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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万千善举,铸万世美名。
袁耽,我愿与你同行,既便将来大明取了天下,这江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江山,你袁彦道也有份,咱们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起努力,何愁天下不得大治?”
顿时,袁耽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起来,面孔血红,他的心头,有着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仿佛肩上压着千钧重担,若有如此精彩人生,夫复何求?
其他人也是心潮阵阵澎湃,哪怕是女子,都不例外,灼灼的看着杨彦,只有柳兰子,曾听杨彦提过毒鸡汤的概念,她强抑住了内心的波荡,暗哼一声,这鸡汤好毒。
“阿兄,赌场名称你可想好了?”
这时,袁女正问道。
袁耽意气风发道:“有何可想,就叫袁记赌档,必名扬天下。”
杨彦无语的看着袁耽,哪有赌场把自家的名字叫成赌档的道理?就好比开伎院的不会称自己为伎院,而是以某某楼、某某阁等风雅之名命之。
“袁记赌档?”
袁女正和袁女皇喃喃着,也觉得不大对劲,刚好又见着了杨彦的神色,于是袁女皇问道:“杨家郎君,阿兄起的这名字,我不知该说什么,要不你帮着起一个吧?”
“那我试试!”
杨彦略一沉吟,便道:“可名为江袁娱乐!”
第527章 桓彝()
(谢谢好友罗贤超字匡济的打赏和月票)
很明显,江袁娱乐的逼格要远远高于袁记赌档,就连一向对杨彦不假辞色的荀灌都难得的表示了赞同之意,名称就这么定下来了。
实际上从名称就可以看出,杨彦不是单纯的让袁耽开赌场,而是打造一个娱乐集团,赌业只是其中的一环,包括戏剧和文化传播,故名娱乐。
当天晚上,桓温回到家里,把与袁女皇订亲的喜讯告之了父亲桓彝,桓彝自然欢喜,本来以他的刑家出身,桓温是娶不上袁氏女儿的,因此他也没找人去为桓温提亲,毕竟结亲不是开玩笑,家世身份配不上就冒冒然提亲,很可能会让对方觉得羞侮,平白竖敌。
可这事偏偏成了,龙亢桓氏攀上了汝南袁氏,可谓意外之喜,不过他也清楚,从此之后,桓温就绑上了大明的战车,如果大明取大晋而代之,桓氏自然水涨船高,一旦杨彦失败,桓氏也要被清算。
但桓彝能捏着鼻子与阮孚等放浪形骸之流为伍,闯出江左八达的美名,也非凡俗之辈,自然清楚大风险蕴含着大机遇的道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这十来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并非不可承受。
他只是有些犹豫要不要与杨彦见一面,于是向桓温道出。
桓温沉吟道:“阿翁,儿觉得暂时没这个必要,将军自来建康之后,闭门不出,从未外出访友,既未去虞家探望堪称知己的虞喜,也未去钟山拜见与他有故旧之谊的许逊真人,这并非不念旧情,而是建康局势扑朔迷离。
朝庭、丞相、将军三方互有顾忌,目前尚能勉强维持着均势,可一旦将军回返江北,对刘曜和石勒作战节节胜利,在自危之下,朝庭与丞相未必就没有联手的可能,到那时,将军留下的兵力能护得住府邸与覆舟山已是勉强,又哪来余力守护更多的亲友?故为免授人口实,将军索性不再出门,免得陷亲友于险境。“
”嗯“
桓彝援着胡须,点点头道:”杨府君有心了,那你呢?莫非你就不怕遭受报复?“
桓温摇摇头道:”许老神仙性情恬淡,一心向道,虞袁醉心于天文,将军不愿使其卷入是非,而儿不同,儿已经上了将军的船,自然要同舟共济,若是连些许风浪都躲避,将来还如何助将军成就大业?
咱们桓氏乃刑家,为家业振兴,阿翁忍辱含羞,不惜与羊曼、际孚、毕卓之流鬼混,江左八达,呵呵儿永远都忘不了“
”别说了!“
桓彝突然厉斥。
他也忘不了,曾有一次,他受胡毋辅之邀请,过府宴饮,另有谢鲲、阮放、毕卓、羊曼和阮孚在场,席中阮孚提议脱光衣物喝,虽然桓彝是假旷达,并不愿意,但为了旷达之名,还是脱了。
这一喝,就是连着好几日不出门,七个大男人不穿衣服,醉了睡,醒了喝,日复一日,后来另一达光逸前来,守门者不让进,光逸于是在门外脱的光光,从狗洞里伸头往里面汪汪大叫。
胡毋辅之听到狗吠,惊叫道:“他人决不能这样做,一定是光逸。”随即吩咐开门让他进入,大家一起喝酒,不舍昼夜。
这样的经历不止一次,每次桓彝都深以为耻,可是为了家业,又能怎么样呢?
“哎”
桓彝叹了口气,萧瑟道:“元子,成了家你就是成人,想做什么你放手去做,无论怎样,为父都承担得起,虽说杨府君有心,但到底是为你保了媒,为父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罢,咱们家里有一幅伯玉(卫灌)公的字,改日你拿去给杨府君,以表谢意。”
“阿翁?”
桓温猛的抬头,卫灌的字,在建康至少价值千金。
其实桓温看过杨彦的字,凭着良心说,不比卫灌差,甚至在新奇方面更有甚之,但杨彦的字不值钱,一方面是杨彦不靠书法出名,士人对他的字看不入眼,另一方面,就是杨彦出的书籍都是他的字体,过滥过多,再好也不值钱。
桓彝摆了摆手,又道:“咱们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来的,就这幅字了,算是答谢杨府君的保媒之情,至于你的婚事,明日开始,为父为你准备聘礼,再择一吉日请温太真为你行纳采之礼,你且安心便是,那袁彦道虽有钱,为父也必不叫你在他袁家面前失了脸面。”
“阿翁!”
桓温虎目渗出了泪水,父亲虽言辞平淡,可其中蕴含的舔犊之情比山高,比海深!
第二天跑过步,桓温就把卫灌的字带了过来,是一篇奏章,名为请除九品用土断疏,以行草书写,也就是现代人最普遍使用的行书的鼻祖。
“嗯”
杨彦看的直点头,卫灌的字体微瘦,虽然结构和布局上有些瑕疵,但笔力雄浑,字迹轻巧又有风韵,毕竟这个时代,楷书还未完全取代隶书,书法也未达到唐宋的高度,卫灌作为章草向今草转化的关键人物,已堪称一代书法大家了。
桓彝送了卫灌的字,杨彦不能光收着不回礼,于是他也写一幅字,让桓温带回去,名曰,陋室铭。
“哦?”
桓彝摊开,先品鉴了一番杨彦的字迹,连连点头,抛除掉偏见,他发现杨彦的字,字形布局比卫灌更加合理,转折浓淡也恰到好处,而且字里隐隐有骨,使得字体凝练,看起来极其的赏心悦目。
再看内容,不由吟了起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好,好啊,好哇!“
桓彝连声叫好,越读,他越觉得这篇赋描写的不就是自己吗?生活落魄,却志趣高洁,与七达鬼混,却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出来的啊,心里竟对杨彦生出了一种知己的感觉。
而杨彦在桓温离去之后,便带着袁耽去往覆舟山脚察看地形,除了娱乐会馆,将来的期货市易行也建在这一带,背靠覆舟山,又有后湖与长江联结,进可攻,退可守。
不知不觉中,两日过去了,这些日子以来,王敦的心情很是烦燥,杨彦废去司马冲,是对他威望的重重一击,斩杀沈充,形同于折了他一臂,覆舟山的失守,更是打乱了他在建康的布局,攻守之势已易,尤其是杨彦挟迫郑阿春召陶侃入都辅政,形同于平白无谓的给他制造了一个敌手。
王敦就觉得,局势的发展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掌控,未来的变化不再以他的意愿为转移。
“哎”
钱凤从旁叹了口气道:“丞相可是后悔没能在大江布上重兵,先一步击溃东海水军?”
王敦捋须道:“杨彦之来的太快,出乎了寡人意料,以致诸多布置尚未派上用场,如今再回过头来看,兵围杨府,放纵卞从唆使司马冲强娶袁女皇,实乃一步臭棋,否则局面怎会如此不利?”
其实从一开始,钱凤不就赞同王敦招惹杨彦,以王敦为首的荆襄人士没与东海军作过战,缺少切肤之痛,难免不服气,再加上拥大江天险,又势如破竹般取下建康,军中盛行一股骄狂之风,以为可挟持杨彦之子作为人质,但很明显,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杨彦不但来了,还第一时间废掉司马冲,另立新君,召陶侃,攻克覆舟山、破沈充与苏氏,解了府邸之围,一时声势无俩,也让王敦的大好局面付诸东流。
“丞相是否心有不甘,意图夺回覆舟山?”
好一会儿,钱凤又问道。
王敦眼里现出了寒芒,点点头道:“杨彦之只有战舰百余,水军勉强过万,我若调集水军,与其决战后湖,士仪以为是否妥当?”
“丞相不可!”
钱凤立时拦住。
“嗯?为何?我有战舰近千,兵力十万,难道连区区东海水军都灭不得?”
王敦现出了不悦之色,他需要一场胜利挽回名声,望向钱凤的眼里,现出了危险的光芒,仿佛不给个说法,就要叫刀斧手了。
第528章 陶侃的难处()
钱凤心里微寒,沈充虽然死在了杨彦手上,但其中未必没有王敦纵容的原因,无非是王敦失算了,沈充没有能力去撼动杨彦,死的太不值。
固然沈充之死有他自己的原因,但被王敦当作弃子抛出,也难免让人心寒,作为沈充的发小,钱凤并不恨杨彦,毕竟本就是敌对的立场,双方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反而对王敦的作为有些怨言。
只是此时此刻,王敦的发问没法敷衍,钱凤平复下情绪,答道:“丞相若以水军入后湖,须由幕府山脚水道进入,此段水道最宽处不过十里,水军难以展开布阵,并不能发挥出船多势众的优势,冒然争战,胜负难料。
再退一步说,既使荆襄水军成功进入后湖,但东海水军可以凭着湖岸作为倚仗,这与以水军攻打陆地无甚区别,纵胜也是惨胜,倘若水军损耗过大,陶侃北来,如何抵挡?请恕凤直言,若无万全把握,丞相还是莫要轻动刀兵的好。”
“嗯”
王敦出奇的并未发作,摇摇头道:“是寡人小看了杨彦之啊,士仪说的也是,那老奚狗快来了,我若再败一场,未必能压服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也罢,杨彦之留给那老奚狗头疼,我坐观成败,士仪以为如何?”
钱凤道:“杨彦之在等着丞相与陶公火拼,而丞相又指着杨彦之与陶公生出争端,建康士人或许巴不得三败俱伤,相互算计之下,彼此投鼠忌器,很可能最后反而便宜了陶公,令其在建康站稳阵脚,丞相不可不防。”
“哦?”
王敦动容道:“士仪可有万全之策?”
钱凤摇摇头道:“凤算计别人,别人亦在算计丞相,哪敢言万全,不过凤以为,建康已成是非之地,丞相勿再轻入,陶公若要站稳,最少需时两三年,杨彦之尚有刘曜与石勒两大敌手,不会在江东久留,丞相不妨趁这时间,攻打李雄,收复益州,将来万一事有不逮,亦可以大江上游作为万世之资。“
王敦眉心一拧,捋着胡须沉默不语。
按钱凤的规划,分明是在为将来三分天下作准备,杨彦占据江北,是为魏,他据荆襄与益州,是为蜀,陶侃占江东,是为吴,这个结果让王敦难以接受。
他的最低心理期望值,是与杨彦划江而治,南北对恃,将来寻找北伐的机会,可如今生生挤进来一个陶侃,那陶侃什么玩意儿?
说句现实话,如果江东本地出了英才,与之三分天下,他心里还好受些,但是让陶侃那条老奚狗占据江东,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王敦摆摆手道:”陶士行据建康,怕是士庶未必心服,或许不久便有动乱发生,我若大军陷在西蜀,只怕会白白便宜那条老奚狗,先静观局势再说罢,此事容后再议。“
钱凤默然,他理解王敦,不据建康实在心气难平,否则当初就该在武昌立国了,又何必南下,但是如不留退路,万一兵败,天下之大,又何处可去?
最终钱凤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禀丞相,邓岳率部已至姑孰城南三十里。”
这时,一名亲随来报。
“哦?”
王敦脸沉了下来,目中隐现怒容。
邓岳与杜弘的不战而降曾令他震怒,足足两万多人啊,投降了杨彦,不仅让他实力大损,军心还起了动荡,刹那间,他都有调集大军去把邓岳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