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围在最外的“玥”便齐涌上来,护在袁启明身周。
陈腾飞又是两声大笑,“再来十人也无妨!”挥臂斩刀,“砰”一声响过,栾不为右手一麻,长剑震飞出去。
“哈哈,死吧!”
陈腾飞狞笑着,单臂举起大刀,向栾不为猛劈而去。
刹那之间,却有人自包围冲出,如电光火石一般,抽剑直插入陈腾飞腹部。不是陆三川还是谁?他只会一招抽剑直刺,眼见千行门有难,不得不顾,便竭尽全力刺出一剑,陈腾飞本以为胜券在握,也便不如之前那般警惕,狂言不止嚣张跋扈,话音未落,却被一柄长剑插入小腹,右臂顿时无力,金背大砍刀砸在地上。
包括袁启明在内的千行门一众门客门众皆目瞪口呆,谁也料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文文静静如大家闺秀一般的少主,竟能在这危急时刻果断出剑,且一剑了结。
管中鲍也是心中一惊,不慎叫出声来,“镇山王!”
栾不为趁机一个滚翻捡起剑,一剑刺向管中鲍。管中鲍正注视着陈腾飞,反应不及,被冷剑刺穿腹部,却不甘就此失败,提剑刺向栾不为,栾不为不曾忘记战场险恶,将剑刺入管中鲍腹部之后,立刻抽身跃离。管中鲍便刺了个空。
袁宅门客见此,纷纷涌上来,提剑刺向管中鲍。
见陈腾飞落败,舒金耀便也无心再战,却又见管中鲍遭人围攻,抢身上前施以援手,一剑拨开五剑,奈何袁宅门客众多,仍有七八剑刺将而来。只听得“嗤嗤”几声响过,七八剑分别刺入管中鲍、舒金耀胸腹。
管中鲍眼中恨意已消,笑望着舒金耀,含糊不清地说道:“老骨头,你可以不用管我,自己走的。”满口的鲜血随着他说话向外喷射不止。
舒金耀也是露了笑,望着管中鲍,有气无力道:“我们做了十年兄弟,又做了十年敌人,若是就此放你一个人去了,我还真觉得生而无趣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二人大笑着,先后合眼。
陈腾飞到底体壮如牛,虽腹部被插了一剑,怒火腾起,回光返照,一声大喝握拳朝陆三川面门轰去。
陆三川睁着双眼全然不知所措。
袁启明虽已重伤累累浑身无力,见陆三川危在旦夕,强起身子扑上前去,双手按在陆三川肩膀将他按下,陈腾飞铁拳便砸在他面门,他身子一轻,飞出三尺之外,昏死过去。
“珶”、“玥”与一众门客齐声哀呼道:“门主!”
栾不为亦是悲愤填膺,大叫一声,从一名“玥”手中夺过长剑,插入陈腾飞胸口。
“为门主报仇!”
有七名“玥”各出长剑,咬牙切齿地插入陈腾飞胸腹,陈腾飞终于气力枯竭,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双臂晃了一晃,巨大身躯砸向地面。
栾不为拨开人群,将袁启明抱在怀中晃了一晃,轻声道:“门主!”袁启明并无反应。他伸手在袁启明鼻下探了一探,尚有呼吸,甚是微弱,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倒了四颗七灵化虚丸喂袁启明服下,与一名“珶”命令道:“去牵一匹马来!”
那名“珶”才迈一步,却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抬头望了一眼碧蓝苍穹,又左右看了一看,顾自小声说道:“是我看错了?”
忽有人朗声道。“秦踏歌可在?”
众人闻声,四下找寻,并找不到说话之人。
又听那人道,“秦踏歌居然没来吗?”似有失落。
陆三川记得这声音,骤然紧张,转头四下张望,果在人群之中见到了贺安,不禁失声叫道:“是你?”
贺安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栾氏兄弟也同时望见贺安,异口同声叫道:“武痴贺安?”
千行门门众与一众门客虽听说过贺安,却不曾亲眼见过,故当目光扫过贺安,以为是哪个不起眼的自己人,并未在意,直到陆三川与栾氏兄弟同时盯着贺安看,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竟是鼎鼎大名的“五杰”之一,武痴贺安。
贺安身周数十袁宅门客忙后撤五步之外,手按剑柄不敢松懈。但他们心中知晓,倘若果真动起手来,剑有何用?
贺安已见惯此等场面,双眼扫过,见头碰头躺在地上的管中鲍与舒金耀,又见二十余截上下半身,便转望向趴在地上的巨大身躯,笑道:“镇山王也在呢!”言毕,望向陆三川。
栾不为以为他要对陆三川出手,骤然紧张,大呼道:“护佑少主!”珶与玥又齐齐将陆三川围在正中。
贺安双眉一挑,显然有些吃惊,问道:“你便是陆本炽之子?”
陆三川于包围之中将手一拱,面不改色道:“正是,敝人叫做陆三川。”
贺安稍稍斟酌,瘪着嘴说道:“三川。。。横也三条,竖也三条。。。陆本炽起名可真会偷懒。”
陆三川也笑了一笑。似乎两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贺安目光已扫过站立的所有人,并未见到秦踏歌,顾自低喃了几句“他不是一心要打败乐莫生吗,眼前有个大好的机会,只需夺得游龙吟刀便可打败乐莫生,他却怎地不来?”贺安一心想着寻一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切磋,至于什么武功秘笈,全无兴趣。
他抬头又望了一眼陆三川,想起静灵山来,便问道:“小兄弟,我依你所说去到福州寻找清风道长,却为何找寻不到?”
陆三川心中想到:当初为了引开贺安才信口一阵胡说,如今果然又要编造一个谎言去弥补。他不愿再说谎,便脑筋一转,说道:“师父许是厌倦生活,隐入深林去了,旁人自然找寻不到。”
贺安一听,觉得有理,也便不再追问,只是连连叹气:“也罢,也罢。”陆三川轻舒了一口气,却又听他说,“你既是陆本炽之子,身手应当了得,你过来,我们比上一比。”话才说完,想起陆三川曾被童奇所伤,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自己记忆极差。
陆三川却拨开人群,走至最前,手握剑柄剑尖朝下,向他抱拳行礼,面目十分严肃,恭敬说道:“过去我的确不曾习武,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贺前辈,请赐教。”
贺安微微一愣,倒也有些兴致,架起双掌,应道:“来!”
陆三川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只在刹那之间,左手握剑猛然冲出,长剑伴着一声剑啸,向贺安急刺而去。
贺安显然料想不到,呆了半分,毕竟身怀各种绝世武功,左脚插入陆三川两脚之间,侧头躲过长剑,双臂夹住陆三川左臂,叫陆三川动弹不得。
虽仅此一招,却引得众人大吃了一惊。
剑啸!
贺安松了手,一脸肃穆地望着陆三川,仿佛陆三川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不过几日,你剑术便达如此地步,实属罕见。你师父是谁?”
陆三川便将自己练剑经过如实说出,只是并未提及苏青。
贺安听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极为开心。“妙哉!你天赋异禀,这才能在极短时间内将剑术修到如此地步,假以时日,定会成为绝世高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团被揉成球的淡黄丝绢,向陆三川递去,“我这里有套《描剑四凤》,乃是一精妙剑法,你且拿了去,苦心学习。”
陆三川接过那一团球,打开,只见一块二尺见方的丝绢上用简笔画着几个持剑人物,人物下方各有三四行小字,歪歪斜斜。“描剑四凤?我怎从未听说过这剑法。”
贺安叹了口气,说道:“贺某纵横江湖三十载,与不下百人交过手,仅败给过一人,便是‘画剑三风’林中立。吃了败仗,我自不服气,便自创‘描剑四凤’,每一字都压他一头。前几日我去到福州,找不到清风道长,便想再去会会林中立,岂知林中立去年便已惨死。只可惜,我再也胜不了他了。不过我看你资质甚高,料想不出十年定然有所成就。我将这剑谱赠与你,你可要好好练习,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陆三川觉得有趣,将倾尽心血的剑谱交与他人,只希望有朝一日他人能习得剑谱将自己打败,这是何等的寂寞?他正要拒绝,贺安挺身一纵,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可奈何,只得将剑谱收入怀中。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腾飞闻见两人谈话,嫉恨至极:这么简单就得到了绝世秘笈?当即气绝身亡。
第二十五章 三生有幸()
(新年快乐)
栾不为始终悬着一颗心,倘若贺安果真动手,他定然握剑而起身先士卒,全然没有想过后路。所幸贺安将剑谱交与陆三川后便踏风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向那怔怔出神的“珶”又喝道:“快去牵马!”
栾为却是慢慢悠悠地抬起双臂,瞧了几眼伤口,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
栾不为稍稍撇过头,余光瞥了一眼栾为,严肃道:“栾为!我先送门主去到赤壁寻太夫医治,过些时候再回武昌。少主便交给你了。倘若你再犯错,门主定会将你脑袋拧下来!”
栾为双目一端,摆出严肃神情,“交给我了!”过不了多久便又松懈下来,哼着小曲将剑插回鞘中。
他们二人虽是兄弟,从不以兄弟相称。栾不为一丝不苟老成持重,常言“事无兄弟,若是栾为犯戒违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从未下过狠手。栾为不拘小节,觉得兄弟也好姓名也罢,不过是一种称呼。
珶牵了马,为赶时间,翻身上马踏入桃仙谷,细软广阔的草地上便留下了一行马蹄印。
栾不为也顾不得其他,将袁启明小心放上马背,随后纵身一跃上马,驱马往赤壁赶去。
陆三川终于松了口气,却想起苏青来,两眼向四方找了又找,全然见不着苏青。他有些紧张,担忧苏青安危,不过想到陈腾飞等人自药房回来之后并未提起过“燕女”,也便稍稍放了心。
栾为信步上前,抱拳与他行礼,说道:“少主,我们这就回武昌吧!”
陆三川千辛万苦自袁宅逃出,自是不愿再回去,而眼前境况之下,似乎由不得自己。他便想在原地等候苏青,转念一想:在赤壁城外的客栈,各路人对于苏青百般嘲讽调戏,其中必然有我不知道的情由,但栾大哥他们混迹江湖已久,却是不好说了。倘若让众人见到了苏青,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他只好点了点头,应道:“走吧。”转身前,余光又往药房方向瞥了一眼,屋依旧是屋,地依旧是地。
一行人迈步走出桃仙谷。树门之外停了四十余匹高大骏马,有一匹侧躺在地四肢僵硬,显然已死。陆三川心中想到:袁叔为了刀谱,可果真是倾巢而出了!
栾为牵过一匹皮毛油光发亮的黑马,走至陆三川面前,拱手作揖,说道:“少主,请上马。”
陆三川环顾四周,见幸存者仍有五六十人,不好逃脱,只好翻身骑上马背。
苏青依着原路折回,经窗进到药房。药房内依是寂静无声,一如从前模样。她便自门口走出药房,却见药房之外的草地上印着几个杂乱脚印,顿时有些惊慌,依着脚印寻去,见尸体遍布,血流成河,赫然一副地狱惨象,哪里还有最初人间天堂的模样?
“陆三川!”苏青失声尖叫道,流着泪奔上前去,干净纯白的布鞋沾染上了殷红鲜血,她全然不惜,目光在尸体之间游走,心中祈祷不要见到那张面孔。
万幸。地上共有尸体二十一具,除却陈腾飞、舒金耀与管中鲍,其余皆是陌生面孔。
她虽流着泪,却笑了,呛出一只鼻涕泡。
陆三川随着众人策马而去。一路上,他虽想过驱马逃离,但一来自己骑术不精,二来,众人为保护他,始终将他围在正中,他便一直无法逃脱。眼看离赤壁越来越远,却离武昌越来越近,他愈加着急,忽勒马停下。
其余人也便跟着勒马停下。
栾为驰在最前,闻见身后马吁之声,勒马停下,提着缰绳转过身来,走到陆三川身旁,疑道:“少主,怎么了!”
陆三川灵机一动,说道:“栾大哥,我想先去到赤壁城中,买一坛古井杏花酒。”
“古井杏花酒?”栾为一听,顿觉口内一酸,涌出涎水。
陆三川趁热打铁:“只是我并不十分懂酒,怕买到掺了水的假酒,栾大哥,你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栾为自然欢喜,恨不得立刻拍马赶去,买个三五坛抱酒痛饮,但眼下情况特殊,袁宅空空荡荡,千行门群龙无首,倘若自己跟着陆三川去了,定要花费个一天半天,倒也还好,若是在城中撞见栾不为,更少不了被一顿呵斥。
思前想后,美酒的诱惑实难阻挡,他便与一众人吩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