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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百人马,在诸侯中,算得上精锐中的精锐,但在吕布看来,他们还算不上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他们没有一支虎狼之师该有的心态,他们遇到强敌,一样会害怕,一样会恐惧,他们缺乏一支虎狼之师无惧天下的心态,或者说,这支部队的魂,还没有真正凝聚。
而吕布,就要用一场场的胜利,来塑造这支虎狼之师的魂,何谓虎狼,在虎狼之师的眼中,的敌人,都是绵羊,都是食物!
这是这三天的时间里,在一场场梦境战场之中,吕布逐渐领悟出来的东西,别的军队他不管,但他的军队,就该有这样一种狼性!
所以,看着崩溃的徐州军,吕布并没有停止,而是带着五百骑士,不紧不慢的驱赶着这些人,不时放出一轮箭雨他们不敢停留,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他们体力耗尽的时候,就是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主公!”一名四周侦查的骑兵飞马赶到吕布身边,拱手道:“西面出现大股军队,我们是否撤军?”
“大股?有多大?”吕布没有回头,一箭射出,将一名落后的士卒射杀,冷笑道。
“不下万人!”骑士沉声道:“主公,撤军吧!”
“撤军?”吕布沉思着,不下万人,如今曹操主力已经离去,徐州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战争潜力已经在之前刘备、吕布的压榨下耗尽,如今徐州,根据陈宫估算,就算将各郡的郡兵凑在一起加上之前反叛吕布的人马,加起来,也绝对超不过两万,上万人,再加上尹礼带来的这三千人马,恐怕是如今徐州能够出动的机动部队了。
“不撤,把那尹礼的人头给我带上郝昭来见我!”吕布心中闪过一抹冷笑,他的兵马,都是骑兵,只要不是陷入包围,就算是万人战阵,他也是来去自如。
“是!”骑士没有犹豫,飞马去找郝昭。
很快,郝昭一身戎装,血染战甲,出现在吕布面前,拱手道:“参见主公。”
“马上就不必多礼了!”吕布扭头看了眼郝昭,虽然提拔起来不过几天,不过脸上那股青涩稚嫩却是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稳刚毅,这份气质吕布很满意:“你带一队人马回城,带足粮草,接上公台、夫人和小姐,来与我们汇合,这里不能呆了!”
“是。”郝昭有些不愿,但也没办法,军令如山,如今吕布身边三个将领,数他资历最浅,他不去谁去?
“我跟你拼了!”溃军中,一名壮汉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放弃了逃跑,回身狠狠地将一名靠近的骑士撞在马下,举着刀就要朝着那骑士脑袋剁去。
吕布目光一冷,甩手将方天画戟掷出,冰冷的戟锋几乎是在瞬间贯穿了那汉子的胸膛,吕布策马而过,在那汉子倒地之际,一把将方天画戟从他胸腔里拔出来。
“谢主公救命之恩!”那骑士一脸心有余悸的起身,向吕布拱手道。
“别再阴沟里翻船!”吕布冷哼一声,溃军中并不是没有血性汉子,只可惜,大势已成,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根本不足以扭转战局,但他却要尽量将这些突发概率降到最低,看来,自己是逼得有些紧了!
看着明显有些慢下来的溃军,吕布一挥手部队的速度也慢下来,敌军虽然已经衍变成溃军,但人数依旧是吕布这边的好几倍,不能把他们逼急了。
也在此时,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一支大军,为这些溃军注入了活力。
“快看,是我们的援军到了!”不少溃军看到对面打出来的旗之后,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原本已经达到极限的体力,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一个个速度竟然又增加了几分。
“主公,是臧霸,撤吧!”张辽、高顺策马来到吕布身边,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阵,沉声道。
“不撤,放箭!”吕布摇摇头,这一战,不止要退敌,他还要立威,他要将这些徐州军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勇气彻底打掉。
“咻咻咻~”
原本零散的攻击,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成片的徐州军倒在骑兵的射击下,但这些看到援军的徐州军,原本心中的一点胆气也因为援军的出现而散去,此刻只想着跟援军汇合,无形中却让吕布这边的压力大大降低。
徐州军军阵之前,臧霸面色难看的看着远处慌乱的向这边逃窜的徐州军,虽然在知道尹礼擅自出兵去找吕布麻烦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到尹礼讨不了好,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三千兵马啊!
根据臧霸的估算,吕布身边带走的兵马,绝对超不过七百人,这才多久?算上路上折腾的时间,尹礼带着三千兵马从跟吕布交战到崩溃,甚至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将军,不好!”臧霸身边,一名小将看着远处不断被残杀的溃军,面色突然一变,看着臧霸道:“我们的出现这些溃军看到希望,彻底放弃了抵抗,若任他们这样冲过来,反而会冲击到我军军阵。”
臧霸闻言看向前方,却见这些溃军在吕布的不断驱赶和围堵下,正朝着他们这边中军冲过来,心中不由一惊,难道吕布竟然想要凭着手中区区数百人冲击他上万人的军阵不成?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臧霸反应不满,厉声道:“通知前方溃军,从两侧绕行,否则……杀无赦!”
立刻有骑兵前去通传,只可惜,这些溃军此刻已经被吕布杀的心寒,哪里顾得上什么命令,甚至连前去通传命令的骑兵,都被他们扯下来抢了战马。
“混账!”看着竟然向自己人动手的这些溃军,臧霸气的脸色铁青,猛地一挥手厉声道:“弓箭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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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别惹我()
“差不多了!”看着徐州军开始自相残杀,吕布终于停止了赶羊的策略,一声哨响,四百骑士开始向着吕布这边而来。
“主公!”高顺、张辽带着各自人马过来。
吕布遥遥一指前方已经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的徐州军,厉声道:“以那支军队前方百步之外为准,杀!”
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长,但这期间已经经历数度杀伐,加上每夜都以梦境战场磨练实战经验,此刻一声杀字说出,自有一股金戈铁马的气魄涌出,四百健将闻言眼中不由自主的被其气势所影响,原本消退的杀机再度被点燃。
“杀~”
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只是四百人的战阵,此刻却爆发出仿佛千军万马的气魄,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犹如一朵红云在战场上飘过,方天画戟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所过之处,一群早已丧失斗志,体力也已经消耗到极限的徐州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硬生生的杀开一条血路,高顺、张辽带着四百骑兵,紧紧地跟随在吕布身后,顺着吕布撕开的口子,将本就毫无阵势可言的徐州溃军,顷刻间被拦腰截断,早已丧胆的徐州溃军,甚至没有想过回头拼死一战,只是在吕布的铁蹄下颤抖,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三人杀到一半,突然一分为三,各自率领百余名骑士在溃军中纵横驰骋,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臧霸高高举起的右手僵在了空中,看着眼前被杀的尸横遍野,狼狈奔逃的徐州将士,仿佛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一般,这一刻,看着周围士卒仇恨、愤慨中带着恐惧的目光,他终于知道吕布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是在立威啊!
一箭之地,却是两个世界,虽然在之前已经决定若这些溃军冲击到军阵就要毫不留情的斩杀,但此刻,看到那些溃军,就在一箭之地之外,被吕布肆意杀戮,臧霸却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
其间,不少溃军终于冲破了阻碍,了射程范围之内,吕布也没有去理会这些被吓破胆的溃军,任由他们离开,但管亥举起的右手在空中颤抖着,却最终也没有挥下来。
“将军,我们杀上去!”臧霸身边,那名年轻的将领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袍泽被敌人虐杀,却太难,不只是他,臧霸身边,十几个徐州将领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三千溃军的损失是小吕布这么一个败军之将堂而皇之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万人面前耀武扬威却让这些人咽不下这口气。
杀?拿什么杀?
臧霸无奈,在场众人中,他是比较清醒的一个,别看吕布现在好像杀红眼的疯子一样,但臧霸有九成把握,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压上去,吕布绝对会走,虽然人少,但人家各个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至于战场上那些溃军,此刻只恨不得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有胆量去锊吕布的虎须?
只可惜,臧霸能沉得住气,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沉得住气。
“娘的,儿郎们,是汉子的跟我上!”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臧霸身后,一名足有九尺高的汉子挥舞着环首刀,带着一支兵马冲了出去。
“吴墩,给我回来!”臧霸见状大惊,连忙厉声呼喝,只是此刻哪里呼喝得住。
战场上,一直注意着臧霸这边的吕布,看到一名壮汉带着一支兵马冲出来,眼中不禁闪过一抹不屑的冷笑,嘴中发出一声厉啸,战场之上,三支人马在听到吕布的厉啸声后,突然默契的脱离了战场,三支骑兵呼啸着冲过来,远远地对着吴墩的部队就是一轮骑射,只是一瞬间,成片的将士倒下被气血冲昏头脑的吴墩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不妥,下意识的想要调转马头。
“温侯,住手!”后阵,臧霸眼角处突然撇到一缕红光,面色突然一变,吕布此刻已经驾着赤兔马,朝着吴墩冲过去了。
只是他毕竟不是吴墩,他虽然反应过来,吴墩却并未做出及时反应,吕布已经出现在吴墩身后,方天画戟掠地而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惨烈的弧光,吴墩的人头毫无征兆的飞起来,伴随着喷泉般的血柱,斗大的人头在空中翻滚了十几丈远才跌落在地上。
吕布一击得手,也不停留,赤兔马通灵,几乎是在吕布斩杀吴墩的瞬间,已经在战场上划过一道圈,越出了敌军的射程,零零星星的十几支箭簇落下来,却早已没了吕布的身影,战场上,上万徐州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扬长而去,只留下吴墩失去头颅的尸体,自马背上滑落。
“吕布!”臧霸捏着长枪的手有些发白,瞪着吕布的目光也变得通红起来。
吕布打马回到本阵,此刻除了他带来的四百铁骑,尹礼带去攻城的三千徐州军,此刻已经被屠戮一空,四百骑兵一字排开,在上万徐州军面前,看着有些单薄,但随着吕布回到四百骑兵面前,一股凶狠残暴的气势爆发出来,竟在气势上,反过来压制了徐州军。
挥了挥手,张光会意,将一颗人头扔出去,恰好落在吴墩的尸体前,正是尹礼的人头,绝望惊恐的目光,正对着徐州军的方向不少人心中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吕布!”臧霸咬牙切齿的看着吕布,勉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森然道:“终究他们也曾为你效力,你未免太毒了!”
吕布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臧霸的话语,而是将目光看向臧霸身后的那杆帅旗,迎着阳光,吕布回顾左右,指着那面帅旗道:“谁能告诉我,那上面写着什么?”
张辽策马上前,看了一眼那面帅旗,又看了一眼臧霸,面无表情道:“汉,奋威将军臧!”
“有点儿碍眼!”吕布伸手摸着赤兔头上的鬃毛,嘴角一咧。
高顺闻言,摘下背上强弓,弯弓搭箭,伴随着弓弦,一支利箭如同流星赶月般划破虚空,将帅旗上的绳索割断。
嘭~
失去绳索支撑的帅旗落下来,盖住了几名徐州军。
臧霸看向吕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机,帅旗乃三军之魄,其意义,绝不比臧霸这个三军主帅差多少,帅旗落,士气也跟着被这一箭射落,与臧霸而言,这种行为,无异于一种羞辱。
吕布指了指地上尹礼的人头,看着臧霸道:“宣高,我记得,这个蠢货,是你的手下。”
“他叫尹礼。”臧霸冷眼看着吕布,森然道。
“尹礼?”吕布点点头,随即看向臧霸道:“这货今天早上,带着三千人马过来,说要某家项上人头,你可知道。”
臧霸看了一眼尹礼的人头,心中恶狠狠的骂了一声,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摇头道:“某不知。”
“好,就当你不知。”吕布点点头,看向臧霸周围的一群将领,突然道:“今天有不少熟面孔在,曹操退兵,徐州的高层应该都在这里了,今天吕某过来,一时教教大家该怎么做人,我吕布如今虽然落魄,但就这种乌合之众,以后还是少派出来丢人现眼,另外,就是奉劝各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