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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象说话没有丝毫的底气,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才有意识到了这个小小的文官,竟是不经意的笑了起来;阎象极其恼怒,喝道:“军阵之中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他效仿那些将军整治士兵的模样,似乎想要借此压压他们嚣张的火焰;岂知那些士兵丝毫不惧,反而笑得越发灿烂了起来。
一旁的传令官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问道:“阎主簿,可是主公令尊驾前来提兵?”
“恩……啊,是!”
“多少?”
“五千。”阎象支支吾吾的比了比手势。
在传令官的帮助下,阎象终于是成功领着五千兵马出城了。只是这只军队嘻嘻哈哈豪不成体统,纵然阎象屡次喝止,却没人会去听他的话,弄得阎象极其尴尬。
全军推推搡搡向东行了五十里路,阎象忽见一只难民队伍朝自己行来,如见了救星一般:“将军你们可来了!我们村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多胡人,将我们赶出村来一番掳掠!还望将军帮帮我们村子啊!”
阎象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领着这么一支队伍,自己又毫无领兵之才,难不成还能将凶悍的匈奴部队击退不成?
阎象好言劝慰了那支难民队伍,便又领兵继续东进;行不多时,正巧遇见了掳掠完毕的匈奴部队。
却见为首一人英姿飒爽,披头散发;头戴金丝攒珠冠,身着花凤玉纤衣,胯下宝貂追风马,手握大漠弯刀。余下部众皆是背弯弓,配腰刀,胯骏马,威风凛凛,令人侧目。
双方对阵,只见于夫罗一马当先,跑到两军阵前呵骂道:“来者何人?可是袁术逆贼手下?”
阎象咽了咽口水,光在气势上他就输了七分,只敢在阵中骂道:“我主袁公路四世三公,世代名门,岂是你这胡儿能随意辱骂的?”
于夫罗嘲讽道:“你这厮连出阵都不敢,这袁公路莫不是手下无人了,派一个无用之徒前来送死不成?”
阎象又羞又恼,手中竟是连一个副将都拿不出来,真是奇耻大辱!
“全军冲锋!”
阎象不跟他废话,直接带兵上阵;于夫罗都懵了,这是什么打法?直接让步兵冲锋和骑兵对峙,这不是找死吗?
莫非有诈?
不过形势急迫,由不得他多想,只听他迎空低喝一声:“匈奴男儿,随我冲锋!”
只听阵中一阵怪叫,匈奴士兵舞着弯刀一路冲来;未几,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竟杀的袁军大败,死伤殆尽。
至于阎象,也是在这次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战斗里,死于乱军之中。
临死之前,阎象望着陈留方向,痛心疾首:“主公!属下今日只能一死效忠了!”
于夫罗原以为有诈,没想到对方是真蠢,乌拉拉怪叫了一声,领着匈奴一干骑兵一路西进,剑指陈留!
袁术亲手将自己的忠臣害死,似乎也是为他的灭亡敲响了警钟。
第一百七十三回 城外胡虏()
不过半日时间,于夫罗便来到了陈留城下;顿时,城中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袁术这才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悔不听阎象之言,害的如今落得被胡人围城的境地。
被曹操围城他能忍,被那庶子袁绍围城他能忍,甚至被荀罡这个白头犊围城他依旧能忍。但他唯独不能容忍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胡人围城!这是莫大的耻辱,这是他袁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阎象何在?”
袁术努力地寻找阎象的踪影,似乎还心存幻想,这个人能够出谋划策,助他击退南匈奴的部队一般。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校场的将领告诉袁术,阎象已经出城了,至今没有回来。
当初害死了纪灵,如今又害死了阎象。袁术椎心泣血,恨不得把自己也给害死。
忽然,城门校尉派人来报:“主公,城外胡人手持阎主簿首级,欲与主公谈论条件!”
众人听闻阎象已死,皆是肝胆俱裂;但袁术却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条件谈妥了,那匈奴人便愿意退兵?”
“按照匈奴单于所说,应是如此。”
袁术闻言大喜,之前的屈辱感与愧疚感瞬间荡然无存,仅剩下劫后余生的一股喜庆。在城门校尉的带领下,他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东门城楼上,欲与于夫罗商谈和解。
城外,于夫罗的竹木旗帜上贯穿着阎象的头颅,表情极其狰狞,可怖却令人惋惜;难以想象,这人在几个时辰之前,还在城中与诸位大臣探讨军国大事。
等了良久,于夫罗见城中还没有反应,高呼道:“那袁公路莫非怕了我匈奴儿女不成?竟然不敢出城与我相见,可笑也!”
于夫罗麾下匈奴兵一并乌拉拉乱叫一通,叫嚣着自己的实力;南匈奴部队虽然兵马只有数千人,但皆是马背上长大的优良骑兵,战斗力极其惊人,足矣匹敌万人部队,不得不令人侧目。
城中士兵惧于匈奴兵威,不敢擅自出言不逊;未几,袁术竟屁颠屁颠的跑上城楼,望城楼外喝到:“来者可是南匈奴国单于?”
于夫罗见那人丑恶无比却面露令人鄙夷的笑容,心中作呕,不由得嘲讽道:“袁公路,原以为你怕死至极,没想到竟然还敢露面!”
袁术闻言大惊,没想到这人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当即怒道:“南匈奴国乃我大汉属国,你竟敢如此轻慢大汉官僚,可恨至极!”
于夫罗丝毫不以为意,轻慢道:“袁术,若你想要与我谈和,便闭上你的臭嘴!”
袁术愕然,心中那叫一个气啊!自己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凭什么被这胡儿左右?但自己确实害怕打不过于夫罗,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听他于夫罗有什么要求。
按理来说,南匈奴常年依附汉庭,就连匈奴单于都是大汉说了算,他于夫罗理应善待大汉臣子。但匈奴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纵然曾收了许多大汉降臣,但心中却极其看不起这等屈膝投降之辈。袁术如今奴颜屈膝,自然引得于夫罗的鄙视与嘲讽。
于夫罗见袁术果真闭嘴,心中的鄙视不由得扩大了许多。
“汝所派出的五千兵马已被我全数剿灭,若你想要我退兵,即刻准备粮秣十万斛,金银珠宝三箱,三日之内送到我阵前,若是不能,休怪我立刻攻城!”
这恐怖的条件听得袁术虎躯一震,脸由青变紫,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这贼胡简直是拦路抢劫!这十万斛粮食如今兖州三年都不一定能够聚集起来,你竟然要我三天准备妥当,岂不是故意为之?”
于夫罗确实黑,他一开始收了梁习许多金银财宝,行军到了一半想了新的注意,便是敲他袁术一笔竹杠。如果袁术答应自己的条件,那他就此退兵;如果不答应,那自己也省的和豫州兵马落得不愉快。
毕竟自己也是给了袁术机会的,虽然这个机会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夫罗见袁术的态度终于硬了许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匈奴人说一不二,若你不答应如此条件,我即刻攻城!”
袁术怕了,这匈奴人就算攻不进城内,那对于自己也会造成极其重大的打击,那到时候自己就真没办法挡住豫州兵马的进攻了。所以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和匈奴人讲和。
“若我思虑片刻……”
于夫罗见袁术妥协,贼笑道:“我等你三日后的好消息!”
摆脱了于夫罗,袁术跌跌撞撞的走下城墙,途中差点一个不慎,从城墙之上摔了下去。他几乎是被一群士兵抬回太守府的,但他事后还是强打精神,召集了手下所有的将领幕僚,商量如何对付于夫罗的事情。
李丰问道:“主公,不知我军究竟有多少粮秣,多少金银?”
“主簿是阎象,现在都死了,你问我作甚!”袁术愤怒的咆哮道,他似乎也只能在自己手下面前如此硬气。
这时阎象的属官簿曹上前汇报道:“主公,我军如今有粮六千七百九十斛,黄金约么只有数百两,完全抵不上五箱的要求……”
“啪!”
袁术愤怒的派了一下桌案,随即是一套夺命连环拍,拍的在座之人心惊胆战;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的袁术,就算以前大败也不是如此模样。
“他妈的!这狗胡儿要我十万斛粮食,我哪里去给他找?”
麾下张勋急忙出列,恭敬道:“主公,前番末将败于豫州兵马,如今愿意雪耻,出兵攻打匈奴部队,为主公夺回颜面!”
“给我滚!你连豫州的步兵都打不过,匈奴的骑兵你怎么打?”
见袁术几乎丧失了理智,长史杨弘急忙说道:“主公莫急,属下有计可以破敌!”
听见这话,袁术才镇定下来,连忙询问,杨弘道:“匈奴之人空有蛮勇,我等假意撤退,留一座‘空城’给他们,引他们进城掠夺;待敌军全数进城之时,放火烧城,必败敌军!”
此话一出,下面瞬间炸了锅,有人驳道:“不可不可!若是如此,陈留必然损失巨大,我等还如何驻扎?”
“驻扎个屁!只要赶走了这群贼胡,我就撤退回寿春,去扬州发展!”
这个计谋似乎很合袁术的胃口,反正打败匈奴之后,自己也无力防御豫州的兵马了,那还不如留一个废墟给他们!
至于城中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干?
第一百七十四回 火烧陈留()
袁术没有将这个消息发布下去,应为他知道这样必然会引得全城混乱,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给害死;所以趁着两日的空隙,他吩咐手下士兵将引火物四散道城中大小街道,并且隐蔽起来。
这些士兵也是厉害,全部褪去军装,伪装成乞丐模样,整日餐风露宿,竟没有丝毫怨言。袁术这几日倒是做足了工作,毕竟这几乎是他第一次用计策,难免会有些害怕细节上发生问题。
如此,便到了第三日。
这日,于夫罗来到城门之下,朝城墙上大声喝道:“袁术,可曾考虑妥当了?”
回声在城楼之上飘荡着,转眼就消失在云端;但过了良久,却并没有人出城应答。于夫罗很奇怪,就算他袁术不敢出来,按理来说出来个将领幕僚的还是没问题的,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于夫罗忽然感觉一丝不妙,莫不是让这些家伙逃了不成?他连忙下令麾下士兵朝城楼之上放箭,顿时漫天飞羽,犹如一道道消逝在天边的流星,重重落入城中。
于夫罗立马竖起了耳朵,听着铁器与砖头摩擦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好;这城墙之上已经没有一个守卫了,难不成袁术已经放弃了陈留,趁夜撤退了不成?
于夫罗正欲下令急攻城门,却忽然顿住了,自己当初受梁习的委托,要的只是攻打陈留,并没有要求一定要痛扁袁术一顿啊!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样的结局似乎也挺不错的,虽然没能正面打击袁术的军力,但自己确实赶走了袁术,拿下了陈留。这样难道还交不了差?
“想不到袁术如此不经打,看来汉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于夫罗大大咧咧的领着兵马朝城门奔去,只略微动兵,便叫那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如今虽然兵不血刃攻下了陈留,但不趁机抢一笔,如何对得起草原狮虎的名号?
“哈哈哈!孩儿们,进城南狩咯!”
随着于夫罗一声呼号,那些匈奴士兵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进城。所谓“马缺草,春南狩;人缺粮,南秋狩”,于夫罗嘴中的南狩就如同黑话一般,意思是游牧民族南下打猎,抢完就跑。
也有不少的匈奴人会在口头上只说抢劫,但于夫罗是个讲究人,他可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他离开匈奴进入中原也有四五年了,甚至帮助过袁绍讨伐董卓,与中原许多诸侯有过联络;至少在门面上,他必须掩饰这是一次抢劫,免得影响自己的名声。
匈奴士兵乐了,那陈留的百姓自然就哭了;他们不知道守城的士兵都跑哪里去了,竟然让这些胡人就这么进来了!他们可以忍受袁术的掠夺,但怎么能容忍胡人在他们自己的故乡胡作非为?
顿时,周遭反抗四起,或拿起家中菜刀木棍,或是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钉耙,就如此和于夫罗的部队打了起来;但他们如何打得过?陈留顿时血流成河,死伤万千,令人惊恐!
正当所有士兵都跑进城中抢的欢喜的时候,于夫罗的亲兄弟呼厨泉突然跑到他的跟前,急忙说道:“单于,我等兵马埋伏于陈留四周,这几日并未发现袁术撤退,只怕城中会有埋伏!”
于夫罗不屑笑道:“我与袁绍联盟之事便听他说过,这袁术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