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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了阿巴亥被察哈尔杀了,十分义愤。
朱由校率诸将亲自登上城楼,凝视着杀气冲天的出征大军,将心中的悲愤化做一腔誓词激励将士,“秦汉时,北有匈奴虎视中原,魏晋有五胡乱华,隋唐突厥犯边,宋亡于暴元,致我汉家天下千百年来浩劫不复!今我大明立国二百余年仍受北方蒙古之患,边民不堪其扰,国犹如恶疮在背,远有土木堡之变,近有庚戌之变,皆是我朝耻辱!朕每每想起深恨之。”
“朕兴兵复辽,念将士们辛劳困惫,本欲班师还朝,奈何还有察哈尔林丹汗在侧伺机而动,朕怀柔天下,欲与蒙古抛弃前嫌,永结同好,不再兵戈相见,派重臣出使察哈尔,谁知我使臣无辜被杀!”
说到这里,朱由校无比激愤,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对千万将士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朕祥明白了一件事,若要北疆永远安宁,永除千百年来的北方之患,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他们,成为我大明的国土,做我大明的百姓,不管汉人、蒙人,永世一家,皆是我民!朕与诸位将士约法三章,一是不得妄杀一人,二是不得抢掠财物,三是不管死活,有得林丹汗者,晋三级,赏白银万两,黄金千两。此次出征,只伐罪林丹汗一人,其他族人,朕皆不追究。”
朱由校拔出佩剑,剑指苍天,严肃令下,“讨伐林丹汗,报仇雪耻,永绝北患!出征!”
大军振奋高呼“报仇雪耻,永绝北患”,万千将士同仇敌忾,声震盛京全城,犹是晴空霹雳,声势透着骇人的杀气,城中百姓闻之无不惊寒。
大军出征,数万马步兵齐动,分左中右三翼绕城西行,向团山堡方向行进。那里有满桂在等候。
李如柏护送朱由校离城十里才返回盛京。
监国朱由检在接到朱由校的旨意后,就命户部及内库调拨钱粮,又命驻扎山海关的满桂携带储存在山海关的三万担粮草先行运到了团山堡,与朱由校西征大军汇合。
孙承宗坐镇山海关本欲迎驾一同返京,因皇帝西征察哈尔,不得不再多待些时日,将原本准备开放的关口又进入戒严,只准出不准进,防止奸细入内。
辽东光复后,关内许多民众被朝廷十分优厚的政策吸引的到辽东谋生,其中不乏原辽民思迁回老家的,但忽然的风云变故,又让他们不敢出关,都拥挤在山海关,一下子让孙承宗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宣大总督卢象升接到旨意后,调度一万骑兵,两万步兵,新式火枪火炮一并带上,总计三万五千余人,只等朝廷的粮草到达就从宣府、大同两地出关。
朱由校的征伐大军逼近察哈尔的时候,林丹汗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做了充分准备,他把伏击明军的地点设在了胪朐河。胪朐河蜿蜒曲折,水草繁盛,且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在明军北伐努尔哈赤的时候,他就听闻明军火器的厉害,尤其是火炮,威力惊人,火炮虽然厉害,但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机动性极差,在平原大兵团作战凸显威力,但在茫茫草原,尤其是水草丰盛的地方,火炮运输绝对是一个难题。他正是看中了明军火器不能在这里发挥作用才敢与明军一较高下。他命左翼大臣领所部一万精兵布防胪朐河北岸,右翼大臣毕勒贡率所部一万二千精兵在北岸,耖图台吉领兵一万五千在南岸,自己率一军隐蔽在耖图台吉右翼,待明军进入伏击圈后包抄明军后路,意欲明军渡河军阵不整时聚歼。同时,他还让贵英恰、衮楚克等率两万人马在河西二十里处接应,以防不测。
林丹汗把希望寄托在这一役上了,他的内心是矛盾而复杂的,既有侥幸的心理,也有隐隐懊悔之意,常常在独自一人时祈祷上天护佑。
一切部署就绪后,他放弃瓦察尔图察汉城,令长子额哲带领后宫、老幼、财物西迁,临行前毁坏察汉浩特城,并散落一些财物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向西迁的路上也不时的丢些衣物,遗失若干牛羊,制造混乱的景象以示惶惶。
朱由校经广宁,至团山堡与满桂汇合。团山对于朱由校来说并不陌生,西征、北伐都曾来过此地。此堡周长不过六里,在星罗密布的辽东众城堡算是较小的了,却是扼要之地,南下山海关,东向辽地,西望茫茫草原,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几经战火的团山,依然城墙坚厚,防御工事完备,城内驻扎不了数万大军,所以,除部分亲军外,祖大寿、满桂、鲁文、曹文诏等部均围城建营。
由于是军事要塞,城中没有宽阔舒适的营房署衙,多是砖石垒建的窄小房间,团山驻军千户所住的地方也不过是内阔三间的石头房,他把房间腾出来,简单的收拾就让给了朱由校暂住。至于办公的地方,也不过是房前搭的几十平尺的、避雨不挡风的简易草棚。草棚下,几张老旧的掉漆的木椅整齐的摆放,千户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张榻给改成宽椅,放在草棚下北端,供朱由校议事使用。
入乡随俗,朱由校就在这草棚下与诸将议定在此修整两日后再进军察汉浩特,并商定进军计划时,忽得巴布阿善前来投诚,人已到城下,请求入城觐见皇帝。
朱由校感到意外,询问袁崇焕,“卿可知此人?”
他恭敬地回道:“臣出使时见识此人,是林丹汗的辅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力劝林丹汗放过阿巴亥,为人刚正,他来投奔陛下,看来林丹汗是众叛亲离了。”
“呃,国之重臣来投,可见察哈尔内部已乱,君臣不睦,派出去的人说林丹汗已经弃城西逃了,但未闻部众散乱,”朱由校倒吸一口气,眉头微皱,摇头说道:“巴布阿善既然刚正,岂能是背主之人?有蹊跷。”他凝眉略一沉思,问禀报之人,“还有何人附之来投?”
“仆众十数人。”
“可有家眷、财物、牛马牲畜?他们穿着如何?”朱由校又问。
“未见家眷财物,只有数匹骑乘马,携带干粮若袋,他们便衣穿着,看上去像是客商。”
朱由校顿时明白了,诸将也疑心大起。
“巴布阿善真是不高明啊!”朱由校对众人说道:“既然来降,却不带家眷财物,穿着素华,哪里像是叛逃般的胆颤慌乱,其中必有诈!”
“臣也以为蹊跷,”袁崇焕说,“不如抓起来,逼问缘由。”
满桂,祖大寿一听皇帝和袁崇焕如是说,站出来请命,“陛下,把这差事交给我俩,他就是铁嘴钢牙也能撬开。”
曹文诏也起身,向满桂、祖大寿恭敬,“对付一个叛臣何须两位将军亲劳,在下愿去提审。”
鲁文有些躁动,蹦起来虎着脸道:“有什么可审的,绝对是诈降的,杀了他,为阿巴亥报仇!”
朱由校瞪着眼一个个瞅着他们,默不作声。
第四百四十六章 相机行事REenS。()
阿巴亥无辜被杀,令诸将对察哈尔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都想杀以牙还牙,正巧巴布阿善来诈降,杀了他不仅解气,也顺便祭旗。
袁崇焕没有像他们那样激愤,平静的观察朱由校的脸色。
朱由校默默地扫了他们一眼,“呵呵”地笑道:“既然有诈,何必打草惊蛇,不如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可不能学林丹汗那样做蠢事。去传巴布阿善进来。”
朱由校一挥手,传唤的小兵一溜烟跑了出去传命。
众将憋叹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坐回原位。
巴布阿善穿着一件长绸衫,面宽体阔,毫无惊色,更显自然,他步伐稳健,目不转睛的直视正面的朱由校。
诸将们眼露杀机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入内后,向端坐正前方的朱由校行鞠躬礼,“罪臣巴布阿善拜见大明皇帝陛下,您是天上伟大的太阳,照耀着广阔的草原,地上英明的君主,护佑着虔诚的子民。巴布阿善是您忠实的奴仆,前来投奔伟大的皇帝,请您容纳。”
他像是念诗一样的吹捧,朱由校很不适应,但还是面带笑容起身迎过去,装作十分热情的样子,双手扶起他,“大人言过了。您诚意归顺大明,朕就无忧了,林丹汗是气数已尽,希望大人助我,让草原少些冤魂。”
巴布阿善又微微鞠躬,小心翼翼地说道:“林丹汗不能顺应天命,是自取灭亡,罪臣能得陛下宽容已是大恩,敢不效力。”
“好!好!”朱由校假意欣喜,指着众将与他一一介绍,“来,以后你与他们同朝为官,可要互相扶持,为朝廷建功,朕与你引荐一下,”他指着袁崇焕,“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朕的三军主帅袁崇焕”。
巴布阿善眼睛闪出一抹愧色,向袁崇焕深深地鞠躬致歉,“大帅之名久仰,有幸相见是我的荣幸,本想与大帅共结兄弟之谊,然而,林丹汗鼠目寸光,不识时务,与大明为敌,为泄私愤杀害副使,在下没能保全阿巴亥,深感惭愧,在这里在下向您请罪了。”
袁崇焕堆起笑容,谦谦还礼道:“这都是林丹汗做下的,与大人无关,您能弃暗投明,袁某欢迎。”
朱由校又一一介绍祖大寿、满桂、鲁文、曹文诏等大将后,赐座,与袁崇焕相向而坐。
朱由校挂着笑容,用着十分敬意的口吻对巴布阿善道:“朕对草原陌生,正愁个向导,卿来投,正解我军燃眉之急,您就是我军在天空翱翔的鹰眼,可览千里草原,林丹汗末日已到,旦夕可灭,朕无忧矣。”
巴布阿善起身躬敬谦道:“臣必尽绵薄之力,平定大漠草原。”
当晚,朱由校盛情的为巴布阿善举办了晚宴,极尽拉拢之事。宴会上,巴布阿善向朱由校假意的感激,盘出察哈尔和林丹汗的动向,“林丹汗得悉陛下亲征,又有宣大之兵出河套,自知大难将至,不敌陛下,诸部头领也是怨恨林丹汗鲁莽,皆是背气离心,已是君臣相向,分崩离析了。林丹汗不敢御陛下正面交锋,只能率众西逃,恐遇宣大之兵断其后路,于是绕道漠南,达胪朐河,在那修整,等待其他部落汇合,渡河后一路向西至阿拉善立身,以图东山再起。渡过胪朐河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川,陛下再想追上林丹汗就难了。臣愿做向导,为大军引路星夜驰骋,奔袭胪朐河,出其不意擒拿林丹汗,可一战定漠北!”
朱由校听到,也是假意的抚拍大腿,慨然道:“有您相助,何愁漠北不定,若胜此战,非您首功不可。”
巴布阿善谦道:“臣乃外臣,岂敢居功。若陛下信得过臣下,臣献上一计,陛下可率大军昼伏夜出,两日便可抵达胪朐河,奇袭林丹汗部,必能大胜。陛下可功比高皇帝。”
他的吹捧,令朱由校眯着眼,撇嘴而笑,点头称赞。座下的诸位将军们眼露冷光,面部僵硬,都明白巴布阿善是在引诱皇帝深入险境,但又不能戳破,为了配合朱由校,袁崇焕起身铿锵说道:“我愿率兵与巴布阿善奔袭胪朐河。”
诸将见袁崇焕请命,都纷纷起身请旨。巴布阿善意欲皇帝亲征,才能实施他的计划,忽见众人请命出兵,担心皇帝不能亲为打乱了他们的既定计划,于是又道:“林丹汗已是惊弓之鸟,部众也是惶惶不可终日,陛下只需亲提一军便可生擒林丹汗,平定漠北。想当年成祖皇帝五次亲征尚不能生擒蒙古大汗,陛下遇此机遇,实乃天赐良机。陛下一役胜成祖五伐漠北,建此盖世奇功彪炳千古,堪称千古一帝!”说着,他又深深地鞠躬敬道:“此大功,陛下应亲征,何故假与他人。”
他的这番话,不仅是蛊惑朱由校轻敌冒进,还结结实实地将诸将领排斥在外,所以,他们很不服气,纷纷指责巴布阿善喝斥,“巴布阿善,你安的什么心?陛下岂能轻率涉险?你不要蛊惑陛下!”
“陛下英明睿智,在下一个降臣,如何蛊惑的了陛下?我是在为陛下威名。”
“一派胡言,你居心叵测!”
鲁文气呼呼喝了一声,转向朱由校,正色的请求道:“他动机不纯,万岁千万不可听他一派胡言,臣愿为先锋,陛下领大军随后,可万无一失。”
众位将领也是义愤不已,就算都知道他是诈降的,也不能让皇帝冒风险,就连袁崇焕也是顾不上体面,拍案起身,“陛下是天朝元首,臣是督师,有臣在,陛下怎能率兵冒进?”
“陛下正是天子,威服天下,震朔四方,御驾亲征彰显天朝国威。努尔哈赤也算是一方枭雄吧?最盛时尽数囊括辽东,漠南蒙古四十部皆宾服与他,数度叩关侵入大明内地,不可不畏强盛,而如今,陛下亲提一军,努尔哈赤便身死国灭,残部苟活北郊一隅,试问,如此雄威千古何人能及?我以为,秦皇汉武也不过如此!林丹汗与努尔哈