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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纤巧袅娜,只是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李凯私下评论“三分林黛玉,七分尤二姐”,孟繁星深以为然。
虽然进了快班,孟繁星仍然不敢松懈,每天伏案攻读,几乎快赶上李凯的勤奋了。眼光仍然时时掠过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觉得同学们总是抱怨单调辛苦的学习生活,其实自有其平静和温馨之处。
这天晚上,程辉满脸兴奋地冲进寝室,道:
“今天我打听出了一个大秘密。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林之若,总穿白衣服,连运动服都是白的,为什么?”
李凯整理着晚上准备看的材料,头也不抬,说:“还能为什么?女孩子家爱美,喜欢别出心裁呗。没听说,要想俏,一身孝。”
程辉摇头。
方为信羡慕地说:“肯定是身材好。我看电视剧里,身材好的人,都喜欢穿白衣服。”
程辉还是摇头。
孟繁星正在洗脚,作出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道:“也许人家勤快,喜欢洗衣服。”
程辉失笑:“同学这么久,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林之若勤快。”看到大家都猜错,不禁有点得意:“这个原因你们再也猜不到的。据说这是林之若从滨州武术学校带回来的一种练功方法。学功夫的人,讲究警觉敏锐,任何物体靠近都必须及时发觉。听说那里的学生全是穿白衣服,如果谁的衣服弄脏了,就说明他感觉还不够灵敏。”又降低了声音:“据可靠消息,林之若身上那套衣服都穿了快一个月了,厉害吧。我要是学了这功夫,就不用每周洗衣服,还被老妈嫌我脏的跟泥猴似的。”
李凯比较爱干净,闻言不禁皱眉:“一个女生一个月不换外衣,不太可能吧?她受得了,她身边的人也受不了吧。”
方为信对林之若一向比较崇拜,忍不住替她辩解:“现在天冷,她们女生又不怎么运动,出汗少,只要勤换内衣,也没关系。”
孟繁星问程辉:“这样的事情,你从哪听来的?”
李凯冷冷的道:“还能从哪?自然是唐馨那里。晚饭的时候他不和我们一起吃,却跑去请唐馨吃零食。也不怕你家小龙女不理你?”
程辉满不在乎:“反正小龙女现在还不是我家的,管不到我。再说,唐馨怎么说也认了我做大哥,我这个做哥哥的,偶尔去照顾一下妹妹,也很合情合理。”
孟繁星笑:“人家认你做哥哥,那是拒绝你的意思,你还真是给个梯子就上。”
程辉道:“我又没说还在追她。我们现在是纯洁的兄妹关系,我对她的关心是纯洁的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李凯道:“你想不纯洁也不行了。我看唐馨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程辉孟繁星同声惊问:“谁?”
李凯用下巴指了指傅青纶床位的方向:“今天下晚自习,我看见唐馨找他说话。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多半儿……”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下半截话咽了回去。傅青纶推门而入。孟繁星仔细观察,见他和往常一样,仍然是一副冷淡自矜的样子,也不知道李凯说的有几分真实。
一时间,大家默然无声,各自洗漱。
程辉动作最快,已经开始脱衣服。裤子刚脱到一半,忽然听到走廊外边传来一阵喧哗,转眼间门上传来一声短促的敲门声。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了,一身白衣的林之若拉着唐馨,旋风一样卷了进来。
暗恨明嗔知为谁
程辉怪叫一声,噌的一下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叫道:“林之若,你什么意思?要参观裸男,也要事先预约买票啊。”
林之若不理他,拉着唐馨,径直走到傅青纶面前,冷冷的道:“傅青纶,唐馨找你商量中秋晚会的事情,你为什么把她弄哭了?”
此言一出,男生除了傅青纶,都啊的一声,把目光转向唐馨,明亮的日光灯下,果然见唐馨眼睛红肿,泪水虽干,痕迹犹在。
程辉抱着被子坐起来打抱不平:“傅青纶你这就不潇洒了。男生就应该让着女生,无论为了什么原因,把人家弄哭了,都是你的不对。”
傅青纶迟疑的看着唐馨,有点惊讶,过了一会儿,才倔强的说:“她为什么哭,我怎么知道?”
林之若道:“她是因为你才哭的,我要你向她道歉。”
“出不出节目是我的自由,我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傅青纶语气很坚决。
林之若亢声道:“你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好,我告诉你。第一,你身为班长,协助唐馨搞中秋晚会是你的职责所在。你不积极配合,就是渎职,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全班同学的信任。第二,你身受国家社会人民父母老师的教育培养多年,却没有与人相处的基本礼貌和教养,纵然你科科满分,考上清华北大,也是你父母老师的耻辱!第三,你的态度,已经打击了唐馨同学的自尊心,自信心,挫伤了她对友谊的乐观,对人性的希望,对生活的热爱,对他人的关怀,对她造成了无可估量的心理损失。只让你道歉,那是唐馨同学的宽容大度。”
话音刚落,程辉已经鼓掌喝彩:“说得好!条理分明,出口成章,林之若,我啥时候收了你这个徒弟?”他忘了手还抓着被子,这一下,被子滑落,露出了胸膛。见唐馨害羞得转过身去,才醒悟过来,连忙又抓起来。
傅青纶气得身子发抖,一句话也说不来。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林之若,别以为你成绩好,老师宠爱你,就可以任性胡来,仗势欺人。”
林之若微笑:“对同学没有礼貌,出口轻蔑,才是任性胡来。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才是仗势欺人。我指出你的错误,让你有机会补救,是在帮助你成长,教育你成才。”
这句话仿佛一柄大锤,砸在傅青纶的胸口,他瞬时脸色苍白,盯着林之若的目光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唐馨看得有点害怕,偷偷拉着林之若的手,在她耳边道:“咱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他好像不对劲。”
林之若也觉得傅青纶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事实上,开学以来,傅青纶对她的态度就很奇异,不像仅仅是嫉妒那么简单。她已经疑惑很久了。
“傅青纶,今天我们干脆把话挑明了。你好象对唐馨和我特别有意见。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坦白说出来,如果的确是我们错了,我们可以道歉。但是你今天这样对唐馨,也一定要道歉。”
傅青纶倒退一步,眼睛里的火光几乎要冒出来:“你,你居然不记得了?”
看来真的是得罪过他。林之若苦苦思索,又望向唐馨。唐馨也是满脸疑惑,摇了摇头。林之若坦诚地道:“我们的确不记得得罪过你,也许是一个误会,怎么回事,你说吧。”
“误会?”傅青纶声音都嘶哑了:“你欺负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不对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只顾自己快意,动不动就打抱不平,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甚至都不记得被欺负的人。”
林之若双手一摆,表示不解。
“可是我记得。初一下半年,我因为搬家,转学到四中。不到半个月,就是你,害得我被学校开除了。”
林之若啊地一声,指着傅青纶:“你,你是那个进女生厕所的男生?”
除了方为信,其他人也都诧异的盯着傅青纶。这件事曾经轰动校园,身为四中的学生,他们都有一点印象,只不过没有见过这个肇事者罢了。
傅青纶恨恨地道:“我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是被几个男生骗进去的。他们把写了字的纸盖在原来的标志上,我没有细看,就进去了。里面女生一尖叫,我知道上当,就往出跑。本来她们也没有看清楚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在外面,离厕所挺远,又没吓着你,关你什么事,竟然从厕所一直追到操场。我跟你争论,你却振振有词,说,及时纠正一个小错误,可以避免将来一个大错误。你费尽力气抓住我,就是给我一个机会,是在帮助我成长,教育我成才。我说不过你,又没有证人。那些戏弄我的男生,看到事情闹大了,就悄悄把纸拿掉了,死不承认,弄得我有口难辩。结果事情闹到了教务处,我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林之若道:“你那时候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傅青纶道:“当然不是。过了好些天,我天天去找,那几个男生才说了实话,四中也给我撤销了处分。可是这种事,闹开来容易,澄清起来难,我已经臭名远扬,只好改了名字,转到五中去了。”
林之若道:“这样说起来,的确是我冤枉了你。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也连累你受了很多委屈。我的确应该给你道歉。”她上前一步,对着傅青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傅青纶想不到她说做就做,没有躲开,涩涩的道:“既然你知道你做错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没有反应,还装作不认识我?”
林之若诧异地道:“我的确是没有认出你啊。那次追你,我印象中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好像只有这么高吧,”
她用手平齐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个高度,想了想觉得还要低些,就又往下按了按,一直到腰部才停止,程辉忍不住笑出声来,傅青纶本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也就这样子吧,又特别瘦弱,开始我还以为附近谁家的小孩呢,不然也不会被我追上,还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程辉暴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傅青纶脸更红,插口道:“行了,不用形容了。”
“后来竞赛的时候见到你,你已经长了这么多,”林之若把手从一米左右高度,一'奇‘书‘网‘整。理提。供'直拉到傅青纶的眉际,“我得仰视才见,又改了名字,我怎么认得出来?”
傅青纶生性心高气傲,其实他最耿耿于怀的,还是林之若对他的视而不见,遇而不识的轻视。当初冤枉他的那几个男生,一来已经承认了错误,二来成绩平平,并无出色之处,对他们傅青纶或多或少有一种俯视的优越感,反而很容易就原谅了他们。而林之若无论道德上还是成绩上,都和他在同一水平线上,甚至更高,虽然在五中他独领风骚,但是校际的竞赛,交流,时刻提醒他林之若的存在。一个他时刻想要超越的人,一个曾经带给他无限耻辱的人,却根本不记得他,不理会他,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那才是骄傲的傅青纶最无法忍受的。
沉迷于自己的恨意,傅青纶没有想到,原来其中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外貌上的巨大改变。迅速成长的少年,很少意识到自己身体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变化。想到自己就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原因,白白恨了她好几年,傅青纶一时茫然若失。
林之若道:“现在我歉也道了,误会也澄清了,该轮到你了吧。是我得罪了你,唐馨是无辜的。你今天那样对他,怎么也得道个歉吧?”
傅青纶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之若低头对唐馨耳语道:“这个男生外面虽好,但是心眼很小,你真的喜欢他?”唐馨咬着下嘴唇,目光似悲似喜,一直落在傅青纶身上。
林之若叹了口气,对傅青纶道:“道歉不一定是用嘴说的,用行动表示也可以。如果你真的有心表示歉意,那么这个中秋晚会的准备工作,你就全权听从唐馨的指挥。作为弥补,她让你搬桌子,你不能搬椅子。她让你拿麦克,你不能碰CD,怎么样?”
傅青纶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林之若一笑,拉着唐馨就走。
孟繁星突然出声:“你们去哪里?”
林之若一怔,看看了表,想不到已经耽搁了这么久,过了十点,宿舍门已经锁上了。想了一想,道:“我可以去叫楼长开门。”
孟繁星道:“他要是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解释?”
林之若有点为难。她们是趁着大家打水洗漱那一阵忙乱劲儿溜进来的,原以为突然袭击,几句话震住了傅青纶,逼他道了歉就回去,还赶得及。谁知道扯出往事,就没有注意时间。侧耳听听外面,楼道里面已经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再去叫楼长,的确是有点说不清楚。一时间进退两难。
程辉道:“我们这里还有三张空床,不如我们牺牲一下名节,分给你们两床被子,你们就睡这儿吧。”
方为信随声附和,傅青纶虽然没有表示欢迎,倒也没有露出不虞之色。
林之若看了看唐馨,唐馨也望着她,两个人都很犹豫。
程辉道:“要是你还不放心,最多这样了,我们都不睡,陪着你们聊天一直到天亮。反正明天是周末,睡多久都没有关系。”
这个主意有点疯狂。但是他们都正在一个疯狂的年龄,又是在异性面前,闻言都兴奋起来。见林唐二人点了头,方为信从上铺跳下来,拿了一个被子,铺在空着的一张下铺,李凯找出一些瓜子汽水,孟繁星把自己的台灯移过来,关了大灯,用枕巾把门上面的小窗子掩住,以免引人注目。傅青纶也端出了他的保温杯。几个人分坐在连着的两张下铺上,灯光昏暗,在他们年少的脸庞上投下暗影,每个人都朦朦胧胧的。
春风悠扬欲来时
晚会之后,林之若打趣唐馨:“你真是进展神速啊,同床共枕,情歌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