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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之前并未关注阁下,失礼了。”
袁遗道:“荀方伯是来参加周阳公的葬礼的吧?既然如此,那便里面请吧,在下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见袁遗即将离开,袁逢将其拦住,问道:“为何周阳公的葬礼由尊驾主持?为何不是周阳公之子前来?”
袁遗叹了口气道:“不满荀方伯,周阳公共有三子,长子袁基前番与长安城中的本家人一同被害,次子袁绍已经被过继给了周阳公的长兄文开公;至于幼子袁术……哎,不提也罢!”
“袁术怎么了?他乃南阳太守,距此不远,为何不能前来?何况前些天我才得到手下来报,说袁术已经到了豫州境内。”
听闻袁术到了豫州,袁遗似乎极其震惊,尖叫道:“公路来了?”
荀罡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袁术这个名字如此敏感,看来自己不宜太刺激他,正欲扯开话题,却没想到身后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堂兄,难不成?竟是如此的不欢迎!”
荀罡转过头去,不知道袁术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他依旧是那皱巴巴的脸,尖嘴猴腮似乎满是阴谋的气息,令人琢磨不透。他身后跟随着几名穿着布衣的人,但荀罡知道,那一定是袁术手中较为重要的将领,不然担当不了保护袁术的大任。
“公路……你,你为何会在此处?”袁遗似乎有些惊慌。
袁术嗤笑道:“死的是我父亲,又不是你父亲,我怎么不能回来?难不成你是畏惧我回来之后……打破你的什么诡计不成?”
袁遗赶紧摇头,满脸赔笑道:“这个……某以为公路不会回来,既然回来了,那这住持丧礼的工作,便交由你来做了。”
“本该如此!”
袁术极其傲慢的走上台阶,忽然,他顿住了,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令他痛恨万分的小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家伙,你这白头犊来这里作甚?诚心捣我袁家的乱不成?”
荀罡还是第一次被骂白头犊,之前他想到这个绰号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过会有人用;荀罡哪会知道,这第一个使用如此绰号的,竟会是自己最为厌恶的袁术。
荀罡微怒,但面部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毫不介意一般;他轻声道:“公路将军莫不是忘了,在下虽然只是讨逆将军,但身为州牧,可比你那后将军南阳太守高的多了!”
“现在还信这汉庭的号令,你这白头犊难道是傻了不成?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说话;我南阳握军十万,比你这豫州可多了不少!你可要当心……我将来将你这豫州当做自家的封地!”
袁术言语轻慢,甚至明显已经有了代汉自立的心思,但正如他人所说,此人志大才疏,有争天下之心,却无偏安一隅之能,若非仗着袁家的名声,连三分田垄都出不去。
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讲,他就是能打顺风局,打不了逆风局,而且胜率极低,打逆风局心态还容易爆炸。
荀罡眼神一冷,嘲讽道:“公路将军莫不是忘了,现在你在豫州境内,可没有你那十万兵马撑腰!”
“难道我会因此而怕你个白头犊不成?”袁术狞笑一声,当空喝道:“吾上将纪灵何在?”
话音未落,却见袁术身后一人奔出,原是一络腮胡子,虎背熊腰之徒,后背上那根长长的布条卸下,竟是一柄三尖两刃刀。郡城之内除士兵禁止携带武器,但袁术明显是靠着自家的名声,躲过了城门校尉的搜查。
看着自己的得意大将,袁术的气势瞬间拔高了许多,竟是丝毫不顾及礼仪,指着荀罡的鼻子道:“白头犊!我纪灵乃是名震天下的勇将,莫说你这数百人马,就算再来些许,我也不惧!”
众宾客独惧袁家以及袁术的威望,担心日后被报复,不敢言语,亦或是对袁术的将领大加称道;至于袁术所谓的名扬天下的勇将,不过是他自己封的名号罢了。
就如同几年之后,他一厢情愿给自己封帝号一样。
纪灵得了袁术以及周遭宾客的褒奖,得意非凡,竟也是蔑视的看着荀罡;荀罡知道不能和疯子较真,说道:“不过是个小将罢了,竟也敢拿出来放肆!莫说我这五百精锐,我单单我后面这人,你就赢他不了!”
袁术遥遥审视了一番荀罡身后的许褚,心中暗道:“他这莽夫看上去好不厉害,只怕纪灵还赢他不了……也罢,不争此一时锋芒!”
袁术故作镇定道:“今日乃吾父之丧行,岂容你等放肆!若你要来便来,不来,也别在此处挑衅!”
荀罡知道他怕了,毕竟许褚之魁梧岂是他一个纪灵比得上的?荀罡也不打算这么早和袁术决裂,毕竟如此不智之举,必然遭受诸侯记恨,便任凭他抬着高傲的步子,一掌推过袁遗,进了袁府。
袁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看着袁术的背影摇着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袁家声望,必毁于此人手中!”
“袁府君,何出此言啊?”荀罡打趣道,虽然他袁家的名声确实会被袁术这家伙给败坏。
袁遗无奈道:“周阳公生前便说这袁术必将坏他名声,此人心术不正,时言窃权取国之事;黄巾时曾有一谶语,乃‘代汉者当涂高也’,袁术以之自比,说袁氏乃舜之后,承土德;众人皆知汉乃火得,火生土。且他曾言‘涂’乃‘途’,与‘术’、‘公路’对应,似有僭越之心,不可不忧!”
“什么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可知晓此事原委,你可愿意听?”
“何意?”
“汉代甚贵铜祖(铜制男性生殖器),专售于市,然市井耻于言,皆呼之‘代汉者’,以其功用为名。一日,洛阳某女欲买之,小贩见其年轻,忖为初用,故曰:‘代汉者,当涂膏也。’因金属干涩,涂膏润滑方不受伤。时被太学生听去,讹为‘代汉者当涂高也’,流传甚广,内廷皆以之为谶。”
“竟是如此?”袁遗惊了,他从来没想到这个谶语竟是如此模样,为何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竟突然变得如此低俗了起来?“公路误人啊!”
“但……纵然如此,你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反应吧!”荀罡依旧不解,看他之前看到袁术的表情,应当另有隐情才是。
“此乃家丑……不便外扬。”袁遗支支吾吾,拒绝回答荀罡的问题,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荀罡望着这偌大的袁府,若有所思;这袁府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九回 再遇孽缘()
对于袁逢的葬礼,荀罡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的;虽然不可否认,这个人对自己帮助甚大,但乱世之中,谁不是互相利用?他在利用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此番来袁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挂个自己的名,让天下人知道,与荀罡混,有肉吃,还能得到如此尊重,最主要的还是那种名望效果。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由袁术主持这次的葬礼,荀罡还是很愿意去露脸的。
得到了袁遗的同意后,荀罡进了袁府的后花园;上次荀罡来此,只看见了袁府的表面工程:大气、恢弘,但这次到了袁府的后园,荀罡才发现这袁府最好的不是外面的大工程,而是这后面的小路。
说是小路,其实是荀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因为这袁府的后花园更为精致,相较于外面的那种大气感,荀罡更喜欢这种感觉。后园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时而出现一个湖泊,时而走到一个灶房,竟是让荀罡迷失在了里面。
“好家伙,也不知道这袁府究竟站了多大的地盘!”
荀罡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袁家并不简单;四世三公,虽然是冢中枯骨,但影响力依旧波及后人。如果这个年代有俯瞰图,荀罡会惊奇的发现,汝南袁氏的房屋,竟是占据了整个汝南城池的五分之一!其庞大程度,虽比不上皇宫,却也依旧令人咂舌。
袁府中没有荀罡的熟人,若硬说有的话便是已经嫁为人妇的苏芙;早在几个月前,苏芙便已经在荀罡等人的撮合下嫁给了木讷的典韦。二人虽然婚后生活较为枯燥,却也是其乐融融,也让荀罡不为典韦的后半生着急。
据说典韦的儿子典满看见苏芙后也颇为喜欢,就连典韦的父亲也极其喜欢这第二个儿媳;既然他们一家子都不排斥别人,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掺和别人家事了……说起来也有许久没有看见苏芙了。
正是因为荀罡只来过一次袁府的缘故,袁府的下人并不认识他;虽然惊异于荀罡这个外人为什么会来此处,但都是避而远之,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快。
而当荀罡想要问路的时候,那些人自然也都躲得远远的……
荀罡无奈,眼见自己在袁府的后院中越陷越深难以脱离,自己却无法摆脱,真是痛苦……荀罡都有些后悔了,自己为啥没事找事跑着后面来?
“你是谁?你凭什么在这里!”
忽然,荀罡似乎听见了身后一道瓮声瓮气的疑问声,似是一个小孩躲在角落里哭泣一般;荀罡转过头去,见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样貌古灵精怪,却是躲在角落中哭泣,令人惋惜。
荀罡认的此人,应为他不可能不认得。他蹲下身来,看着小女孩那清澈无比的大眼睛,问道:“你是袁敏吗?”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跑到这后面来?”
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是让荀罡的心如何都硬不起来;他轻声说道:“你记不得我了吗?一年前,你还说要嫁给我来着?”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小女孩似乎生气了,突兀的站了起来,努力地包裹着眼角的泪水:“你看你长的一个白头发,王父说你这种人最短命,我怎么可能会想和你结婚?”
靠!当初可是你说想要嫁给我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果然女人说的话就是不能信!而且白头发的人短命是什么鬼?我这是天命所致!是杀了天命之子所以才导致的白头发啊!
荀罡秉持着不和熊孩子计较的心思,僵硬的笑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王父已经将你许配给我了,等你成年,我们俩就要成婚。”
袁敏不哭不闹,似乎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她竟然又是嘤嘤的哭泣了起来,最终喃喃道:“王父,王父……”
原来是想袁逢了……哎,听说这袁敏是袁逢最疼爱的孙女,难怪她会如此伤心;荀罡轻声安抚道:“行了,别哭了……”
“谁哭了?我没有哭!”
袁敏突然倔强的昂起头来,虽然眼角的泪水再此将她的谎言揭穿;荀罡无奈的谈了口气,轻声道:“逝者安息,生者犹乐……若你想要哭,那便哭吧。哭不是耻辱,如果你连哭都不敢哭,那就太对不起你王父了!”
袁敏鼻尖微酸,进而变得通红,终于是忍不住,将脑袋埋在荀罡那狭窄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虽然这女孩大荀罡两岁一岁的,但荀罡发育似乎很快,只有五岁的他已经比袁敏高了几寸。
一旁的许褚吃了几口狗粮,轻咳了一声道:“主公,我去那边看看风景……”
许褚明显比典韦脑瓜子好用一些,虽然依旧是远处监视,但也比在原地干看着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敏哭的累了,渐渐收了声;他埋在荀罡肩膀处并没有动弹,只是轻声问道:“王父说了,我要嫁给一个人……那个人是你吗?”
荀罡轻声答应了一下,不过这女孩似乎已经忘了一年前自己的戏言,只当这是袁逢单方面为她准备的婚姻。
哭了许久的袁敏,竟是偷偷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好,王父说了,一个女子如果在郎君与父亲以外的人身上哭泣,那就是不守妇道,是要被天下唾弃的……幸好,我不会。”
看着这天真的小女孩,从小就被灌输男权意识,与貂蝉简直是天壤之别;荀罡很无奈,娶这么个女孩,自己真的很愧疚。
“你明白什么叫结婚吗?”荀罡轻轻拍了拍袁敏纤细的背部,问道,“你知道婚姻需要什么吗……亦或是,你明白结婚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袁敏在荀罡身上蹭了蹭,似乎是在摇头:“我不知道,但听我父亲说,结婚是很幸福很美好的事情。人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结婚的时候……所以我就想快点长大啊长大,快点结婚,快点幸福!”
袁敏那天真的声音让荀罡很难受,原来她对于结婚是那么的向往;如果她和自己结婚后不幸福……那自己岂不是愧疚死?
“你父亲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我父亲叫袁基,现在在长安城;听王父说,那是一座好大好大的城市,有好多好看的好玩的!”说到这里,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