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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可是肥差,虽然风险极大,但功劳也是极大。众将踊跃,其中尤以许褚为甚:“某有千钧之力,必取先锋之位!若有人不服,出帐与我比试比试!”
众人皆知许褚典韦乃军中最为勇武之人,不敢与之争锋;许褚笑着接过了先锋之位,而另一职位,则是由抓阄的方式选了出来。
“明日作战极其重要,众军需万分谨慎!”
第一百六十九回 雍丘合战()
翌日,郭嘉布阵已定,着许褚领五千兵马先行。
兵马行至雍丘城下,见城门紧闭,敌军于城墙之上严阵以待;许褚一马当先,冲城楼大喝道:“吾乃豫州先锋许褚是也!袁术军的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忽见雍丘城上一支利箭射出,直指许褚咽喉;许褚不急,一刀轻松拨开,嘲笑道:“我道袁术有多大能耐,手下小将竟然也如此胆怯!不敢正面迎敌,竟然做出放暗箭这等下流事情!”
城上张勋见一箭不成反被嘲笑,心中大怒,朝身旁偏将喝道:“陈兰,你着一千兵马出城迎敌!”
陈兰没有立刻应允,反倒是极其不愿:“将军,你我皆知这许褚典韦乃豫州双勇,更兼手中握有五千兵马,你让我领这一千兵马出去,岂不是找死?”
陈兰乃是流寇出身,袁术任南阳太守后率众归降,成为张勋的部将,言语之中难免在乎自身性命。张勋闻言大怒,厉声喝道:“此乃军令,岂容尔等质疑?”
陈兰纵然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敌。他点了一千兵马,但看着这一个个如同流寇一般未经训练的士兵,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如何打得过许褚那五千兵马?
城外的许褚忽见城门大开,一将领领兵出战,便喝问道:“来将何人,某虎头刀不斩无名鼠辈!”
许褚厉喝如惊天咆哮,大有动雷霆之势。陈兰被吓得肝胆俱裂,但心想不能失了自家士气,便硬声回道:“某乃上将陈兰是也!汝这贼子,竟敢冒犯我疆界,如今下马来降,不失加官进爵!”
陈兰说话越说越没底气,加官进爵?他侍奉袁术好几年,自己从来就没有升过官,还许诺别人升官发财?光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半。
“袁术逆贼蛮横无道,欺压良善,陈留诸多黔首苦不堪言!我主心怀苍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汝这贼人助纣为虐,竟敢在阵前大言不惭,岂不知羞?吃我大刀来!”
许褚喝罢,不再多言,单骑冲上前去,就欲与陈兰厮杀。陈兰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与许褚交战。哪知这刚一交手,许褚千钧之力便将陈兰手中武器震开;陈兰大惊,眼见弯刀将至,不敢恋战,拨马便走。
许褚哪肯放他?当即策马追赶,先锋兵马一阵厮杀,袁军大败。若非城楼之上乱箭掩护,只怕这一千兵马将全数做了许褚的战功。
许褚小胜一场,士气正盛,又欲再战,却被乱箭射回。无奈之下,许褚只得就地等待,待郭嘉率领剩下兵马来了之后,再行决断。
却说另一边,郭嘉副将张胜领了命令,率领一百人迂回到城墙边上,将早已绑好的劝降书信射入城中。一百人射箭的动静也是不小,虽然袁术军防范多有疏松,但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了。由于弩箭数额较大,依依回收必然有所缺失,张勋便下令清除所有涉嫌拿了弩箭之人。
这所谓的清除,自然不会是让你进牢房交代问题。只要你的邻居看见你拿了弩箭,那就是杀头。雍丘城共计八百余户人口,竟是在这瞬间便被屠杀一百五十人之多,可见张勋之狠毒。
这一百五十人除了真的拿到了弩箭的人,自然还有许多是被被仇家算计冤杀的。不过除了这些,自然有躲过这番搜查的人,雍丘首富许张便是其一。
却说许张拿了弩箭上的信纸,端回家中仔细观摩,上书:“某主豫州牧仁义待人,今豫州富足,生活安定,若有愿降者,自可打开城门,迎接豫州兵马到来。”
书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劝降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但因为袁术横征暴敛不得民心,如此简单的劝降手段也是极其有效。许张登时叫来了自己的妻子王氏,言明自己的意思,哪知王氏嘲讽道:“而今这世道有甚良民仁君?就连袁术这厮也能对外声称仁义,他这豫州牧又能仁义到何处?只不过送走一虎迎来一狼罢了!我劝你别有这番心思,也省的自己性命遭受迫害!”
许张默然不语,他这两年未曾去过豫州,并不知道豫州民情,也无法断定豫州牧的治理能力。但他实在气不过抢了自己家产的袁术却能够自享清福!
王氏知道许张对袁术多有怨恨,但还是劝诫许张性命为重,何必在意身外财物?许张不允,当夜便叫来些许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共同商讨投降之事。
袁术掠夺百姓财产,最重点的目标肯定就是他们这些商人,谁让他们家里面钱多?也正因为如此,陈留国的商人才会极其憎恶袁术。听闻许张意图投降豫州兵马,纷纷赞成,便连夜商讨,谨防夜长梦多。
次日,郭嘉的兵马已经将整个雍丘团团围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郭嘉又命许褚叫阵,而张勋则是仗着城中粮多不愿出战,双方逐渐陷入了僵持境况。
却在此时,忽闻斥候来报:“袁术军桥蕤率兵五千前来援救雍丘,兵马距离我军仅有三十里!”
郭嘉笑道:“袁术倒也不笨,知道雍丘丢不得,但区区五千,岂能阻挡我军锋芒?”
不过郭嘉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双方交会,那便会有将近一万的兵马,攻城将极其困难;如果仅仅困而不攻,又怕被断了粮道,自掘坟墓。
现在的他,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昨夜发射出去的投降信了。
未几,斥候来报:“桥蕤领兵距我军仅十里!”
此时正值正午,天干物燥,士兵多有疲惫之意,就连郭嘉自己都快要顶不住这股炎热了。他正欲暂时撤兵,避其锋芒,却不想张勋忽然从北门杀出,将一干疲惫之兵杀得措手不及,郭嘉大惊,连忙命令兵马救援。
张勋冲杀之际,桥蕤也领兵赶到,仿佛早有联系一般,对着北门士兵最为薄弱的地方一阵冲杀,豫州兵马大败。而当郭嘉重新整顿好兵马之后,张勋与桥蕤已经领兵进城,似乎完全没有打算和郭嘉纠缠一般。
“该死!”
郭嘉没想到会被两个无名鼠辈杀得大败,损失近千人,心中躁动不已。
就待郭嘉准备先后退五里安营扎寨,另商讨攻城事宜的时候,忽有士兵来报:“军师,城中射来一支利箭,上系书信与军师!”
第一百七十回 里应外合()
却说许张花费钱财收买了袁军一名士兵,寻了个机会从城楼之上射下一支箭矢,被豫州兵马拾得,上系有数十名商人签名的投降书信。
郭嘉取过信来观摩,上书:“素闻豫州牧仁德,如今义师欲下雍丘,某许张愿为内应;今夜三更,某将收买东门士兵大开城门,望尊驾勿失良机!”
郭嘉视之大喜,将信与众人观看,却有人反驳道:“军师,我等不知此人善恶,万一是敌军借我等劝降书信将计就计,必遭埋伏!”
此人说罢,麾下众人皆道有理,就连郭嘉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个攻城良机。为了保险,郭嘉便问道:“你等可有人知道这许张是何人?”
麾下一人道:“军师,这许张乃是雍丘首富,手下资产千万,据说还与我主交流过酿酒技术。”
“首富?”
听到这许张原来是个商人,郭嘉脸上明显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在古代封建社会之中,商人时常被冠上奸恶的名头;众人皆道商人靠一张利嘴吃饭,乃是骗人的勾当,因此才会如此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袁术横征暴敛,损失最大的便是这些家财万贯的商人。郭嘉心中虽然鄙视商人的存在,但却不想因此失了良机;他一直是铤而走险,如果打仗打的太过顺畅,那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今夜偷袭雍丘!”
郭嘉当机立断,虽然有诸多将领反对,但郭嘉依旧力排众议。似乎在他心中,就算这是一次计谋,那他也能够随机应变。
是夜,天色昏暗,月色朦胧;郭嘉领半数兵马径直来到东门之下,忽见城楼之上一红旗舞动,似是暗号,随即东门大开,城中寂静无比。郭嘉心中暗暗生疑,命许褚令五千人马先行杀入,以防不测。
许褚又得先锋之功,心中好不快哉,便领五千兵马先行杀入;城东营守卫防不胜防,被许褚一阵屠杀打的大败。守将桥蕤如逃命一般奔向张勋所在的北营,张勋大惊,喝问道:“谁如此大胆,竟然开了东门?”
桥蕤道:“想必是前些时日的劝降书信产生了内鬼,如今形式急迫,为之奈何?”
还能怎么办?毕竟我守城兵马有一万人,难不成就这么逃跑了?
城外的郭嘉见许褚所到之处攻无不克,当即确定了那封书信并非计谋,带着自己的五千兵马一同攻入了城中。城墙上的守卫乱箭齐射,郭嘉不慌,一面命令一千兵马安抚城中百姓,一面着令剩下人马到城墙上处理残余部队,并迅速占领城楼,对敌军加以威慑。
却在此时,许褚的兵马遇到了来自西营、南营、北营三面的围攻,一时陷入苦战;张勋毕竟是袁术手下大将,用兵有能。这城中地势狭窄,而且街道布局他早在掠夺的时候就已经掌控,从暗处偷袭许褚似乎并非难事,一时打的许褚节节败退。
郭嘉见前方战事不妙,连忙命手下士兵发出信号,令埋伏在另外三门外的士兵配合自己的部队里应外合,迅速攻城。未几,埋伏在城外的士兵再城内友军的配合下破门而入,整个雍丘城瞬间热闹了起来。
如今四方城门全数被攻破。张勋被前后夹击,大败而归;雍丘败势已定,张勋等人不敢久留,带着自家亲信星夜奔回陈留去了。
没了主干骨的雍丘兵马不战自乱,或逃或死,降者不计其数,豫州兵马大胜,进驻雍丘屯扎。
雍丘战火连天,自然惹得城中百姓惊惧,不过郭嘉三令五申,不得侵犯百姓。城中百姓见豫州兵马未曾侵犯一分一毫,心中安稳了许多,这才放松了心情稳稳睡去。
对他们而言,换个统治者问题并不大,毕竟这种事情离他们太过遥远;只要这个统治者不侵犯他们自身的权益,那便可以了。
却说雍丘首富许张,当夜收买了东门士兵打开城门,如今闲在家中等候豫州将军的传唤,但已经到了第二天辰时,战争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豫州方面却丝毫没有传唤他的意思。焦虑、担忧,各种负面情感涌上心来,他甚至害怕,这些人会将他仅剩的财产全部抢走。
不过这些人不召唤他也就罢了,但连抢他财物也不来抢,这是个什么意思?
许张欲召集那日与他商议的商人,意图拜见豫州将军,却被那些人好言劝诫:“豫州兵马没有劫掠雍丘人民已是难得,为何还要奢求功劳?不去也罢!”
许张不服,此前自己才被张勋搜刮了近八成的财产,全部在府库之中;这些人虽然也受到掠夺,但损失并不算大,自然吃了便宜还卖乖。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独自一人前往了雍丘太守府。
“报!门外有一人自称许张,希望面见军师!”
郭嘉正在吃早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才想起昨日进献计策之人正是那许张。不过由于此人是商人的缘故,郭嘉并不怎么待见他。正打算让麾下之人前去应付,却没想到身旁的属官道:“军师,临出征时,主公多加吩咐,善待州郡黔首,岂能因为地位缘故怠慢有功之人?”
郭嘉想想也是,便叫人将那许张传唤上来。
许张身着素色麻袍,发冠极其朴素,走在路上甚至看不出来是富甲商人。他看着郭嘉,跪下行礼道:“草民许张,见过将军。”
郭嘉吃着早饭,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过了半晌才吩咐许张起来说话:“你便是雍丘首富许张?”
“两天之前还是……”
面对郭嘉冷漠的态度,许张似乎已经习惯了,毕竟商人虽然赚钱多,但也是极其不受待见;往常无论他去到哪里,拜见哪个达官贵人,都会遭受白眼无数。
郭嘉停下了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此话何意?”
许张惶恐道:“不敢欺瞒将军,前些时日张勋前来抄没草民家产,草民储蓄的近八成资产,全数进了雍丘府库……”
“那你待会儿跟府库令说一声,汇报一下自己的家产,全数拿回去……”说罢,郭嘉脸上似乎还满是不情愿的加了一句:“此乃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