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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道:“赵先生说的是,回去之后,我定叫他向赵先生学学,修身好德,不要为女色所惑。”
若说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姻缘一事,让他无话可说,世人都知道他因为沈瑜的事情,独自在山上,道不道,俗不俗的过活。
赵元晓得周夫人是在讽刺自己,心中也有些气结,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瞪眼看着周夫人。
这时候陈素冰终于忍不住道:“周夫人,我在扬州身受周公子大恩,一直心怀感激,不知如何图报,在杭州又容神医收留,也是一样铭感五内。”
说到这里又道:“二位都是好人,也都对我恩同再造,今日听闻公子为我之事颇为困扰,心中实在难当,若再夫人见疑,更难赎罪。”
最后她叹了口气道:“夫人尽可放心,我对周公子只有报答之心,绝无欺骗之意,至于神医,更是与此事毫无关系,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了。”
周夫人倒没想到,她能这样痛快承认,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说,竟也愣住了。
陈素冰和她姐姐不同,本来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但今日一席话侃侃而谈,说的入情入理,至真至诚,落落大方,又添了几分磊落风采。
周夫人到最后,才慢慢道:“你若真想报答,就离周隐远一点。”
她此话一出,陈素冰倍感屈辱,但也只能含恨应了。周隐早已钟情阿福,她又被周夫人百般羞辱,二者想加,叫她委屈的几乎落泪。
但赵元却怎么肯让陈素冰就这样受辱,于是便对周隐道:“周公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隐自然知道对不起陈素冰,可是他家家教极严,对着周夫人,他几乎不敢反驳,于是只能垂首不语,不敢答赵元的话。
赵元冷笑一声,道:“周夫人,周公子不说,那就让我同您说说。”
第六六五章 不堪辱神医生怒(二)()
周夫人见他来势汹汹,也愣了下,少少缓和了语气,道:“赵先生还有些什么要说的吗?”
赵元冷笑一下,道:“不是我非要说,是赵夫人总听不进去,少不得我多说几遍。”
他说到这里,微微提了提音道:“我刚刚已经说了,陈家两位姑娘在我这里住下之后,是周公子几次三番上山来,又送琴谱,又论琴道,弄的我这里不安。”
赵元说到这里,语气陡然凛冽道:“若是像周夫人那样说,我也可以说,周公子想要多少银钱报答,尽管开口,不要来缠着陈姑娘。”
周夫人听到这话,气的几乎坐不住,颤声道:“你说是我们家周隐缠着她?”
陈素冰看她的样子,心下又有些不忍,便轻声道:“神医,算了吧。”
赵元这才微微和缓了语气,道:“周夫人,您的头风不能生气,没有好处的。陈姑娘已经将琴谱退还给了周公子,之后再无往来,您也不要担心了。”
周夫人听了这话,才慢慢坐稳,又看了看周隐神色,见他还是垂首不语,晓得是实情,于是便叹了口气。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罢休,于是又冷笑道:“赵先生仗义执言,叫人钦佩,有赵先生在这,也难怪陈姑娘将琴谱退还。”
她这话直指赵元和陈素冰之间有些暧昧,周隐听了,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娘,别说了。”
周夫人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孤男寡女,都居于一室了,还怕别人说吗?”
这时赵元站起身来,对周夫人道:“向陈姑娘道歉。”
他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怒意,只是冷峻,让人听了,有些不寒而栗。
周夫人心中也有些打鼓,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什么了?要向她道歉?”
赵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明知事情不是这样,还胡言乱语,毁人清誉。”
周夫人也站了起来,站在赵元对面,道:“若我偏不道歉呢?”
赵元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幽幽道:“周夫人将我当成一般郎中了。”
周夫人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道:“不是郎中,又是何人?”
赵元轻笑了一下道:“首先,我脾气不太好,其次我不仅会救人,也会杀人。”
他杀人二字说的极慢,让周夫人和周隐听来,后背都不觉冒出了些冷汗。
周夫人慢慢又退了一点,道:“朗朗乾坤,你敢杀朝廷的诰命?”
赵元冷笑了一下,嘴角带着一点轻蔑。
周夫人道:“你是什么意思?”
赵元道:“我不怕朝廷,而且我杀人,凭谁来验,也验不出来。”
周夫人一下跌坐在椅上,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声道:“你”
陈素冰见状,连忙喝止道:“神医,不要”
赵元见了,微微退后了几步,神色才回归了正常,然后叹了口气,对周夫人道:“你们走吧。”说着还将桌上的药方递给了她,周夫人又惊又怕,竟然一把打掉了。
第六六六章 不堪辱神医生怒(三)()
陈素冰见了,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药方,递给了周隐,周隐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下来。
周夫人却在一旁喝道:“不要这个,拿走他的东西。”
赵元目光微垂,道:“拿着吧,这张药方可以帮你祛除顽疾,算是我帮陈姑娘报恩,跟你们有个了断了。”
周隐闻言,怔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赵元,又看了一眼陈素冰,这才暗叹了口气,低声对她道:“陈姑娘,对不起了。”
陈素冰听到他这话,身子也震了震,她分不清周隐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究竟是因为选择了阿福,还是因为没有为她在母亲面前替自己辩解。
她心中有些怅惘,于是便将摆了摆手,回过头去,不再看他。
周夫人因为情绪激动,吵了好一会儿,头风又发作了,于是便扶了扶额,又看了一眼那药方,才道:“我们走!”
周隐扶着他母亲往院外走去,才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房中,只见陈素冰已不见了身影,她已经离开了客堂,往自己的房中去了。
待周隐同她母亲走后,赵元便走到了陈素冰房前,只见她垂首坐着,一动不动,私有满腹心事。
赵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许久,陈素冰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赵元,于是轻声唤道:“神医,怎么了?”
赵元突然被她一唤,也有些慌张的道:“啊,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陈素冰闻言轻笑道:“我没事啊。”说着又暗叹了口气,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元见了,又顿了好久才道:“陈姑娘,对不起。”
陈素冰闻言震了一下,然后疑惑的侧目问道:“神医,您为何道歉?”
赵元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周公子现在被我一闹,你们大约没有可能了。”
陈素冰笑道:“神医,你怎么糊涂了?周公子喜欢的不是阿福骂?那天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也在啊。”
赵元急忙向前了一步,站在了她卧房跟前,道:“我不关心他,我只问你。”
陈素冰托了托腮,有些怅惘的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也不是很难过。”
说到这里,她又朝赵元笑了一下道:“再说,您不是说,剑谱还就还了吗?”
赵元听到这里,心里才略微松了松,又道:“您能这么想最好了。”
陈素冰又道:“其实我今天还要谢谢您。”
赵元疑惑道:“谢我?”
陈素冰低头道:“我知道,您今天和周夫人争论,都是为了我。”
赵元笑了下,道:“不平则言,这有什么呢?谁都会这样的。”
陈素冰抬头看了一眼赵元,眼中流转了盈盈的光彩,又道:“我还是感谢您的,为了我,您还说”
赵元有些局促的笑道:“你刚刚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陈素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您不会杀人的,只是心里难过。”
赵元急忙问道:“你为什么难过?”
第六六七章 不堪辱神医生怒(四)()
陈素冰叹了口气道:“您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为了我,竟然说出要杀人的话,我只觉得对不起您。”
赵元听他是为了这事,反而不以为意了,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陈素冰见他同自己开玩笑,也轻笑了一下,目光又转向了外面道:“神医,我住在这里,给你带来不便了。”
赵元知道她在说刚刚周夫人的话,于是便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担心你的清誉。”
陈素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在乎。”
赵元见了,又默然不语,站在门边看着她。
陈素冰侧目望去,只见外面的光照了进来,洒在赵元的身上,有些迷离的气氛。
她想起了今天周夫人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动了动,孤男寡女,她一直将赵元看做是兄长,甚至是长辈,但是今天的话,似乎又戳动了她心中的一点。
陈素冰又想到赵元那样一个冷淡的人,几乎对世事毫不关心,这几个月在药庐,她也看过赵元救过不少人,有哭的,有闹的,但是赵元总是漠然的,如同神祗一般,只是救人而已。
但是今天,赵元却如此激动,竟然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热,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涌动。
周隐将他母亲送回了家,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借口抓药跑了出来,便往阿福那里去了,阿福还在屋中看书。
他本来想进去见阿福,但一想到今天他母亲对陈素冰说的那些话,其实要换做是阿福,他母亲也未必就会同意,于是便叹了口气,又生出了些踟蹰之意,不肯再往前了。
他刚转身就看见了渡云,渡云见周隐眉间似乎有灰心之意,便问道:“梅公子,这是怎么了?”
周隐闻言,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们就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渡云也不在意真假,便将人迎进了房中,又奉了茶道:“周公子何必太在意,今早我们不已经都谈开了,这时怎么又如此挂怀?”
周隐叹了口气道:“人生总是相逢恨短,诸多无奈。”
渡云笑道:“各人都有事情要做,我要拜佛,您要读书,哪得许多时光相聚呢?”
周隐点了点头,又道:“等我闲了就去徽州看你们。
渡云又叹了口气道:“周公子,您的心事我都明白,但是也请您听我一言,许多事情不急于这一时,若是急于求成,只怕弄巧成拙。”
周隐晓得渡云所说,都是对的,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但是我”
渡云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周隐,周隐见了,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去看看阿福。”说着便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他还没有出门,就看见梅逸尘从外面走来,梅逸尘见了他,也有些吃惊,道:“周公子,你来了?”
因为阿福的缘故,周隐和梅逸尘关系实在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当面说,于是他也点头应了。
第六六八章 难抽身禅师怀忧(一)()
渡云见状,连忙过来道:“梅公子来了?”
梅逸尘瞥了眼渡云,道:“渡云禅师,我去洛阳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同你确认。”他的话虽然客气,但也利落,已经没有太多的语气了。
周隐见了,便对渡云道:“那我先出去了。”
渡云点了点头,将他送了出去,又重新拿茶盏给梅逸尘奉上了茶。
梅逸尘神色之中有些疲惫之色,对渡云道:“禅师,我这几天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您光明磊落,是绝无害人之心的。”
渡云被他这样一说,微微有些耳热,便垂头道:“若能救陈姑娘,只要梅公子需要,尽管说便是。”
梅逸尘有些伤感的道:“禅师,我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启程去洛阳,但是我现在还是一片茫然,我想当时的事情也只有禅师知道,所以事无巨细,还请禅师告诉我。”
渡云抬起头来,面上全是茫然道:“梅公子,不瞒您说,我心中都疑她是被王玄鉴带走了,否则人怎么会不翼而飞?可是他们一直不承认,又大张旗鼓的帮我找人,我心中不由又相信了。”
梅逸尘晓得渡云不会说谎,也不大会分辨说谎的人,于是便道:“他们或者巧言诓骗,也未可知。”
梅逸尘心中自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佐证,涉及道阿福,他又不愿意再说,只能默认不语。
梅逸尘叹了口气道:“如果一时寻不见,就算找王玄鉴,也一定要找到青娘下落。”
渡云见了,有些无奈的道:“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王玄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