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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说的?」
王道似乎自知失言了,不躲不闪,也不挣扎,便任著魏灵拧耳。
石绯开门出房,一时也呆了。
连北川球都变得一愣一愣。
君弃剑则说道:「别傻了,不可能对我们有利的。徐叔叔处事一向公正无私
、二爹从小就教我不隐己过、皇甫伯伯虽然不拘小节,但也公私分明。他们对我
们只会更严格!」
这段话原本不错,不只是要警示王道,更大原因是说给楼下的人们听的。其
实更重要的是 ̄徐乞、皇甫望、君聆诗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他们如果循私苟且
,岂无其他明眼人看得出来?他们绝无可能拿自己的声名开玩笑。
但说完以後,君弃剑却感到奇怪了 ̄王道仍无反应、石绯仍呆、北川仍愣、
魏灵没有改变动作、楼下大厅仍是一片宁静。
居然没人敢吭上一个大气。
这时,君弃剑心头一闪,才查觉自己身後有人!
若未领会『辨气』要领,只怕他仍无能查觉。
君弃剑猛然回头,见到那人,饶是他素有天塌不惊的胆识,竟也懵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她是人吗?
面前是个女子,看去年约十七、一身青绿纱衣、头上用根翠玉钗挽了懒云髻
,几缕乌丝飘覆在她线条柔美的面颊上,朝日始出,在耀眼的光芒映照下,更显
得她的肤色晶莹无瑕,水亮到几乎透光……
她略稀著双眼,在睫毛遮掩之下,目光显得有些,但双瞳极黑、黑到发
亮!
这亮度只不过是透过睫毛射出的,一时却让君弃剑感到眩了双目!君弃剑心
头一惊,连忙移开目光,再不敢直视这女子的双眼。
虽只是一眼,但君弃剑知道了,知道为什么王道没反应、石绯要呆、北川要
愣、为什么整个客栈无人吭声了……
此女俏若天人,将众人魂魄都摄去了!
就连同为女人的魏灵都失神了,何况是男人?
君弃剑自然不是没见过美人,他的乾妈谢祯翎,当年号称『江州第一美人』
;阮修竹也自称『彭蠡湖畔第一美女』;钱莹是让剑南节度使崔旰舍不得杀的千
金小姐;便是堀雪、或魏灵、甚至瑞思,虽然都是不同种族,也各有各的特色
,个个都算得上清秀端正……
谢祯翎体弱纤纤,食淡饮清,美得不染尘俗、我见犹怜;阮修竹几妆略点,
便即艳色照人;钱莹原本家财万贯,以衣饰体,狻能勾勒出女人肩窄腰细的柔美
体态……
但……君弃剑一一回想,不管是怎样的美人,与这少女一比,居然尽皆失色
了!
这少女面上无妆,这一点与谢祯翎是相同的,但她却没有谢祯翎的赢弱,脸
部线条比起谢祯翎的削瘦,显得容光饱满;她的目光灿烂,却不同阮修竹是以眼
影衬托才能显出,实是浑然天成;她的素绿纱衣既柔且雅,似乎与钱莹一般丁态
万千,却又没有那股贵气……
她有众家美女的优点、但没有缺点!
这少女,美得,不像人!
「徐叔叔……皇甫伯伯……」那少女出声,其声如黄莺婉转,同她的人一般
扣人心弦:「还有二爹……你是君弃剑吧!」
「姑娘是?」君弃剑低著头问道。说话不看著对方,其实是很不礼貌的,但
君弃剑却不得不如此!他根本不敢看这女子的双眼!
「我是……」那少女随即应话,但轧然而止,顿了一顿,才又续道:「我是
『玉』。」
玉……?对!只有最好的玉,像和氏璧这样的玉,才能雕出这么美的女子!
君弃剑道:「那么,玉姑娘,有何指教?」
『玉』微笑道:「没有啊,看看你而已。」说完,她蹲低了身子,以迅雷不
及扭头闭眼的速度,与垂首的君弃剑打了个照面。
君弃剑悚然一惊,急忙转过身子。
『玉』,居然比泰山崩倒更可怕!
见到君弃剑的反应如此,『玉』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众人心醉神驰 ̄若
未亲耳听见,绝无人相信,世上能有这么好听的笑声!
整个客栈静静的,唯有『玉』的笑声回荡其中。
在笑声之中,『玉』又说道:「你好好加油,别丢了汉人的脸哟!」说完,
下楼了,走得扬扬自如,对於整个客栈上下二三十人为其而呆,似没一点在意。
但君弃剑让她的话震慑了 ̄丢汉人的脸?
愈接近庐山脚下,人就愈多。
待真正到了庐山的山门时,虽是意料之中,但人潮之汹涌,仍然会使人瞠目
结舌!
放眼望去,足足三千馀人!不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矮的、瘦的、胖
的、壮的,简直无所不有了!
众所瞩目。
三月二十四日。
庐山集英会。
就是今天了!
「狻大场面。」王道说。
经由两场灵州战役的磨练,王道显然已经习惯看到这么多的江湖人了。
山脚下十分热闹,各路豪杰多少相识,人人都忙著四处访友致礼;当然也有
一些人一言不发、旁若无人的或站或坐,身上皆散发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
这些不凑热闹的人,绝大部份是准备代表各帮各派与会的好手,正在养精蓄
锐,自然不会浪费力气在打招呼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你们都知道这次大会有多重要吧……」伫足於人群之外,君弃剑向身後四
人肃然问道。
北川球没反应、石绯点头、王道则说道:「一开始,我们只是想阻止云梦剑
派而已……如今云梦剑派已不与会,似乎也……」
「笨蛋!」魏灵啐道:「云南、吐番、倭族都在对中原土地虎视眈眈,若南
武林群雄不能像北武林那般众志成城、联手抗敌,怎能挡得下?」
石绯闻言,脸上微微变色。
君弃剑道:「绯,现在还来得及……不勉强你。」
「不,没关系。」石绯乾笑道:「我相信……父亲也不赞成战祸。如果南武
林能连成一气,就是让父亲有说服我王的一个好理由了。」
君弃剑颔首,跟著转向北川球道:「北川,你呢?」
北川球的眼神极为笃定。
他无法回答,以眼神作答。
「有一句俗谚……」君弃剑缓缓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在
江湖上,谁不想称王称霸,成一方光景?故若无一文德、智德、武德超群者出面
领导,整个武林便如同一盘散沙!皇甫盟主与徐叔叔都是极有声望的人,那是不
错,但毕竟他们所属帮派都隶於北武林派谱,南武林真正心服他们的人,实在寥
寥无几!能服南武林群雄者,『云梦三蛟』是其一……」
「但我们立场敌对!」王道抢言道。
「没错,立场敌对。我们能信赖的人,唯有『天赋异才』!」君弃剑正色道
:「如今二爹不能亲自出手,我自然义无反顾!」
说完以後,君弃剑观查四人的表情……
显然,虽他们有所理解,但仍未完全投注、不晓得这是生死交关的事情。
或许,能得徐乞、黑桐授艺,对王道或魏灵等原本足称『平平无奇』的人而
人,至今仍如在梦中、不够真实,以至於他们似乎对於自己已经走上争霸南武林
的道路,还是如此懵无所觉……
这时,有四人向他们走近。
乃是瑞思、宇文离、白重等三名回纥行商,外加『蛇使』蓝娇桃!
果然极有手腕 ̄君弃剑暗想道,瑞思居然能将蓝娇桃带来,的确不容易!
但魏灵等四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这身上缠蛇的怪人,个个脸上变色,君弃剑即
道:「先和你们介绍一下,他就是蓝娇桃,是云南人。」
「云……云南人……」由於被赤冠鳞虺盯著,王道语声有点发颤,道:「不
……不就是苗人吗?」
「哈哈!我们可真是杂牌军啊!」宇文离朗声大笑道:「回纥人、云南人、
吐番人、倭族人,什么都有了!」
君弃剑也报以微笑 ̄『玉』所说的『别丢了汉人的脸』,是指不要输给这些
外族人吗?不过这些人都是朋友、都是同伴,其实无所谓吧!
「各位道上的朋友!」忽然一人大声嚷嚷著,循声望去,声源竟是站在山门
梁上。
庐山脚下一时静了不少,那人又继续说道:「我是二十一水帮代表发言人:
汉鄂帮李定!请各位朋友退出山门外十丈,清出空地,本次『庐山集英会』马上
要开始了!」
李定声如洪钟,不仅传遍山脚,只怕连彭蠡湖畔也听得见了。二十一水帮乃
是此次大会的召集人,众人闻言,纷纷退离山门,围著山门成了一个径约十丈的
半圆。
跟著,旁儿有人搬出了一张桌子,置於山门之下,然後桌上放了文房四宝、
围成的空地上列摆了许多长二丈、宽亦有丈许的布块。接著,李定说道:「请各
帮各派欲与会的朋友,轮流派一名代表上前向太湖水帮的许少帮主报名!与会规
定大夥儿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一顿之後,忽然叫道:「格老子的!」
这毫无关联的最後四字说得十分响亮,比他原本的话声更大上不少,众人先
是一怔,跟著起了一片哗然大笑!
原来『格老子的』四字,原就是李定的口头禅,众人都十分清楚,今日他代
表发言,水帮联盟自免不得要他不准说这句话,而他也十分压抑。但发言告一段
落时,再也忍不住了,似是不吐不快,将『格老子的』这四个字喊成了轰天雷。
宇文离与王道分别代表上前报名。君弃剑向瑞思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打动
他的?」说完,向蓝娇桃瞥了一眼。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给他,打动他的人,是你。」瑞思道。
君弃剑皱起眉头 ̄我作了什么吗?
「阿桃,你自己说吧。」瑞思微笑道。
蓝娇桃绷著脸,道:「我在山阳竹林没向你动手……被知道了。」
君弃剑闻言,随即恍然大悟!
在山阳竹林时,由於寒星新亡、君弃剑滥饮无度,可说是最没防备的时候,
理论上,蓝娇桃若要取他性命,那是极好的机会。但蓝娇桃终未动手,因此被见
责,也不是怪事了。
「你的头头这么严格……?是云南王吗?」君弃剑问道。
「不晓得。我只是被雇用,不晓得谁是老大。现在不过是被解雇罢了。不过
……」蓝娇桃一手指著瑞思,道:「她是我的新雇主。」
君弃剑略一颔首 ̄可惜,还是未能知道云南的内情……
不久,宇文离与王道从人群中挤了回来。随後,十馀块布幕缓缓升起,上头
似是以拖把为笔,列明了此次正式与会者的姓名。
「啊……」魏灵指著一块布幕,叫道:「曾遂汴、李九儿!他们也来了!」
『锦官四贼.没钱就扁』仅馀的二人,终於在庐英集英会出现!
「是啊!他们和教我『屠牛刀法』的尤构率一起。」王道笑道:「连牛肉面
也报名了。」
石绯与北川球对望一眼,脸上不禁出现三条黑线。
怎么连牛都参加啦?
宇文离一惊,道:「糟!我忘了帮赤冠鳞虺报名了!」说完,即连忙往山门
冲去。
君弃剑一时对於曾遂汴、李九儿的列名并无反应,他看著另一条布幕,那上
头的名字,让君弃剑呆然了。
原来……『玉』所说的话,指的并不是瑞思或蓝娇桃!
而是……
神宫寺……
流风!
瑞思见君弃剑居然难得失神,顺著他的目光看去,也见到了那名字。
自然,还有另外三个。
堀雪、栗原苗、栗原辅文!
「是那些倭族人……」瑞思低声道:「他们也来了!」
「是啊……」君弃剑回神了,但回话的声音仍有些许呆滞。
君弃剑与这些倭族人之间,关系实在太复杂了……
栗原姐弟与北川球,是一开始就放话要取他性命的刺客;北川球被君弃剑打
败以後,也成了弃卒,无路可走之下,只得转而投靠。
神宫寺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