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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方天画戟在空中斗了几个回合,吕布心中却是有些失望,此人实力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错马而过之际,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自下而上掠过,将对方斩落马下,随即一招回马望月,将不依不挠追上来的另一名将领斩杀,剩下的一员将领见吕布须臾间已经斩杀两将,心底发寒,调转马头便要逃回本阵。
皱了皱眉,吕布将方天画戟往马背上一挂,不慌不忙的摘下背上的宝弓,弯弓搭箭,一箭犹如流星赶月,那将领眼看着就要奔回本阵,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撞在自己的背后,紧跟着整个人飞起来,胸口也被一枚没有箭簇的箭杆蛮横的撞开,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箭矢竟然没有箭簇?
吕布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箭囊,他也是直到此刻才发现,不过这样的效果,显然比正常射杀更加震撼人心,看着诸侯联军不自觉的后退,吕布心中不禁感叹,能够达到天下第一,没有一个会是真正的傻子,前任在这方面的造诣显然已经到了极致,他能将敌人心底深处的恐惧完美的挖掘出来。
想到这里,吕布不禁一笑,策马在两军阵前肆意狂奔,贪婪的享受着己方将士崇拜的目光以及敌人将士恐惧的情绪,这种无形的力量,却的确让人迷醉。
“吕布,休要猖狂,北海武安国在此!”一声爆喝,一员双手持锤的猛将飞掠而出,双垂并举,朝着吕布打来。
“武安国?”这个人却是有些印象,虎牢关下,除了关张还有公孙瓒之外,唯一能在吕布手下撑过十合的武将,可惜最终被吕布废了一只手,就算活下来,战力也是大减,后来也没再听过此人的消息。
虽然有些可惜,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方天画戟扑棱棱一转,要荡开武安国手中的双垂,直取其胸门。
“锵~”双锤一封,挡住了方天画戟,紧跟着一锤朝着吕布脑门儿砸下来。
吕布微微皱眉,手中动作却是不慢,方天画戟一收一转,拨开对方的铁锤,紧跟着一招横扫。
双方你来我往,直到二十合后,武安国气力开始不接,吕布才趁着一个空挡,一戟将对方斩于马下。
差距!
在吕布的记忆中,前任十合便将武安国击败,之所以没杀,是多了一份惜才之心,并非不能,但吕布之前,却是一直耗到对方力气衰弱,才趁机斩杀,并非以武艺取胜,而是拼起了耐力和力量。
紧跟着公孙瓒杀出,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名在当时已经有极大声望和身份的武将,吕布不禁打起了精神,手中方天画戟尽展生平所学,将公孙瓒死死压制,然而……
三十合!
两人激战足足三十合,公孙瓒虽然渐渐不支,但却终究还未败。
“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纳命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怒吼声中,一员豹头环眼的黑脸武将杀出来,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带着一股狂暴的气势朝着吕布刺来,蛇矛未至,那凛冽的窒息感已经传来。
吕布闷哼一声,弃了公孙瓒,迎向张飞,那三姓家奴,即便如今换了个灵魂,听起来依然刺耳,以前看三国,只觉得张飞骂的很有个性,但此刻身临其境,以当事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可就没有那份欣赏张飞的兴致了,有的只是一股狂暴,只想将这个没教养的黑鬼弄死。
方天画戟扑棱棱一转,竟然荡起一缕银雾,在怒气的爆发下,吕布感觉自己的出手似乎又快了一分,后发先至,一戟将张飞的蛇矛荡开,方天画戟连劈带刺,与张飞战在一处。
压力!
吕布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张飞的确够强,而且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跟的上吕布,甚至矛法嫣然要比吕布的戟法不止精湛了一成,隐隐间,竟然将吕布压制下去,但吕布此刻,头脑却出奇的冷静,手中的方天画戟,在张飞的压制下不但没有被彻底压制,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八十合之后,吕布虽然还在下风,但却已经不是完全被压着打的节奏了,戟术虽然依旧还是八级,但却多了一股以往不曾有过的韧性。
便在此时,关羽来了。
关羽最大的特点,就是刀疾马快,一声招呼,已经加入了战团,青龙偃月刀一撩,直奔吕布咽喉而来,吕布连忙抽回方天画戟架住关羽的刀,但那边,张飞的丈八蛇矛已经到了。
一个张飞已经将如今的吕布压制,更何况又来了一个丝毫不亚于张飞的关羽,两人合力之下,不到十合,吕布已经有种遮拦不住的感觉,只能仗着赤兔马跳出了战圈,退回了虎牢关中。
黑夜中,吕布突然睁开了眼睛,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身旁,貂蝉显然并无所觉,依旧在酣睡,却不知自己的枕边人,已经在刚才这段时间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激战。
吕布喘着气,精神极度亢奋,如果只是一个张飞,吕布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战平甚至超过他,但虎牢关之战,显然不是单打独斗,刘备三小强********扬名立万,吕布便是最好的踏脚石,眼见无法如华雄一般拿下,怎会跟他单打独斗?
关张联手,根本没给吕布一丝成长的机会,十合不到便让吕布不得不遁走,要知道,当初真实的虎牢关之战,即便关张联手,双方也是打的有声有色,吕布丝毫没露败像,最后还是刘备加进来,才让吕布渐感不支,却依旧是从容退走。
这就是如今的自己在战力上与前任的差距。
不过这种压力也不是全没好处,如果说在虎牢关之战的梦境战场前,吕布的戟术是初入八级的话,将八级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的话,那现在的自己,就是八级中阶,这便是高手压力下催生出来的实力。
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缓解了一下绷紧的神经之后,吕布重新梦境战场,他需要用这种压力,来不断锤炼自己自己尽快达到巅峰,甚至突破巅峰。
第四章 袁术的谋划()
“眼下曹孟德与袁公路已经开战,寿春一带兵力几乎都被袁术调往前线,后方空虚,主公,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拿下汝南,根据江淮之地,以主公在江淮之地的召力,各路豪杰,必然从者云集。”东阳县衙中,经过一日修整,一众将领精神抖擞,此刻聚在县衙,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张辽指着地图道:“这合肥一带,几乎无人把守,乃天赐于主公。”
高顺看着地图默然不语,并没有发话,陈宫却是有些心动,抬头看向吕布,就如张辽所说,汝南之地,此刻前所未有的空虚,之前几次征战,几乎将袁术这些年攒下来的底子打废,如今曹操来攻,袁术几乎是竭尽所能,将全部兵力调往北方抵御曹操,这个时候若吕布发难,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一大片地方。
“这汝南境内,有不少昔日黄巾旧部啸聚山林,若主公愿意,某愿亲自前往游说,以主公的威名,不出十日,某便能为主公聚集数万之众!”管亥站起来,眼中透着几分兴奋。
雄阔海、徐盛、郝昭、陈兴站在吕布身后,他们初来乍到,还没资格发表评论。
“子明,你怎么看?”吕布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高顺,自己麾下三大骨干,如今只有高顺没有说话。
高顺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陈宫和张辽,摇头道:“若我们夺取汝南,袁术必败,管将军,虽能聚起黄巾旧部,但数万黄巾,可能挡住曹孟德十万雄兵?”
“这……”管亥闻言怔了怔,最终苦笑摇头,当年黄巾最盛的时候,几万黄巾军被击败官军追着打,如今这些啸聚山林的山大王或许比当年强了些,但绝对算不得精兵,怎么跟曹操南征北战的精锐抗衡。
高顺没有再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并不吕布在此立足,当然,若吕布最终决定在汝南立足,他也不会反对。
“不止是这个原因。”看着陈宫还想反驳,吕布道:“从地势上看,汝南北方是曹操,他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东山再起,南方是孙策,上次在射阳结怨,若我们在此立足,也必然来攻,西方刘表虽然这些年没动向,但恐怕也不会愿意与我们结盟。”
“四面皆敌!”吕布看向众人,沉声道:“而更糟糕的是,汝南百姓经过袁术无度盘剥,人心厌战,而我们若想在此立足,却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是最根本的矛盾,无法调和,人心思定,吕布若要壮大队伍,必须扩军、征粮,而这些,却是目前汝南最缺的东西。
陈宫闻言,轻叹了口气,是他操之过急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吕布尽快壮大起来,以如今吕布表现出来的气魄,只要能有一片稳定的地盘,未来逐鹿天下,未尝没有问鼎的机会,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吕布现在拎的清,没有像以往一般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
“主公,门外有袁术信使前来求见。”就在此时,门外一名士兵进来,躬身道。
“来的倒是挺快,带他进来吧。”吕布闻言不禁嗤笑一声,他才到东阳一日,袁术便已经得了消息,派人前来。
很快,一名官员打扮的中年人在士兵的带领下进来,看到吕布,连忙拱手拜道:“下官见过温侯。”
“落魄之人,不必行此大礼。”吕布挥了挥手,陈宫等人左右站定之后,看向官员道:“不知后将军此番派你前来,有何事情?”
后将军乃是袁术僭越为帝之前的官职,此时吕布以后将军官位相称,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自己如今虽然落魄,但仍旧是大汉将领,不承认袁术这个伪帝。
官员干笑一声,放低姿态道:“我家陛下当日闻得徐州陷落噩耗,心中难安,夜不能寐,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打探温侯下落,此次闻得温侯在东阳落脚,便派属下星夜前来温侯移驾寿春,共商大事。”
大事?
吕布心中嗤笑一声,袁术如今自身难保,还谈什么大事?点点头道:“不知是何大事?”
官员沉声道:“不知温侯可想报昔日一箭之仇?”
“行了。”吕布敲了敲桌案,摇头道:“袁公路所为何事,我大概已经知晓,吕某的仇,吕某自己会报,袁公路如今已是冢中枯骨,某可不想上他这条沉船。”
“温侯三思,我家陛下诚心相请……”
“就算他要奉我为主,我也不愿意陪着他一起送死,来人,送客!”吕布冷哼一声,挥手道。
官员还想再说,吕布虎目扫来,心中一颤,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默默退走。
“看来袁术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看着使者离去,陈宫摇头叹道,若当初曹操攻打吕布的时候,袁术肯出手相助,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田地。
“从僭越称帝那天开始,袁术就已经注定败亡了。”吕布闻言,冷笑一声,袁术如今表面上的问题,是手中无将,除了一个纪灵还在撑门面之外,几乎可说是众叛亲离,雷薄、陈兰这些人,宁愿啸聚山林当山大王,也不愿意跟着袁术,就算吕布现在肯帮他,也无法避免败亡。
“不过主公如此干脆拒绝袁术,恐怕此人不会善罢甘休。”陈宫笑道。
“先顾好他自己吧。”吕布闻言不禁嗤笑道,袁术现在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自己的话,也不用这么焦急的在自己落脚东阳之后,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
陈宫想了想也对,只是心中,总有那么一股忧虑。
与此同时,庐江,舒县,刘勋府邸。
“子台将军,数月不见,将军神采更胜往昔。”同样是中年文士,不过此人却是袁术从弟袁胤,乃袁术身边如今不多的亲信之一。
“叔礼先生。”刘勋看着袁胤,苦笑道:“若是为后将军之事前来,恕勋爱莫能助。”
袁胤闻言心中苦笑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摇头道:“我知子台难处,此次前来,也并非为陛下之事前来,实为子台而来。”
“哦?”刘勋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袁胤:“我有何事?”
“子台可还记得那虓虎吕布否?”袁胤沉声道。
“自然记得。”刘勋点点头,吕布带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吕布如今,已至东阳,不日便入庐江。”袁胤缓缓道:“为将军着想,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刘勋脸上露出一抹惊色,随即皱眉道:“他来我庐江做甚?”
“吕布新败于曹操之手,失了徐州,如今正缺一立足之地,汝南残破,民生凋零,且曹操大军旦夕可至,反观庐江,兵精粮足,百姓富裕,自是首选之地,只要得了此地,吕布便可以此为跳板,虎视江东之地。”
“但我与那吕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来攻我。”刘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