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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镐转身走向城门楼大殿,身后跟着参将和几名副官校尉。
进入大殿,杨镐坐下提起笔写下一封奏折,又写了几封信封好,盖上辽东经略大印,交给一个校尉,吩咐道:“这封奏折马上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你化妆一下从南门出去。”又将几封信函交给其他几个校尉,轻声的说道:“你们速拿我的手令到周边调兵拱卫沈阳,要快,否则沈阳陷落,辽东将危矣!”
几人接过信函,应道:“遵命!”便分头去了。
杨镐长舒一口气,偎依在椅子上,愣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原本带有恐惧不安的表情突然变的深邃、严厉,两眼中迸出杀气,望着属下参将,说道:“本座奉皇命经略辽东,今贼人努尔哈赤犯我大明,本座誓必诛戮此贼,不成功便成仁,本座誓与沈阳共存亡!”
众位参将也都豪气冲天,同仇敌忾,拱手朗声齐声答道:“誓与沈阳共存亡!”
城外已近晌午,努尔哈赤坐在阵中黄营帐前,一边喝茶一边抬头望望远处高大的沈阳城,两军阵前异常紧张。城上的杨镐更加紧张,不知为何金兵还不攻城,要知道,有时候等待比厮杀更加难熬。
就这样,一直对峙到太阳西下,努尔哈赤在城外安营扎寨,杨镐在城楼殿中不敢休息,心中甚是不解,为何金兵兵临城下而不攻城。
紫禁城中,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夜,按例皇宫举行家宴,乾清宫中早已布置妥当,晚上只等皇家团聚,吃一顿团圆饭。
太子朱常洛整好衣装,叫魏朝一一催促家眷。朱由校来到正殿,向太子行了礼,朱常洛也不答话,只是向他挥了挥手,朱由校就站在一旁。太子朱常洛气虚的坐在椅子上,偎依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太子朱常洛沉湎于声色,身子大不如以前,如今偏瘦了许多,怪不得朱常洛是短命皇帝,照这样下去,任谁也吃消不起。
不一会儿,王才人、李选侍、刘选侍,进来了,身后一个宫女带着朱由检,向太子行过礼。太子朱常洛看到人到齐后,将手一抬,双目无神的说道:“走吧!”
魏朝扶着朱常洛缓慢的起身,领着他们向乾清宫走去。
朱由检长大了,如今已是九岁的孩童,但较为沉静,虽然他们兄弟二人同在一个宫中院内,但朱由校忙于外面事物很少和他接触,彼此较为生疏。一路上朱由检不时的看看朱由校,他也留意到了朱由检的动作。
朱由校首先开口说话:“五弟,近来师傅教的什么?”
朱由校的话打破了这一行人的宁静。朱由检听到叫他,立改刚才的矜持,高兴的抬头看着朱由校,露出童颜的笑容回答:“师傅教的论语,师傅让我背诵十则,皇兄,这个好难理解,好枯燥!”
“嗯,五弟,皇兄刚开始学的时候也不懂,慢慢就懂了,你才开始学,要跟师傅好好学,知道吗?”他低下头对着朱由检说道。
“嗯,”朱由检天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皇兄,你经常到皇宫外面,你能跟我讲讲外面是什么样的吗?”
“哦,皇兄出去是有点事要做,将来你长大了,你也会经常到外面去的。”朱由校摸了摸朱由检的脑袋,和蔼的说:“五弟,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将来你会懂的,你将来的担子只怕会比皇兄更重!”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说话,九年了,一直生活在一个院内的兄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平日看到的只是身影,面对时也是彼此的至亲至诚而又陌生的眼神。
朱由检不明的看着朱由校,不知道皇兄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听他们俩说话,也算是寂静沉闷的时刻的一点开心之事。
到了乾清宫,万历皇帝已和王皇后坐在御座上,郑贵妃也早早来到,坐在殿旁的安置的宴席上,如今没有了福王在侧,中秋团圆之夜只有太子一家最全。太子率众人参拜万历皇帝和王皇后,按顺就坐。王皇后身体已大不如前,面色泛白,时不时的咳嗽一阵,已是虚弱了。太子跪礼起身都要魏朝搀扶,这些万历皇帝都看在眼里,万历皇帝知道朱常洛这两年来纵情声色,耗空了身子,对他更是不悦,斜瞥了一眼太子,冷冷的说:“太子体弱,有何操劳,朕可为你代办?”
朱常洛听出话来,一下子虚汗冒出,颤微微的站起来,面带紧张,惶恐的回答:“父皇恕罪,儿臣儿臣?”朱常洛不知如何回答,说不出话来。
万历皇帝淡淡一句:“太子要保重身体,烟粉之物不可多近!”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万历皇帝一点面子不给朱常洛,朱常洛害羞加紧张已是大汗如雨。郑贵妃看到朱常洛如此狼狈心中大快,掩面而笑。
第六十一章急报入宫()
“今日中秋,家人团聚,来,让咱们一家人开怀畅饮。”万历皇帝端着酒杯高高举起向众人说道。
众人齐刷刷的站起来,都在拿着酒杯齐声拜道:“恭祝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福如东海!”
万历皇帝万分高兴,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座下的人们也都饮尽杯中酒。皇后身体虚弱,不能饮酒,微笑着向众人示意。
众人刚坐下,郑贵妃端起酒杯敬向万历皇帝,言道:“陛下,中秋佳夜您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臣妾敬陛下一杯。”
万历皇帝高兴的应道:“好好!爱妃请饮!”说完,二人共饮此杯酒。
郑贵妃一饮而尽,又说道:“中秋是赏月夜,今日月圆之夜,真是美景,不过月有阴晴圆缺,陛下龙延子茂,如同皓月,不能圆聚。”郑贵妃说完,似有忧伤之情。
郑贵妃此言太过露骨,明摆着是说万历皇帝的三子、郑贵妃之子福王朱常洵不在此,这话在场的人都听的明明白白,万历皇帝脸一沉,随即略带相思之情说道:“爱妃,你来段舞姿助兴吧!”
郑贵妃应声:“遵旨!”走到殿中央,随着钟缶声响起而翩翩起舞。
郑贵妃身材娇美,配上优雅的舞姿更显美丽,在幽暗的烛光映衬下,如同天女下凡一般,身轻如燕,如履细丝,步若点水,宁静而优雅,似腾云飘渺,飘然起伏,众人看的精神贯注,完全被郑贵妃的舞姿所吸引,我也沉醉在她的飘舞之中,早已忘了我们的之间的嫌隙过节,不免也被她的美而吸引。
一段舞曲完毕,众人从中醒来,继而爆发喝彩之声,早已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和,在这忘乎所以的空间内,只有和谐欢乐,没有了仇恨怨气,郑贵妃也高兴地脸含笑意,向众人点头答谢,万历皇帝也被融融的和谐氛围笼罩着,看到这难得的祥和之气,爽朗的笑起来。
朱由校站了起来,向万历皇帝行礼道:“皇爷爷,今日良辰,郑娘娘献舞姿助兴,我等无此之能,愿来个小游戏,今日是中秋家宴,与月有关,咱们每人说一句诗,句中必含月字,谁要是答不上来,就罚谁一杯酒,皇爷爷您看如何?”
“好,”万历皇帝笑道:“你个机灵鬼,也就你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那就从皇爷爷开始。”
万历皇帝略微一思,朗声念到:“床前明月光!”
“好,我来第二句!”朱由校扫视了一下周围,念到:“峨眉山月半轮秋!”
皇后接着说道,“哀家来。”皇后轻轻咳了一声,念道:“青天有月来几时!”
郑贵妃也笑道,“我也想到了一句。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我也有。”朱由检站了起来。
大家看着稚嫩的朱由检,都轻声笑了起来,万历皇帝和颜悦色道:“好啊,检儿也有,你说来皇爷爷听听。”
朱由检用童稚的声音念道:“嫦娥奔月!”
“噗嗤”,“哈哈”众人笑起来,万历皇帝笑的前仰后合,“检儿,你这不是诗句啊!”
朱由检摸了摸后脑勺,“这句不是有月字吗?”
万历皇帝笑道:“好好,检儿年纪尚小,也算你过关!”接着又对朱常洛说道:“洛儿,你来接下一句。”
朱常洛面露难色,“这个这个,”朱常洛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儿臣学浅,接不上来,愿自罚一杯。”说完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万历皇帝看到这略显不高兴。
王才人看到这一幕,慌忙接过话来:“臣妾有一句,皎皎秋中月,团圆海上生。”
“好,洛儿身边也有才女啊。”万历皇帝赞道,又对朱常洛说:“洛儿,你也应该好好学习!”
朱常洛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众人一句一句的接下去,接着又玩起了酒令,郑贵妃又献上一段舞曲,大殿内外充满了祥和欢乐的氛围。
忽然,一句远处急声打破了这天伦之乐。
“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一名侍卫手举奏报向乾清宫奔来,口中不断的喊着“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
大殿立刻停住了声音。瞬间变得清净,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的眼光都向殿外望去。
侍卫跑到大殿门口,将奏报交给殿外的一名小太监送呈进来,程化祥接过奏报走向御座前交给万历皇帝。
万历皇帝迅速打开奏报,看着奏报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速传值班内阁大臣前来议事!”万历皇帝命令道。
“遵旨!”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众人看到这情形,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紧张了起来。大家心里都知道边关一定出了大事。按照规矩,此时宫门已关闭,一般事情都会传呈内阁,只有战事、叛乱、谋反等才会在黑夜中从宫门缝或吊梯转呈直达宫中呈报皇帝。
万历皇帝在御座上低头沉思,脸色凝重,手握的奏报紧紧的,宁静的都能听到万历皇帝的喘气声音。王皇后担心的劝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呀!”
万历皇帝不答,只是朝往皇后略微一笑,就不理睬了。
朱由校站了起来,大胆的问道:“皇爷爷,边关何事?哪里起了战事?”
万历皇帝抬头看了皇长孙,说道:“是辽东,努尔哈赤亲自带兵攻打沈阳了。”
“什么!”朱由校失口道。他也惊讶的愣住了,慢慢的坐了下来,呆呆的发愣,心里盘算着,这是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7年啊,还不到明金大战的时候,努尔哈赤怎么会亲自带兵进攻沈阳呢,难道努尔哈赤提前行动了?这与历史不符啊,朱由校陷入了沉思中。
不一会儿,内阁首辅叶向高慌慌张张进来了,他已经从小太监的口中知道边关出事了。
万历皇帝直截了当的说:“杨镐来的亲笔奏报,努尔哈赤亲自带兵进攻沈阳,兵临城下,沈阳一旦陷落,整个辽东必然为之震动,将落入金人之手,叶爱卿,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叶向高急的满头冒汗,不知如何回答,口中喃喃道:“这个这个,陛下应增兵辽东,命沈阳周围重镇驰援沈阳,在山海关戒严,防止金兵进犯京师重地!”
第六十二章皇长孙陈词()
万历皇帝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杨镐在奏报中说已经派人向周围各地发出急令,增援沈阳!”
叶向高舒缓了一下,回道:“陛下,努尔哈赤如今明目张胆进攻沈阳,已是不宣而战了,他终究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今晚中秋之夜叶向高在内阁值班,在家不能过团圆之夜,想在内阁过个平安之夜,与内阁值守在院内品茶赏月,突见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传召进宫,便知有大事发生,在路上小太监就告诉他辽东有变,猜到辽东可能发生了战事,心中纠结不已,真是多事之秋。皇帝怠政,如今江河日下,他这个首辅真的不好当,朝中党派林立,明争暗斗,天下暴乱时有起伏,搞的他整天是焦头烂额,最怕辽东有事,如今还是来了。
万历皇帝叹道:“沈阳一旦有失,辽东必危,此到京师来回五日,如今不知战况如何,其他各地可有战况来报?”
万历皇帝这话问的绝对是废话,下面无人应答。
万历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突然又问太子:“太子,如今边事战起,你有何高见?”
朱常洛慌了神,起身紧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说了句:“一切听父皇定夺!”
万历很不高兴,真不愿看到这么个窝囊太子,怒道:“太子身为储君,应该关心国事,治理天下,你这样让朕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朱常洛汗流浃背,身子颤抖起来,语无伦次的回道:“儿臣儿臣知错!父皇责罚!”说完跪了下来不敢抬头。
“起来吧!”万历皇帝不快:“你是太子,要有点体度!”
朱常洛战战兢兢的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拭。众人们都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