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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是帝会派二支首座杜云山,绰号“苍髯蛟”,武道修为已臻天位。白衣客名叫张恒,是他门下大弟子。帝会山位于中部皖州,帝会派在前任掌门洛松川带领下发扬光大,实力仅次于佛觉寺、圣琅派,是正道五宗之一,正道各大门派的首领。纵然帝国军队百万之众,也不敢轻易与之破脸。正气堂是帝会派长门的根本要地,位于帝会山上,因此也有人将帝会派称作正气堂。
洛松川逝世后,掌门之位由长门大弟子徐皓白接任,二支的杜云山、三支的周泉和都是他师叔。日前徐皓白听闻明王宗与帝国天武卫联盟,便派张恒下山,查探明王宗是否欲对正道五宗不利。杜云山担心弟子初闯江湖经验太浅,遇到不测,便与弟子同来。
张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师父,你教过弟子的,见义勇为,当仁不让。那少年和少女不到二十岁,弟子怎能…。。怎能眼看着他俩死在番僧手中?”
杜云山见张恒记得他的教诲,心中感到欣慰,横了张恒一眼,道:“明王宗的摩诃萨是谛凡拉瓦的亲传三弟子,天武卫更是权势熏天,怎会无缘无故跟两个孩子为难?那两个孩子怎会是寻常孩子?其中必有蹊跷。”
张恒沉吟片刻,觉得师父所言有理,道:“师父说的是,是弟子考虑不周。”又回想了一遍圣王城中与卫道柱的对话,恍然道:“天武卫首领卫道柱曾问过弟子,是否是弟子杀死毒手华佗,照此看来,极有可能是两个少年少女杀死了毒手华佗。”
杜云山苍眉一耸,半信半疑。毕竟毒手华佗为祸天下十多年,刺杀他的高手多不胜数,都没能成功,两个孩子能有多大少实力,竟能杀死毒手华佗,当下道:“倘若真是他俩杀死毒手华佗,那他们就是义士,你救了他们,确实应该。”他自然不知道苏婉灵以辟毒奇宝“灵首黄极珠”相诱,她和陆小远又是两个少年,减弱了毒手华佗的防备之心,而毒手华佗对待之前的武道高手,总是存有怀疑和戒心,心态之差,决定了成败。
张恒道:“师父,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卫道柱真要是来我帝会山问罪,是杀是剐,弟子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帝会派。”
杜云山哼一声,道:“一力承担?堂堂五宗之一的帝会派把一名弟子推出去做挡箭牌,教其他同道知道了,今后可还能站得住脚?卫道柱倘若来我帝会山兴师问罪,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天武卫首领便了不起么,帝会派未必怕了他。”抬头望了望漆黑夜空,道:“往后你自己行动吧!为师得先回不苟堂去。”
二支“不苟堂”和三支“自省堂”分别位于皖州的怀远城和骐骥城,是二支三支的要地所在。张恒知道师父回去是准备应付问罪而去的帝国高官。祸是自己闯的,要师父出面应付实非他所愿,只是杜云山做事向来坚定,从不会因为别人的劝说而改变。虽然有心与师父同回,想了想师父的脾气,还是遵从杜云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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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灵和陆小远出了城门,一路向西逃出十多里路,眼看没官兵追来,方知已是死里逃生。
他二人经历这场风波,心中千言万语要对彼此述说,只是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走了好久,也是默然无语。陆小远突然一拍大腿,叫道:“糟了丫头,咱们走的太匆忙,你那颗宝珠丢在桑耶寺了!”
这一来局面打开,苏婉灵嫣然笑道:“不怕,那颗灵首黄极珠是个西贝货。要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十个余立舟也不值得我亮出来呢!”
陆小远奇道:“这。。。。什么鸡珠这般宝贝么?你不是在唬我吧?”
“什么鸡呀猪呀,是灵首黄极珠。”苏婉灵一撇嘴,道:“唬你干嘛。这颗宝珠是用西域鹿角禇牛的牛黄和十多种灵药、南海百年空桑树上琼脂炼制而成。十几种原料收集起来就十分不易,不少炼丹师和用毒高手为之跑遍八荒六合,奔波劳碌,穷尽一生也还是收集不齐。至于炼制,那更是难如登天,火候不到,半点用没有,火候稍过,打开炼鼎一瞧,只剩一堆灰烬。唉,你想想,几十年心血一朝白费,那倒霉蛋还不得上吊抹脖子啊?”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陆小远笑道,“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寻短见啊。其实只要竭尽全力,那就很好了,至于成与不成,就看它老人家了。”说着下巴扬起,指向天际,意为得看天意。
苏婉灵盯着陆小远,像盯着一头怪物,半晌才道:“真不知该说你豁达还是胸无大志,不过你这样也好,永远不会杞人忧天。”
陆小远虽然这么说,还是对这宝珠充满向往之意,喃喃道:“这珠子这般难得,要是机缘巧合,我倒真想好好瞧上一瞧。”
苏婉灵边走边说道:“你当这是太阳啊,每天张开眼就能见到,快走吧,快走吧!”
她事情了结,眼下无事可做,便和陆小远一路沿着长江西行,随遇而安。这一日到了苏州、皖州交界的太平城,此处水运发达,交通便利,兼之临近皇都,倒也气派,城门口来来往往商人百姓络绎不绝,守城兵丁挨个盘查,指挥呼喝。
苏婉灵见太平城兴旺繁华,便要排队进城,却被陆小远一把拉住,不禁奇道:“你干嘛?”
陆小远指指城墙,道:“你看看那是什么。”苏婉灵见城墙上大大小小贴满告示,一些旧告示已被最新告示遮住,最上面告示边角整齐,纸质崭新,显是新近贴上。
两张告示并列而立,是两张通缉令,上面两只头像,一男一女,苏婉灵眯起眼睛细看,正是自己和陆小远二人。问道:“这是什么?通缉令么?”
陆小远道:“不是通缉令,还能是请柬么?上面写的什么?”他常年漂泊,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却大字不识一箩筐,隐隐猜到城墙上是通缉令,才要苏婉灵查看。
二人离城墙不近,苏婉灵费了好大劲才看清通缉令上文字,道:“上面说咱俩皇都之内刺杀帝国御医,杀人害命和亵渎圣威之罪并加,杀无赦,还要株连九族,得咱俩人头赏金千两,活抓咱们赏金两千两。”
陆小远道:“我爹娘早就驾鹤西去,已是光棍一个,哪来什么九族?”想到自己名头这么快传开,颇感得意,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这东西这么值钱,我可得保管好了,一千两黄金呐,真要到手了,不就能天天喝酒吃肉了?”
苏婉灵笑道:“瞧你那点出息,你有命的时候钱到不了手,钱到手了又没命花,这真是天下最为难的事情了,哈哈。”
第十四章 分别()
他两人闲聊之际,前面队伍已前进数十步,后面恰好是个脾气暴躁的樵夫,见他俩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很不耐烦,将背上柴禾、斧头重重往地上一顿,喝道:“他奶奶的两个小兔崽子哪来这么多屁放,快往前走,老子赶着回家呢!”
苏婉灵见他怒气横生,口出恶言,偏不遂他愿,双手叉腰,冷冷道:“赶着回家?你是赶着上黄泉路吧?瞧你这么大一坨肉,连句人话也不会说?你让姑娘往前?姑娘偏不往前!”说着螓首一扬,并不挪步。
陆小远见二人争吵,心知过错在己方,劝道:“丫头,还是算了吧,咱们快走吧!”苏婉灵美眸一瞪,道:“我偏要在这里耽搁上两三时辰,看看他能把我怎地!”
这樵夫也是执拗性子,他只需从旁绕过即可,却硬要跟苏婉灵过不去,怒道:“臭丫头,我看你是有娘生没娘养,老子今日管教管教你!”说着毛茸茸大手往苏婉灵衣襟处抓去,要将她提起。
苏婉灵见他动手,正合心意,身子一闪,樵夫抓了个空,苏婉灵伸腿一勾,樵夫摔倒在地。他虽然皮糙肉厚,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被苏婉灵一下制服。
苏婉灵怒道:“你侮辱我爹娘,本姑娘不能跟你善罢!”提足在樵夫身上猛踹,樵夫摔倒在地,身体笨重,被苏婉灵一通乱踢,吃痛不过,大声呼救。
旁人见一个如花少女将一名彪形大汉打得无还手之力,都暗暗称奇,站在一旁看热闹,并不援手。陆小远从旁劝解,苏婉灵怒火正炽,如何听得进去?
一名守城兵丁见有人在不远处闹事,喝道:“好大胆的刁民,竟敢在官爷眼皮底下打架斗殴,皮痒了吗?”说着往三人这边走来。
陆小远见官兵到来,急道:“丫头,这人是个寻常百姓,饶了他吧,要是官兵认出咱俩,那可不是玩的!”拽着苏婉灵便跑。苏婉灵也知道不能被官兵认出,被陆小远拽了几步便跟陆小远一齐逃走。
那官兵只道他俩担心打架之事被罚,见他俩逃跑甚速,也不愿劳神费力,只抓了樵夫去官司处罚。
二人跑出一段路程,见官兵不追来,便停在路旁休息。苏婉灵抱膝而坐,幽幽道:“呆子,都是我不好,当初没为你考虑,害得你也被帝国通缉,无处安身,你。。。。你怪我吗?”
陆小远笑道:“我都说过了,就算把命丢在圣王城中,也不会怪你分毫的,现在可还没死呢,更加不能怪你了。”
苏婉灵叹口气,道:“我爹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后来我跟他。。。。唉。。。有了矛盾,就离家出走了。”
陆小远听她说话时悲伤难抑,若是父女之间闹了矛盾,过几日双方气消,自会和好,又何必离家出走?只是这是她的伤心事,她不愿说,自己也不过问。
苏婉灵继续道:“我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将近一个月,有不少人对我和颜悦色,大献殷勤,我看得出来,他们不是真心待我的,只是垂涎我的容貌罢了。可是你不同。”说到此处,俏脸浮现红晕,低声道:“你是真心对我好,你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我也会真心对你的。”
她天真纯洁,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陆小远听得这仙女般的女孩对自己诉说心意,不由得心旌荡漾,大感惊喜。想要说点什么,讷讷半天,却没一句完整的话。
毕竟少女天性,对一名男子吐露心声,自然而然有些害羞,不等陆小远说什么,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故作轻松道:“咱们走吧,得赶紧找一处落脚之地啊!”
陆小远心中喜悦无比,与苏婉灵一起寻找住处。二人考虑到正被通缉,不敢在城池逗留,连镇子也少去,尽量到乡村小店食宿。这一日,两人边走边聊,迎面过来一骑,马行甚缓,马上乘客短打劲装,斜背长剑,明显是个江湖中人,却神情萎靡,耷拉着头,似有大病。
苏婉灵往他脸上看,不由得惊呼一声,陆小远一看,也是大大惊疑:这人一张脸半青半红,半张青脸青的怕人,一股黑气氤氲其中;另半张脸是血一般的红,红的发亮,实在诡异。
苏婉灵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纤指一弹,一支银针射向那人。那人精神恍惚,又没想到苏婉灵会出手袭击,被银针刺落马下。苏婉灵蹲到地上跟那人低语,陆小远虽听不到他俩说了什么,看二人神色却感觉苏婉灵正在逼问那人。
说了几句,苏婉灵放那人去了,自己却蹲在地上半天不动,肩头微微颤抖。陆小远见她情况有异,上前拍她肩头,刚要说话,却发现苏婉灵泪眼婆娑,忙问道:“丫头,你怎么啦?”
苏婉灵不答。陆小远再问几次,她才站起身来,吞吞吐吐道:“小远,对不住,咱们要在这里分别了。”言语之中显然恋恋不舍却无可奈何。
陆小远见她莫名其妙突然要分手,自然问她缘由,苏婉灵闷闷不答。陆小远真诚地说道:“丫头,咱俩同生共死一路走来,你还信不过我么?有什么事你告诉就我。倘若前方有人为难于你,咱俩就联手对付他,虽然我修为很低,毕竟也能帮你打架呀!要是你那对头太厉害,咱俩联手都打不过他,恩。。。那咱们就一起逃好不好?”他开始豪气干云,说到最后也觉难为情了。
苏婉灵听他开始几句话倒很讲义气,越往后越不像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兀自挂满泪水,说道:“不害臊,真有人为难我,你又能帮我什么,就会给我添乱。”
陆小远正要辩解,苏婉灵正色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别人谁都帮不了我。。。咱们。。。就此告辞吧!”
陆小远依依不舍道:“真的就此告辞么?”他心中万分不舍,苏婉灵又如何愿意立刻分开?又是伤心又是矛盾,虽然即将分离,却站立不动,只顾流泪,盼得此刻能无限延伸下去。
二人僵持好久,凉风吹过,苏婉灵心道:“还是快刀斩乱麻,免得我俩一直伤心下去。”把头往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