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小远冷笑道:“姑娘真是有趣,别人都以理服人,你却先以武力压人,压不过了再讲理,哈哈,哈哈。”
少女无言以对。
陆小远拉过方芸,道:“方姑娘,咱们走。”
周围的众人只是寻常武士,论武力尚没列位,见陆小远刚才的一剑之威凌厉若斯,怎敢再拦?左右分开,给陆小远让出一条路来。
陆小远和方芸往外走去,刚走出圈子,却听得那少女叫道:“啊哟,我认出来了,你是天武卫通缉的要犯,是不是?圣琅派和天武卫争斗不休,也是因为你,是不是?”
见陆小远止住脚步,便知自己说的不错,少女更加得意,道:“听说圣琅派现在伤残的道人占了七八成了,你可真是薄情,自己闯下大祸,在外面逍遥自在,让师门替你顶包。。。”
猛然间寒光一闪,又是“噗”一声响,少女只觉头顶一凉,下意识伸手在头顶摸了一摸,不由得惊呼一声。
原来是陆小远突然将寒锋剑投了过来,她非但没躲开,甚至还没察觉,便被剑锋削掉了一片头发。
她转回头去,只见那寒锋剑插在地上微微颤抖,自是陆小远投剑之时在剑上附加了一股下沉之力。他手法如此高明,真要杀死自己,岂不易如反掌?
望着寒芒闪耀的长剑,少女一时间千头万绪,羞惭、沮丧、愤恨诸般念头纷至沓来,竟没想到要去拔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少女冰洁(2)()
方芸被陆小远拉着,一颗芳心跳得厉害,低头走着,时不时抬眼瞥一眼陆小远。
陆小远见路旁一块巨岩,走了过去,说道:“咱们在这里歇一歇吧。”
方芸欣然道:“好。”一跃而起,坐上了巨岩。见陆小远抬头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只四四方方叠好的手绢,展开来看,是四枚精致的点心。
她将点心放到两人之间,道:“头先你请我吃沙果,我也请你吃东西。”说着拿起一块递给陆小远,道:“你尝尝。”
陆小远顺手接过,却迟迟不往嘴里送。
方芸奇道:“怎么了?你不爱吃么?”
陆小远摇了摇头,道:“我爱吃。”拿起来咬了一口。这点心是绿豆沙馅的,清香可口,回味绵长。
方芸见他仍是神色黯然,知道少女的话刺伤了他,柔声道:“陆公子,你别这样,丁澜这小魔女最爱讥讽人,她说的话不能当真。”
陆小远问道:“丁澜?她是什么人?”
方芸道:“她是冀州侯之女。冀州侯有一男一女,长子名叫丁奢,次女便是这位丁澜大小姐了。”跟着神色愤然,说道:“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丁澜骄横跋扈,有一次骑马将一名摊贩的蔬菜全都踩坏了,那摊贩抱怨了几句,她就把摊贩抓到侯府去。三日之后,那摊贩被扔了出来,浑身伤痕,两条腿也断了。谁要在他面前提一句丁澜或是冀州侯的大小姐,他立刻神志不清,口吐白沫,唉,这人算是废了。”
陆小远道:“这些富家小姐从不把普通百姓当人看待。”
方芸又道:“丁奢就更加坏了。他在云台城中横行霸道,嗜色如命,糟蹋了好多良家姑娘。”
陆小远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方芸见他手中反复揉捏那只咬了一口的点心,点心已经破损不堪,绿豆沙流出好多,轻声说道:“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陆小远一抬头,见她郁郁不乐,心下懊悔:“是我主动邀她出来的,我只顾自己不快,对她太不公平了。”
于是展颜一笑,道:“这糕点太好吃了,我想留着慢慢吃,你既然不高兴,我这便把它吃了。”说罢三口两口将点心吃掉。
方芸想给他换一个,但刚拿起一个,他手中的已经吃完,来不及了。
陆小远接过她手中的一只,送往她口边,道:“你也吃。”
方芸脸色一红,低声道:“我自己会吃。”说着伸手去接。
陆小远手臂一抬,躲开她手,笑道:“你不让我喂你,那么你来喂我。”张大了口,啊的一声。
方芸道:“好吧。”拿起一只点心,往陆小远口中送去。
陆小远上下牙齿一咬,一阵苦涩之意在口中迅速传开,陆小远不禁双眉紧皱,五官缩成了一团。方芸格格娇笑。
陆小远“啊呦”一声,倒在了岩石上。只听得方芸焦急的叫道:“陆公子,你怎么啦?是我的药丸分量太大了吗?你别吓我呀!”
陆小远心中窃喜:“你敢戏弄我,让你着急一会儿。”忽然脸上一阵麻痒,陆小远一惊,不自觉开了口,落了满口沙子,惊呼一声,坐了起来,赶忙去抖脖子里、衣服上的沙粒。
却见方芸笑吟吟的瞧着自己,正在拍打两只手掌,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服食藿香去暑丸还能晕过去的,这沙子就是治疗你的绝佳良药。”
陆小远这才知被她耍了,抖去脖中的沙子,佯怒道:“好啊你,敢戏弄我是不是?瞧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双臂伸出,抓向方芸。
方芸咯咯娇笑着躲闪。二人坐着不动,一个抓一个闪,持续了二十来个回合,方芸的两只皓腕被陆小远抓在手中。
方芸笑道:“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陆小远摇了摇头,道:“不行,一定要惩罚你!”
方芸两只大眼睛闪着机灵的光芒,问道:“你要怎么惩罚我?”
陆小远沉吟片刻,道:“我要打你两掌,一血被你戏弄之仇。”
方芸很不愿意,道:“不行,你的修为那么深,真要打在我身上,我会没命的。你得下手轻一些。”
陆小远道:“下手轻了,那还算什么报仇?”
方芸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低声道:“好吧,你就打吧。”过了良久,莫说痛感,痒都不痒,睁开双眼,见陆小远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奇道:“你怎么还不打?”
陆小远双手伸出,在她两颊上弹了两下,道:“打得很痛吧?”
方芸笑道:“我早知道你不会真打我的。”
陆小远眼见她距离自己不过尺许,吹气如兰,越看越美,一时间目光竟舍不得离开。
方芸见陆小远这般直愣愣瞧着自己,不免有些含羞,低下了头。
忽然不远处一阵“噼噼啪啪”声音响起,二人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盛开了几朵绚丽的烟花,仿佛春日百花齐放,将整个夜空照的格外明亮。
方芸指着雨点般的七彩烟花,道:“你瞧,多漂亮啊。”
陆小远道:“烟花终究是死物,不及活物好看。”
方芸闻言大羞,嗔道:“你胡说什么。”转过头去观赏烟花,心里却有一丝窃喜,却听得陆小远道:“本来就是啊,这些烟花虽然漂亮,终究没有生命,远不及大自然的花草山水生机勃勃。”
方芸脸上又是一红,心中有些尴尬:“我可想到哪儿去了,我竟然以为他在说我。。。。。一个女孩子,有这种想法,真是不要做人了。”随口道:“我还是喜欢绚丽的烟花将黑夜照亮的景象。财神城有一家烟花铺子,里面有一只很大的烟花,要是燃起来飞到天上,一定漂亮得很,不过那是店里的招牌,不往外卖的。”
陆小远道:“烟花就是用来燃放的,在天空盛开,虽然只有一会儿的光景,也抵得上在铺子里搁置一百年。”忽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当下吟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 有惊无险(1)()
方芸抿嘴一笑,道:“瞧不出你肚子里还有些墨水。”
陆小远正色道:“不多不多,二三两总还是有的。”
方芸格格笑道:“有二三两便要拿出来显摆么?怪不得人家说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嘻嘻。”
陆小远佯怒道:“好哇,你敢骂我是小狗。”说着伸手抓向方芸,二人打闹一会儿,方芸道:“时候不早,我要回家去了。”陆小远和她告别,回了客栈。
他闲来无事,又因和宋玉笙吵翻,不愿到宋府去,便整日在城中闲逛。路过一家赌坊时,随意往里瞥了一眼,见数十名赌徒围在一起,好奇之心大生,他知道但凡赌场中人,莫不是嗜赌如命,若非遇着十分新鲜的事,绝难令他们割舍赌博之乐,去做一个旁观者。当下走进去观看。
到了围观人众的外缘,见到圈中一人时,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一名黑衣老者坐在椅上,神色倨傲而自信,脸上皱纹有如刀刻,正是追吉他数日的修罗鬼常雕。他身材高大,被众人围着,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陆小远心道:“这老儿一代高手,却在鱼龙混杂的赌场中耍钱,倒是奇事。”
他却不知常雕生**赌,无论是在赌场赌钱,还是和高手赌赛武技,各种形式的赌赛,都是来者不拒。他被宋仲景打败之后,在冀州四处游逛,这日路过财神城,赌瘾发作,便挑了这座全城最大的“万利坊”,要大赌一场。
桌上另有三人,与常雕对面而坐的是个络腮胡子,一脸横肉。另外两人一个鼠须,一个黄脸,面前堆着或多或少的筹码。
既是财神城内最大的赌坊,其设施当然是一流,四人的桌上有美酒点心,还有专门发牌洗牌的女郎,红唇欲滴,眼中带笑,身材婀娜,穿着也十分暴露,惹人遐想。
只是桌上四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瞧着手中的三枚骨牌,谁也不会分心关注别的事。络腮胡子和鼠须、黄脸两名大汉都是双目放光,牙齿咬的格格乱响,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显然紧张到了极处,而常雕则是满脸兴奋,并不如何紧张。
那络腮胡子是冀南赤霞城的卢大炮,他与官府、黑道均有勾结,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也是赤霞城中一霸。他和另外两人时不时交换眼色,或咳嗽为号,三人当是一伙。
常雕绝无瞧不出此中关窍之理,但他也不揭穿,只一心一意打牌。他赌博的技术十分高超,有时候手里三张牌中最大的是个“拾”,也敢加码,而这种情况下,往往那三人中最大的是“捌”、“玖”等单牌。有时他将手中的顺子扔掉,旁观众人暗暗叹息,那三人亮出牌来,其中却有同花顺。
陆小远粗通规则,瞧了数局,便知三人联手也玩不过常雕。卢大炮脾气暴躁,每每被常雕诈的弃牌,或是手中一对“肆”遇着常雕一对“伍”,都要哇哇大叫,挥动拳头,将桌子擂的震天响。
但他气势再是骇人,三人面前的筹码仍一点一点的往常雕那里流去,又玩了十几把,卢大炮面前空空如也,鼠须汉子和黄脸汉子的筹码也不容乐观。
卢大炮赌的发了性,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喝道:“给老子都换成筹码!”鼠须汉子和黄脸汉子也掏了几张银票。
一名侍者上前,查看了三人的银票,脸上不动声色,转身而去,过一会儿,托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摞着三摞高高的筹码。
众赌徒久在此混,见那三摞筹码都是骨质元宝上镶了金丝,估算出这三摞筹码抵得九千两银子。眼见如此豪赌,都饶有兴趣的在旁观瞧。
“哗楞楞”一阵响,卢大炮将面前筹码尽数推到了赌桌中央,大声道:“老头,咱们来个一局定胜负,怎么样,你敢不敢!”
常雕瞧瞧左右二人,那二人也将筹码推到,常雕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双手一推,筹码入局。
面带微笑的女郎发牌,动作轻快而干脆。十二张骨牌瞬间发完,卢大炮伸掌将骨牌盖住,粗重的喘息着,死死盯着常雕,道:“你先亮开。”
常雕淡淡道:“瞧着!”伸袖一拂,那三只骨牌同时翻转,众人看时,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三只骨牌上都是相同的数字“陆”,乃是一副最大的“至尊”。
三人将脑袋努力往前探,六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常雕的三只骨牌上来回扫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常雕道:“怎么样,该亮出你们的牌了吧?”
鼠须汉子和黄脸汉子将自己的牌轮流翻开,看完后便即扣上,待三张都看完,二人都是脸如死灰,摇头叹息,自然是大不过这至尊了。
卢大炮哼了一声,照着常雕的样子,将三只骨牌同时掀开,众人再看时,又是一阵惊呼:那三张骨牌分别是“壹”“贰”“叁”,乃是最小的顺子,又叫地龙。这牌按说也不小,但遇着常雕的至尊,可说强中自有强中手了。
卢大炮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好极,地龙大过至尊,老子赢了。”
常雕怒道:“放你妈的臭屁,你玩牌的规矩是小狗教的吗?”
卢大炮腆着脸道:“这个你管不着,反正按着老子的规矩,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