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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径长十丈,高达五丈,陆小远根本无法从上空越过,而一旦落入其中,恐怕转瞬之间连尸体也没了。
他左右望望寺院的墙壁,心澄看出了他的用意,抢先开口道:“陆小远,你若逃出佛觉寺的范围,那便是输了。”
陆小远就算翻墙而出,峻极山上的僧众随处可见,他也决计逃不下山,何况以他性子,也不愿做出逃避之事。
忽听得一声娇喝:“放箭!”跟着破空声音响起,八支羽箭射向金罩修罗场,却是唐妤命令“锦弓雕翎八飞将”发箭袭击。
八箭齐发,五灵之力互生互长,便是明王宗的天位高手卓沃也不敢直缨其锋,唐妤本以为就算不能破掉这修罗场,至少也能重创其威势,岂知八支羽箭深入金罩三尺,便被禅宗气劲绞成碎末。
心观大师朗声道:“阿弥陀佛,四人比武,与旁人无关,若有谁再插手,那便算陆小远和张恒输了。”
唐妤反驳道:“若是你们五宗的人出手帮老和尚,也算陆大哥他们输么?”
陆小远听得唐妤的声音,忽然想起一事,从乾坤袋中掏出一物,叫道:“妮子,接着!”
唐妤见一物飞来,伸手接过,低头看时,眼泪夺眶而出:那是三颗贝魂珠。当初宫少龙曾要送她一串贝魂珠,当时她顾及陆小远,便没收下,没想到陆小远一直记着这件事,这三颗贝魂珠,自当是他给自己的补偿了。
三颗贝魂珠大小不一,自不及那一串贝魂珠项链珍贵,但这也说明这三颗都是陆小远深入寒潭苦寻而得,唐妤握在手中,又是甜蜜又是凄苦。
这时陆小远已经紧贴大殿的墙壁,再无路可逃,修罗场距离他不远了。但听得“嗤嗤嗤”声音响起,却是殿前的两座紫晶石经幢,有一座被修罗场绞成碎末,化作一阵亮晶晶的紫烟飞散。
众人均知紫晶石材质坚硬,这经幢又有一人合抱粗细,便是天位高手的剑气、刀气也难以一下将其斩断,所谓分则力弱,心止将真气扩散成如此巨大的一座修罗场,仍具这等威力,众人无不骇然。
青华目不稍瞬的盯着战场,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一起,手掌不自觉的运力,将椅子把手捏成了碎片,他正要站起,听得身旁的紫华真人道:“就算你上场,也只是枉送一条性命而已。”
青华转头望着师兄半晌,长叹一声,低下了头,道:“当年我跟他打架之时,他若使出这门武技,我是必输无疑的。”
紫华真人道:“不会,以你的实力,他单手打不过你,也就无暇运功了。”
第三百三十章 决战(4)()
青华皱眉道:“这门武技的威力虽然骇人听闻,可运气时间太长,遇着实力相当的敌手,就显得鸡肋了。就算是群战中使用,也要顾及会不会伤到同盟,如此看来,用处不大。”
紫华真人道:“据说这门武技的最高形式不是巨型气罩,而是以拳法近身相搏,故而名叫“大三千灭谛拳法”。”
青华大吃一惊,道:“这可能吗?具有毁天灭地之威的一座大气罩,将其完全纳入体内,任何人都会爆体而亡的吧?这简直就是在自杀。”
紫华真人摇了摇头,道:“其中奥妙,就不得而知了。”
青华道:“依师兄之言,陆小远是绝无活路了?”
紫华真人长叹一声,虽然没回答,其不言之喻再明显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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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止,你的金蝉神功练到第几重了?”
“第三重。”
“看来四年之内,你的禅修并无半点进境。”
“是。”
“你为何要杀张将军?”
“师父,佛门武僧降妖除魔,他鱼肉百姓,为祸一方,理应杀之。”
“他是人,不是魔。”
“心魔已生,人即是魔。”
“我佛慈悲,讲究普度众生,度化恶人,你以暴制暴,以武力裁决非法,本身也是非法的。”
“那么释尊要伏魔杵作甚?”
“你的意思是?”
“弟子愿做释尊手中的伏魔杵。”
“你要想好,杀心一起,业障即生,只怕你永远难证大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人间清净,鲜血罪恶,尽归吾身。”
“两百年了,大三千灭谛拳法苦等有缘人,你既有此宏愿,可得传授。这是神功秘笈,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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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远放眼望去,金光席卷着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自知难以幸免,索性放弃了抵抗,顺着墙壁缓缓坐倒,怔怔的盯着修罗场。
忽然,修罗场收缩了些许,这一下没逃过陆小远的眼睛,他微感诧异,往旁边一瞥,便明白了缘由:另一座紫晶石经幢距离修罗场只有三尺远近,若不收缩真气,这一座紫晶石经幢也难逃粉碎的厄运。
他心中想道:“这老和尚小气的很,不肯损坏佛觉寺丁点东西。”其实这紫晶石虽不及黑曜石、紫曜石那般坚硬,却胜在晶莹璀璨,夜间如星般闪烁,因此反比黑曜石珍稀昂贵。佛觉寺内仅有这两座经幢,心止自不愿将其毁坏。
陆小远抬头望去,看到了大殿屋顶上镀金的滴水檐,忽然脑中闪出一个求生之念,立即站起,飞速窜进大殿。
五宗众人见他做出这个举动,都感到奇怪,但随即看到金罩修罗场停在殿外一动不动,心中便已了然:大三千灭谛拳法具有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倘若向前直冲,则佛觉寺雄伟神圣的大殿,千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一着可谓剑走偏锋,所有人都没想到,但恐怕也是抵御这无可抵挡的霸道神功的唯一法门了。
金罩修罗场原地盘旋,发出呜呜的呼啸声音,似在怒吼,陆小远站在殿内,一动不动的望着。眼看陆小远和心止已成僵持之局,五宗群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时间议论声、抗议声、怒骂声响成一片。
心止使出大三千灭谛拳法之后,另外二人的输赢已经无关紧要,心澈在旁观战,忍不住怒道:“小贼,你拿本寺的宝殿做挡箭牌,太也卑鄙无耻了!”
观战众人倒有一大半心想:“这小子为了保命而出此下策,倒也算不上卑鄙无耻。”不知怎地,看到陆小远以此法阻住修罗场的攻势,众人暗里对他还有些钦佩之意。
陆小远放声叫道:“心澄和尚,小爷可没出佛觉寺,算不得小爷输吧?没关系,大殿、后殿、龙树院、舍利院、般若堂、戒律院,还有你的生灭院,还有后寺的罗汉塔林,我挨个去走一遭。”
众僧面面相觑,心想如果心止一路推进,本寺就要化作一堆碎砖烂瓦了。
唐妤笑道:“陆大哥,你逛完这一趟,佛觉寺就没啦。能做这千年古刹的最后观光客,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之下,修罗场缓缓收缩,卷起大片烟尘,这是心止在收转神功。
张恒站在心止后方,见陆小远冲自己连使眼色,知道他是要自己出剑进攻,此刻是心止最为虚弱的时候,二人前后夹攻,或许能取了心止的性命。
见陆小远的“断浪斩”已经劈出,张恒的凝霜雪僵在半空,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自己:“我是正道弟子,我是正道弟子,为了蒙冤受屈之人跟五大门派对抗尚且说得过去,但怎能对正道前辈猛下杀手?”
他内心挣扎之际,断浪斩剑气已经劈进滚滚的烟尘中,便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
烟尘散去,心止站立当地,并未被剑气所伤,他怔怔的盯着陆小远,忽然大喝一声,身体前倾着急速冲入殿中,同时掌心真气凝聚出一只急速回旋的金球,准备击向陆小远。
张恒使一招截手九式中的“一线天”,寒冰剑气斩向心止的后背。
心止速度不减,身体向右一偏,剑气擦身而过,从一座铜鼎中央穿过,但听得“嗤”一声响,铜鼎并无异状,心止凝目细看,发现铜鼎上多了一条细缝,细缝处有一层薄薄的寒霜。
只因剑气太快,又薄如蝉翼,将铜鼎切成两半,铜鼎的上半部分却不落地,仿佛是完好无损。
凝霜雪中熔炼了冰龙寒晶,已经成为威力天下第一的神剑,张恒这一剑使出了全力,又将凝霜雪的冰灵之力发挥出十之七八,虽然铜鼎也是特殊材料铸成,强过百炼钢,也当不住剑气的一削。
心止将真气金球甩向陆小远,随即回身一掌,舍卫金盾将殿门挡住,防止张恒的剑气毁坏大殿中的物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决战(5)()
殿中有十六根镇殿柱,又有桌椅板凳、香桌佛像,陆小远绕来绕去,心止身法虽然比他敏捷不少,却也捉他不住。
座椅板凳,尚可毁坏,身为佛教门人,佛像却万万不能毁,镇殿柱起支撑作用,更不能稍有震动。心止一生诛灭妖邪魔族、与佛觉寺作对的武道门派无数,手下从不容情,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的跟人动手。
他心中怒发欲狂,手上却要谨慎小心,过不一会儿,总算是将陆小远逼入一角,见陆小远的腾挪之地没有多少,长出了一口气。
正要猛下杀手,背后一阵寒意袭来,自是张恒破除防御,追来助战。心止知道他神剑厉害,之前一直防着他近身相博,此刻要专心对付陆小远,也顾不得他是帝会派门人,杜云山爱徒,回身一掌,“破碎须弥坛!”,再不容情。
这门武技的摧毁力极强,张恒剑尖尚未碰着心止,一股有质无形的气劲当胸袭来,他气息一闭,在空中翻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陆小远叫道:“小白!”他这时也红了眼,一招“生死同命”,刺向心止的左侧。
心止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意,他看出这一剑若刺中,自己绝难活命,当下运掌抵挡,陆小远不待青铜剑和他掌力相交,一跃而起,头下脚上,刺向心止的顶门,心止举掌上托,挡了个空之后,立刻回手防御背后。
他只道陆小远落在自己背后,便要刺自己后心,岂知陆小远却没进攻,他落地之后身形一转,横削心止后腰。
这一招青华起名“为所欲为”,不重剑招,只重剑意,绕着敌人行动的轨迹之上,随机挑几处进攻,陆小远本人事先也不知进攻哪里,心止如何猜得到?
心止百忙中俯身闪避,岂知青光一闪,横削转为斜撩,剑尖直指心止的咽喉。
心止出掌欲挡,不料他立身不稳,再加上心中微乱,经脉运转有些偏差,一掌拍出,气劲正中陆小远小腹,陆小远闷哼一声,长剑仍指在了心止的咽喉上。
心止站立当地,与陆小远对视,如石雕般一动不动。渐渐地,他的脸色转为灰白,虽然竭力克制,脸上的肌肉还是抽动了一下。
五宗众人这时都已进殿,见心止被陆小远制服,震惊不已。若非亲眼所见,众人决不能相信。
一来是张恒出剑进攻,吸引了心止的注意,替陆小远赢得了先机,二来青华的同归剑法确实精妙绝伦,陆小远一占先机,接连抢攻,心止在数招间竟无法反击,以致于遭逢败绩。
陆小远中了心止的一掌,脸色惨白,嘴角沁出鲜血,他五脏六腑直欲碎裂,剧痛攻心,全凭着一股不屈的精神挺着。
他勉强笑了一下,道:“和尚,你不是说。。。。说。。。。这是偏门外道的剑法么?还是打赢了你正宗。”抬起手臂,挥向心止,尚未碰着心止,他再也支持不住,力气散尽,摔倒在地。
心止忽觉脸上微微一凉,被陆小远的五指扫了一下。刹那之间,他万念俱灰:陆小远倘若神完气足,这定是一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虽然他力量耗尽,这一下无声无息,毕竟还是打中了自己,别说观战高手目光老到,瞧得出来,便是无人看见,自己内心这一关,如何过得去?
他怔怔瞧着趴在地上的陆小远,这时自己轻轻一掌,便能送他归西,但这一掌若是拍出,乘人之危偷袭暗算,自己也就没脸称雄了,因此虽然很想杀陆小远,却始终抬不起手来。
整个大殿之中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过了半晌,心止缓缓抬步,往后殿走去。
他在众人面前时,总是庄重威严之中夹着一丝冷意,令人不敢对其稍有不敬,这时脊背佝偻,头颅低垂,仿佛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哪有半分执法长老、天位高手的气度?
心澈望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叫道:“这正是要他们性命的好机会,不能纵虎归山!”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一晃而至,站在了五宗众人的对面,一个青袍散发,乃是青华真人,一个苍髯高大,却是杜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