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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关城建在邻着峭壁的河弯处,北面倚万丈高崖,其余三面环水,全封闭,平时与外界往来靠放下吊桥,此时丹水被占,形同于关城被围死了,援军进不来,守军也出不去,被活生生的包了饺子。
听着那轰隆隆的巨响一阵阵,看着军卒如无头苍蝇般在城中乱窜,被从天而降的铁弹子打的血花四溅,惨叫身亡,二人的心里,均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虽然城墙根能躲避,却也不能老躲着不动啊。
刘岳突然转头道:“此物犀利,天下坚城谁能抵挡?呼延将军曾于博望坡遭遇过,那到底是什么?”
呼延谟摇了摇头,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在博望坡的那一幕,始终都没能弄清,铁弹子是从哪里打出来的。
“娘的,那些女子已送出了关,否则押往城头,看他敢不敢再攻!”
刘岳恨恨的一捶的墙壁。
因关城狭小,驻军过多,劫掠而来的千多名女子实在是安置不下,而且搁在城里,军卒也会无心守城,因此全部移到了关后的营寨,作为福利,轮流让军卒出关享乐。
现在再回想起来作为人质,已经出不了城了。
呼延谟脸面挣扎之色一闪,便吞吞吐吐道:“大王,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呼延将军请讲。”
刘岳以目光示意。
呼延谟道:“大王,再战下去,将士们绝无幸理,关城怕是多半守不住了,不如”
“闭嘴!”
刘岳猜到了呼延谟想讲什么,厉喝打断:“亏得主上待你家恩重如山,你竟要投敌?或许此战会败,但我刘岳,不是刘胤,纵死也不向明人投降。“
”哎“
呼延谟叹了口气,闭嘴不言。
实际上对于投降的问题,他也犹豫的很,呼延氏是匈奴旧姓,也是最早跟随刘渊起兵的老伙伴,双手沾满了晋人的鲜血,他不清楚落杨彦手上会是怎样的下场。
二人各有心思,听着外间的喊杀声与炮声,一筹莫展,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震天的欢呼声,城门破了!
武关三面被丹水环绕,一面挨着峭壁,城门被破,逃都没法逃,军卒不想死,只得跪地献降。
队队明军士卒登岸进城,渐渐控制住了局势,管商也入了武关,刘岳与呼延谟到底没有自尽的勇气,被生擒活捉,押了过来。
管商只看了看,并未多说,让人去开门,攻打关城以东的两座石堡,尽早迎杨彦入关,同时着人清查战果,城中忙碌一片。
石堡守军有限,物资供应全赖关城,如今关城失陷,只得出堡献降,到了傍晚时分,明军主力陆续入关。
“末将管商拜见大王!”
管商找到杨彦,详述了此行经过。
“好!”
杨彦听过之后,大叫了声,猛拍了拍管商的肩膀。
管商心头暗喜,施礼谦让:“此战全赖大王另出奇兵,再有将士们用命,末将不敢居功!”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杨彦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投向了刘岳与呼延谟。
刘岳冷哼一声,昂着脖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呼延谟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刘岳,还是没有开口。
杨彦先向刘岳问道:“孤曾诏告天下,凡匈奴刘氏复屠各旧姓者,可得赦免,刘岳,你可愿改姓?”
“既落入你手,唯死耳,何须多言!”
刘岳硬纠纠道。
“好,既然你想死,那孤送你上路!”
杨彦不与他罗嗦,挥了挥手。
几名千牛卫过来,把刘岳拉了下去,按跪在地上,挥刀便砍,不片刻,呈上一颗人头。
那淌满鲜血的托盘里,刚刚还鲜活的刘岳已是面色灰败,双眸紧闭,发梢沾着鲜血,曾经战功赫赫的中山王,在今日成了历史。
杨彦又挥了挥手。
千牛卫去到城边,连托盘带刘岳的头颅,直接扔进了丹水,一个小小的浪头卷过,消失无踪。
这倒是让呼延谟的心脏猛的一抽,他从中读出了一种如同杀鸡杀狗般淡漠的态度,就好象当初跟随刘渊起兵之时屠村灭寨,杀死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也是同样的淡漠,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虽然他尊重刘岳视死如归,可是人越老越怕死,他还不想死啊,只待杨彦开口询问,就准备讨饶。
却不料,杨彦只瞥了他一眼,便转回头道:“此人跟随刘渊作反,血债累累,先把他押回襄阳,交给李槐,浇铸成水泥跪像,将来运去洛阳,示之于众,以儆效尤。”
“明王,明王饶命啊,老夫愿为明王劝降长安守军,戴罪立功啊!”
呼延谟一听这话,惊惧交加,急声求饶。
杨彦并不理会,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真当长安那么好攻?
其实在站上武关城头的一刹那,杨彦也有种一鼓作气,挥军直入长安的想法,但随即就摇了摇头,灭亡一国,攻占都城只是其中的一环,并不是全部。
刘曜三攻长安,前两次失败的根源在于秦州与灵武(今银川)的晋军来援,如果自己急功近利,在未能铲除刘曜羽翼的情况下攻入了长安,将会陷在关中被迫打消耗战,重蹈刘曜的覆辙。
“带下去!”
杨彦现出了不耐之色。
“明王饶命,明王饶命啊!”
呼延谟的哀嚎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管商走过来,轻笑一声:“自刘渊起兵,呼延氏有超过十人为刘渊卖命,东征西讨,战功赫赫,本来末将以为,如呼延谟这等人理当漠视生死,只是没想到此人竟贪生怕死匈奴逆种,不外如是。”
杨彦道:“越是凶残之辈,越是贪生怕死,漠视的只是别人的性命,对了,俘虏可曾甄别出来?“
管商拱手道:”正要向大王禀报“
这一战伤亡的战士,全部是乘船而来的军卒,战死加重伤有近五百人,船只被击沉了十来艘,其中有五艘是未能操纵好,被火炮的后座力掀翻,也等于损失了五门钢炮。
而赵军原有五千守军,死伤两千多,余者悉数被俘,其中有匈奴近千,剩下的都是羌氐和晋人。
至于襄阳乡豪被抢掠走的财富女子,女子都在对岸,可以看到那连绵的营寨开始拨营了,显然是关城失陷让其恐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金银粮食则全部在关里。
合计有黄金五千余斤,白银三千余斤,粮食不超过三万石,这也是没办法,襄阳一带种植水稻,且只种植一季,还未到收获季节,豪强家也没多少存粮啊。
听完之后,杨彦沉吟道:“匈奴人就地斩了,羌氏与晋人编入军中,管将军你再辛苦些,与梁志领军去追,那些女子能救回多少是多少,止步于商洛,于商洛城下待孤大军到来。
“诺!”
管商与闻言狂喜的梁志施礼应下。
第559章 高歌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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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自然不需要去亲自追赶,他打算在武关休整一两日,顺便等着骑兵与自己汇合。
就着落日的余辉,杨彦打量向四周的山水,竟意外发现,景色还是很不错的,山水连绵,一望无际,丹水上空,不时有白鹭等水鸟盘旋,远处的山里,还偶尔传来动物的嚎叫,只是可惜了,手头没有相机,他也不擅长于绘画,这美好的风景,只能刻画在脑海里。
“杨家郎君在想什么?”
这时,陆蕙芷在怜香的陪伴下款款走了过来,却隔着一小段距离。
“过来!”
杨彦直接抓住陆蕙芷的手,拉了过来。
“不要,妾好久没洗浴了!”
陆蕙芷尖叫一声,就要躲闪,却被杨彦抓的牢牢的,挣都挣不开,变得极度不自然。
也确实,如她这般养尊处优的士家女子,怎能容忍把邋遢的一面呈现在檀郎面前呢?
杨彦仔细看去,因很长时间没洗头,秀发油油的,贴在头皮上,衣襟的领口,颜色深了些,衣袍上多处污渍,指甲缝中,有一圈黑灰,至于妆容
自从踏上了武关道,陆蕙芷一直素面朝天,不过那时女性化妆,主要是起修补作用,不象现代女性的妆容,是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完美诠释了眼见不为实的真理,而陆蕙芷天生丽质,化不化妆的区别不大。
尤其是天天出那么多的汗,十来天不洗浴,身上居然没什么异味,也许陆蕙芷觉得自己的味道不好闻,但站在男人的立场,杨彦闻到的,是最原始的女性荷尔蒙味道,正轻轻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当然了,杨彦目前不会对陆蕙芷做什么,只是微微笑道:“放松自己,不要在意自己的躯壳,用心去感受世界,去体会大自然的美,你将发现,世界会为你开启一扇崭新的大门。”
陆蕙芷将信将疑的看着杨彦,秀眉微蹙,不过杨彦的眼里,满是真诚,渐渐地,她的眉头舒展开来,望向了关外的山水,果不其然,在静下心之后,心灵竟感受到了一种震憾之美。
似乎与之相比,崔莺莺与张君瑞的爱情故事,摆在大自然的炫丽面前,居然变得渺小了。
杨彦牵着陆蕙芷的素手,也望向了前方。
在天黑之前,管商和梁志领一万五千卒出关西去,到商洛约百里左右,从次日开始,前线的战报如雪片般飞来,虽然赵军也有抵抗,但武关失守对士气的打击很大,基本上是节节败退,傍晚时分,已经兵抵商洛,溃军因入不得城池,只能绕城而过,千余守军也不战而逃,不费一兵一卒,商洛到手。
杨彦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在两日后,于药和张健领着骑兵赶来,才出关西行,又用了两日的时间,赶到了商洛。
商洛城池不大,城周五里左右,墙高丈余,夯土筑成,城里也没什么民众,毕竟商洛位于山区,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而若有一丝可能,都不会有人愿意住在山区,城里主要是随军家属,也容纳不了太多的人。
商洛存在的意义,主要是做为物资周转屯积之用,也是武关道的重要节点,其名源于商山洛水,丹水沿城池而过,虽土地贫瘠,却盛产多种珍稀中药材与名贵山货,独特的气候也适于种植茶叶,木耳和香菇等经济作物,是当代陕西省的经济作物大市,本是地灵人杰之地,无非是交通不便而己。
不过杨彦对于武关道已经有了大略的规划,将来会铺上水泥路,部分山岭也会炸开,由关中去往荆襄的天堑将变为通途。
那些被掠走的女子也大半被追了回来,但让人愤恨的是,清白已然不保,恐怕回家也没什么地位了,杨彦劝了劝,交给以柳兰子为首的女千牛卫做心灵疏导。
从商洛继续西行约一百五十里,便是峣关,杨彦略一沉吟,便道:“梁志,孤任你为商洛太守,自峣关至武关,一应事宜由你主持。“
”末将必不负大王厚托,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梁志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别紧张!“
杨彦微微笑道:”说说看,你主持商洛将怎样做?“
”这“
梁志挠了挠后脑壳。
他从来没有过独当一面的经验,别说太守,就连县令长都没做过,因此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难免惴惴不安,尤其是杨彦任命完,立刻考校般的提问,让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他并无怨言,商洛位于临敌的第一线,真有敌袭,哪能充分准备呢?
”嗯?“
梁志突然心中一动,临敌前线提醒了他,于是拱手道:”大王理该不会于关中停留太久,因此峣关成了与刘曜作战的前线,末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力保峣关不失,吸引刘曜持续来攻,耗其国力兵力,当刘曜久攻不下,人心必浮动,他日大王再临关中,或可传檄而定。“
”嗯“
杨彦满意的点了点头,事实上梁志的性格较为小心谨慎,开拓进取不足,但用来防守峣关是绰绰有余,他看中的也是这一点,真要换了个胆大包天之辈驻守武关道,他还不放心呢。
不过在点过头之后,杨彦没有任何表示,其余于药、管商诸将也玩味的看着梁志,梁志莫名其妙,暗中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么,却毫无头绪。
“咳咳”
管商实在看不下去了,清咳两声:“梁太守,峣关尚在刘曜手上,难道你要大王亲自攻打峣关?”
“噢!”
梁志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布置攻打峣关事宜,黄昏前进军!”
杨彦这才挥了挥手道:“孤给你两万兵马,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