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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董鄂氏,名鄂硕。”
“鄂硕?好,我记住你了,日后常伴我身边,保你荣华富贵。”
鄂硕受宠若惊,欣喜的拱手一拜,“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莽古尔泰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正需要一个谋略之人伴其左右。
他下令,北侧的金兵让开一条口子,放明军逃去,大军迅速向东离开,绕开此地,另寻它路向得胜堡。
敖汉眼看秦良玉就被歼灭,莽古尔泰忽然下了这么个命令,心中十分不满,虚晃一枪避开她,回马到莽古尔泰跟前,怒气冲冲,两眼血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质问他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能将这股明军斩尽杀绝,你却放开一条口子让他们逃生,这是何意?”
“你看看后面,”莽古尔泰指着身后又放起了“砰砰”枪响的明军,说道:“等你把这些明军杀光了,他们也追上我们了,为了这点人马损失更多的人值得吗?!”
“这”
敖汉被他说的一时语塞,无言可答,血红的双眼也褪去了颜色,冷静了下来。
“一切听从大贝勒。”敖汉无奈的拱手言道,但心里却有一点纳闷,觉得这不像是莽古尔泰的作风,什么时候变得理智起来了,若是换作平时,他不杀光这些明军绝不罢休。
秦良玉抱着必死之心与敌军决战,忽然北侧的敌军让开一个缺口,顿时吃惊,这分明是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种局势下竟然要放他们走,真是令她大惑不解,还没想明白有没有诈,就有明军瞅准空子向北逃走。
一个人这么做,其他人也不容多想,不与敌人纠缠,紧跟着逃了出去。
都往那走,秦良玉也不再管有没有诈,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碰碰运气,也从敌人放开的口子逃走,消失在茫茫之夜,与北面的丘陵连成一线。
秦良玉走了,莽古尔泰的军队再无阻碍,风一般的速度迅速离开,只想离开那该死的火枪声,越远越好,什么时候听不到枪声了什么时候心里就踏实了。
火枪兵的六排枪声过后,朱由校发现敌军撤退的很快,眼看就要接近火枪射程的金兵像是风一样,毫无阻碍的跑远了,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难道秦良玉全军覆没了?”
朱由校喃喃自语道。
卢象升下令大军停止脚步,就地装药填弾,趁这个空,他火速赶到朱由校跟前,神色暗淡悲伤的说:“陛下,金兵撤的速度太快,我军恐怕追不上了,还有秦将军”
他说着话也有些哽咽了,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都是朕的错,”朱由校哽咽起来,两眼布满血丝,眼睛也湿润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晶莹透彻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自责道:“是朕低估了金人,高估了自己,害了秦夫人,害了千名将士”
卢象升也是痛惜不已,秦良玉是他见过的第一位女将军,作战勇猛,不输男儿,甚至许多男将军在她面前逊色许多,在征剿奢崇明叛乱时屡立战功,威名远扬,可谓女中豪杰,堪称传奇。
就这么的战死,真是可悲,可叹!
“陛下不必太过伤感,秦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卢象升忍者悲痛,和朱由校一样,流下一滴伤感的眼泪,规劝他。
朱由校深深地呼吸几口气,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对卢象升说:“命大军加速前进,寻找秦良玉尸身,朕死要见尸,厚葬秦将军!”
朱由校此时的心情不光是哀伤,还有无限的愧疚,秦良玉是一代名将,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位被正史记传的女将军,名气即使放放到后世四百年也是令人敬仰的,就是这么一位名将,原本寿终正寝的她却因为他的失策而导致了提前几十年战死,其过在他,内心十分愧疚。
火枪兵装药填弾完毕,卢象升回到前军,下令继续跑步前进。
不知跑了多久,人累的都跑不动了,战马也跑的没了力气,莽古尔泰和敖汉也是上气不接下气,金兵和蒙古兵们不分队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在一起,疲倦的倒在黄土上面朝天的大口喘着粗气,两眼瞪着老大,只看漫天的星斗,无限安宁。
莽古尔泰回头望了一眼,茫茫的看不到明军的任何身影,终于心安的下马,一头栽在地上呼呼休息。
敖汉也没有一点力气再和他说话,也下马躺在地上贪婪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不好!有人!”
已经迷迷糊糊进入朦胧状态的莽古尔泰和敖汉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一支声势浩大的军团影子缓缓而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虚惊一场()
莽古尔泰和敖汉一骨碌爬起来,翻身跃上马,惊悚的一身疲惫消散的干干净净,敖汉更是慌张的连自己的大刀都不知道丢在哪了,急的呼叫左右搜寻,才被一个眼尖的士兵发现他的大刀一直在后背上背着。
真是惊慌的什么都忘记了。
恐惧像是瘟疫一样在士兵中迅速蔓延,刚刚躺在地上能休息片刻的他们立马起身,拿起兵器瞅向那一团令人窒息的黑影,魂都快吓出来了,刚逃出拥有威力巨大的火枪的明军,又碰上来路不明的军队,这可真是让人肝胆俱裂,魂都快出窍了。
金兵和蒙古兵慌乱的整齐列队,许多人衣甲不整,还有的一路跑下来连兵器都丢了。
莽古尔泰头都大了,真是“屋漏偏逢下雨时”,刚刚逃出一场遭遇战,要是再遇到明军,他们可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回头看看士兵们,个个疲惫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仗还怎么打?
不!应该说怎么再突围!
“鄂硕,”莽古尔泰忽然想起了他,一个头脑灵活的人。
“奴才在!贝勒爷有何吩咐?”
鄂硕一直跟在的他左右,一听呼唤,立时从他的身后凑近前来。
莽古尔泰露出企盼的目光说道:“我大军刚刚虎口脱险,人疲马乏,前方情况又不明,不知是何方人马,令我十分忧惧。”他指着后方的士兵说:“如若是明军,我军如何再战?你可有办法脱身?”
鄂硕眉心翘起,来回吐纳几口气,望着眼睛布满血丝的、心情糟糕透的莽古尔泰,壮着胆子反问他,“贝勒爷,奴才斗胆问您,代善除了派您增援大汗,还有没有再派其他人为援呢?”
“没有!大汗遣人调拨人马,代善只派我与敖汉联军而出,没再派任何人。”他如实的回道。
鄂硕“哦”了一声,略微低头沉思几秒,抬头道:“我军正在包围大同,附近城堡的明军自顾不暇,不可能有兵出动,宣化,京师的明军更不可能越过大同,所以,有可能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莽古尔泰吃了一惊。
“是!奴才愿意前往打探。”
莽古尔泰不敢相信,暗暗嘀咕起来:莫非代善不信任我,暗中另派一支人马尾随我?
若真是如此就太可恶了!
他神色微微一变,沉色点头,轻声道:“你多带几个人去,要是明军迅速脱身。”
“贝勒爷放心,奴才要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回不来就是明军,您要做好准备!”
鄂硕怀着壮士不复返的勇气和决心,担负着身后一万多人的镶蓝旗士兵和蒙古兵的安危单骑兵而去,没有带一兵一卒。
敖汉背着大刀来到莽古尔泰跟前,惊疑的望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向那一团乌云般的黑影而去的鄂硕问道:“他干嘛去?去打探吗?”
“嗯!”
莽古尔泰闷声应道,但眼睛始终没有挪移开前方。
“还打探个屁啊!忘了刚才派人打探的什么?回来说是大汗的人,结果是明军!害的咱们狼狈到如此!”敖汉想起这事就恨的咬牙切齿,火冒十丈!
“对了,你派去打探消息人呢?娘的!害的老子从没这么窝囊过!”莽古尔泰想起来也是恨的深入骨髓,在心里不知道把那个谎报军情的蒙古兵骂了几百遍,也意淫的杀了几千回。
“不知道!祝愿他战死,若是他还活着,我一定把他剁了!”敖汉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恨的说。
朱由校派出去的人手持火把仔细的对着战场上的尸体寻找,其实要找到秦良玉也不是难事,因为明骑兵偶换上了两黄旗的衣甲,在死人堆里还是很好辨认自己的人的,但是,他们几乎寻了个遍也没找到秦良玉的尸身,只找到了七百多具明军将士的遗体。
朱由校得知消息,登时感觉事有蹊跷,这还差近二百人呢!难道秦良玉没战死,安全撤出了?
朱由校转悲为喜,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秦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应该安然无事,朕放心了。”
卢象升摇头,忧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焉能判断她安然无事?若是力战而竭被掳走怎么办?”
“爱卿过于忧虑了,金兵意在逃走,仓促之下不会掳掠而行,给自己增加负担。哈哈朕断定,秦将军不久就会回来。”
朱由校爽朗的笑声,在已平静的战场中回荡,化解了紧张而又悲情的气氛。
果然,他的笑声刚刚停下,从北侧起伏的丘陵地带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声音逐渐清晰,士兵们警惕的望去,火枪兵更是迅速行动,变换队型,将枪口对准了北方,朱由校的北侧也加强了防护,已有数列盾牌兵陈列,围的严严实实,卢象升目露凶光的拔出佩剑,神情十二分的紧张。
朱由校面无表情,仅仅的凝视了弹指间的功夫,他的眉目舒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惊的护在他左右的卢象升愕然。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卢象升心里是这么嘀咕的,但是转瞬间他似乎明白了,那令人胆颤心惊的马蹄声可能就是秦良玉!
“卢卿,赶快派人去迎接我们的秦将军归来!”朱由校道。
卢象升将佩剑入鞘,露出笑容,应道:“是!臣亲自去接。”
在他面前的严密盾牌兵迅速的向左右闪开,让出一条宽道,火枪兵也收起火枪,扛在肩上,立正站好,分列两侧。
他纵马一跃,策马奔腾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急促的马蹄声消失了,继而是节奏平缓、慢而有序的马踏声音。
果然是秦良玉!
从马踏大地的声音就能确认是自己人了。
数千将士们的心安了,朱由校的心更加宽慰了。
在将士们明火执仗,将附近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秦良玉和卢象升如同闪亮的明星登场一样,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随即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朱由校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驻立在中军,两侧的士兵们齐声声的欢呼,
秦良玉与卢象升并肩而行,身后是幸存下来的二百多骑兵,像是凯旋而归的远征英雄,受到人们的敬仰和夹道喝彩。
秦良玉似乎没有这么心情,从她的出现,能看清她的神色起,就没有见到一丝的轻松,而是一直紧紧的绷紧着,似有千头万绪一般。
“微臣无能,没有阻止金兵突围。”
她在距朱由校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勒停了战马,将手中的长枪扔给一个小卒,下马快步的走到朱由校跟前,单膝跪下行礼叩首请罪道。
朱由校松开缰绳,跳下马来,伸开双手将她扶起,双眼中泪水打眶,激动而又惭愧道:“夫人安然而归,朕深感欣慰,是朕考虑不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致使你深陷险境,险些害了你。朕对不起你,对不起阵亡的将士们。”
秦良玉双眼通红,哽咽的拱手再拜,“陛下言重,天恩浩荡,微臣安敢不效全力?”
“不说了,回来就好。”
朱由校一句朴实的话,让秦良玉倍感亲切。
朱由校命令将阵亡的明军将士安葬之后,大军继续向大同进发。
莽古尔泰和敖汉瞪大了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眼珠子也不敢乱动,生怕是明军,一眼看不清就到跟前了。所以紧紧的盯着前方,在凉意十足的深夜里,两人的额头上的汗珠还不断的低落下来,浸透了内衣。身后的士兵们更是无比的紧张,有的四处张望,寻求逃跑路线,等一会儿打起来好跑。
终于,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像是过了一天一夜似的令人焦急难熬,但也等来了结果,茫茫中有数个马蹄声而来,轻便快捷,还很远就听到是鄂硕兴奋的声音在喊:“贝勒爷,是自己人,代善贝勒来了”
将心提到嗓子眼的莽古尔泰和敖汉听到鄂硕的声音,全身的力气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一丝的力气,手中的刀再也无力的握住,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是代善贝勒来救我们了!”敖汉激动的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