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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魏延以为,这一路之上关卡重重,至少也能对庞统进行一些迟滞,可以让自己率领大军与庞统汇合,但结果依旧让他失望,从阆中一直行军到绵竹关,路过的城池,都已经换上了吕布的旗魏延生出一股在自家领地行军的错觉。
这刘璋到底造了多少孽?竟然让蜀中将士官员对自己这支外来人马没有丝毫排斥,反而争相表达善意!
到最后,魏延索性也放开了,一路加行军,当带着人马抵达成都平原的时候,统在成都城外立寨,而非已经大开成都城门来迎接自己的时候,魏延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成都,刺史府。
“啪~”
价值不菲的瓷器与地面生了亲密接触,自从庞统带着兵马突然出现在成都平原的那一天算起,这已经不知道是刘璋摔碎的第几个瓷器,议政厅下,成都的官员都到齐了,这段时间,刘璋出奇的勤快,几乎每天都会召集众臣前来商议破敌之策,只是人虽然到了,但响应者却寥寥,哪怕是如今被恢复了兵权的泠苞,也很少出声。
事厅中,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臣子,刘璋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啊!为何刘璝会出现在叛军之中?啊?你们一个个平日里自诩足智多谋,现在怎么了?”
副任凭打骂绝不还口的臣子,刘璋突然间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地恶意,这些臣子们,难道已经决定要抛弃自己了吗?
这一刻,刘璋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恐慌,他现在收纳了成都之地九成以上的财富,但直到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刘璋才恍然惊觉,自己在夺取这些财富的同时,却也失去了人心。
“主公……”黄权站出来一步,面色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
“公衡可是有计策教我?”刘璋见黄权出来,面色不由一喜,虽然之前他也搞过黄权,但黄权一直以来都是蜀中的忠臣,应该……大概……会帮自己分忧吧。
“主公,大势已去,开城投降吧。”黄权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的璋,臣心已失,不只是城外那些来自阆中大营的将士,就算是在这城中,上至世家官员,下到将士百姓,甚至包括一直以来被刘璋所偏袒的吴懿这些人,又有几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愿意跟刘璋共进退?
更的是,庞统带来的竟然是阆中兵马,也就是说,阆中十万大军,此刻已经降了吕布,那可是蜀中的大半兵力,成都如今是有三万守军,但那又怎样?现在连求援的地方都没有,加上内部人心背离,守城将士都是出工不出力的状态,否则的话,庞统带来的只有两万人,怎会给成都如此大的压力?
事已至此,成都被破,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投降,还能保住刘璋的性命,若死撑着不降的话,那恐怕连刘璋的命都保不住了。
“都给我滚出去!”一腔期待,最终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胸中恐慌渐渐化成了愤怒,再次摔碎了一盏瓷器之后,刘璋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刺史府。
“报~”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一名小校从议事厅外冲进来,跪在地上凄厉的道:“主公,城上泠苞将军刚刚传来讯息,魏延带领阆中八万大军出绵竹关,已与庞统合兵,此刻已经开始围城了!”
“什么!?”刘璋面色顿时惨白,议事厅里,一群人却是神色不由自主的活络起来,刘璋自掘坟墓,致使民心军心尽失,如今阆中十万大军皆反,整个益州北部,已经沦为吕布治地,虽然吕布同样不怎么受人待见,但关中这些年的展大家也里,虽说地没了,但吕布那里就算致仕,也至少能够混个富家翁做做,而且吕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过违背自己定下律法的事情。
位之上,一脸失魂落魄的刘璋,一群臣子却没有丝毫怜悯,心中只有两个字——活该,若非刘璋胡搞,凭着那无数险要,怎会让阆中将士皆反,怎会让庞统轻易的带兵轻易成都平原,致使有今日之祸?
一群人默默地退出了议事厅,只留下刘璋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神的外。
孟达大步而入,向着刘璋躬身道:“末将参见主公。”
“子度来了?”刘璋苦涩一笑,目光突然一动,达道:“当初吕布在冀州推广均田,致使万民争相拥护,如今我于益州推广均田,虽恶世家,然惠及百姓,孟达去张贴榜文,言国难当头,邀万民守城!”
吕布基本上就是因为推广了均田制,才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令治地安稳,不再受世家掣肘,如今刘璋虽然恶于世家,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将百姓从世家的手上解放出来,应该也如关中百姓拥护吕布一样来拥护自己才对。
“这……”孟达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屑,璋道:“主公可知,为何冠军侯会受万民爱戴?”
“为何?”刘璋皱了皱眉,对于孟达对吕布的敬称有些不满,但如今放眼成都,他身边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可用了,便是吴懿,已经很久称病不出,刘璋如今实际上已经是无人可用,达,也只能耐心去听对方解释了。
“冠军侯推广均田,待民极厚,治下田税不断减免,截止去年为止,冠军侯治下田税是二十税一,似幽州那等苦寒之地,更是三十税一乃至四十税一,哪怕是幽州并州这等苦寒之地,百姓也能丰衣足食,遇到荒年,还能得官府救济,百姓得了实惠,自然愿意真心去拥护冠军侯,而主公虽然效仿冠军侯,但律法不明,税赋不清,虽然没了世家在中间盘剥,但百姓税赋却并未有多少变化,甚至比之以往更加苛刻,成都税赋高达十税七八,这等情况下,只得其形却未得其神,如何能得百姓拥护?”
孟达一改之前对刘璋的言听计从,一番侃侃而谈,将刘璋效仿吕布的诸多弊端一一点明,对蜀中百姓来说,其实均田与否根本没有差别,只是从世家家奴转而成了刘璋一家家奴,没得到好处,怎会刘璋?
而刘璋画虎不成反类犬,没能得到民心,反而恶了蜀中世家,致使如今人心尽失,最终导致如今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刘璋面色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孟达。
“不错。”孟达颔道。
“放肆!”刘璋终于无法忍受胸中的怒意,拍案而起,戟指孟达道。
“请容末将再称您一声主公。”孟达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难道主公还未现,到如今,您已经人心尽失,这满城军民,皆盼着城外的大军早日破城。”
“包括你!”刘璋此刻大脑却是突然清醒起来,达,冷声道。
“包括在下。”点点头,事到如今,十万大军围城,城中军民已经跟刘璋离心离德,孟达已经没必要遮掩下去了。
“报~”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名小校飞奔而来,峙的两人,有些愕然,孟达淡然道:“讲。”
“喏!”小校点点头,神色慌急道:“回将军,泠苞被刘璝说降,如今已经打开城门,庞统魏延已经带着兵马杀进城来,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告诉各营战士,莫要抵抗,不会有事的。”孟达淡然道。
“孟达~!”(。)**:
第八十九章 善后()
“孟达~”
刘璋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达。.M
“在。”孟达挥了挥手小校离去,扭头向刘璋一躬身。
“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叛我?”刘璋阴沉的达,一直以来,以自己狗腿子形象在自己面前的孟达,今天的表现却让刘璋有些难以接受,什么时候一副奸佞嘴脸的孟达,身上竟然有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了?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孟达吗?
“叛?”孟达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让刘璋十分不爽的神色。
心中一动,刘璋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达道:“你本就是吕布的人!?”
孟达有些惊讶的璋,摇头叹道:“刘益州若不被利益昏了心智,也不至于如此轻易便让主公拿下益州。”
刘璋真的蠢吗?不蠢,否则刘焉五个儿子,怎么算也轮不到最小的刘璋来接受益州,实际上,说起来也是被世家逼的,孟达成为刘璋的心腹之后,曾经查阅过往年的账册,益州天府之国,几乎年年风调雨顺,但从刘璋接掌益州开始,每年的税收不增反降,甚至到建安十一年开始,每年的税收甚至不够放军饷。
虽然富有益州,但刘璋基本上一直都是处在一种缺钱的状态下走过来的,就像一个穷吊丝突然之间有了一条财路,哪管什么可持续展,只知道不断往自己怀里搂钱,不管周围人死活,到最后惊觉不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原在他身旁的人,已经渐渐离他而去。
虽然有庞统法正在背后谋划,但如果没有这种已经逐渐尖锐的矛盾,益州世家不要太贪心,刘璋后来的吃相也不要那么难不至于如今走到今天这众叛亲离的一步。
“哼!”刘璋面色难向孟达:“那不知道孟达将军准备处置我?”
“这事在下无法做主。”孟达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刘璋怎么说也是一路诸侯,如何处置要如何决定,莫说是他,就算是这一路的主帅庞统以及魏延,都没资格决定刘璋的生死。
“呵~”刘璋无奈的笑了起来,外面响起了喊杀声,虽然民心所向,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一批人选择了反抗,哪怕这份反抗,在此时已经没有意义。
刘璋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奉,因为无论如何,就算吕布不杀刘璋,刘璋的结果也不会太好,他惹了太多的世家,按照以往的惯例,吕布要安稳益州,自然要向世家妥协一些利益,就算杀了刘璋给这些世家一个交代也不是不可能。
“孝直,几年不见,你跟那老狐狸学得一套还真管用。”城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零星的抵抗并不能为这已经倾倒的成都城带来变故,庞统和魏延找到了法正和张松,微笑道。
“此非我一人之功,若非子乔兄鼎力相助,孟达为内应,加上刘璋的配合,这天府之国,也不会如此轻易落入我等手掌之中。”法正微笑着摇了摇头,跟在贾诩身边多年,那份内敛以及自保之道倒是学了不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锋芒太露。
众人正在寒暄,邓贤带着人匆匆赶来,向庞统和魏延抱了抱拳道:“士元先生,大事不好,刘璝将军带着人杀向刺史府,要杀刘璋,您快去。”
毕竟不是人都有刘璝那股仇恨,哪怕是王累,虽然怒其不争,甚至自挖双目,却没有想过要杀刘璋,至于邓贤,虽说叛了刘璋,但依旧不希望刘璋死,倒不是对刘璋有多忠诚,只是刘璋如果死在蜀军的手里,那他们这些蜀中名士的名声可就臭了。
“走!”庞统眉头一挑,向魏延招了招手,带着人马冲向刺史府。
刺史府中,刘璝的怒吼声隔着老远便能听到。
“刘璋,还不出来受死!”
听着刘璝的咆哮,刘璋一脸茫然地达,哪怕现在已经心如死灰,此刻听到刘璝杀气腾腾的跑来要杀自己,面色也是不大好己究竟做什么了?竟然让刘璝这个昔日的心腹将领这么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跑来杀自己。
“他……为何如此愤怒?”刘璋不解的达。
“呃……小事,我去解释一下。”孟达拍了拍脑袋,暗怪庞统怎么没把这人拴牢,原本准备等事情结束之后,再私底下说明,现在必须赶快说清楚才行,否则天知道最后会闹出什么篓子。
也不等刘璋回应,带了两名护卫匆匆跑出门去,迎向刘璝。
“刘将军,稍安勿躁!”势汹汹冲上来的刘璝,孟达连忙把人拦住。
“放开我!”刘璝狠狠地挣了几下,没挣开,不由怒视孟达道:“子度,如今成都已破,你何必还要委曲求全,为这昏庸无能之人说话。”
刘璋也跟着从里面出来,闻言脸色不禁一黑,任谁被以前的手下指着鼻子骂心里面也不会好受,当下皱眉怒道:“叛主之贼,我自问待你不薄,就算政略有误,如今益州已破,你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叛主之贼?”刘璝冷笑的璋:“我为你鞍前马后二十年,你却趁我,私通我妻子,更要暗谋害我,还问我为何纠缠不休,子度可以作证。”
“啊?”刘璋彻底懵了,茫然的达:“这话从何说起?我又何时私通他妻子?”
“这……是个误会!”孟达有些尴尬的摇摇头,正要解释,庞统魏延法正等人已经赶到,法正扫了刘璝一眼,淡然道:“此事,是我设计,引你入壶,与孟达无关。”
“何意?”刘璝面色不善的正。
法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