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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个守在山脚下的童子,都丰姿英伟,气度不凡,远非凡夫俗子可比”
横江心潮翻腾,打量着四周景致。只见山峦清幽,云雾飘然,空中有灵禽仙鹤翱翔,地上百兽不畏行人,怡然自得。
二人来到山腰之处,行至一座偏殿。
一个宣明道场的弟子,正在殿中闭目打坐。独孤信尚未进入大殿,此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长身而起,微笑道:“独孤师兄有礼了。”
独孤信点了点头,“杜明师弟有礼了。”
杜明问道:“今日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独孤信说道:“藏书楼里的书吏职位,可有空缺?”
“藏书楼?”
杜明略一沉吟,朝站在独孤信身边的横江看了一眼,说道:“藏书楼了的书吏,都是每年书吏考举的前几名。”
独孤信问道:“这是我宣明道场明文规定的门规,还是我宣明道场不可违背的戒律?”
杜明苦笑道:“那倒不是,不过算我们外院,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独孤信目光如剑,语气冷然,问道:“那又如何?”
宣明道场分作内外两院,被正式收入门墙的,算是内院弟子。至于道场的书吏,雇来的工人、奴仆、杂役等人,都归外院管理。
杜明又看了看横江,问道:“敢问独孤师兄,和这位兄台是什么关系?”
独孤信微眯着眼眸,淡然说出四字,说道:“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
横江则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杜明则呆了一呆,良久之后才说道:“独孤师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从今日起,这位兄台就是我宣明道场外院,藏书楼里的书吏。”
“告辞!”
独孤信辞别二人,翩然而去。
横江目送独孤信远去,摸了摸那封收藏在衣袖里的荐书,心中颇有疑惑。
大殿之内,只剩横江与杜明二人。
杜明先是问了横江的名字,再走至一张书桌旁边,拿出纸笔,替横江登记在册。
随即,杜明又给了横江一块大约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说是宣明道场书吏的身份牌,也是进出藏书楼的凭证。
然后,杜明给横江安排了一座单独的小屋作为住所,又陪着横江领取了衣服被褥等等杂物,还亲自陪着横江走向藏书楼。
“那就是藏书楼。”
杜明远远指着藏书楼,又问了一句:“横江,你真是独孤信师兄的生死之交?”
横江微笑点头。
“藏书楼里的那几个书吏,是在去年考举之时,考了前五十名,这才得到了在藏书楼做书吏的机会。你初来乍到,就在藏书楼里做了书吏,其他人必定不服。那些书吏,都是只差一线就能成为道童的不凡之辈,你好自为之。”
杜明眼含审视之色,上下打量着横江,说道:“独孤信师兄是我宣明道场千年以来,最为杰出的弟子。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宣明道场门人弟子极多,其中不乏一些对独孤信师兄心生嫉恨之人,你好自为之。”
“多谢师兄指点。”
横江神色一正,口称师兄,拱手致谢。
“你先休息三日,先将我宣明道场的规矩、戒律熟记在心,三日后再去藏书楼就职书吏。”
杜明叮嘱了几句之后,告辞而去。
“杜明师兄将那句‘好自为之’,一共说了两次,显然是故意为之,让我小心行事。我若不把我和独孤信的关系说出去,那些书吏肯定会排挤我。我若说我是独孤信的生死之交,那些书吏虽不敢再针对我,可宣明道场里诸多嫉恨独孤信之人,只怕会恨屋及乌,一个个跑来找我的麻烦”
横江恍然摇了摇头,大步走向杜明安排给他的小屋。
宣明山很大,这小屋虽然简陋,却也独门独户,周围上百米皆是树林。
宣明道场的师门戒律不多,都是些名门正派的教条,诸如,第一条谨守信义,第二条不可滥杀
至于师门的规矩,也都是些尊师重道,礼仪章程一类,与横江的处事理念并不相悖。
规矩与戒律写在一张纸上,加起来也不过数百字。
天黑之前,横江已把规矩戒律牢记在心,又将自己的小屋打理了一番。
到了吃饭时间,横江也没有去外院食堂吃饭。他和独孤信御剑飞行之时,各自吃了一个美人果,半月之内无需吃饭喝水。
等到天黑之后,横江点了灯,关上了门窗,准备将缠在身上的船帆解下来,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横江开门一看,见是独孤信,就将其请进屋中。
“藏书楼里那些书吏,在知道你要去藏书楼做书吏之后,心生不忿,准备在晚饭时间,在食堂里狠狠的整治整治你。他们没想到你料敌先机,根本就不打算出门,如今还一直等在食堂里”
独孤信随口说着,挥手间将一些玉符洒在屋中各个角落,布置成了一道阵法。
“等我?”
横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了一杯茶,与独孤信对桌而坐。至于藏书楼里其他的书吏,横江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个书简,你先看看。”独孤从衣袖当中,掏出一方漆黑的书简,摆在桌上。
“这是”
横江将书简打开扫了几眼,书中文字都是虫书,其中大部分文字都是罕见字,十分难认,加之语句晦涩难懂,微言大义,禁不住皱了皱眉。
独孤信说道:“这是我当初在大阵当中独自断后,得来的一本书简。这书简由墨玉雕琢而成,墨玉万年不损,可这书简上已有玉斑,至少也是万年之前的古物。我今夜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替我翻译书简里的文字,报酬就是与你一起分享这个书简。”
横江合上书简,将之推回独孤信身边,沉吟道:“此物必定极为珍贵,独孤兄何必与我分享?你若是把书简里的文字打乱,将一个字一个字抄录下来,再让我翻译,也不至于泄露了书中的讯息。”
独孤信摇了摇头,将书简推到横江身前,说道:“你我生死之交,何必多言?”
“容我仔细观之书中写是炼器之法,记载着如何炼制一件名叫‘众妙之相’的宝物。不过书中文字罕见,字句十分深奥,以我对虫书的研究,至少也需数月时间,才能将之初步翻译出来。”
横江再度翻开书简,良久之后,又说道:“道经有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其意为玄奇当中的玄奇,就是天地之道、一切奥妙的由来。书中记载的宝物,竟以众妙二字为名,如果留下此书之人,不是个口出狂言的狂徒,那么此书记载的宝物,必定是稀世之宝!”
“众妙!众妙!此人好大的口气!好猖狂的念想!”
独孤信深吸一口气,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横江手掌书简,惊叹道:“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狂徒!莫非此人以为,单凭这区区一件法宝,就足以将世间奥妙、将修行至理、千般神通、万种道法,全都包涵了进去么?”
第11章 藏书楼()
一阵惊叹过后,独孤信的神态缓缓的趋于平和,可他的目光依旧驻留在墨玉书简之上,久久不曾转移。
在横江印象当中,独孤信素来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哪怕是在古代修士遗迹中,在那危机重重的大阵里,独孤信甚至还做出了独自断后的决定,这才使得墨玉书简,落到了独孤信手里。独孤信有着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格,再加上他出身于修行世家,定然见多识广,对于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理当是见怪不怪。
可是,独孤信在知道这书简里头,记载的宝物之名的时候,却如此失态!
横江审视着独孤信渐变的神态,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墨玉书简,心中想道:“这件宝物单凭一个名字,就已经令独孤兄这样的人惊叹莫名!一旦我将墨玉书简翻译读懂,再将书中这件名作‘众妙之相’的宝物炼制出来,只怕单凭此宝,我就足以立足于这修行世界。不过,炼器之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还需做许多准备工作。其中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早日成为仙门修士。只有仙门修士,才算是真正的步入了修行之门,才有资格炼制法宝”
良久之后,独孤信回过神来,却发现横江一直在打量着他。
“你看我作甚?”
独孤信有些恼怒,站起身来,走至窗边,背对着横江,面向着紧闭的窗户,似是不肯让横江看到他的脸,“你先把书简里的虫书抄录一份,等到你将全文翻译出来,我们再做打算。”
“如此甚好。”
横江点点头,拿出毛笔和一张空白卷轴,开始抄录翻译秘籍,书写之时,他随口问道:“不知独孤兄今年多少岁了?”
独孤信冷冰冰的说道:“十八。”
横江见独孤信神态不悦,就不再多问,低头继续写字,心中想着,难道问你年龄,也是犯了你的忌讳?
独孤信明亮的眼眸盯着房中跳动的灯火,神态时而平静,时而冷漠,时而喜悦,时而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横江已经把墨玉书简里的虫书,全都翻译在了纸上。他放下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将墨玉书简与翻译好的秘籍卷轴递向独孤信。
“金钩铁划,笔走龙蛇,好字!”
独孤信赞了一句,随即低头阅读。
读了一遍之后,独孤信就将卷轴放到桌上,只把墨玉书简收入衣袖里,说道:“藏书楼里收纳的书籍,虽然算不得什么仙门秘籍,却不乏一些与修行基础有关的精品典籍。你阅读之时,最好仔细挑选一番,免得你读的都是些无用的杂书,白白浪费了时间。我宣明道场的考举,就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横江拱手致谢:“多谢独孤兄提点。”
独孤信摇了摇头,道:“考举由陆青皇师叔监考,他会当场挑选出前五十名,授予他们一个步入仙门的机会。”
横江微眯着眼眸,想起了藏书楼里,那些考了前五十名却无法拜入仙门的书吏。
很显然,那些人只是得了一个步入仙门的机会,却没能把握好那个机会。
月明星稀,山风爽朗。
独孤信已经离去。
横江独自坐在屋中,盯着桌上摆着“众妙之相”秘籍卷轴,目光深邃得就像夜空里最亮的星辰。
宣明道场,名扬天下!
世人所谓的仙门,指的就是宣明道场这样的修仙门派!
如今横江成了宣明道场的书吏,算是站在了仙门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偿所愿,成为宣明道场的弟子。
一步踏入仙门内,从此不与凡人同!
“就连独孤信,都对这宝物极为震惊,此物必定不凡!我成为宣明道场的正式弟子以后,一定要将这‘众妙之相’炼制出来!也不知这样的宝物,到底需要多少材料,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炼制成功”
横江将翻译出的秘籍卷轴打开,逐字逐句的阅读。
像这样的东西,带在身边,终究是不安全。唯有将卷轴里一字一句,都牢牢的记载脑海里,再销毁卷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卷轴大约有三千余字。
横江一夜不睡,终于将之倒背如流。
他本来就擅长记忆东西。
要不是记忆力好,他又怎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靠着自学,在短短数年时间里,做到精通虫书?
清晨时分,雄鸡报晓。
横江烧了卷轴,直接前往藏书楼。
书吏,顾名思义就是书记员。
藏书楼里的书吏,就是负责协助管理藏书楼。这工作不忙不累,还不耽误在藏书楼里看书。
横江一走进藏书楼,就见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个扫帚,在楼中打扫。
那人见到横江进入藏书楼,立即抓着扫把挡在横江面前,问道:“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宣明道场的人吧?”
横江也不多说,直接将杜明给的身份玉牌拿了出来。
那少年见到玉牌,很是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是新来的书吏,我叫吴冠,也是这藏书楼的书吏。”
“我叫横江。”
横江随口回答着,他见楼中空空荡荡,只有吴冠一人守在此处,便问:“藏书楼不是有好几个书吏么,为何就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吴冠挠了挠头,说道:“其他人现在应该还在饭堂里吃早饭,他们吃过早饭之后,还会再玩耍一番,要等到日中正午的时候,再来到藏书楼,点个卯、报个到。这藏书楼里里外外,都是我打扫的,你要是愿意帮我,就陪我打扫打扫。你要是不愿意,那也无所谓。”
横江也不再多说,走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