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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
川榛白桦二人见此马颇有灵性,便将之一同救回桃林。
也不知这两童子给马吃了什么东西,数月以来,此马长得越来越健壮,甚至还长高了半尺有余,显得极为神骏。
阵外桃林早已繁华落尽,就连落在地上的桃子,也已经尽数溃烂,只剩下满地桃核,被翻腾的马蹄踏碎,啪啪作响。
三座镇山,在岛中呈品字形分布。
站在镇魔山顶,只需天气晴朗,可将远处右镇山的山势地形,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山路蜿蜒曲折,两山道路距离,也只不过三四十里。
横江早晨离开镇魔山桃林,下午就来到了右镇山。
山下有一条石头台阶道路,宽达数米,沿着山势延伸至右镇山深处。
各方道场,早就调遣了门中弟子,守在台阶道路两旁。
横江策马而来,远远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呼唤。
“来人可是横江师弟?”
一个身穿云纹道袍,腰悬宣明道场弟子玉牌之人,朝横江挥手致意。
“师兄有礼了。”
横江翻身下马,朝那人行了一礼。
“我叫夏志,比你早十几年拜入师门,你叫我夏师兄,或者老夏,都行。我看你风尘仆仆,肯定赶了不少的路,这烤鸭你拿去吃,别跟我客气。”
夏志掏出一只牛皮包裹的烤鸭,不由分说塞到横江手中,又道:“廖长空师姐说,你不小心吃了一颗毒药,人没毒死,却让毒素聚集在头顶,让头发都变白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不过,你也别急,御龙师兄最擅长食补之法,你以后回到师门,让御龙师亲自给你把把脉,再给你开一个食补的药方,保准药到病除!”
横江收了烤鸭,拱手致谢。
夏志挥挥手,道:“我还要在这里招待其他师兄弟,横师弟你先上山去吧。山上有一座大院,门口挂着我宣明牌匾,你一见就知。”
横江辞别夏志,牵着马拾阶而上。
走至山腰,便能见到山林当中,建着许多房屋,高高低低,参差不齐。
有低矮的竹楼,有高耸的塔楼,有围成一个大圆圈的围楼,也有只在地面留一扇门户的窑洞,风格各有不同。
宣明道场的庭院,犹如江南园林一般,清幽雅致,很是好认。
横江牵马而去,却只见到了门口站着几个杂役仆。
从院门往内看,大院里空空荡荡,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院子深处的厢房里,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
门口杂役认出了横江腰间的身份玉牌,便走上前来,给横江行了礼,接过了横江手里的缰绳,把马牵向马厩。
仙门与凡尘,有高下尊卑之分。
此等杂役,自然入不得庭院,也无人给横江领路。
横江只得循着院中喧闹的声音,走了过去。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买大赔大,买小赔小,买个小姑娘赔大嫂”
“开盘了啊!速速下注,过期不候!”
“豹子!哈哈哈,庄家通吃!多谢诸位师弟捧场,这一局,师兄我就不客气了!”
院中一颗树下,几十个宣明弟子,凑在一起。
场中摆着一张石桌,坐庄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木屐拖鞋,一手抓着酒坛,一手抓着银票的壮汉。
“哈哈哈哈又赚了!咱们继续!”
壮汉放下酒坛,抓起骰子,却发现横江站在远处,便高呼道:“那个白头发的,你是不是数月之前中了毒的横江师弟?”
横江点了点头。
“横师弟快来试试手气!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敢打赌,你手气肯定不错,快快过来下注,我包你赢一个盆满钵满。我叫燕青崖,你叫我燕师兄就是。如今这院里之人,除了那两个与你同一年入门的小伙以外,其他都是你的师兄师姐。”
壮汉大声吆喝着,朝四周弟子指了指,道:“你们谁有解毒的灵丹妙药,速速给横师弟一颗,让他早些解了身上毒素,省得别派弟子,见了横师弟的白头发之后,就拿他的头发来嘲笑咱们师门。”
当即就有几个师兄师姐,拿出了丹药。
这些人,除了那自报姓名的燕青崖之外,其他人横江一个都不认识。
众人却硬要把解毒丹药塞进横江手里,顺便介绍了自己的姓名。
有两个女弟子,则叮嘱横江以后要小心行事,若是在诛魔之时遇到战事,千万不能只顾着一腔热血,就乱冲乱杀,切记要跟在师兄师姐身边,先保住小命要紧。
“来来来!过来试试手气!”
燕青崖直接走了过来,把横江拉到赌桌边。
横江却摇了摇头,道:“多谢燕师兄盛情,可我却不能和诸位师兄师姐一起赌钱。”
“你是怕我们赢光了你的银钱,让你身无分文么?我本以为,你在封魔岛大杀四方,打杀了不少东观弟子,本该是个杀伐果断,爽快豪气的好汉子,没想到你竟这么婆婆妈妈。”
燕青崖将拉着横江的手臂一放,神色不悦,道:“你我仙门中人,只要随手画些符箓,拿到凡俗世间去卖,金银财物唾手可得,你怎地这般小气?”
横江摇头一笑,道:“我不担心银钱输光,我担心的是赢光了各位师兄师姐的钱袋子。”
燕青崖满脸不信,道:“我宣明众弟子,素来只有夏志师弟一人喜欢吹牛,难道今日又多了一个横江?你如果想说你赌术高超,我却不信。”
“此事容易,一试便知。我先给各位师兄师姐看几手赌术此术名作‘豹子手’。”
横江拿起桌上三颗骰子,随手一丢,骰子落桌,全是六点朝上。
三个骰子点数相同,就是豹子!
豹子一出,通吃四方。
众人神色惊变。
横江有抓起骰子,连丢数次,从三个六丢到三个一,次次都是豹子。
第99章 唯名与器()
三个骰子从六点到一点,每一次横江投出了豹子,诸位师兄师姐,都会神色大变。
宣明道场门规森严,虽没有明令禁止不能沾赌,可在宣明山中,却无人敢拿出赌具聚众赌钱。
今日在此的这些师兄师姐,也不精赌术,甚至极少进出过凡俗间的赌场,他们从未见到过横江这种,随心所欲投出豹子的手段。
“我再给各位,看一手赌术,名作听风术。”
横江将骰子装入赌盅,随意摇了摇再摆在桌上,随即说出了赌盅里骰子的点数,再揭盖一看,点数果真跟他说的一样。
随即他又摇了数次赌盅,次次都被他听出了点数。
周围师兄弟,被横江惊得长大了嘴巴。
先前那一招豹子手,已让众人惊诧,如今竟然还有可以听出骰子点数的听风术,这已然出离了这些宣明弟子的想象。
实则,若横江拜的师门,是其他道场,只怕施展赌术之时,未必会师兄师姐这么惊叹。其他道场里免不得会有门人弟子勾心斗角,甚至暗地里为争权谋利而斗一个你死我活,那些人见惯了世间诸多腌臜下作的手段,只怕经常会出入青楼赌场,对于横江这番赌术,多半是见怪不怪。
“这些师兄师姐,与世间形形色色之人相比,不知单纯了多少倍!”横江心头一叹,却又甚是欣慰。
他年幼离家,见惯了尔虞我诈之人,看多了见利忘义之辈。如今在此与封魔岛里的师兄师姐相聚,察觉到诸多师兄师姐在某些方面,竟单纯得像小白兔一样,横江心中甚慰。
他淡然一笑,又去拿骰子,随口说道:“各位师兄师姐再看一看,接下来这赌术叫做”
“看什么看!不看了!”
燕青崖满脸恼怒,伸手一拍,随着啪的一声,骰子被他压在掌下。
“你赌术这么厉害,赌起来有什么意思。以后我们赌钱的时候,你莫要再来和我们玩耍,只能站在一旁观看。今天你赢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燕青崖拿着手中银钱与赌桌上的赌资,一股脑儿塞进横江手里,道:“观赌不语真君子,你看着就行,可别乱说话。廖长空不在,这里的事情都归我管,院中空房多得是,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
横江点头一笑,把诸多银钱收了起来,往四周打量着。
此处除了众人聚在周边赌钱,还有一些不愿意参赌的师兄师姐。
他们或是三三两两,或是孤身一人。有的在打坐练气,有的围着炉子烧火炼药,有的在低头看书,互不干扰。也会时不时抬起头来,关注着赌桌上情况。
横江闲来无事,左瞧右看。
众师兄师姐若与横江视线相对,都对他报以微笑。
也许是横江那一番赌术,让燕青崖心中烦闷。当赌局再开,燕青崖继续坐庄,他手气已是极差,输多赢少。不过,燕青崖却不以为意,仿佛输得越多他就越开心,大口喝酒,大声吆喝,玩得兴致勃勃。
“横江师弟有礼了。”
一道女子的声音,自横江身侧传来。
他回头一看,赶紧拱手回礼。
这世界先前响应燕青崖号召,赠给横江解毒丹药,还叮嘱横江在以后与人激战之时,莫要太过冲动,保命要紧。
“我叫钱盈盈,比师弟早四年入门。”
钱盈盈笑得有些腼腆,又道:“师姐听人说,横师弟和独孤信师兄关系很好,是生死之交呢。”
横江点点头,心中想道:“莫非这个钱师姐,对独孤兄心仪已久?”
钱盈盈略作犹豫,微微低下头,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横师弟能和独孤师兄关系那么好,肯定也是人中龙凤。”
横江不明所以,道:“师姐过奖了。”
钱盈盈抬眼看了看横江,,又道:“横师弟精通赌术,却不愿意和大家赌钱,还真是个正直的人呢。而且,横师弟赌术那么好,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横师弟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这回,横江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钱盈盈师姐,看上的不是独孤信。
钱盈盈小声说道:“横师弟,天色将晚,快到晚饭时候了。师门虽然安排了一个师兄做饭,可那师兄自幼喜欢吃辣,做出的菜也是麻辣香辣味的,我不是很喜欢吃,所以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我还自己酿了酒呢,师弟要不要一起喝?”
横江只道:“钱师姐,其实我很喜欢吃辣。”
钱盈盈觉得有些委屈,竟瞪了横江一眼,跺脚道:“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去年在宣明别苑的时候,我见你在廖长空师姐面前,进退有据,毫不弱了气势,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慷慨悲歌的豪迈男儿,没想到你这么扭扭捏捏,算是我看错你了!”
横江哑然。
这钱盈盈师姐,性子直爽泼辣,相貌也是上佳之选。
宣明道场,不禁门中弟子谈婚论嫁。
横江不是没碰过女人,只是他见多了分分合合,看多了尔虞我诈,对情爱之事,素来谨慎,否则他也不会在墟城做了足足三年龙头老大,身边却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这院里诸多师兄师姐,横江大多都是第一次见。
免不得要相互介绍,问候一番,遇到性格相合之人,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不知不觉黄昏已至,那个做饭的李师兄,做了满满几桌子色香俱全的菜肴。
众人围坐在桌边,突然又觉得不对。
“韩剑与顾惜风为何还不回来?”
燕青崖清点人数,皱着眉头,道:“不是叮嘱了他们,让他们在黄昏之时,回来吃饭么,怎地无踪形影了?”
“我去寻他们。”
横江长身而起,出门去找。
几个师兄师姐跟了出来,众人分头行事。
在山间寻了半晌,横江走至一处竹林,听到林中有争吵之声,就走上前去,只见韩剑与顾惜风,被几个东观弟子,围在了竹林里。
中土诸多道场,门中弟子服饰各有不同,一看便知身份。
韩剑与顾惜风已是持剑在手,周围东观弟子也拿出了金钢法剑,激战在即。
这个持剑的顾惜风,并非是东观道场那个仙门修士顾惜风,而是宣明道场里,与横江一同参与考举,一起拜入师门,沉默寡言,喜欢找韩剑下棋的顾惜风师弟。
横江大步走上前去,冷然扫视周围东观弟子,朝二位师弟问道:“何事?”
韩剑道:“这些人该死!”
横江知晓韩剑性格,只问道:“为何?”
顾惜风低下头去。
“这些人竟然说,顾师弟不配叫做顾惜风,说只有他东观道场的入室弟子顾惜风,才能叫顾惜风。他们竟想逼顾师弟改名,简直不可饶恕!”
韩剑却剑眉一扬,持剑指着周围众人,道:“我仙门中人,唯名与器,不可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