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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骑们脸面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自己的斤两自己有数,虽自成建制,平时也做战阵演练,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撕杀过,再看着对面军容服色不下于自己的女千牛卫,心里难免忐忑。
“中山王,莫要中了明王的激将之计啊!”
慕容皝也劝道。
“嗯?”
石虎目中凶光一闪,瞪向了慕容皝!
慕容皝吓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随即石虎那凶厉的目光又向后移,紫衫骑们就象被毒蛇盯上一样,纷纷应道:“那那妾去试一试。”
“哼!”
石虎重重一哼!
紫衫骑腰背挺的笔直,齐齐拱手:“请大王放心,妾等必得胜归来!”
石虎这才面现满意之色,向杨彦道:“既然明王有兴趣,孤奉陪便是!”
杨彦竖指赞道:”季龙果然上道,你我同时退兵!”
石虎大手一挥,领着精骑徐徐退却。
荀灌略一迟疑,便道:“杨彦之,要不然我也上阵?”
杨彦笑着摇了摇头:“杀鸡焉用牛刀,石虎的紫衫骑就是个笑话,有多少,我笑纳多少。”随即便勒转马头。
全军徐徐后退,现场仅留下了两队相对而立的女人,人数皆为千人,一队身着紫甲,另一队身披黑甲,乍一看,倒也难分轩致。
城头守军、明羯两军数十万计的目光投向了这两千名女子,沉重的压力使得西北大风都粘稠起来,紫衫骑似乎承受不住,俏脸陆续现出了不安。
但是石虎喜怒无常,稍有不顺心,就动辄打杀,有谁敢逆拂石虎半句?
“杀!”
紫衫骑率先冲锋,顿时,马蹄轰鸣,铺成一扇形冲刺而来,并探手取弓,搭上箭矢,仅以双腿控马,架势十足,这还真不是花架子!
以石虎的视角,雪泥纷飞中,紫衫骑威风凛凛,张弓搭箭的姿势更是优美而又娴熟,不枉自己这数年来的调教,不禁狂笑道:“待捉来明王女卫,大伙儿都乐一乐!”
众将皆喜,屈支六更是现出谀色,哈腰道:“大王的紫衫骑比之男儿不逞多让,擒捉明王女卫还不是手到擒来?末将可是记得呢,去冬于幽州操演,末将所部便是完败给了她们,将士们虽不服,却不得不赞叹,女子到了大王手上,都能英勇不下男儿,天下间,我大赵铁骑还有谁人能敌?
赞叹之余,将士们又愧疚不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真刀实枪输给了一群女子,因此无不苦练武技,立誓下回定要战而胜之,为主上,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一干众将的的胸腹间猛的翻腾起来,差点就呕吐当场,紫衫骑是什么货色?只是石虎的玩物,居然被吹捧成这样,这屈支六太恶心了,刚才还在劝说,转眼就阿谀起来,要知道,他可是石勒的十八骑啊!
但石虎吃这套,拍着屈支六肩膀哈哈大笑:“屈支六,知耻而后勇,尚不为迟,待破了长安,孤再安排一场,给你个雪耻的机会!”
“诺!”
屈支六恭敬拱手。
石虎继续把目光向前投去。
紫衫骑已奔至近半路程,可是黑甲女骑仍没动静。
哪怕事不关己,长安守军也为之暗捏着把汗,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赵国真要亡,他们宁可亡于明国,毕竟两赵互相为敌多年,落对方手上,不是苦役就是死,而落明军手上,除了姓刘的贵族复旧姓屠各,别人日子过的还不错,这让他们有种倾向于明军的心理。
刘岳也冷哼一声:“明军托大了。”
“诶”
刘曜摆了摆手:“莫要枉下定论,先瞧着便是。”
这话刚落,黑甲女骑就有了动静,几乎同一时间,纷纷策马迎上,从城头看,仿如一道黑墙迎向了紫浪!
“放!”
紫衫骑中一声清叱,箭矢如雨般的洒来。
柳兰子猛一招手,女千牛卫们以最快的速度解下大麾,再一个蹬里藏身,一手勒缰,一手在马头前挥舞起大麾,当空射来的箭矢几乎都被裹了进去!
长安守军大感愕然,披风还能这么用,真是开了眼界!
而且披风柔软,这些女人却能挥舞挡箭,手上得有多大的力气?
当然,并非所有箭矢都被格开,还是有些马匹中箭,但女千牛卫们趁着马匹将倒未倒之机,猛的反脚一蹬,窜向就近的马匹,再接过同伴的手,稳稳坐回了马背!
这简直让人目眩神迷。
柳兰子无暇理会满场的震骇,暗自计算着距离,眼见仅余十来丈时,清叱一声;“上马,操家伙!”
女千牛卫们瞬间一拽马缰,跨上马背,又探手取来大棒,趁着两马相交,一记猛击,打在对方的胳膊或肩背处,把手中的兵刃打飞,哎哟哎哟的娇呼声还未止歇,便是反手一提,拎着后领,抓来了自己马上。
“姊妹们,快走!”
柳兰子冷眼一扫,见同伴纷纷得手,便猛一招手。
女千牛卫掉转马头,一溜烟向着自已的营寨奔返。
这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间,长安守军均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是做梦还是真实?再定睛一看,与先前一样,马还在,人没了,只有一片乌云向着西南方快速弥漫。
“娘的!”
石虎也是惊愕过后,大怒道:“敢掠孤的紫衫骑,快随孤把人抢回来,传令,全军出击!”
慕容皝眼神呆滞,他突然明白石虎的想法了,如果紫衫骑大胜,那石虎得了面子,全军士气大受鼓舞,如果双方损失相当,也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而眼下是大败亏输,石虎可利用自己性格上的暴怒,向明军发动总攻。
这是意料外的总攻,谁都认为石虎会稳扎稳打,先断明军的粮道,恐怕明王自己也是这般想法,可偏偏石虎就发动总攻了,反其道而行之。
因着石虎暴怒的原因,自己,宇文部与拓跋部都不敢说半个不字,不愿尽全力,也必须尽全力。
”哎“
结合之前石虎的言行,此人真怒假怒难以辨别,虚虚实实捉摸不透,慕容皝心里竟有了些畏惧,重重叹了口气之后,便与拓跋仡那,宇文乞得龟各归本队,组织兵力。
第668章 战后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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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军集结的速度极快,在女千牛卫们还未回返营寨之时,超过十五万的铁骑已冲出了营门,除了位于建章宫东段的营寨未有动静,另有数万骑看住长安西北角的雍门,以防止刘曜出城趁火打劫,几乎是倾巢出动。
明军立了两座大营,一座位于建章宫废墟,另一座紧挨建章宫以北的平地,也是杨彦的本寨。
十五万铁骑冲向了杨彦本寨!
城头守军喧哗起来,这是决战啊,不期而遇的决战!
刘岳激动的猛一拱手:“陛下,羯人留守有限,我军应抓住机会出城,包抄石虎后路,先破羯人,再图明国!”
”不妥!“
游子远立刻喝止:”盟约尚在,季龙未尚背盟,陛下怎可先行不义之举?更何况长安以东已空无一人,长安已西尽入明国之手,纵使击溃石虎又有何用?难道仅凭长安一座孤城便能抵挡的了明军?故此时未到出击之机,至少也要待双方元气大伤,再一举击之!“
“不错!”
刘曜点头道:”朕好歹也是天子,哪能不教而诛,但咱们不能站着看,先做好准备,传令,命中军于雍门、直城门、章城门、横门、厨城门,每门各布两万骑,听朕号令!”
“诺!”
有亲随匆匆而去。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明军营寨。
女千牛们刚一奔入营寨,营门就轰隆隆紧闭,由于杨彦刚来,营寨新立,设施并不齐备,连正常必备的壕沟都没来得及挖。
荀灌神色凝重道:“石虎倒是抓的好机会,此人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杨彦点点头道:”石虎上回败于我手,并非他不够凶猛,实是在攻坚方面稍有不足,并且慕容部与拓跋部,以及青州曹嶷各怀鬼胎,才予我击破之机”
“好了,别废话,先顶住这一波!”
杨彦正回忆着的时候,荀灌已不耐烦的挥手打断,这倒是让他一阵讷闷,不是你先挑起的话题么,我无非是发挥一下罢了。
临战指挥用不着杨彦身临前线,明军经过数年征战,指挥系统已经很熟练了,他只需把握大势,总揽全局。
前线由于药指挥,张健护着侧翼,以防石虎从侧翼突破,或是刘曜趁火打劫。
“放!”
于药突然向鲜卑人的方向一指。
“轰轰!”
一阵阵的巨响,火炮倾泄出密密麻麻的铁弹子,一层层的洒了出去,鲜卑阵中,一阵阵惨呼与马匹嘶鸣此起彼伏。
鲜卑人惊呆了,不是应该先打羯人么?
盯着自己打做什么?难道明军不怕惹来不死不休的仇恨?
“好!”
荀灌却是叫了声好:“于将军果是经验丰富,先狠狠打击为虎作伥者的凶焰,使其不敢尽全力,再以部分兵力牵制于他,集中主力打击羯人。”
果然,突如其来的打击,鲜卑人损失了上千骑,也扼制住了冲锋的势头,多了些犹豫,不再那么一般无前了,于药立即调集大批弓弩手去堵鲜卑人冲击的方向。
但羯骑依然气势汹汹。
“放,弓弩手准备!”
于药再一挥手。
第二批火炮把铁弹子打向了羯军方向,弓弩手也严阵以待,炮火中,羯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却仍是悍不畏死,待得快速驰近,前阵羯军骑士探手取来短矛,迎着飞蝗般的弩箭,朝前奋力一掷,漫天黑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袭来!
半空中,两片黑云融合又分开,明军弓弩手至少有数百人被短矛击中,直接阵亡,而羯军前队也一阵人仰马翻,生还者一边投矛,一边前冲,并有人掷出勾索,运用马力把寨墙生生拉垮,丝毫不畏生死。
后队则潮水般涌来,跟着投掷,从他们那凌厉的眼神来看,已是完全的置生死于度外!
刹时间,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明军寨中,箭矢如雨,羯骑冒着箭雨,拼死冲入,死伤急剧增加。
若依后世的眼光来看,此战堪为石虎发动的一次闪电战,在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情况下,倾全军突袭,行险一搏,可载入史册经典。
明军确实没料到石虎会发动决战,没过多久,车阵在那在那层层铁蹄的冲击下,也陷入了汲汲可危的态势。
关键是营寨还未完全立好,防御措施不齐全,如果石虎明天来攻,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孤倒是小瞧了石虎!’
杨彦猛一咬牙,回头道:“着于药支起墙盾布防,以火弹拒敌!”
杨彦原先并不打算祭出火弹,整个建章宫废墟,明羯两军依靠宫舍瓦砾、河渠湖泊构筑了纵深防御,如果以常规人力来攻取,伤亡之大会难以承受,石虎或许不在乎伤亡,但杨彦在乎。
目前明军有近半布于建章宫,因受地形影响,不可能很快增援,杨彦暂时能动用的兵力,只有手头的十万不到,数千千牛卫,以及沿途招降而来的两万多降卒。
降卒是个不稳定因素,杨彦担心以降卒与羯军交战,很可能会被误解驱为先登,引发哗变将得不偿失,这刻,抢的就是时间,只须顶住一刻左右,建章宫兵力来援,就可抵住羯人的冲锋,而根据杨彦的判断,未必能顶的住,必须祭出神器了。
在一开始的预想中,杨彦打算于夺取建章宫东段的战斗中再祭出火弹,万弹齐掷,打羯军一个措手不及,取下整片建章宫,可羯骑的凶猛打乱了他的计划,必须提前使用。
同时明军骑兵已经失去了出寨迎击的机会,主要是羯军人多势从,近二十万铁蹄,铺开极大,从四面八方围攻明军营寨,无路可走。
长安城头,守军均是屏吸凝视,虽说羯骑攻打的不是自已,可那狂风骤雨般的冲击却令他们胆战心惊,无不扪心自问,换了自已与明军调个位置,能守得住吗?
刘曜表面镇定,内心深处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以前同为刘聪麾下,不是没与石勒并肩作过战,那时的石勒与自已实力相仿,军队战力也相差不大,而分别立国之后,羯军竟锐猛如斯,明显强于自己,让他的手都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陛下,,明军使出了火弹,臣在下辨便是吃了这玩意儿的大亏!”
刘岳突发一声惊呼!
刘曜连忙看去,正见明军那墙盾后方,掷出了一枚枚的火球,落地即燃,熊熊大火阻挡住了羯骑冲锋的步伐,很多勒不住马势,一头冲入火里,火人火马如同发了疯般于火海中窜跳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