕过
宇文离,定下脚步,尚摩赞已在他剑势之内……
一剑!也是对著咽喉!
枪已卡在宇文离的臂中、掌中,尚摩赞一时抽之不动,白重剑到,他才意
识到要闪。
但闪得也是极快,他向左侧身,只让这一剑擦过颈间皮肉。
可才闪完,惊觉一箭直朝眉心而来!
箭,自是魏灵所发,这一箭射过了宇文离的耳际、也配合了白重发动攻击
的时间,便是足以将尚摩赞立毙当场!
岂料尚摩赞一挺身,张口合口,竟硬生生将这一箭咬在嘴里。同时右脚飞起
,正踢中了白重下腹,也将白重踢出丈许远。
再一凝神,又见王道一刀砍向尚摩赞持枪的左肘!
屠牛刀法,专斩关节!
王道的屠牛刀法已是极精,这一刀拿捏得十分火候,满拟可一刀断其一臂。
尚摩赞却忽然垂手,让王道一刀砍空!
王道一怔,尚摩赞已一拳打在王道胸口,又将王道击倒,同时又抓起枪杆,
奋力提起。
这对宇文离而言已是难禁之痛,可他仍不肯放手,便随著枪杆一同被举起。
「好汉子!」尚摩赞出声赞道,双手也连连回收,将枪头向自己收近。只不
过此时他不能看见枪头,看见的是宇文离的身体。
尚摩赞提起一脚,又踢在宇文离肚腹上。
这下子可真受之不住,宇文离力道一失,身子後飞、也留不住长枪了。
「尚将军,只剩一斤酒时间了!」与尚摩赞打赌的番兵叫道。
「你急什么?怠子准备掏出来吧!」尚摩赞将口中的箭吐出,说完,便向前
举步。
此时被打倒在地的白重、王道、宇文离已纷纷起身,见了尚摩赞逼进,不
禁退步。
因为他们自知并非尚摩赞对手!
君弃剑与北川球却迟迟未自摧沙堡中出来,这下如何是好?
「我说,那个使厚刃刀的小夥子啊,你的刀法是谁教的?」一个苍老声音忽
然出现,就出现在瑞思身旁、魏灵身後,但经由二人讶然回头的情况看来,她们
毫无所觉!
对方所言分明是自己,王道回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个穿著宽袖黑袍、黑须黑
发的……
老人?方才那声音听来极老,但见了此人又觉并不顶老。他满脸风霜之色、
皱纹不少,似是极老,但须发不白,似又不老!
且不言瑞思等五人之愕,便连尚摩赞都是一呆。
摧沙堡火光熊熊,黑衣已不是在夜中隐藏行踪的好方法了,但尚摩赞也毫无
查觉此人的出现!
「小夥子,回答我啊。」黑袍老者又说道。
虽然大敌当前,但这老者的语气却教人不能不答,王道当下愣愣回道:「襄
……襄州学的……」
「学来作啥?」黑袍老者再问。
「当然是砍人!」王道答得理直气壮。
黑袍老者闻言,却失声笑道:「砍人?你说砍人?哈!我以为是屠牛用的呢
!你这点刀势,也想砍人?」
王道给黑袍老者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作声不得。
这刀法原本的确是屠牛用的,竟然给他说中了。
「其实你的刀势是有点样子了,不过要用来砍人,真的太早了点。」黑袍老
者举步向前,道:「你看好,我这才叫砍人。」走著,也自袖出抖出一柄长剑。
他一迳向前,竟走到了尚摩赞的枪尖处。
枪尖便轻轻触著他的胸口。
「尚将军,时间快到了!」番兵又叫道。
现在还是打赌的时候吗?尚摩赞心想,脸上不动声色。
黑袍老者却向那番兵道:「你准备去接收这位尚将军的家产吧。」
言下之意,尚摩赞死定了!
乍闻此言,尚摩赞脸上变色,同时枪尖前送!
黑影一闪,枪势落空,黑袍老者已转至尚摩赞身前不过数尺,说道:「这才
叫砍人!」
左一剑、右一剑,极单调、极单纯的两剑!
两剑过後,但闻尚摩赞号声动天!
他两条臂膀竟尔生生脱离了身子!
吓傻了!不只是瑞思等五人、就连众番兵也是一样。
黑袍老者又补一剑,尚摩赞的脑袋登时飞起。
「枯松倒挂。」黑袍老者淡然道:「只有『镇锦屏』,才能称得上是砍人用
的功夫。」
同时,轰然一响……
摧沙堡坍去了一角!跟著,君弃剑与北川球攀在绳上渡回原处。
接下来轰隆之声大作,犹如天雷连打,摧沙堡持续倒毁!
北川球特制的火yao,估计可以将四分之一个摧沙堡炸成土堆!
君弃剑一眼便见到黑袍老者,但现下却没有时间打招呼与确认对方身份,只
忙道:「完成了!快走!」
第54章 第十七话 摧沙之役 ̄之五()
即使吐番军发觉大军集结的方向错误而紧急回头,但在黑袍老者谈笑风生的
殿後之下,君弃剑等七人仍有足够时间安然回到马背与马车上。由於宇文离右臂
受创,无法顺利控制马缰,也上了马车。多出的一匹马,便予黑袍老者骑乘。
「你到底是谁啊!」在回返灵州途中,王道一边驱赶马车,一边朝黑袍老者
大叫。
即使可以确定对方是友非敌,但似乎连君弃剑也对此人不甚熟悉、又是如此
高手,自然令王道十分好奇。
但严格说起来,其实七人心中都有底了……
身著黑色宽袖大袍的六旬老者,由发色可以看出他功力精深,连老化都显得
缓慢,再加上他使了锦官绝剑『镇锦屏』中『枯松倒挂』的其中两式……
「是黑桐吧!」魏灵回头说道。
诸人之中,她与锦官城地缘最深厚、『镇锦屏』的响亮名头自是有所听闻,
可惜的是不识得其招式起落。但世人皆云,举世能使尽全套『镇锦屏』之人,只
馀木色流第二代弟子的黑桐……
在形貌、年龄、功力以及所使武艺尽皆符合的情况下,绝不作第二人想了。
如果真是黑桐……他可是徐乞的师父啊!也是北武林盟主皇甫望的师叔!
黑袍老者一笑,并没否认,没否认也就是承认。
王道的下巴几乎快要掉下来,吃进了多少黄沙也浑然不觉;白重则连连点
头 ̄如果是让黑桐出手相救,那也不觉得奇怪或丢脸了。
但君弃剑毫无反应,只是一迳策马狂奔。
瑞思赶到他身边,微笑道:「别急,刚刚摧沙堡已飞鸽传书到前线了,相信
灵州城外兵马很快就会撤退。」
她说完以後,君弃剑却似无所闻,仍自快马加鞭。
瑞思见状,又道:「我有个问题……你确定只是分配位置与人数,他们就知
道应该怎么作了吗?城外战场固不足道,若是灵州城被攻下,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不仅是你的名声将彻底涂地,同时也代表君聆诗寄托在你身上的希望破灭!」
风声呼呼、马蹄噗噗,这话只有彼此听得见。
君弃剑毫不挂意的一笑,道:「城内战场绝不会有问题,有人会告诉他们要
怎么作的。」
瑞思闻言,不禁一怔。
魏灵见了前头君弃剑在马上的背影,只觉得他是想早一步赶回灵州保护寒星
。明知他与寒星之间只是极单纯的师徒、甚至可以说是父女之情,却仍不禁有点
嫉妒了……
灵州城南二十里……
使尽了一招『秋风扫叶』,将身旁骑兵逼退四丈开外後,皇甫望也以剑撑地
、呼呼喘气。
岂料已满布缺口的长剑一触地,竟尔片片断折,皇甫望一愣,只能勉强站挺
身子。
一旁,黄楼再次施展今晚第五次的『捻丝棍』,但出招到一半,已觉得右臂
肌肉扭痛、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了!
奋力出完招式、一次贯穿了二人一马的身驱之後,黄楼脚步一个踉跄,竟也
向前趴倒,连他的齐眉棍也无力收回!
七千对五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连皇甫望都已疲倦,更何况其他人?
皇甫望一眼瞥见黄楼也倒,奋尽全身力气,大嚷道:「撤退!」
声音才刚传出,却见吐番骑兵竟尔打散了阵形,跟著,整队,缓缓退去。
战得满身是血的中原群雄见状,不觉愣在当地。
难道这些番兵误将皇甫望的喊声当成了将领的命令?
灵州城南门下……
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徐乞仍然挺立。
除了徐乞之外,吐番骑兵与丐帮弟子们一轮换过一轮、一轮也战过一轮,番
兵攻不进城、众乞丐也只能死守。
城中民众早已发觉南门出现战事,全城从一片通明瞬间转化为死寂。
但徐乞苦守等候的守城军士,却迟迟没有动静!
躲在城门边的寒星偷偷向外头张望一眼,朝著刚退下前线的晨星道:「晨老
夫子,不太对劲耶!门外的敌兵变少了……」
晨星一怔,定神看去 ̄确实!门外骑兵虽众,但怎看也不像有万人的模样!
这么说来……
「帮主,不妙了!」晨星随即叫道:「敌人分兵进攻了!」
徐乞闻言一怔 ̄敌人长驱自其馀三门入城,那要如何是好?
「大夥儿先撤!」徐乞朗声叫道,同时双掌平推,拚尽全身力气硬使一招『
震惊百里』,将面前的吐番骑兵逼退!
徐乞全力出击,其势自是非同小可!给他当头一掌的番兵及其座骑给掌风压
得连连後退,在他後头的士兵也一阵一阵向後挤压,结果竟是挤在城门口的数十
骑尽皆人仰马翻!
这么一来,敌军一时即无法再行进攻,徐乞殿後,众乞儿各自躲入巷道。
徐乞、晨星、石绯、寒星、药师小狼自是塞在一块。
时已近黎明,天色大黑,一众乞儿身在暗巷之中,一时倒不易查觉。
徐乞一边喘气、看著在大街上呼啸而过的吐番骑兵,满怀疑惑的说道:「弃
剑为什么要路嗣恭大开四门……这样……不是让番兵更好侵入?」
「师父本来就是要让番兵进来。」寒星低声道,语气是理所当然。
这话一出,不只徐乞,晨星与石绯也不懂了。
人力大逊於敌,便是傻子也知道该当倚城而守,岂有放敌入城的道理?
更何况,城中除了一众乞丐外,并无守军!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寒星十分乖觉,也知道他们定然不懂,便道:「
马匹不利巷战,而乞丐平常就住巷子。你们说,谁有利?」
此言不虚!三人恍然大悟 ̄原来巷战才是打退吐番骑兵的最佳战术!
「但是!」寒星又说道:「两千人打一万人,有地形优势,还算可以;一千
人打一万人嘛……」
这句话就说得很明白了 ̄调走一千人支援前线,极可能令灵州城失陷!
但情势已是如此,无法改变,徐乞只得回道:「尽力而为!」说完之後,便
将手中的碧绿竹棒朝上抛去。
月光馀映之下、绿光一闪!而後人影乍现,接住竹棒,落下时,是站在一户
人家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