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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万历皇帝不快:“你是太子,要有点体度!”
朱常洛战战兢兢的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拭。众人们都为太子捏了一把汗。
朱由校在座位上冥思苦想,总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么一段,努尔哈赤怎么会突然进攻沈阳呢,这离后金全面开战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努尔哈赤抢掠边境虽时有发生,可大规模的战事没有啊,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历史改写了?他始终想不透。
“叶爱卿,你即刻拟旨传兵部,辽东各地驰援沈阳,入城驻军死守,各地加强戒备,防止金兵进犯,且不可贸然出城迎战!”万历皇帝传旨叶向高。“臣遵旨!”叶向高跪地领旨。
入城驻军死守?朱由校听着感觉其中蹊跷,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恍然大悟!看着正起身准备出去的叶向高,大声喝住:“站住!”
众人被皇长孙的一声大喝惊住,目光齐聚他身上,叶向高前脚已跨出门槛,突然被皇长孙的喝声止住,回头惊讶的看着他。
“叶首辅稍等,我有话说!”朱由校站起身来,又转向御座上的万历皇帝问道:“皇爷爷,你说援军入城死守,孙儿一事不明,努尔哈赤既然进攻沈阳必会大军围住沈阳程城,援军不在外里应外合击退金兵,如何入城?”
万历皇帝看着朱由校,手拿奏报说道:“奏报上说努尔哈赤亲率大军列阵北门,其它城门未见金兵。”
“有这等事?”朱由校更加明白了,“努尔哈赤惯于用兵,进攻沈阳这么大的城若无十足把握必不会贸然进攻,如今只是一面之围,乃是兵家大忌,这不是努尔哈赤的用兵之道!皇爷爷,奏报中还提到什么?”
“你拿去看吧!”万历皇帝将奏报递给程化祥,程化祥将奏报送到皇长孙手中,他打开奏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细细斟酌了一下,猛的大惊,愤恨的大声叫道:“杨镐无能!误国误君!”
众人又是一惊,万历皇帝吃惊的看着皇长孙,急忙问道:“校儿,怎么了?”
朱由校无奈的叹了口气,右手拿着奏报稍微抬起,左手指着奏报说:“奏报中说努尔哈赤是在黎明前就兵临城下了,杨镐写到努尔哈赤列兵阵于城下,辰时遣人到四周调遣援军,并报送京师,这说明努尔哈赤一直没有进攻沈阳,还是一面之围,这说明努尔哈赤是有意让杨镐出去搬救兵,向京城通风报信。”朱由校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杨镐无能啊!”
众人听着呆愣,全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万历皇帝焦急的问道:“孙儿,你说是什么意思?”
朱由校接着说道:“努尔哈赤用兵如神,且又深入辽东腹地,能有这么大胆,很明显,这是在引鱼上钩、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惊讶,都愕然地看着皇长孙,万历皇帝听到这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又问道:“努尔哈赤要干什么?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朱由校望着万历皇帝,说:“这一定是努尔哈赤想大肆抢掠,于是亲自带兵佯装攻打沈阳,牵制杨镐,同时也让杨镐感到压力,金主亲自带兵来到沈阳城下,必然使杨镐误以为努尔哈赤要进攻沈阳,于是会四处求援,而努尔哈赤列阵不攻,只是对峙,说明这是在拖延时间,让其他将领劫掠四周,然后不攻而退。”接着他叹道:“努尔哈赤果然足智多谋,要不然黎明前到达城下而不攻城,难道待沈阳城有了防备再攻城吗?”
万历皇帝恍然大悟,众人也都明白过来,万历皇帝也大怒起来:“杨镐误国!”
叶向高此时也不敢走了,进来后说道:“如今知道努尔哈赤要干什么,要赶紧告知杨镐,早有准备!”
朱由校对叶向高摇了摇头,“往返需要五日,这么长的时间恐怕金兵早退了,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有让杨镐迅速呈报损失,将边民移往内地,加固各地要塞,防止金兵再度抢掠。”
“殿下,依你之见,努尔哈赤真是只是掳掠边地?”叶向高狐疑的问皇长孙。
“叶首辅,你当努尔哈赤是什么人,此人能以是十三副铠甲起兵,如今称汗建国,其气魄才干即使成吉思汗再世也不为过,你说他这么做不是找死吗?”朱由校直愣愣的看着叶向高,事到如今还不明白,枉为宰相。
第六十三章调虎离山()
叶向高被皇长孙说的脸色通红,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少年洞察其中奥秘,深感羞愧,深深的向皇长孙鞠躬道:“殿下天纵英才,殿下所言极是!”
万历皇帝又问道:“校儿,沈阳看是无虞了,以你之见,努尔哈赤的目标什么是地方?”
朱由校低头深思了一会儿,回道:“如今已是入深秋,天气转凉,金人不擅生产,冬季缺粮,孙儿想努尔哈赤一定是打算这次劫掠够他冬季支用,一定是向辽东囤积物资较多的重镇而去,铁岭、满囤、呼嘞、抚顺、也屯、长野堡、焕家堡、刀壶口、锦州河、州界堡等皆有可能!”
叶向高大惊:“这些都是我辽东囤积重镇!”
“不错,”朱由校点点头,“努尔哈赤的目标就是这些地方!”
万历皇帝震怒:“好一个狼子野心!努尔哈赤,朕定剿灭你!我大明与你势不两立!”万历皇帝气的铁青的脸,过会儿又叹起气来,向他问道:“孙儿,怎样挽回?”
朱由校轻轻的摇了摇头,“皇爷爷,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接受这次教训加强防范,防止金兵再度劫掠!”
万历皇帝甚是无奈,“孙儿,你看着办吧,这次你来下这个旨。”
朱由校吃了一惊,慌忙跪下,惶恐道:“孙儿不敢!”
万历皇帝的这句话,也惊诧了所有人。
万历皇帝慢慢的走了下来,扶起朱由校,忧伤的说:“孙儿,你能有这么深邃的洞察力,朕很高兴,将来的重担会落到你一个人的肩上,这次由你做主,你来代皇爷爷下旨。”说完,鄙视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太子。朱常洛看到万历皇帝的眼神,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万历皇帝。
“既然皇爷爷有旨,孙儿遵命!”朱由校转身对叶向高大声说:“叶相,速拟旨,命辽东经略杨镐如实呈报损失,将边民移往内地,加强各地警戒,不得擅自调动,并下旨痛斥杨镐渎职之罪,罚俸一年,革去辽东巡抚之职,暂为经略使戴罪立功!速八百里加急送往沈阳!”
“是!臣遵旨!”叶向高叩头领旨,迅速出去办差去了。
经此事,原本和谐的家宴也无心继续下去了,万历皇帝一招手,“都回去歇着吧!”众人就此告退。今晚众人对皇长孙更是佩服之极,唯有李选侍眼神不快,对皇长孙今晚的表现甚为恼恨。
沈阳城内,杨镐甚为纳闷,两天多来,他远远的看到努尔哈赤在黄营帐外喝茶看风景,光列阵不攻城,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遣人搬的救兵如今已有四支队伍共七千多人达到入城,分别是铁岭、呼嘞、锦州河、州界堡的人马,其它各地的援兵陆续赶来。
努尔哈赤坐在帐外,悠闲的看着城上紧张的明兵,喝着上等人参茶,心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
各地重镇的将领接到辽东巡抚兼经略使杨镐的救援急令,迅速整顿人马,向沈阳进发,唯独焕家堡的守将祖大寿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按兵不动,传令城中戒严。果然不稍一日,忽有人报,远处尘烟滚滚,似有敌军来犯。
铁岭、也屯、刀壶口、州界堡等地将领带兵一走,不稍一日,也见到远处敌军打来,城中不过百人的守军,看到有大军来犯,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有的城堡不费一兵一卒就被金兵攻占。金兵进城后抢掠烧杀,凡是年老幼弱着一个不留,年轻体壮少女皆被带走。
褚英带兵来到焕家堡,以为守军多半早已被抽走,于是放心的攻城,谁知久攻不下,死伤甚多。褚英抢掠明地多处,都是轻易得手,明军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堪一击,见到自己的旌旗就吓跑了一大半,今日攻城掠地头一次见到这么顽强。从中午攻到天黑也未攻下,气的暴跳如雷,将努尔哈赤的傍晚收兵的命令抛到脑后,就地扎营来日再战。
努尔哈赤看看天快黑了,于是下令收兵,退出沈阳城外,城楼上的杨镐大惑不解,不知何意。
努尔哈赤退兵绕道长野堡,半路上正遇到长野堡的援兵,于是迅速展开攻击,长野堡援军还没弄清什么状况,即被歼灭,旋即努尔哈赤进兵长野堡,掳掠此地。回到建州,其他四路也陆续回来了,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唯独未见褚英归来,努尔哈赤预感不妙,急令舒尔哈齐带兵前去接应。
努尔哈赤退去没多久,铁岭、也屯、刀壶口、州界堡遭到掳掠的消息传到了杨镐的手中,杨镐大悟,方才知道这是努尔哈赤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悔恨的捶胸顿足,忽然又有一兵传来焕家堡未被攻陷,酣战正急,于是传令迅速驰援焕家堡。
褚英急红了眼,完全不顾后果,下令不断的攻城,他一生未败,不愿此地成为他的羞辱。
第二日中午,褚英攻城正急,忽听到远处杀声震天,感到不妙,可能是明朝的援军到了,这才从中醒来,慌忙下令停止进攻,转身向后防御。沈阳来的援兵共三千多人,由秦日纲率领杀奔而来。
已攻战了一天的金兵看到明朝的援兵来了,心中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慌忙应战。焕家堡内的明军看到援军来了,士气大振,祖大寿点齐兵马,从城中杀出,里应外合,杀的金兵四处逃散。褚英看到这心中慌惧,向北突围,无奈被围的水泄不通,无路可逃,已感绝望的褚英准备一死了之,忽听一声“侄儿毋怕,叔叔来了!”来者正是舒尔哈齐。
舒尔哈齐率兵救援褚英,从北方杀出一条口子,救出褚英,向北遁去。
舒尔哈齐带着褚英和残兵回到了建州。焕家堡一战,褚英损失一千多人,这是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损失最大的一场战役,褚英兵败自感也是奇耻大辱,可也担心害怕父汗的责罚,要知道自己身为长子是很有资格继承汗位的,容不得有一点失误,这一仗其他几路军都满载而归,自己却损兵折将,不说未建寸功,面子上也过不去。
第六十四章战后平静()
努尔哈赤看着褚英,恼怒不已,十分严厉的责备道:“命你进攻焕家堡,为何不听号令,以致损兵折将?!”
褚英害怕至极,汗珠已挂满脸面,双手撑地也不断的颤抖,他不敢抬头望着父汗,跪下任其责罚。
努尔哈赤面色铁青,愤怒的继续斥责:“事前我已明令,如遭遇顽强抵抗不可恋战,即刻退出,你为何不听,险遭明军全歼!若不是你叔叔带兵及时赶到,你的小命都不保!如能全身而退,也不至于损兵折将,不过无功而返,你倒好,是大败而归!“努尔哈赤声色俱厉,吓的舒尔哈齐和五位大臣不免打了个寒颤。跪在地上的褚英更是吓的浑身冒汗,恨不得自己抹脖子死了算了。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努尔哈赤说完气喘吁吁。
五大臣不敢说话,都会意的瞅瞅舒尔哈齐:你是他亲兄弟,你劝劝,咱们几个虽然和大汗称兄道弟,可那是磕头拜的把子,不如你这个亲兄弟金贵啊!
舒尔哈齐看着这五大臣朝自己挤眉弄眼,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上前劝道:“哥,胜败乃兵家常事,看在褚英以前战功的份上,您就饶了他吧!”
四周的平静让人压抑,所有人不敢上前劝一句,舒尔哈齐的话声,让压抑的气氛总算能让人松一口了。
“哼!要不是看在他立过功的份上,今日就军法处置!”努尔哈赤怔怔的说道。
褚英听到这句话,不由的心中颤抖: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就这么狠心!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难道还不比不上你的大臣和你的士兵?我冲锋陷阵立过多少战功,只因为这一次失败就如此大加斥责,如果这是我第一仗,不战死也会死在你手上,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哥,”舒尔哈齐又劝道:“褚英这孩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没有完成攻掠焕家堡的任务心中不服,有这股子年轻人不服输的劲,只不过历练少了些,多加调教必会成大器的。哥,这就当是给孩子的一次教训,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犯过许多错误吗?”
努尔哈赤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禁有股辛酸涌上心头,气也消了一大半,祖、父之死虽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当时自己也在场,这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当年要是阻止祖、父,也不会无辜冤死。
“起来吧,”努尔哈赤对褚英说道:“你不听令终是要受罚的。”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