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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罡松了口气,如果仅仅是去一趟洛阳,那他还是能够忍受的。
没等荀衢回话,荀罡立马应声:“王从事说的在理,弟在谷中多年,不知人情世故,此番前去,权当增长见识也好!”
这小子挺机灵的啊……荀衢心中暗想着,随即默然点头,表示同意了荀罡的请求,并让他快些收拾,明日就与王允一同前去洛阳。
荀罡携着徐庶缓缓走出房门,长吐一口气,瞬间感觉舒畅了不少。荀家坐落的山脉虽然不高,但在山顶上望着谷外的竹林,别提多让人畅快了!
他朝着远方望去,洛阳城似乎就在雾中藏着,隐隐约约,如同一头出世的巨虎,奔腾在东方的大地上……
“偶尔出去溜达溜达,似乎也挺不错的……”
第16章 屠户的召见()
洛阳距离颖阴约莫三百里的路程,路途遥远,更兼交通不便;荀罡与徐庶在王允的带领下,足足赶了三天的路程,才到达的这千古名城。
洛阳的城墙极为古老,但若是追述上去,似乎最多也就四百年的历史;历史的沧桑布满城楼,对于喜爱历史的荀罡而言,这种吸引几乎是致命的。
看着如同乡巴佬进城的荀罡,王允苍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和蔼的问道:“荀罡,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吗?”
“正是。”荀罡在车里端正坐着,似乎怕稍微有一点差池,就会被训斥,“王从事,别说出远门了,我连我们家那片竹林都没出过!”
“那还有够惨的啊!”王允调笑了一声,待马车在城外缓缓停下之后,他将二人带下车来,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几日新帝初立,大位不安,张让等阉贼多有动作,我今日将你带到京城,一切小心为妙!”
荀罡挠了挠头,心想有必要吗?但他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在下明白……”
三人缓缓走进城门,在街上似乎随意的溜达着;但王允只是在想方设法的避开宦官的耳目,故意多走了些弯路罢了。荀罡看着繁华的洛阳城,心里面不由得产生一团烈焰火;大汉崩塌在即,但至少这京城还像个人样,若是再西汉全盛时期,又会是何等光景?
洛阳城很大,荀罡走得很累,最后不得不让徐庶背着自己走。渐渐地,三人挤进了一条条窄窄的巷子,扭过九曲十八弯,终于来到了一个极其华丽的府门前。
府门上用小篆写着大大的“大将军府”四个大字,字体鎏金,一看就非同凡响;王允领着二人在门口通报,便静静地等待大将军的召见。
“王从事,这大将军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徐庶问道。
王允见是荀罡的小厮,也不以为意,随口应道:“大将军就是辅佐皇帝的普通人物罢了。”
徐庶知道自己僭越了,赶忙闭嘴,但坐在徐庶肩膀上的荀罡不乐意了,直言道:“王从事,徐庶毕竟才思过人,虽然只是我的侍从,但还望王大人能够平等对待!”
“倒是我的不是了!”王允唯唯应道,很难想象这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会朝一个三岁小儿致歉。不过荀罡这一不经意的举措直接打在了徐庶心里,将后者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大将军召——!”
一道长长的呼号自门内传出,王允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徐庶走进大将军府邸;府邸很大,在荀罡的印象中,似乎只比故宫太和殿外面的院子小一点,足以见得大将军何进家里是有多大一笔财产了……
“官吃民,官吃官……如此恶性循环,腐败不堪,汉朝如何不会崩塌?人家王莽都知道伪装自己,装成一副清贫的模样,你们居然连伪装的省了……”荀罡心中无奈的叹息道。
越过一条河沟上的小桥,一个庞大无比的大殿便坐落其上;大殿的豪华足以彰显主人的阔绰,荀罡还没来得及赞叹一下,徐庶便被王允硬生生地拽进了房间。
一进房门,荀罡便被正中间的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给吸引了;他胡子蓬松,四五十岁模样,腰间别着一柄锋利的宝剑。荀罡被吸引倒不是说这个男人多有魅力,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
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进门的王允,但当他看见坐在徐庶肩膀上的小孩时,眼睛一下就发了光;他激动的走上前去,将荀罡从徐庶的肩膀上接了下来,随后又朝徐庶大喝了一声,让他出去。
徐庶明白这里的尊卑差距不像荀家山谷一样,虽然心里面对于这个屠夫很不服气,但他也只得悻悻退出。
“哎呀哎呀!可算把我的小神童给盼来了!”何进大笑着,脸上皱巴巴松垮垮的,很是难看,“王允,此番你接人有功,我会上奏皇帝的!”
“区区小事,如何敢当功劳!”王允急忙拒绝,并走上前去,朝何进耳语道:“大将军,几日前我与荀家的大长老商议过了,荀罡此时做官略有不妥,商议等荀罡年长一些后,再来为官!”
“不当官啊?”何进略微有些失望,但他依旧兴致勃勃的抱着荀罡“飞高高”,让得后者极其无奈……老大,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飞高高只会让我很羞耻行不?
“那个,大将军……”王允又是问道,“不知您那么想见这位传说中的神童,是想询问什么吗?”
听见这话,何进的眼神瞬间就严肃了。他将荀罡轻轻地放在大殿正中央的榻上,自己则是在下面跪了起来,任凭王允如何慌乱的扶持,他就是死活不起来。
“看来这何进是有正事要问啊……”荀罡心里面突然紧张了起来,似乎是害怕何进问的问题是他理解范围之外的。
为了礼貌起见,荀罡朝何进恭敬的磕了个头,询问道:“大将军有话但说不妨,若我能够回答,必然直言!”
似乎早已听够了外面的传闻,何进并不对荀罡的言辞感到惊讶,他朝荀罡拱手说道:“如今朝纲混乱,阉人专权;更有蹇硕等逆贼意图废帝新立。我心向大汉,意图召集各地诸侯进京勤王……由此想问神童,可有胜算?”
王允听后一惊,赶忙问道:“这……大将军,为何从未听您说起过?”
“这是近几****冥思苦想出来的……不过袁绍曹操那些人却都反对,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寄托在了神童身上。”
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荀罡心中万千羊驼奔过,这何进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唐!国家大事,哪有询问所谓神童的?这比占卜问巫还要荒唐!
而且现在才几月?在荀罡的印象中,距离何进召集诸侯进京还早才对啊!
但事已至此,荀罡只能如实回答道:“回大将军,寺人阉竖,不过皇帝一近臣罢了,仅一亭长便可擒获,如何需要召集诸侯这般大动干戈?”
“你与曹操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何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连他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召集诸侯进京,实在是无奈之举。太后袒护那等阉人,我等根本没有机会进宫剿杀,唯有兵谏一途啊!”
“大将军切莫心急,万事自有办法!”荀罡看着肥头大耳的何进,心里面各种无奈;这大将军简直太儿戏了,手下的人都说不行了还一意孤行,这不是作死吗?
也难怪他最后会被宦官杀死……
“请恕草民直言,大将军,您这计谋确实不可行……”荀罡朝王允瞥了瞥,看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看来是很害怕自己怂恿何进召集诸侯啊;他沉思片刻,又问道:“敢问大将军,除了这事,您还有什么烦恼?”
何进想了想,说道:“蹇硕那阉人,说自己握着先帝的遗诏,扬言要废当今皇帝,另立渤海王刘协为帝……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这人着实是我的心腹大患啊!”
听了何进的烦恼,荀罡眼睛微闭,似是在沉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寻找脑中有关蹇硕的事情。片刻后,他笑了起来,睁开眼睛,朝何进说道:“大将军尽管放心,蹇硕此人,必被大将军所诛!”
“这么玄乎?”何进听见这话,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劲,拉着王允的肩膀一顿怼,激动地说道:“王允你听见了吗?蹇硕这人死定了!”
“大,大将军!别,别激动啊,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了这般折腾!”王允努力地挣脱了何进的魔爪,还没来得及管那快要垮掉的骨头,吃力地说道:“大将军,虽然荀罡这小孩在外面有神童之称,甚至多次成功预言未来;如今他说蹇硕必死,但那蹇硕根本没有理由死啊!依我来看,我们还是要做好蹇硕不死的准备;若是蹇硕借大将军引入荀罡一事发难,说大将军巫蛊皇上太后,那可是大罪一条啊!”
荀罡一惊,这官场上的事情这么复杂?自己不就是到洛阳来增长见识吗?怎么就成了巫蛊皇帝太后的罪魁了?
荀罡太天真了,官场上的事情,谁又如何说得准呢?到时候被皇帝赐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王允你说得对,我高兴得太早了……”何进终于冷静了下来,低头沉思,“这样吧,你让荀罡的下人带着他到洛阳市口转转,但务必离我府上远点;等我与那些官员商议出个所以然后,再将他接来。”
“下官这就去办!”
王允领着荀罡缓缓下去,荀罡回头看了看何进,后者似乎在沉思什么不便打扰;当他出去后看着一旁傻站的徐庶,愧疚的道了歉。在他看来,徐庶根本不应该站在这里的。
徐庶不介意的笑了笑,他早就习惯了官民之间的身份差距,反而是荀罡的行为,让他及不自在。再王允的护送下,二人离开了大将军府,自顾自的瞎逛去了。
“洛阳啊……”荀罡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在这纷乱的东环末年,也不知道能够见到哪方英才……
第17章 洛阳,洛阳!()
“元直,你对何进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渐渐远离了大将军府,荀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看着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徐庶,淡然问道。徐庶则是恭敬的一弯身,回道:“您是要听我说真话,还是想听我说假话?”
荀罡白了他一眼,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还需要说什么客套话?”
“那在下就直言了!”徐庶略加思衬,缓缓说道:“何进此人志大才疏,虽忠于汉室,但刚愎自用、优柔寡断,实非成事之人。依我来看,此人好谋独断,色厉胆薄,假以时日,必被小人所诛!”
我去!这么准?荀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徐庶怎么猜得这么准?都说三国英才眼光独到,之前你还说自己没怎么读过书,眼光这么毒辣,谁信啊?
“在别人的地皮上,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啊!这种大不敬之话到此为止……”荀罡低声说了一句,便在这洛阳的街头缓缓走动了起来;徐庶跟在一旁,轻轻笑着,没想到荀罡在外面还是挺聪明的,居然知道不能张扬。
汉朝的建筑业其实挺发达的,简约却不失华丽便是其最大的代表;但这一切似乎也仅仅存在于皇室贵族那里。在如今这个经济萧条的年份,即便是京城洛阳,周遭也只有黑瓦平房。
荀罡对洛阳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能带着徐庶胡乱走着,也不管是否会迷失在这偌大的城池中。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荀罡发现乞丐似乎并不少见,断胳膊断腿的,看的荀罡心生怜悯;没想到不仅是小山村小县城,就连京城,都是这般令人无奈的景象。
“想来这便是被寺人手下赶出家门的人……”徐庶看到这般景象,咬牙切齿,“父亲大人也曾是名门子弟,无奈遇到了党锢之祸;家父受害自杀,而我与母亲,也只得做些粗活路勉强度日……”
荀罡闻言一惊,没想到徐庶还有这般苦水,想来他心中对宦官,也是憎恶的紧吧……
“元直,这洛阳的街头虽然算不上繁华,但百姓们至少还能够维持勉强的生机……”荀罡试图转移话题,“但这贩卖的蔬菜卖相并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买……”
徐庶摇了摇头,心叹荀罡的天真,直言道:“公子,在这种混乱纷争的年代,有的饭吃都不错了,谁还在乎卖相好不好看呢?此地不似荀家,安稳度日,百姓时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恕我失言了。”
徐庶一番慷慨陈词后,突然想起自己是荀罡的下人,如今却教训起他来了,十分汗颜;但荀罡并不以为意,他反倒是希望徐庶继续说下去。果然啊,连家门都不出,如何知晓民间疾苦?
“元直你知道吗,我曾在阳翟遇见过一名隐士,他嘲笑我并不知晓民间疾苦,当时我还怒斥了他……”荀罡仰望着蓝天,回想起一个月前与郭嘉相遇的场景,“没想到今日一出门,才发现那人说的是对的……我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