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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来收押他的时候,他本欲反抗,但看着这支铁箭,他却乖乖的束手就擒。他并不觉得军中上下会给他一个公道,因为在他心中,孙坚早已被自己杀死了。
也许他是犯人,但他杀害的孙坚绝对不是那个客观存在的孙坚。
“兄长,其实我挺想给你隐瞒的,但是……”孙权在一旁低声说道,言语之中略有迟疑,“但是我觉得兄长不会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所以我才希望程将军还兄长一个公道。”
孙策冷笑一声,言语苦涩道:“二弟,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我放暗箭杀死了父亲不成?”
“事实摆在眼前,伯符,你太让我们失望了!”黄盖一巴掌拍碎眼前的桌案,眼中血丝遍布,恐怖无比,“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能够隐忍的男儿,没想到心胸竟然如此狭隘!”
“尔等说的太多了,为何不让伯符说两句?”韩当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孙策杀害孙坚,便帮他说话,“就算是伯符杀的,你总要让他交代过程才是!”
“哼!”
黄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他不想看着这个不忠不孝之徒。
军帐中的叫骂声似乎听了下来,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孙策抬起脑袋,面无表情说道:“我若说并不是我杀死的主公,尔等可信?”
黄盖又在一旁咒骂道:“信你个鬼!你这厚颜无耻之徒,我原以为你不忠不孝,没想到连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程普连忙止住激动无比的黄盖,免得他冲上去收拾孙策;事到如今孙策不管说的是真是假,先听着便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孙策又是说道:“我不知是谁杀死的父亲,不过我怀疑……是我手下待了半年的一名将领,名叫吕公,乃是荆州人士。我所有的军械装备,全都交由他保管。如果有人有机会那到我的雕翎箭想陷害于我,他的可能性最大。”
“那吕公人呢?”
“早已不知所踪……”
黄盖冷嘲热讽到:“谁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了一个人,亦或是将那人杀害给自己顶罪!”
孙策登时就怒了,大喝道:“黄将军,你久随我父,我敬你是长辈,未加还嘴。但难不成你就真的觉得,我孙伯符天性是个不忠不孝之人,要杀害我父亲自己上位不成?”
黄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轻哼一声,不再理会。
这时久久不语的孙贲突然说道:“伯符,全军上下皆知你与主公有隙,你可敢坦言……你从未升起杀害主公之心?”
“若我说我从未有过此心,想必你们不会相信……”孙策低下了头,苦涩说道,“我可以告诉尔等,我有过弑父之心,但在忠孝礼义面前,我早已将此事忘记!”
“主公如此待你,你竟然还有弑父之心?果真一个不忠不义!”黄盖找着机会,又是加以嘲讽。
众将闻言,皆是斥责孙策不知好歹,不忠不义,就连一开始支持孙策的韩当都不说话了。现在谁杀害孙坚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孙策坦言自己有过弑父之心,那一切似乎都已经足够了。
这看上去是一场庭审,但更像是在为孙权扫除障碍。因为程普黄盖在洛阳早已得到孙坚命令,好好辅佐孙权。如今孙权最大的障碍就是孙策,他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就是想要将孙策从军中驱赶出去。
面对众人的辱骂,孙策觉得无比羞辱,为何自己要受这不白之冤?当即朝黄盖怒喝道:“黄公覆!我早已知晓父亲取得玉玺自立为帝之心,并意图将帝位授予我二弟孙权!你这番行为,岂不是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巩固我二弟地位不成?”
程普被吓得瞠目结舌,竟脱口而出道:“你是如何知晓?”说完此话,程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嘴。得到玉玺的事情重要将领都知道,但孙策并不知道;而且除了他、黄盖、孙权以及孙坚的几个亲信,便再没人知道称帝传位之事,他孙策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洛阳那日……我就跟在尔等身后。”
程普等人这才明白了,无力地坐到了席位之上。他望着一旁的黄盖,又看了看一边坐如针毡的孙权,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军帐中一片死寂,有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孙策一定“杀”了孙坚,原来这是有目的的。
因为必须有人要背这黑锅。
孙策虽然在言语上取得了优势,但他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地方自己已经待不下去了。他给自己平了反又能如何?这些人的心中只剩下了他的二弟孙权,他不过是个“杀害”他父亲的“凶手”罢了。
一旦他们将此事说出去,天下闻之皆为震动,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都说人言可畏,孙策从来不明白,直到今天,他才对接下来的生活感到畏惧。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不知道怎么办是吧?”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孙策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澄澈如天空一般,似乎并不感到迷茫。他走到韩当身边,示意他割开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韩当迟疑了片刻,照做了,因为他相信,孙策不会在这里乱来的。
孙策径直走到最中间的席位上,那里依旧放着古锭刀,正前方便是他的堂兄孙贲以及二弟孙权。他二人看着自己不知所措,而孙策却是直接拿起了古锭刀。
“孙策,你要作甚?”黄盖急忙起身,就欲阻拦,却被孙策一套凌厉的刀法击退。
孙策横刀立于帐前,大喝道:“天地公证,人神可鉴!若孙策有弑父之举,不日必死于此刀之下!”
说罢,孙策竟是拔出刀来,对着自己左手心就是一刀,顿时鲜血迸出,但古锭刀上却没有沾上丝毫鲜血,似乎证明了孙策的清白。
它连孙策的血,都不想沾上,更别提杀他了。
孙策握紧拳头不让鲜血流出,随即将古锭刀递给了孙权,严肃道:“二弟,吾乃杀害吾父凶手,若要为父亲报仇,将此物妥善保管,用此物砍下我的头颅!……我等你来杀我。”
“江东之众,便交给你了……”
你我有兄弟情义,然而自此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孙策没有丝毫的留恋,连自己的物什都没有拿,只求得马厩一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孙策为了不让他们为难,选择自行离去。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善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完全没有与自己二弟争锋的资本。
这孙家军,迟早还会回到我孙策手上!
望着孙策的背影,孙权呆了,程普呆了,黄盖呆了,韩当也呆了……孙策不愧是有孙坚遗风之人,言语果有英雄之色。
“伯符有杀害主公嫌疑之事……休要伸张。”
或许是被孙策身上的气质所感染,程普希望帐中诸人隐瞒今日的事情。
初平二年四月,孙坚身死,余众随其侄孙贲依附袁术,长子孙策不知所踪。
第一百五十七回 孙策来投()
荀罡吃了早饭,如往常一样道州牧府的议事大厅。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枯燥的工作,无论是安置各地百姓、促进州郡发展,还是练兵剿贼,这些都是有人专门去做的,他所需要干的,似乎就是批阅这些事情。
不得不说,荀罡感觉这样的工作很腻歪,而且自己这个六岁的身体还没办法享受什么乐趣,活得甚是憋屈。唯一一次感觉很舒爽的,就是把袁术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说起来都过了两个月了啊……
荀罡原以为,袁术一回到南阳,就会起兵攻打自己,哪知道这都两个月过去了,袁术却没有丝毫的消息。荀罡可不觉得那家伙是个能够隐忍的人,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若,你说吧……”
荀罡极其无聊的趴在桌案上,静静地等候荀彧给他汇报工作;荀彧无奈的笑了笑,荀罡这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毕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他早就习惯了。
荀彧将州郡中的事情简单地给荀罡汇报了一番,但荀罡根本听不进去,有陈群和荀彧这两个人才在,还需要他来管理吗?
他总感觉自己不是豫州牧,荀彧才是,让他当别驾,简直是屈才了。
就在大厅中的气氛一片死寂之时,忽有人来报:“袁术着派孙坚南下攻打刘表!”
在这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了,荀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哪知荀彧却是面色严肃道:“主公,孙坚南下,其意必不在刘表,而是想要回到江东自立。”
荀罡也是猜到了半分,但却也是无所谓地说道:“即便如此又是如何?难不成……文若,你想让我借机攻打袁术不成?”
荀彧摇了摇头道:“袁术拥兵十万于南阳,岂是我军六万人能够取胜的?不过孙坚此去,袁术失了一个有生力量,若他们再攻打我等,胜算大了不少。”
“终究还是要让我豫州生灵涂炭吗……”
豫州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但若是袁术攻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难怪别人说豫州四战之地,兵家必争,这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经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一场战争给摧毁。
荀罡自从与献帝结义以来,便正式被拉入了复兴汉室的大坑里面。不过现在的他势单力薄,手下能人也不多,纵然能够深入兖州、徐州等地,但实力发展太大,必然会被诸侯忌讳,所以荀罡还是在保持着自己的三分田垄。
荀罡这种毫无斗志的模样引起了荀彧的不满,后者斥道:“主公,我荀家乃汉室忠臣,如今主公更是与陛下义结金兰,若如此怠惰,岂不失了天下人心?”
荀罡默然,没有皇帝在手的他必然处处掣肘,现在他也不敢张扬与皇帝结为兄弟的事情,不然被董卓发现了,刘协岂不是会有被废立的危险?
所以现在还是维持现状的好,等京城发生变故……
就在二人话题快要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下面又有人来报:“主公,门外有一年轻人,自称孙策,求见主公。”
“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会……等等,你说的是谁?”
荀罡站起身来,逮着那人的衣领不放,那人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到:“那个……他说他叫孙策。”
“孙策?不是孙坚的长子吗?”荀彧惊奇地说道,“怪哉怪哉,如今孙坚不是南下荆州了吗,他的长子为何会突然出现?”
荀罡有些讶异,孙策这来路不明,究竟是为何事来到此处的?荀罡不可能不见他,单凭这个名字就不可能。
但万一他心怀不轨……
荀罡依旧记得孙策对自己的坏印象,纵然前段时间孙策帮自己逃出孙坚的掌握,但荀罡还是不敢放松。他连忙叫人唤来陈到,命他埋伏五十刀斧手于内室,以防万一。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荀罡这才下令:“带孙策上来吧!”
未几,孙策上殿,依旧威风无比,但经历了风霜的洗礼,显得有些沧桑。他身上衣甲俱破,看上去极其狼狈,仿佛翻山越岭来到此处的一般。
就这副模样,荀罡都不敢相信他是来刺杀自己的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孙策竟然直接单膝跪下道:“孙伯符拜见荀方伯。”
换作往常,荀罡自觉得与孙策有隙,他不可能朝自己跪下,更不可能用敬称。荀罡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示意孙策坐下。
哪知孙策微微一笑道:“荀方伯,在下如此有诚意,能否撤了刀斧手?”
好家伙,洞察能力还挺刁钻的……不过这刀斧手可不能随便撤的,谁知道孙策在想什么?
见荀罡没有反应,孙策无奈道:“在下初来乍到,荀方伯不信在下,倒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这样能够让方伯宽心的话,那就请吧。”说罢,孙策便寻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免得荀罡疑心。
荀罡都快觉得不好意思了,连忙问道:“伯符,此番来我这里,是为何事?”
“特来投靠方伯……”
投靠?荀罡懵了,又是问道:“你父亲孙坚不是刚刚才攻打荆州吗?怎么你转眼就要来投靠我了?这于情于理……只怕不太合适吧。”
“实不相瞒……父亲兵败岘山,已被逆贼杀死。”
孙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数给荀罡交代了,并且连自己被冤枉杀了父亲的事情也未曾隐瞒。孙策深知荀罡不信任自己,所以他要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才能得到荀罡的信任。
哪知一旁的荀彧脱口而出道:“你们孙家军是怎么搞的,连这种事情都能冤枉?那吕公分明就是刘表派来的奸细,你们不去问刘表要人,反倒自己家里的人先斗了起来!”
“文若,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