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士初被一巴掌扇懵了,好半天才震惊地看向昭幸。
他的嘴唇不住颤动,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由有些后怕地连退三步,不敢再与她争锋。
昭幸看见他软弱没用的样子就来气,赤红着眼睛转身离去,经过站在一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小肖立时,忍不住心头熊熊的怒火给了他一个窝心脚,恰恰踹在小肖立之前有旧伤的腹部。
小肖立不由闷哼一声,小小瘦瘦的身体痛苦地弓成虾米状,眼泪不禁自己控制地唰唰流下来。
“还不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昭幸大声怒斥道。
一干家丁婢女全都低头矮身,唯唯诺诺应是。
……
“有人没有?快来领人!”一个家丁在小肖立的院子外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又真从他的花草间起身,慌忙上前,接过两个家丁拖着的小肖立,急切地问。
“还问怎么了?”另一个家丁从鼻孔喷出不屑,“以后叫你家‘少爷’少到外面去现眼,不然惹人打骂不是活该自找吗?还有,你那‘少爷’也就私下里叫叫得了,要是被夫人听见了,我们都得陪你挨罚!你以为你能讨到好吗?不识相。”
当夜,小肖立就发起了高烧,又真实在急得不行。
无奈手里有没有药方不敢乱煮药,他这种小仆又不能出府。
又真便只好拿着湿毛巾不停擦拭小肖立的额头,忙忙碌碌整夜,希望小肖立好歹能降一点温度。
第二天,小肖立已经烧得满面通红,昏迷不醒了。
又真撩开小肖立的衣摆,那下面的肌肤全是青青紫紫,让人不忍再细看。
他无法,只好去肖士初老爷的书房外等着,想求老爷行行好,救小肖立一命,那毕竟也是他的亲儿子。
可是,肖士初昨日才跟昭幸吵完架,今天怎么敢触其锋芒?昨天晚上起他就没有回府了。
又真豁出去了去求夫人恩舍,可想而知,昭幸是不会理会的。
其他的仆人害怕昭幸的责罚,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们。
到了第三天,小肖立脸上红潮褪去,变得惨白一片,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又真这几日来为了小肖立日夜操劳、无法省心,略有婴儿肥的脸颊都隐隐消瘦了下去。
他趁着夫人在花园中散步的时机冲到她的面前跪下,连磕好几个响头,语带哽咽地央求道:
“夫人、夫人……行行好,发发善心。少爷他快不行了,求求您救救他吧……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
昭幸听到那声“少爷”,眼角一抽,却忍着没发作。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道:“救他?我又不是大夫,我拿什么救他?”
“夫人,只要您想,怎样都可以救少爷……您就去看看他吧。”只有十几岁的又真听不出昭幸语气里的恶意与幸灾乐祸,还以为她被他说动了,真的想救小肖立呢。
昭幸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最后真的跟着又真一道去了小肖立的院子。
当她站在小肖立的病榻前,她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报复的快乐。
当年的那个小狐狸精死得凄惨无比,今日她的儿子也将是这个下场!
她脸上露出快意的狠辣笑容,吩咐左右:“春澜,去把脉。”
唤作春澜的丫头上前握住了小肖立软绵绵的手腕,很快道:“夫人,他死了。”
“不可能!”又真大惊,一把推开春澜就将手探到了小肖立的鼻下。
那里,毫无声息。
昭幸扬起胜利的笑容,转身款款离去,一边说道:
“这小子也是个福薄的,哪怕再多撑一会儿,我也能叫大夫来救他一命啊。真不知道他这么着急见他娘是为了啥。那个小子,叫又真是吧,真是个好名字。你就同春澜一道,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春澜冷冷淡淡看了又真一眼,道:“你找后院刘伯同你一道吧,要我说,城外野坟岗是个不错的地方。”
然后转头跟上了昭幸远去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惯例,发狐狸卖萌照:(天啦我的口水啊……这才是相亲相爱啊!)
19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卫琳琅和赵向天一道走在内城繁华的商店街上,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潮和挂着迎风招摇的五彩旗帜的商铺,心情有些郁郁。
“你今天怎么了,学起了名门贵女?真叫我惊讶,你平时是这么安静的人么?”赵向天嬉笑着用手肘捅了捅她,他就是看不得肆意张扬的她变得沉默。
“捅我作甚,你这人还真是讨厌!”卫琳琅侧身一避,躲开了赵向天作恶的手,皱起柳眉道,“听到自己童年玩伴的死讯,是个正常人就都会难过的好么。更何况当年,我忘记了同他的约定,在他死前也没有见上一面,这件事,合该是我做错。”
闻言,赵向天神色不明地勾起右嘴角笑笑,道:“那你可别再忘了同其他人的约定才好。”
卫琳琅瞠大凤眼,转头去看他,有点惊讶:“莫非我同其他人还有过什么约定不成?”
赵向天不置可否,道:“谁知道呢,问你自己呗。”
卫琳琅哼地一声,心想,这小子就会诈她,她是那么容易就被诈出来的人吗?
二人走着走着,突然,卫琳琅拉住他,指着斜前方惊道:“那不是品蓝和……那谁吗?”
赵向天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不远处的人正是品蓝和黄远。
他们蹲在一个街边小贩摆的摊子前,嘀嘀咕咕地正在挑选着什么,两人相挨极近,尽显亲密。
他们同卫琳琅和赵向天相隔好一段路,其中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又低着头极是专注,故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目击了个正着。
“你的师弟昨天进内城嫌麻烦,今天怎地就不嫌麻烦了?”
卫琳琅对此心下有种要嫁女儿般的不爽感,便找由头挤兑赵向天道。
“你家的侍女竟和别家的侍女不同,想要何时出门,便可何时出门了?”
赵向天当然不是对品蓝有意见,只不过他们两个总是针锋相对,为了不输面子,他也要对身为卫琳琅侍女的品蓝的行为暗讽一番。
“你……”
卫琳琅被反问住了,须知侍女如同家丁,未经主子允许出府到处乱跑,是主人家的大忌。
她漂移着眼神辩解道,“我今天早上准了她一天假的,你别乱说。”
赵向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然,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抱手道,“我可没说什么。”
卫琳琅略微纠结地又看了一会儿品黄二人,道:“两个人都一起上街玩儿了,看来他们的确是在一起了。”
赵向天偏头无奈地想,我们也是单独两个人上街玩儿呀,你怎么就毫无所觉呢,真是个笨丫头。
“那个侍卫,人怎么样?”卫琳琅皱眉,不放心地问。
“黄远小子,人品是没有问题的,我的师弟我清楚。”赵向天肯定道。
“好吧,希望如此。”卫琳琅缓声道。
她如此不放心是有缘由的。
在“那一世”,品蓝在她跟东方订婚后,便通过卫老夫人的牵线,嫁给了卫府里的一个小管家。
小管家对品蓝并不是很好,只是看在身为主子的卫琳琅的面子上,也没有恶待她。只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作为一对夫妻来看,实在是太过冷淡。上一世,品蓝过得并不幸福。
品蓝这丫头,从小就对江湖啊、大侠啊抱有极高的热情和向往,性子也是闲不住,说起来,并不适合一辈子呆在深宅大院相夫教子。
但是江湖人毕竟有江湖人的风险,谁知道上一刻会不会得罪了别的高手?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暗杀?谁知道今天了出门,明天还回不回得来?
但说一千道一万,如果这一世里,品蓝和黄远真的能成,那也未尝不是品蓝人生的一个新的可能性。
卫琳琅平时虽然总是对品蓝发火,但内心却还是将她划归到自己人的范围中了的,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
卫赵二人说了半天话,也没了继续围观品黄约会的兴致,恰好这时品蓝扯着黄远的袖口要往他们这边走来,卫琳琅和赵向天便默契地拐了个弯儿,从小巷岔到另一条街上。
走了半天,赵向天突然敏感地顿住,道:“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啊。”
正陷入沉思的卫琳琅疑惑地抬头环顾四周,她也感觉到这条街比刚才那条安静得多。
街上行人稀少,唯一人群密集的、也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并没有什么装饰,只在门外挂了一个大大的“赌”字。
而其他的店铺门面的装饰倒是华丽而奢糜,皆用繁繁复复的绸带和层层叠叠的鲜花布置得色彩缤纷。
可是这些店却安静而冷清,大门微闭,偶尔出来一个打着呵欠的人,带出一室的香风。
卫琳琅惊讶道:“居然是花街?”
赵向天清咳了下,提议道:“我们还是走吧。”
卫琳琅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装什么装呢?伪君子。好似你没来过一样。不知道是谁和王翰林一道逛花街柳巷被我抓着把柄,央着我别告诉问天大哥呢?”
赵向天苦着脸,案底不好销啊,难得结巴道:“那个,这个,今儿不是同你一起来的嘛,怎么能跟同翰林一道相比?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好逛这种地方?你说是吧?”
卫琳琅白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便转身走了。
“诶,琳琅,等等我。”赵向天连忙心虚地跟上。
正当他们快要走出这条花街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还伴随着人们的喝骂声、叫喊声、呼救声。
卫琳琅和赵向天相视一眼,立刻决定回返,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需要谁来说明情况,一栋青楼那上上下下燃起的冲天火焰已经能够解释一切。
卫赵二人不由从心底感到一抹疑惑和诡异。
他们刚才来到此处时,这楼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从平安无事到漫天大火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盏茶,也实在太过短暂了吧?
“救、救命呐!”
“走水啦!走水啦!大家快来救火啊!”
“怎么回事?”
“快、快醒醒!”
“你耍诈,刚才明明不是这个点数!”
“嘤嘤嘤,好烫啊……救我……”
“你们这些人别赌了,快来救火!”
一时间,惊慌失措地乱跑的、提着水桶来回灭火的、痛哭流涕求救的、衣冠不整奔逃的、呼邻唤里来帮忙的、懵懂刚醒不知发生何事的、嘤嘤作态赚人怜惜的、站在街边角落看热闹的、趁火打劫偷东西的、乘机弄乱点数、砝码和骰子的、声嘶力竭意图维护秩序的……
一场火,竟烧出了人间百态。
赵向天临危不乱,他沉着地看了看火势,肯定道:
“这火如此之大,已经是无法扑灭了。我去楼内救人,琳琅,你在外面照看着,别让火头烧到其他房子。”
说着,他抢过旁边人手上提着的水就往自己头上浇去,还没等那人抗议,就一阵风般冲进了火场,把所有围观的人吓了好大一跳。
卫琳琅想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赵向天就走掉了,也罢。
她便老老实实地在外维护起了秩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看见有人拨乱砝码的,过去踢一脚;看见有人趁乱偷取救火的人的钱袋的,过去抽一顿,物归原主;看见有人害怕得快精神崩溃的,对着后脑就是一手刀,让他休息会儿……
突然,人群中又起了另一阵喧嚣,其中还有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呵斥。
卫琳琅好奇地转过身看去,却看到了一副她毕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从火场中走出的男子。
那是一个从火场中闲庭信步地走出的男子。
那是一个从火场中闲庭信步地走出的,仿若九幽地狱中的玉面罗刹般的男子!
他一身有些发焦的锦色长袍,数株鲜红明艳的、跳跃着的火苗沾染在全身各处,宽大的衣摆在灼热的腥风中猎猎飞舞……
他长相俊美无俦,嘴角噙着嗜血而快意的笑容,两手前襟皆浸满了不明的鲜血……
滔天烈焰是他出场的背景。
血色染在他身,狠意映在他眼。
卫琳琅被吓呆了。
看着他的脸,她的心脏就不住地一阵阵发紧,两股战战,几欲拔脚溃逃。
而最令她恐惧的,是他的眼神!是他肆意漫溢的杀气!
他那邪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